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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久以后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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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春和医院
一短两长的敲门声响起,院长休息室中儒雅沉稳的青年放下咖啡,“请进。”正是春和医院院长夏跃春。
一个身着粉色护士装的护士快步跑进来,“院长,这是今天的报纸。”
青年啜着闲适的翻阅着《申报》,突然,他的目光沉沉的落在一则不起眼的广告上,平光镜后闪过一丝冷厉肃杀,随即掩去。合上报纸颔首微笑,“多谢你了,晓琳,帮我联系杨慕初先生。他的偏头疼该复查了。”
那小护士干脆的点头,平凡的小脸上挂了一本正经,低笑道,“这次您又要敲诈杨先生一大笔医药费了么?不过院长先生您忘了,杨先生去了郊外散心。”
夏跃春一笑,轻轻扶了下眼睛,儒雅正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狸般的老谋深算,“倒是我忘了,不过这次他可要当真大出血了。去吧,先去通知俞女士,等今晚他回来,立刻通知他。”
“是。”
见晓琳跑了出去,夏跃春这才面色凝重的重新打开报纸,一遍一遍看着那则广告:
本人于昨日在多伦路不幸丢失一只棕色皮箱,二十八x十七x十一英寸,内装有衣物若干,本户籍证明,上海锦章图书局1917年出版的《吉檀迦利》一本。如有线索提供或拾取者归还必有重谢!
正是中共地下党的联络消息。
上海郊外
“我只是睡不着,一大早出来散心罢了。哼!你可别得意啊,才不是为了你小子。”青年盘坐在一片劲草上,抽着烟兀自言语着,“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玩意,真是难抽啊,你哥我抽了好几个月了胃里还犯恶心。都怪你!”
四下寂静。
青年气恼的抓抓头发,突然得意的道“日本派了新任的情报总长,嗯,军统那边派了情报处副处长,我调任到了情报处当组长。呵,你哥我升职了,中校!呵我说你小子在侦缉处干了三年还是个少校副官,看看你哥我随便做做都是个中校组座。小子,学着点!”得瑟的冲对面一模一样的弟弟扬了扬下巴,长兄架势十足。
没人搭理他。
半响,青年眼中的希夷渐渐淡去,只余下了苦涩黯然,“我说,你小子那一个手雷可真真是厉害啊。我连你的骨灰都没找着。呵就剩这么几片碎衣片.”青年缓缓起身,拍拍灰尘,“哥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别犯别扭,想哥了自个过来,别让我揪你,听到没?”
仍旧没有回应,青年叹息着离开。
青灰石碑上,黑白照片里,那和刚刚离开的青年长得一模一样的军官注视着那落寞远去的人。仍然笑得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