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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真吉真,偏真吉]希绪弗斯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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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到了你和爱花要我以兄长的身份承认你们的婚姻的幻觉。”
吉野沉默了几秒,笑着回答:“那作为一个合格的兄长,你会答应吗?”
“你们两个结婚绝对会生下对社会不利的小孩,所以不行。”
吉野闻言笑倒在床铺上,隔着被子趴在真广的胸上,伸手捶打对方的腹部。真广将吉野的捶打镇压下去,说:“而且,你和爱花结婚什么的,太过不合理了。你跟我以外的人处不来吧。”
“也是啊。”吉野闭上眼睛说。
真广醒来的时候吉野正在收拾背包。真广无力地从床上撑起来,问吉野怎么了,对方边扶他下床边说:“刚刚在街上碰到了那个枪男。他的手下看到我从这家旅馆走出来。”
“打一架不就好了。”
“以你现在的状态?”
吉野架着真广走到街上,一拐过街角便看到翩飞的蝴蝶在空中乱舞,像是被无形的狂风吹得零零落落一般奋力地拍打翅膀。吉野在迷乱的黄色蝶群的彼端看到了正在从地缝中冉冉升起的不合理的果实。
街道上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不可逆的死亡很快地侵入最深的骨髓,将一切活物化为死物的铁。
吉野抱着真广后退一步,大地的晃动让他有些站不住脚。地下的脉动突然在下一瞬间变得清晰,吉野及时扯着真广向旁跑开,大树的带来的地洞劈开沥青的街道,向天空裸露出狰狞的地基。
吉野暗暗舒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又屏住呼吸。
“喂,吉野。”
“我知道。”
地缝的对面,在一群混乱和恐惧的人群中,有一小队黑衣的男人正不惊不慌地向他们接近。吉野搂着真广,绕过一具具铁化的尸体和一群群疯狂逃窜的行人。两个人的瞬间移动非常消耗魔力,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吉野就不得不换上新的魔具。
但身后的魔法使们却没有停息追赶的脚步。此刻街道上已经完全安静,整个城市陷入了铁一般冰冷的死寂。吉野架着真广从立交桥上跃下,将自己隐藏在桥下的阴影里。
他回头的时候看到真广在笑。
“怎么了?”
“这样很像私奔啊。”吉野因为这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而不合时宜地脸红了。他伸手揉了揉真广的头,掩饰性地伸出食指贴在嘴唇上,示意对方闭嘴。真广的笑意反而更甚。上方的桥身上传来脚步声,吉野在分身分辨敌方动向时,真广伸手将他勾过去接吻。
久违的吻。
他们最后的一次吻是在爱花去世的前一天。午休时分的天台上,吉野眯起眼睛说新口味的美味棒意外地不错诶,然后真广就凑过去在对方的嘴里尝了一边味道,舔着唇角评论道:“太腻。”
真广在这个惊险的吻间怀念起曾经的味道。魔法使还没有离开,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暗夜中窥不见行踪的蛇。就在他打算把舌头也伸进去的时候,吉野退开了。
“你在想什么啊。”吉野俯在他耳旁说。声音很沉,把真广的耳膜磨的很痒。他感觉到吉野的手攀上他的腰,从侧腰开始一路向上,滑到背后的蝴蝶骨上,然后绕进他的背包,勾出一串魔具。
“在这里等我。”吉野说。
然后纷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真广竭力想去分辨那些模糊不清的杂音,太阳穴却突跳疼痛不已。
他最终在无尽的烧灼感中睡去。睡梦并不使人安宁。真广依稀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烦躁的梦,冷汗连连地醒来时却记不起梦的内容。他在梦与现实中游走,亦真亦幻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而在这无边的暧昧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某个幻境的延续,吉野和爱花站在盛大的光线的尽头,手牵着手,向他微笑,等待他走上前去。
“吉野……”他轻声说。


51楼2013-01-2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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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大概无论恋人还是朋友,在吵架之后都会有一段惺惺相惜黏黏糊糊的甜蜜期。
    学园祭话剧前的争锋相对后,两人甚至比往日更加放肆,经常在课间喧闹的厕所隔间里安静地接吻,压抑着喘息,躁动地想要在对方身上掀起什么,点燃什么,他们渴求一种火,向小孩子一样玩弄它,又惧怕它。
    吉野被真广牵到家门口才想起来甩开对方的手,幸而前来开门的爱花并没有注意。她一如既往对吉野扫去一个轻视的眼神,态度傲慢地同真广打招呼,然后支着腿跑回沙发上念书。
    吉野一进房间就被真广舔舐了嘴角。吉野皱着眉头伸手去擦,手抬到一半却被真广捉住。吉野小声嘟哝着:“干嘛啦。”身体反而更为主动地凑上去也回敬了真广一个吻,然后退后一步,说:“爱花还在外面。”
    真广毫不介意歪歪头,拉吉野在床边坐下,用鼻尖轻蹭对方的脸颊。
    像猫一样。吉野想。
    然后又是一个吻,漫长,用力,如同一场漫不经心的较量。
    “技术变好了。”真广贴着吉野的嘴唇喃喃,“有女朋友了?”
