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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11-04 14:27回复

    -,初到
    在大陆的南方,有个临海的美丽小城塔卡丽丽斯,安静偏远,与世无争。这也许正是年轻的法师选择这里的原因吧。
    当清晨的风将海洋咸咸的气息送上丽丽斯码头的时候,这位年轻的法师也乘船到达了码头。
    刚看到一袭法师袍从船上下来,早早便等候在岸边的老祭祀与众人便涌了上去,“欢迎新法师!欢迎新法师!”人群发出欢呼。
    想不到这里的人民对他如此热情,法师赶紧快步上前,自介道:“ 我是法师城分配来的法师木堂。纯!”。
    行李后,对上大祭司的目光,纯心中刚被点燃的热情突然又起了变化,因为他分明看到大祭司的笑容从脸上褪去然后和其他情绪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的表情。热闹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怎么?…法师城派来的新法师也太年轻了吧,而且也没有法杖!…难道…人们窃窃私语。
    大祭司皱眉,用手杖轻敲地面,人们停止了耳语。大祭司还是礼貌地开口道:“我是这里的大祭司乌苏卡。自从上任法师走后我们盼了很久,法师城才给我们派来新的法师,我代表全城的百姓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各位,在下首次驻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木堂再次行礼。
    果然…没经验的新手…大家面面相觑。
    大祭司轻咳了一声,叫来了七区的祭祀,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对新来的法师说:“阁下长途劳顿,请到城中休息吧,您的住处被安排在七区,这位便是七区的祭祀,让她领您过去吧。”  “如此,有劳了。”木堂虽然心中不是滋味,但谢过大祭司后还是随着老太进了城。
    上任仪式被安排在晚上,神秘而带有浓重的南方色彩。
    从殿堂上回来后,纯在自己的房间里给青芽写信,告诉她自己已到塔卡丽丽斯上任,告诉她自己的住处是个很高的青砖塔楼,有木梯在砖台的外围旋转而上,告诉她大家对他不太信任,告诉她这里风很大海很美,告诉她自己的心情略微复杂……告诉她一切,就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一样。
    落款的时候夜已深,他看着窗外黑暗中翻涌的海,不知怎的便睡着了,梦里却只有海风。


    2楼2012-11-04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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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3: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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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初战
      次日清晨,木堂洗漱完毕,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正穿着衣服,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叫喊声:“法师先生!法师先生!出事儿啦!”。木堂立刻打开了门,只见跑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姑娘,差点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什么事?慢慢说!”木堂扶住她的手臂。少女一抬头,语无伦次“海…海滩…”
      木堂立即折身回屋拿了法钉飞快地穿鞋整衣,而门口的少女却兀自立在门口,手捂着胸口憋红了脸,眼前净是方才那一瞬法师先生不整的衣冠下近在咫尺的胸膛。“走!”不等她反应,木堂拉着她就往楼下赶,她慌乱得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来到海滩上,只见一片混乱的渔民们用渔网拖住了一个巨大的肉团,它拼命的想向海里挪动。有人跑来告诉他说那妖怪变成渔船的样子把三个登上它的渔民吞掉了!
      来不及多想,木堂紧握法钉,大喝一声:“木之术,围困!”
      海面上立即围着肉团生出六根巨大的木桩,“捆缚!” 命令一下,木桩腾地生长出数根粗壮的青藤将肉团紧紧缠住!
      “吐出来啊!”年轻的法师咬牙切齿,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怪物负痛吱吱乱叫,藤蔓在咒语的命令下越长越粗壮,渔民们步步后退紧张地看着。“没有办法了么?要不去请其他城的法师过来看看?”大祭司在木堂的身边倒似镇定。
      “没时间了!”木堂说,心中狠狠的想,这老家伙什么情况了还不忘说风凉话!
