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电脑前,脑子里空空的。颓然的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进肺里,仰起头,看着烟雾袅袅的飘向天花板,视线逐渐模糊,终究,我还是哭了……
九十九走了,肝硬化晚期,多脏器衰竭,我不敢想象他是不是痛苦。山子说,周二上午他醒了一次,看到山子在,好像很激动,还用力拉了拉山子的手。大家都觉得可能会有什么奇迹,但我和山子都知道,九十九要走了,这是他最后的一瞥,我们还像以往一样保持着冷静与理智,山子开始打电话叫车、去家里拿九十九最喜欢的那套衣服,我则是默默的给肖潇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可能要给九十九化最后一次妆。下午一点四十,当大夫告诉我们要停掉呼吸机的时候,我们的理智仿佛一下子去向无踪,山子疯了一样阻拦着大夫,不管旁人怎么劝他,我曾以为,我是劝阻山子的人,但事实上,我也加入了阻拦医生的行列,不愿承认他已经离开。所以当门框和草草把我们俩推出大楼以后,我们俩相拥哭了很久。
草草出来说:衣服拿来了,山子,你给他穿上吧。我们才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山子看了看那身九十九最引以为豪的衣服,默默的接了过来,把我们关在了门外。我还想要进去帮他,门框说:让他去吧。
衣服穿好了,我们进去看了看,很美。九十九一直很喜欢臭美,喜欢把我们新买的化妆品抢过去用,即便那并不适合他,他一直这样我行我素。老大说过,九十九这辈子,值了,就听自己的,多好。
东郊殡仪馆,肖潇认真的给九十九上着妆,一边还在不停地念叨,皮肤真好、真白,都不用怎么打粉,我站在旁边说,别夸他了,省得他笑场。言罢,看到肖潇忍不住蹲了下去,她不敢哭出声来,怕在门外山子听到,情绪失控。等到她情绪稳定了一点,才继续。
妆化好了,我们招呼他们进来,山子说:你们看,这家伙在笑呢。
我们把九十九的衣服,都捎了过去,在那边,他还可以继续他的表演,继续他那种我行我素但却认真负责的cos,继续他那种’入骨三分,魂似重生‘的cos。
回来的路上,我对肖潇说,谢谢你,给了他一个完美的谢幕。山子开着车,险些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