    “跟你练习出来的吧。”吉野浅笑着回答。他和爱花的吻绝对纯情到毫无技术含量可言,只是轻轻的,嘴唇相贴,似乎是某种爱抚和传递,天地都在那一瞬间广阔起来。
    真广好像对吉野的回答颇为满意,抽开身子倒在床铺上,说:“快把游戏打开。”
    吉野拆封新买的游戏盘的时候突然觉得如今什么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他的焦躁、不安和自责,没有一干二净地被清扫,反而被真广涂上一层蜂蜜后储藏在蜜饯罐子里。这样扭曲的心情会被泡制成怎样的怪物呢。
    但是眼前的甜美又显得太过诱人。
    关于两人暧昧关系的传言其实已经飞到吉野耳边。虽然无论天大的丑闻真广都能用他那藐视凡尘的双目打压下去,吉野仍然会在那些小心翼翼的闲言碎语和目光中皱起眉头。
    真广当然是毫不介意,一进教室就揽过吉野的肩膀,嚷着说:“昨晚那个游戏太无聊,你品位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下。”
    “是你太挑剔了。”吉野想挣开对方的手臂,犹豫片刻却又心软了。他抬头问:“还有一款新的,今晚要试试吗?”
    “啊……”真广支着头想了想,说:“今晚不行。”
    “怎么了?”
    “女朋友啦女朋友。”真广撇嘴道,“最近老是陪你,她大概快不高兴了。”
    “那么麻烦的话,分手不就好了。”
    “她不是很粘人,E cup的中学生也很难找,过一阵子再说吧。”
    吉野将头靠在窗台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看向真广说:“那么有趣吗,H什么的。”
    真广寻思片刻,也歪着头靠在窗台上,侧身面对吉野,说:“也不是很有趣。”
    “那为什么那么在意啊?”
    “你不懂啦,童贞男。”真广噙着笑对吉野说。
    “可恶这种时候你的笑容让人超讨厌。”
    真广起身,顺手将吉野的额发理顺,笑容依然未褪去,说:“找个女朋友试试看咯。”
    吉野盯着真广离开的背影,半晌才转头移开视线。
    搞什么啊,他昨天听到自己没有女朋友明明看起来还蛮开心的……


    54楼2013-01-27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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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放学后他照样拒绝了真广的邀请。
      真广皱着眉头很强硬地拉过吉野的手臂,说:“我昨天在店门口看到了你们的排班表。今天你休息。”
      吉野还想争辩说今晚临时有换班,寻思了一下觉得这样只会让事态变得更麻烦,就只好闭嘴,继续沿着海滨道走。
      “不要躲我。”真广说。
      “有时间不如去陪女朋友。”吉野扯出一个笑容说,“昨天那个,蛮可爱啊。”
      “不需要天天陪。”真广在转入公园里的小道上时踹起一块石子,孩子气地低下头边踢边走,脸上一副不满却又不肯表达出来的别扭神情。
      “那天天和我黏在一起又算什么事?”