      妖物被挤得快要炸开了,叫声惨烈。木堂突然心生一计,念动咒语,藤蔓长出了绿叶,叶子瞬间脱离了枝丫变成锋利的利剑,嗖 嗖嗖!叶片划开怪物的身体,由于强烈的挤压,怪物身体的裂缝处喷涌出恶臭的液体!
      人们叫喊着四处逃散,大祭司快步后退,唯有法师定立不动被臭液劈头盖脸的打了个正着。
      臭液从各个裂口中喷射而出,一同喷出的还有三个渔民,木堂一看成功了便松了手上的法术,怪物趁机吼叫着疯狂的逃进了大海。
      木堂力竭跌倒在臭泥里,人们立即去扶他,他大喊着:“快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自己努力的爬起。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应答:“没事,都没事!”,他才松了口气。大家也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海滩上的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去了,年轻的法师望着怪物离去的方向,刚一上任就有麻烦事,真的想象不出在没有法师庇护的时间里,这里的人们怎样的生活,每次都到别城去借?那万一像这次一样时间刻不容缓呢?也许他真的来对了,这里的人们需要得到保护。可是自己的能力是如此的有限,连法杖都没有找到。忧愁渐渐爬上他的眉头。
      而在他看不到的远方,一叶奇怪的扁舟在平静的海面上前行,没有舵没有帆,没有旗没有桨,只有一支高高的桅杆


      3楼2012-11-04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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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慌乱
        今天,城中的当铺像平时一样开门做生意。午后,来了个外族的少女。肥胖的店主从柜台后看着她从店外的阳光下走进店内的阴凉来,放下了遮阳的左手。她的衣着是如此的朴素,看样子定是个在他乡走投无路的旅人。而通常这样的人在这样别无选择的时候总会拿出他们在之前任何时候都舍不得拿出的珍宝来。店主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姑娘看着面生,头回来吧?”他问。
        少女来到台前,丝毫没有犹豫地把手中的东西拍到案上,问:“你看这个值多少?”
        胖子从藤椅上站起,仔细一看,是一张纸片。他拿过来仔细瞧,确实只是一张纸片,黑底白字,左上右下各有一行竖写的外族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量他识物无数也没见过这玩意,两行一样的字也看不懂。
        “这是什么?”胖子问
        “JOKER,”少女说:“拿去,尽管奴役他好了。”
        胖子把手里的东西翻来翻去,然后还给了她。
        “不要?”少女很是惊奇。
        胖子摇头,问:“还有吗?”
        少女低下头黑着一张脸,那家伙,平时一无是处,关键时候又一文不值!
        “等一下!”胖子转身要走时被少女叫住了。她把纸片收起来,又从兜里掏出一物。胖子不耐烦的拿过来,但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呆住了。
        那是一块有些泛黄的手绢,柔软而做工精良,重要的是在一个角上用墨兰色的丝线锈了一行字,是每个琨娄人都认得的,一个家族的名字,它隐隐发着蓝色的光,证明着依然具有的法定效力。
        看到他的表情,少女扬起了嘴角,笑意中带有明显的鄙夷。
        此时,几公里外的城外,在通往浅雾森林的大道上,一辆空的五兽车出了问题,拉车的五头墩兽突然就不愿向前了,让车夫们下车又推又拉忙得满头大汗。
        “怎么了?这里是怎么回事?”木堂法师经过这里,见状便询问车夫。
        “法师先生,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几个畜生出城前还好好的,现在却怎么都不肯走了,你看!”一车夫生气地回答,把缰绳扔到墩兽灰色的坚硬壳背上。
        墩兽们低吟着,突然就在那一刻纷纷抬头,注视着前面浅雾森林的方向。看着它们浑浊的灰色眼睛木堂突然谨慎起来。然后墩兽们开始不约而同地摇头后退。
        “喝!喝!”车夫们赶紧下车拉紧缰绳与铁锁,怎奈墩兽虽笨拙缓慢却力大无穷,把车夫们拉到在地,然后“咔咔 啪!”,巨大的木车发出危险的警告!
