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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23联文】好梦如旧(系列/短篇/完结)To 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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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天


1楼2012-10-23 00:46回复
    此文送给就快生日的杨司儿,系列一共四篇,不同的作者,独立故事,从今天起每天发表一篇。
    因为是从《好梦如旧》这首歌得来的灵感,所以看文之前请先听这首歌哟!歌词真的好绝……推荐HITA ft.林斜阳版本,顺便送上歌曲地址 http://www.songtaste.com/song/3170466/


    2楼2012-10-23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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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哄笑,只有郑允浩懂,那徒增的一笔为何而来,可相识数载,怎引来心头那等不明的涌动?
      郑允浩心有所思,直到好友与之道别,才惊觉两个时辰已过,这听雪楼上,只剩金在中未走,现下正端详着他画的丹青,笑道,“倒是画得比人还好看了。”
      好友都说这丹青画得传神,金在中却说这画胜过自身,唯独郑允浩觉得,任他笔墨下得再好,也绘不出金在中的半分神韵,想到一半,又是那人的对视,这回更让人心神不宁。
      “时候不早,我们还是各自回府吧。”
      还没动身离去,楼外已经下起小雨,雨势渐大,都要觉得是老天爷有心捉弄,画眉鸟在笼子里乱跳,跟助兴似的。
      “这京城除去下雪,尽是飘着雨,下得比雪都多,我看这听雪楼,该改作听雨楼才合适。”金在中打趣,接着又笑,“这下我俩都走不得了。”
      指尖拨动案上古琴弦,几个音律一出,太过熟悉,这首让婉婉名声传遍大江南北的曲子,郑允浩不知,金在中竟然也会弹奏。
      “你怎么会《旧梦》?”
      “婉婉赠予我的琴谱,可惜往后,再无佳人绕梁之音了,谱却是极好的,你可要学?”
      他也欣赏这曲,但笑,“你明知我不通音律。”
      “我教你便是。”说罢,金在中侧过身去,给他留了位置,郑允浩上前,当真跟着学了起来,不知怎地,金在中说的话,他便似着了道一般听从着。
      教着身旁之人拨弦,从头奏起,然而忽停在某处,一遍遍反复奏着同一句,郑允浩早听出倪端,还道是自己弹得不好,才让金在中一遍又一遍地领他弹着,可这弹了好几遍,他依旧听不出琴声有何不妥,正欲开口询问,金在中便道,“你可用心听过,婉婉唱的什么?”
      「心悦君兮,君可知否。
      盼君相知,此生厮守。」
      邵杰听懂了婉婉唱的词,觅得佳人,他也懂了,可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未知何时才懂。
      郑允浩想不起来,琴声停了,金在中正看着他,目不转睛,那一霎间,竟让他有将人拥之入怀的冲动。
      这日,郑允浩冒着雨,匆匆离去。
      转眼半载,时至十月,郑尚书卧病多时不见起色,耽搁了郑允浩的婚事,而卫国边境突然犯难,郑尚书忧心国事,终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不多时,朝廷贴出招兵告示,郑允浩不说,金在中也猜到,只愿自己心中所想并非正确,而郑允浩却告诉他,如他所思。
      郑允浩道,“往日只知把酒寻欢,爹临终前还惦记着国事,我再像从前那般过日子,就是不孝。”
      “守孝未完先投身战火,这难道就算尽孝?”心中焦虑无处可诉,又深知郑允浩为人,去意已决便再难更改。
      从未见过金在中像这般凝重,不禁愕然,“我只想了结爹的心愿。”
      “为国尽忠有千百种方法,不一定得从军,你一尚书家公子,何必上战场冲锋陷阵?”
      郑允浩笑,“我文才不如你,入官场不如上阵杀敌,我俩一文一武日后朝廷相见,一同为国效力岂不更好?”
      这话让人无力,更是千言万语不得说,“你拿沙场当儿戏?能容你进退自如?”
      “家人知己尚在京中,我怎能不回?”
      离别之日,京城降下初雪,直至城门,只有金在中与他送别,从听雪楼那日起,他便告诫自己,知己便是知己,再无他意,更不应有他意。
      如此一别,便是三年。
      郑允浩归来那日,尚未踏进家门,便驭马往某处直奔,直到看见那人与他对望于深巷之中,三年的记挂,几乎涌出心头,握紧缰绳,下了马,那人却未上前半步,像在等他靠近。
      “我信守归来了。”
      金在中看他半晌未发一言,最后才稍稍勾起嘴角,“平安归来就好,归得及时,更好。”
      