      真广闻言,皱着眉头停下步伐。“你……”他刚一开口就收住了声音,望着前方良久才又低下头,一脚踹飞了方才一直玩弄的石子。他扯着吉野走进道旁的树林里,动作间似乎带着怒气,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吉野突然觉得心慌,前所未有的抗拒。但真广的步伐不容拒绝。他拉着吉野在树林深处站定,把吉野抵在树干上,然后缓缓靠近,暧昧又危险的距离。
      他对吉野说:“知道昨天你和她聊天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吉野沉默地看着真广。那双瞳孔里的红色几乎要把一切注视他的物体点燃。
      “不可以碰他,不可以对他示好,不可以比我更亲近他。”真广笔直地注视着吉野。阳光从树冠的缝隙间歇下来,光斑投射在真广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在那一刻像是一个傲慢的孩子,一个无所畏惧的狂傲的君王,一切扭曲的事物都能被他证明,一切不合理都能变成合理,“满脑子满脑子,都在想你的事情。”
      然后是一个吻。吉野在绚烂的光斑中窒息。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内心深处有无数沸腾后的气泡冒出来,要冲破他无用的、苍白的皮囊。那双红色的眼睛却能拯救他,只要注视着那双坚不可摧的眼睛,他就能平静下来。
      回过神的时候吉野已经在回吻。他气息不平,却难得地激动,直到真广站立不稳被他扑到在落叶上。
      人的体温很温暖,四肢纠缠的时候甚至会产生爱与被爱的错觉。吉野俯视着真广,用指尖轻轻摩挲对方的脸颊。他突然想起无数个夜晚里的梦境,梦里真广离他很近,朦胧,同时又遥不可及。
      吉野说:“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准离开我,”真广回答,“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吉野俯下身去,在真广的鼻梁上印下一个吻,像是一个不经意的甜蜜,又像是某种誓言。他翻身和真广一起平躺在柔软的泥土上,落叶下似乎有万物在沙沙絮语。
      “朋友不会亲吻,恋人的话,我们都是男生。”吉野望着天空喃喃。
      “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真广找到吉野的手,用指尖轻挠吉野的指缝,“我想要一种更加坚固的、更加强大的东西。”
      吉野在这种毫不安定却意外让人安心的可能性中闭上眼睛。天空的蔚蓝还稍稍残留在眼底。手很温暖。上方有树叶随风飘动、连成一片海的声音。
      他突然想到一则神话。科林斯的希绪弗斯因欺神的罪名而被宙斯放逐至世界的边际,每日将一块重石推上山坡,然后又因气力不足眼睁睁看着巨石滚回坡地,日夜重复,岁岁不息,坐着无意义的工作,等待不存在的结果,在巨大的虚无和荒谬中度过漫无止境的人生,在不合理当中寻求合理,在无意义中当中寻求目的,没有去路,没有归途,在不可知论里沉湎,被复杂的因果紧缚,直到毁灭,直到崩溃,直到向死亡投降为止。
      他在无比熟悉的心悸中落下泪来。


      56楼2013-01-27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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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那天下午真广和吉野一起回家,半途吉野在饮料店买了两杯奶茶。真广坐在便利店外的马路栏杆上等他。明明冬天都快要过去,天上却飘起了雪。真广听到路过的恋人抱怨:“今年的雪下得真长啊。”
        他抬头,冰凉的雪花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的,像一个温柔又绝情的吻。吉野走过来将热奶茶贴到真广的脸上,说:“你在发什么呆。”
        真广一揭开盖子,升腾的热气便扑面而来。他伸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杯口,又重新盖上盖子。
        他们沿着海岸线行走,雪飘到海面,融到靛蓝的波纹里。
        吉野突然问他:“你不是锁了门吗。”
        真广沉默着。
        吉野似乎也不期待真广的回应,自问自答道:“那个女生有钥匙也说不定。”
        真广侧头去寻找吉野的表情,吉野这个时候也刚好抬头看向他。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瞬间,吉野很快的把目光转向别处去。
        等了很久,真广才接道:“你见过那个女生吗。”
        “没什么印象。”吉野说,“就算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可能吧。”真广低头啜了一口奶茶,皱着眉头说:“为什么会有花精的味道?”