        “快离开!”木堂拉起地上的车夫,后退,身上的法钉并无一丝反应,这让他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墩兽们低吼着,以异乎寻常的速度的飞快的在地上刨动要逃离,木车在墩兽几个方向的大力拉动下竟被生生拆散了!六个不小的轮子摇摇晃晃却不倒,竟也滚动着吱吱悠悠地沿着大道逃离了!
        “法师先生……”车夫们吓得呆掉了“有妖邪!”
        眼看轮子越滚越快,跳跃着就要进城了,木堂来不及多想,抄起仍不见灵光的法钉就追了过去。
        “法师先生!”大家在后面喊他,他顾不得回应。
        刚冲进城,他就看到那几只轮子在横冲直撞,掀翻了窝棚,撞到了摊铺,人们尖叫着逃离,鸡飞狗跳。
        他拿出法钉,仍不见它有显示妖邪的反应,只有上次事故造成的丝丝裂痕。他心一横把它用力地朝前方掷去。大喝一声:“木之灵,生长!”
        法钉立刻落地生根,刷刷地长出无数藤蔓,向空中扬起!
        “束缚!”
        命令一下,藤蔓飞速冲向滚动的轮子,但是它们太快了,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立刻又引起一系列混乱。再来!木堂奔跑向前,喊道:“缚其之灵!”继而念动一串繁琐的法术。
        藤蔓直插入土,又在另一处发芽长叶,以不可阻挡之势从四面八方包抄轮子,给所有轮子来了个五花大绑!一时间街道内一片枝丫拔地而起,甚为壮观。
        百姓们躲进了屋内,木堂此时刚要松一口气,忽听“噼里啪啦!”一排连珠炮似的巨响,藤蔓纷纷断裂了,轮子冲向了天空!
        “什么?!”木堂心中一紧。那车轮本就是浅雾之森的木材所制,那百年的树灵并不是他小小藤蔓可以束缚得住的。可是….该如何?汗水划过颈窝。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家店铺里走了出来。
        “阿莱!?”是她?怎么是她?!
        远处的人听到声音,朝他这边望了过来。“快退回去!”木堂冲着她大吼。
        她抬头,眯起眼。
        “嘭! 嘭嘭!”轮子纷纷落下。
        一只轮子落下来穿透了她刚走出的那间店铺屋顶,另有一只马上就要落在她所站的地方。
        “阿莱!”木堂向前奔跑,一时间听不到周围慌乱的喧闹,听不到剩下几个轮子的落地声,不知道身侧的任何事。
        啊!
        啊….他突然地停下了脚步,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后面猛地穿过了他的身体!他仰起头,张开了嘴却喊不出声音,仿佛连心跳都在这一瞬突然地停止了。他震惊的盯着前方,视线迅速地模糊,但他还是看清了那穿过他身体抢先一步在火光电石之间把阿莱救出了的东西,红发,白衣,巨大的黑翼在阳光下惊艳!
        就像突然从身体中抽出了所有的能量,突然停下的木堂向前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他紧紧握拳的左手中,有闪耀的沙子从指缝间洒落,那是他手里原本就有裂痕的法钉因为一个能量高压的突然出现而粉身碎骨了。
        


        9楼2012-11-04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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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闯梦
          好难过,好难过……
          视线消失后,木堂仿佛跌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梦境。仿佛悬空着,脚下触不到真实的大地,周围的景象变换万千光怪陆离,可看不清也抓不住。唯一真实的是心底一分分加深的寒意,近乎绝望的寂寞,一道道刻进了骨髓,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他苦苦挣扎着抗拒着,却无能为力。一条条细小的金色链子像蛇一样缠上他的手脚颈项,将他曝露在无形却凛冽的狂风之中。
          欲哭无泪,欲喊而无声,没有得救的希望,没有醒来的可能。
          突然,十指上传来细小的疼痛,继而有热量缓缓地缓缓地从指尖沿着每一条脉络向上游走。许久,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回来吧…别离开….我们都在等你….请快回来吧..”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连贯,却依然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回来?回哪?我在哪…?我….是谁?