      5楼2012-10-23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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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童终是寻回亲娘,那位年轻妇人再三感谢,孩童嘴里还嚷着长大要娶金在中这样的话,妇人自然明了眼前两位都是公子,只得红了脸,训诫孩子别乱说话。与母子俩作别之后,金在中才继续带着他,游走在京中街头。
        本又回到遇见孩童前的沉寂,可路过某处时,金在中便道,“听雪楼卖给他人了,说是钱老爷要离开京城,连招牌一并拆走的,怕是从今往后都等不到它开门了。”
        郑允浩往旁边一看,听雪楼还像从前,只是旧了,门前的牌匾拆走了,以往这道上,比如今热闹不知多少,心中不免唏嘘,“真想像从前那般,在听雪楼上畅饮,一醉方休。”
        “当真?”金在中问。
        看向那人,叹息,“可惜听雪楼不在了。”
        闻言,金在中浅笑,“这不仍在我们眼前吗?”
        着实料不到,金在中问的那句当真,最后竟成了二人到酒家抱了两埕佳酿,坐在听雪楼上,碰杯畅饮起来。
        倒是比从前还懂任意妄为了,郑允浩笑看着他,“你呀……”
        “只怕往后没机会了。”金在中替他斟酒,一边低声说着,郑允浩还没听清,他便又道下一句,“此趟归来,还要离开?”
        “嗯,敌虽败退,但仍有狐群**犯我边邻,即便难成气候,也需多加防范。”
        金在中点着头,端着酒杯,却只在唇边浅抿,心不在焉,郑允浩看在眼里,但眼看酒埕才半空,另一坛酒更是没开封,便替自己满了一杯,举到金在中杯前碰了下,“这杯干了,为我俩相识数载。”
        金在中只笑,仰头喝了,“这些年独自在外,可有不便?”
        “就是缺了一众亲朋,难免心中寂寥,今日能遇见你,也算解了我这牵挂,其他几位可好?”
        “都好。”语毕,而后沉默,往日无所不谈,而今对坐无话。想着自身,再想着郑允浩,别去这些年岁,那人少了他,依旧过得很好,这便再是展露欢颜,味道也如这酒,入口尽是苦涩。
        把酒却不谈心,一直闷头喝,从白天到日落西山,楼里被夕阳映得发红,最后渐渐暗了下去,郑允浩醉了,或是刻意让自己醉的,可醉醒后,能否让他一如从前的清醒?凝视着对面的人,视线有些模糊,却还是看见那人眉头深锁的模样,让人痛心,这酒,似乎更能醉心。
        没有片刻犹豫,便缓缓地伸过手去,指尖碰触他的脸颊。那人定定地望着他,是愕然,更有千百种情绪杂陈,那个眼神郑允浩不敢忘记。
        酒入愁肠,不能醉人,却能动心,金在中抓住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手,“何以……你我只能是知己……”
        若一醉方休,便能换我故梦依旧,只愿我长醉不醒,别无所求。
        就是掌中热度的重叠,打破了极力压抑的心,郑允浩反握上他,也许遇见他的那一刻起,自己便醒不过来了。
        就似梦中无数次,抱着心中所想之人,紧贴着炙热的身躯,不顾一切地颠鸾倒凤,仿佛要将多年来的思念,于这欢愉中一一诉尽。
        春宵一夜,宿醉醒来头痛欲裂,郑允浩看着怀中仍合着双眼之人,意识彼此都衣衫褪尽,金在中身上的痕迹,他怎会不懂如何得来,不禁心神一恍,他竟然……
        金在中醒了,张开双眼便是郑允浩复杂的神情,两人在听雪楼逗留一夜,就在这废弃的厢房,解酒放纵,他不祈盼郑允浩会说出海誓山盟,但至少,不愿看见那懊悔的神色。
        他向来,最懂郑允浩的心意,知己,无非如此。
        金在中撑坐起来,即便全身都是酸痛,仍旧沉静得很,“是我喝多了坏事,就当酒后荒唐,忘了就好。”
        郑允浩记不清,记不清思绪里,金在中说过的喜欢,到底是在梦里或真实,也记不清昨晚何以一发不可收,只是懊恼,竟对金在中做出这等混账的事。
        而后两人作别,却各怀心事。
        