        “因为我点的茉香奶茶。”吉野说。
        “我只喝原味的。”真广说,“你这是在对我发火吗,吉野。”
        “我又没有发火的理由。而且我才不会用那么幼稚的手段向你发火。”吉野目视着前方说。
        真广叹了口气,抵不住空气里的寒意,低头又喝了一口热奶茶,喃喃:“还真是廉价的花香。”
        真广最后没能把那名女生找出来。那天下午,女生立刻就跑走了,真广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流言第二天就传得天翻地覆,只不过流言的内容实在荒谬,而且真广也不是什么开得起玩笑的角色,因此大家都将其当成戏言传播。有男生在打球的时候凑到真广身边,递一瓶宝矿力,然后玩笑般地打听:“听说你和吉野接吻了?”
        于是真广也玩笑般的回应:“这是什么新奇的段子吗。”
        流言很快就被更加新鲜事物代替。不到两个星期,真广和吉野之间的关系就不再是大家讨论的话题。
        总是打趣问吉野“真广的嘴唇怎么样啊?”的女生们也逐渐失去了兴致,投入了新一轮的琐事当中。只是真广和吉野再也没有发生友情以外的关系。
        那天下午爱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棉花糖,春季即将来临,冬季尚未过去,但是樱花已经等不及地半开花苞了。
        “3月到了的时候,我们去赏樱吧。”爱花将头靠在吉野的肩膀上,“我们可以两人单独去旅行,到山上,到寺庙和森林里去,像是私奔一样,然后再在温泉别馆里歇息。”
        “被真广知道了我们两个单独出行的话,我可是会被扔到日本海里的哦。”
        “不会让他这么做的。”爱花舔了舔棉花糖,“说起海,我们夏天可以一起去北海道。然后秋天可以去龙田川,冬天再到伊豆,希望我们去的那年不会下雪。”
        吉野稍稍偏头,脸颊蹭到了爱花柔软的发丝。
        “没有真广。”爱花喃喃道,“只有我们两个人。”
        冬末的风依然带着惊人的凉度。吉野感觉到爱花在刺骨的风中瑟缩了一下身子,想张口问对方冷不冷,但这时爱花立起上身离开了吉野,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问:“吉野,你会跟我去吗?”
        那段时间吉野便逐渐忙碌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临近的考试,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开始着手准备在春假的一场两人旅行。
        三月初的某日午休期间吉野到学生室拿打印纸。经过上次那件事,吉野对再次进入学生室感到些许不能释怀。吉野抬手敲门之后,很快得到了门内的人的回应。学生室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女生在讨论桌前整理资料。他进门从打印机旁翻出两捆打印纸后,正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听到背后传来女孩子的声音:“你是同性恋吗?”
        吉野略微吃了一惊,转身望向依然平静地整理资料的女生。女生低着头将资料分门别类,在工作的空隙间抬头瞥了吉野一眼,然后又专注于工作上。
        吉野几乎要以为刚刚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装傻地糊弄过去:“……诶?”