          木堂的思绪渐渐恢开始运转,开始努力的寻找着记忆,他顺从的拉住了那双牵着他的手。这是…招魂术么?难道…我死了?!
          他听到了女孩子虚无缥缈的哭声,仿佛自天边而来,在唤他。
          阿莱….阿莱…
          热量终于越聚越多,直至围攻了心脏,逼退了窝藏在那里面的黑色阴影。
          “没有看到阿莱姐。”然后他终于听清了这句话。
          很努力地抬起眼皮,木堂看到那只手,温柔地为他擦汗。那是莉莉啊,他看清了,莉莉坐在他身边,哭得像个泪人。见他醒来了破涕为笑,激动不已。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流了多少冷汗和泪水。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那对黑翼,突然穿过了他的身体在那不可能的瞬间救下了阿莱的人。他还想起了他的脸!是的,他有那么一瞬回过头来看他,那是红色的长发苍白的脸,深陷的眼眶里也满是震惊。想到这些木堂头疼不已,正欲扶额,却被人按住了手。
          是一个男人,穿着墨兰色的制服,左臂上有标明身份的臂章,那个标志是…高阶驯兽师?
          “先生,请别动,我在为你拆针,”他的口音木堂很熟悉,他的脸….是个龙族人么?木堂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躺椅里,上衣半解,手指,手臂以及身上多处都插着闪亮的针。他好累,想要说话却无法开口。但那人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似的,说:“我是江风,驯兽师,今天的事件因我的疏忽而起,我已经处理了。无人员伤亡,先生也并无大碍。我会负责,先生可放心。”然后对莉莉说:“木堂先生醒来了,姑娘也可放心,现在可否回避了?”
          莉莉担忧的看着木堂,木堂想对她微笑让她放心,可是似乎难以做到。
          见莉莉不动,江风只好又说:“那么,可否为木堂先生准备食物呢?”
          “噢,对哦…”莉莉立刻就被说动了,“是的!” 说完对木堂勉强地笑笑,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屋内一片寂静。木堂看着江风拆针,长针放入白磁盘发出细碎的声音。完毕后,江风端来一小碗汤药放在木堂手边的桌上,说:“ 这碗汤药可镇魂,先生饮后稍做休息便可便无大碍了。您休息一会,日落前我过来。”
          木堂还想问些什么,却拿不出力气。江风给木堂盖上毯子,向木堂颔首行礼,也离开了。
          木堂不想争辩,现在除了把一切交给他还能如何呢?他突然有些害怕,他的法钉….没了。他抬手扶额,深深的思索。但占据他思绪的并不是这件事的起因或结果,而是阿莱。她现在在哪?发生了什么?她听到那么大动静肯定知道发生了危险啊,为什么还不骄不躁地走出来?她的眼神,她抬头望天的眼神,好像只不过有一只小鸟从头顶飞过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对生命如此冷漠。
          头疼起来,疼得木堂使劲掐着眉心。他叹着气,不知为何心里有愤怒。疼得不行了,他拿起手边的药一饮而尽。没有味道,喝下后却睡意渐浓,立竿见影,他刚放下碗便禁不住,睡了过去。 反反复复,隐隐约约,又梦到了那些琐碎的片段,却已没有刚才那深刻的感觉了。
          但他无从得知的是,就是那一瞬,惊动了很多双潜伏在黑夜里的眼睛。至少那镶了一粒钻石的妖艳红唇首先就弯出了嘲讽的弧度。
          那一瞬也吸引到了千里之外的王城里,那个人的目光。就是在他睡下的这个黄昏,每日准时赏日落的国王例外地在目送夕阳的时间里心不在焉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独自一人。此时,他右手抚摸着怀里的美丽的小兽,左手从桌上成堆的文本纸张里又找出一张已经决定作废的文件,那是首席法师的提议案,早在三天前被他否决了的。现在他又拿出来把当时的评语叉掉,改写了“准”字,还签上了他的名字:琨娄.纳斯恩澈.戊之。
          