        7楼2012-10-23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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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中之妻难得回娘家探望,满面愁容惊吓了郑老夫人,一问之下,才知晓金在中病重,如是者,郑老夫人便在家书中提起了他的事。
          一思及此,郑允浩心有余悸,若非家书,他定是要变成无情之人,他曾想过,金在中大概不愿再看他一眼,只是那‘不见’,并非像如今的不见。
          郑允浩归来后,每日郑府金府两处奔跑,留在金家的时候比上哪都长,就守在金在中床前,比谁人都要上心,金在中不醒,喝不上药,他便是整日靠在床头,也细心地一点点将汤药送到他嘴里,那般小心翼翼,即便是金在中的妻子,也自愧不如。
          郑允浩每日陪在金在中身边,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尽是谈着琐事让他听着,可自他从边关归来,金在中便未曾张开过双眼,说不忧心也是假话,他多期盼某日在他到床前来时,金在中能像往日那样看着他。
          夜风吹得窗门吱吱作响,郑允浩半夜醒来,感觉手上些许热度,一抬头,竟是金在中睁着双眼与他对望,手上温度正是自他手心传来的。心中喜悦难掩,有些无所适从,又深怕这不过是身处梦境,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金在中看了,笑着道,“我道是阎王见我可怜,许我了结个心愿才得以见到你。”
          声音仍显虚弱,但人清醒了总是好的,郑允浩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失了言语,金在中便又道,“我困了,待我痊愈……再算清你我这笔糊涂账,你若再不声不响便离去,我……”
          “我不走,绝对不走!”
          金在中这才安心又睡下了,郑允浩这一夜未眠,整夜勾着嘴角看金在中的睡颜,心头总算安稳,到翌日天色大白,也像不知疲倦似的,金在中一醒来,他便接着伺候,没半句怨言。
          金在中醒来后,一个月便能下床,这几个月来,尽是郑允浩照料周到,可金在中有了起色,他的心神安稳了,方才记得彼此关系不如往日,又是奈何。再道金在中,眼看郑允浩不着痕迹的疏离,他心中不解,郑允浩对他种种,而今似无迹可寻,分明是有情之人,何以能共患难,却不能坦诚以对?
          金老夫人终日敲经念佛,总算盼得儿子病愈,金在中身子修养过后,便张罗着要去还神,这回还带上了郑老妇人和郑允浩,两家人同行,到的是一座山中小庙,金在中第一次踏足,金老夫人才道起个中缘故。
          是说当年与金老爷遭劫,身无分文,断水缺粮,晕倒在这山脚下,得这主持方丈相救才挽回一命,金老爷心怀感激,在之后要捐献以修葺这简陋寺庙,打造金佛,主持方丈都不肯接受,道这庙祭的只是山神,金老爷夫妻俩别无他法,只得往后每年前来斋戒,添点香油,以延续这山庙香火。
          说是寺庙,却也简陋得过头,况且这深山之中人迹罕见,一年到头不见几个人,更别说前来参神,可这庙里厢房却多,金老夫人与亲家母一同在佛堂敲经斋戒,金在中的妻子在厢房刺绣,他便手执书卷细阅,灯芯燃得平稳,却还是扰着他的心,最后推门而出。
          才关上门,便看见另一旁与他做着相同动作的人,郑允浩朝他点了点头,而后二人并肩行于这深山道中,也顺理成章了,今夜月色依稀,斑驳了树影,沉淀了人心。
          “你可知我醒来那一瞬,想到的是何事?”金在中问。
          “家事?”
          郑允浩根本没用心猜,金在中笑,“非也,是想……若你我此生无缘再见,是否当真有来世,又是想,我若先去你一步,你可会来寻我。也我是多想了,这黄泉路上独行,也并非可怕的事。”
          郑允浩听了,心头一紧,故作轻松,“尽会胡说八道,想上黄泉路,你尚早了数十年。”
          你又怎知,我定不会寻你?
          转眼间,飘起了雪,金在中呵着手,郑允浩便将披风解下,披到他身上,“方才初愈,小心着凉,回去吧。”
          他便点头,沿途又路过那道石桥,两人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快要走完时,寺里子时钟声敲响,回荡在这幽谷深山,金在中才沉声道,“娘说,一同走过这座石桥之人,只要向佛诚心祈愿,便能厮守一生,白头偕老。”
          


