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我进屋掌上灯。
黄昏的灯光里,又弹起那首熟悉的忘魂调。
尘影飞絮留柳下,忘回首,相思无相顾。
芦蕊逐晨凝晓露,苇雪旋,露泪犹空残。
外婆,我回来了。
紫陌
风中的尘埃散尽之后,我就看见了长街尽头的她和沿着石板留过来的碧水,漾着盈盈的波,汇成了她眼中流转的光芒。
磨得光滑的青石板,有急缓流水的小桥,粉墙黛瓦的青苔,还有秋日分外明亮的繁星,是我后来仅存的记忆。
和她在一起。
碧落
飞针走线间,繁复的花纹留落在细白的捐上。她总是喜欢绣那些千回百转的花纹,如同所有温暖的江南女子。而我喜欢下雨时在临着河流的街道看水中的涟漪。
直到河中映出冰蓝色的油纸伞时,我才擦擦眼脸上的积水,和她回去。我不喜欢伞,所以她总是在雨中的灯光下束起我擦干的头发,用一根绵长丝带。我一直不高兴那根丝带总是长过我的头发。
灯旁有着她为我洗好的菱角和剥好的莲子。
她又拿起银色的针在发间梳了梳,又唱起了亡魂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