        “那天我看到了哦。”
        吉野瞬间沉默下来。这种情况下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一句敷衍搪塞的话都想不出来。
        女生冷淡地将手中的资料按页码排好,垂着眼睛说:“我朋友还蛮喜欢你的。情人节也送了你巧克力。没想到你是那边的人。”
        吉野手脚冰凉地立在原地。他想反驳,随便编造一个理由,多蹩脚都可以,那天只是开个玩笑,你看错了,是在玩国王游戏,总之什么都好。可是他什么都讲不出来。
        女生垂下的刘海间隐约露出的双眼,像冰锥一样刺痛了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血色尽失,难看到不行。
        但是女生甚至没有看他,径自收拾好手头的文件,转身向门口走去。她说:“蛮让人反胃啊。”
        吉野看着女生拉门走出去,连一步步远离的脚步声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那样清晰。吉野抿起嘴唇,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但一瞬间四肢里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他像是突然被人从黑暗里揪出来,在光芒中剧痛不已。那些亲吻,那些情动,难道只是青春期的躁动和不规矩。难道亲吻可以永远止于暧昧,难道情动可以永远止于友情。难道这样的关系能一辈子不变质,一辈子走在钢索上不掉下去。
        那天晚上吉野在梦魇里窒息。纯白走廊的尽头,爱花微笑着向他伸手,像是一个温柔的美好的邀请。她说:“你会跟我去吗?”他向前迎上去,却被人从后面掩住口鼻,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死命锢住。他从爱花面前被拉走,爱花的眼神渐渐冰冷下来,他看到血从自己的腹部流出,就像是爱花死前那样,满地的血开出满地的花。然后身后的人贴到他的耳边,嘴唇擦过耳钉,缓慢而清晰地说:“你骗我,吉野。”
        他想,如果当初爱花喜欢的是真广就好了。这样一切都不会变的那么复杂,那么令人难堪。
        终于有一天真广在放学后将两人锁在体育器材室里,然后质问坐在鞍马上一动不动的吉野:“为什么要回避我?我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在那次以后已经解决了。”
        “哪次?”
        真广皱着眉头,向吉野逼近几步:“你……”
        “你说你想要坚固的关系。”吉野打断了真广的话,“可是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坚固。”
        “对,因为你总是莫名其妙的闹别扭。”
        “我们不是恋人,所以我连分手什么的话都没法说出。”吉野一直微微垂着头,表情在阴影里不甚明晰,语气却平静得可怕,“真广,你有弄清楚你想和我建立起怎样的关系吗?”
        “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吗。”真广烦躁地盯着吉野,企图直视对方绿色的眼睛。
        “哪里好了?明明全都不正常,全都扭曲,全都不合理。”吉野说话的时候把音调压得很低,像是如果不努力控制,就会有什么东西倾盆泄出来,“我遇到上次那个女生了。”
        “那种事情,不要在意马上就会过去了。”
        “不是这个问题。”吉野的声音逐渐尖锐起来,“你明明知道这种关系不合理。你是把我当玩具吗?把人的感情当戏剧吗?”他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但情感喷发而出之际,不率真的词语也惊人地冲了出来,把大脑搅得一塌糊涂。吉野觉得自己把持不住自己的声音了。其实他是自责而自懊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红着眼眶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话。
        怒气逐渐染湿了真广的眼睛。真广看不到吉野的表情,下午的阳光全部从吉野背后狭小的窗子外洒进来,照亮真广和他脚边的一小方地面。但真广觉得寒冷。有什么东西企图钻进他的大脑里,划出一条裂痕来,他几乎是向吉野怒吼道:“那你想怎么样?把我甩开吗?”
        一时间好像只有日影在地板上移动,其他的一切都静止了。过了很久很久吉野才动了动身子,跨上前,伸手盖住了真广的双眼。真广想要拿开对方的手,但吉野的力气惊人。真广片刻后便放弃了一般垂下手臂。吉野就这样盖着真广的眼睛站了很久,久到手心都悟出了热意。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呼吸声停顿地很意外,眼泪流过面颊也没有任何实感。他只是在这个幽闭的狭小房间里,在可怜的一小方阳光下,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真广。视线有些模糊,但他尽量没有眨眼。一眨眼就会把时间错过去,一眨眼就会让眼泪全部掉下来。
        最后他擦着真广的肩膀走过去,开门,然后走出去。他没有回头,真广也没有。


        76楼2013-06-26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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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近来很忙又很懒
          LZ过几天再来报社
          后面的剧情线还挺长的,不过争取下次一次更完吧。
          感谢大家厚爱。


          77楼2013-06-2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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