          9楼2012-10-23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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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中看向他,问,“你信吗?”
            恐怕他二人此生注定无缘待到岁月催人,便倚靠这霜雪将青丝雪末,尚也算作白首。
            郑允浩迟疑了片刻,却强露笑意,道,“如此说来,你明日该带着慧儿……再走一遍。”
            “……嗯。”
            把人送回厢房前,郑允浩止步门前,看着金在中的背影,才黯然转身,就被人拉住手臂,愕然回首,只见那人一手拿着披风,“忘了还你。”
            郑允浩接过,那人却仍未放开,反倒觉得更加用力了,彼此凝视半晌,金在中方道,“你待我可有半点情分?”
            “自然是有,不论发生何事,我俩……始终是知己。”终识情字,此生为困,无法释透,却也无从挣逃。何以对同为男子之人心生情愫?他俩不该如此,这是有违天道,况且而今那人已成家,他怎能让他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郑允浩的心思,没逃过金在中的眼睛,又懂他心中挣扎,只能放手,“若当真有来生……”
            且未能自欺,又妄想瞒过谁?只愿来生,别要再当知己了,有情未能相守,又有何用。
            翌日清早,金在中未与郑允浩作别,便与妻子先行回京,不多时,郑允浩亦返回边关。
            次年三月卫国同时遭内外进犯,霎时战火燎原烽烟四起,国君早已迁都向南,郑允浩驰骋沙场,眼见皆是遍地尸骸生离死别,想及金在中的处境,又只得安慰自己,以金家的财力,自保也不是难事,倒也稍微安稳,这一战就是两载有余,最后夺回皇城那日,举国同庆。
            经历三年,郑允浩重回故地,昔日皇城繁盛难再,琼楼玉宇面目全非,踏上旧时街道,难觅往日痕迹,原以为金家已无人烟,跨过门槛,却见庭院有一妇人,披麻戴孝,正烧着纸钱。
            妇人听见声响,便抬头,看见来人,原本哭红的双眼,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向郑允浩喊道,“兄长……”
            郑允浩不愿胡思乱想,那棺木之中,绝不会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这……”
            “兄长……你来迟了……”妇人哽咽得,连话也都说不好,金老夫人早在一年前先去,本只剩下他们夫妻俩相依,可命运作弄,金在中那病一直未根治,遇上这乱世,偏他强留京中,日子自是苦不堪言。
            郑允浩一怔,走近棺木,是他最不愿看见的面孔,那人早已没了生气,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安稳。
            妇人烧的,不止纸钱,还有书信,都是多年来金在中一封封写完,却全然未能寄出的,郑允浩拾起一封,上面只有寥寥几笔。
            「春来复去,忽而三载,我始终在此地,你却不肯归来,一如我掏尽肺腑待你,而你终归不肯予我一字半句。」
            “夫君说,他留在京城,是为了等一个人……想必是仍未如愿,才让我将他安葬于此,也不知要待到何时,才能等到那人归来。”
            闻言,他只凝视着棺木中人,呢喃道,“他等到了。”抚着那人冰冷的脸颊,仿佛他还能听见自己的话,“来生,换我等你,你若回首,我便在原地。”
            -完-
              


            10楼2012-10-23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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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先顶再看


              IP属地:浙江11楼2012-10-23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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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儿大人^^刚刚去你博客逛了一圈 然后发现一篇昨晚才出现的文文 手机不好在那里登陆留言 所以就过来贴吧里了>3<大人的文真好看啊^^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2-10-23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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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儿~女神~坑王大人~BE啊BE啊,又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T T不过我相信最后不会再这样的!


                  IP属地:重庆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2-10-23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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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来贴吧。才发现多了冷兔的表情。嘻嘻嘻嘻嘻嘻嘻


                    IP属地:上海14楼2012-10-2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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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允浩会不会跟着去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2-10-23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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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看完,有种无比惆怅的感觉T^T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2-10-2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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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到!


                          17楼2012-10-23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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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23号有文呐 大人们生日 我们福利啊 那杨司儿亲 生日哈皮哦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2-10-23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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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儿都不回帖了 。。开心最重要来着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2-10-23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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