          10楼2012-11-04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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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新知
            木堂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日已尽,实在太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周围很安静,他睁开眼,看到江风独自站在窗边。
            “江风先生。”木堂喊他。江风头也不回。
            “江风先生?”木堂提高了嗓音。见他依然没有理会自己,木堂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你醒了?”江风回过头,看到木堂的表情,他猜到了,便向他解释道:“在下的双耳无法听到声音,十分抱歉。莉莉姑娘来过,刚刚已经回去了。”
            听不到的?木堂更惊讶了,突然不知该说什么,看了看桌上早已凉透了的粥,看了看窗外,问江风:“你一直在看什么?如此入神。”
            “今日是霜降。”江风说:“龙族人称这一天为‘霜降’,霜降分为三候,‘一候豺乃祭兽,二侯草木黄落,三候蛰虫咸俯’,这时候,豺狼会将捕获的猎物先陈列再食用,就像祭典。”
            窗外秋风萧瑟,弯月如钩。“你是龙族人?我有两个龙族的朋友,所以我对这些说法也知道一些。”木堂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这个时候海茉应该下种完毕了,对吧?”
            江风不语。都说龙族定居南海边或各岛屿,种海茉牧渔为生,但他从来没见过。此次来到唐卡莉莉斯已离故乡如此之近,但他却无法回去。不敢,还是不能?
            没察觉到江风的神情,木堂自顾自地说着别的事:“今天还好你来了,否则更不堪设想,那到底是什么?”邪魔么?妖物么?跟那黑翼有关系么?跟阿莱……不,一定跟阿莱没关系。“江先生。”木堂碰了碰江风,果然,他不盯着别人的唇就无法得知别人在说什么。木堂只好把问题又问了一遍。
            “今天的事,都是由于我的疏忽,我不留神,让一只血角兽脱离管束,从兽寮跑到这作乱放肆。阁下想必是在修建阵障吧?载灵木的车子本也由灵木所造,木虽断灵犹存,被血角吓到了才无头绪地逃离,墩兽也是如此。”江风再次抱歉:“给唐卡带来的损失我个人会赔偿。”
            “江先生是王城的驯兽师,血角兽从王城跑到这千里之外的边疆来作乱?”木堂不解。
            “这血角并不从王城来,兽寮同军事基地一样大多分布在各地而不在王城。”江风缓缓道:“金气自秋始显,万物灵气收敛,兽类不会在金秋无由狂躁,魔兽也不例外。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大概是积怨已久的宣泄吧。”
            木堂不说话,他想起了阿莱,就在几天前的这个时候她还为了血角的尊严突然对他发脾气。
            “既然阁下无大碍,我告辞了。”江风打断了他的思绪。“怎么?应该是我说告辞才对。”木堂笑了,这里是城中七区个宾客留宿的地方,是他应该回自己简陋的塔楼了。
            “我今夜也不在这过夜,明日日出时我祭过木之灵就带它回去,但现在我不能就把它拴在森林里不管不顾。”江风说。
            后来两人一同走出了客舍,一路无话。分别时,木堂提出与他一起去看看那血角,被江风婉言回绝了。但二人相约明日一起在浅雾森林祭奠木之灵。
            木堂有些魂不守舍,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发现没关门,然后又起来去关门。关上门后想了想又打开。阿莱,还会回来的吧?她的东西都还一样不少的在这呢。他再次回到床上,躺着,不自觉地听着门外的动静。也许是太累了吧,睡不着,木堂坐起来,靠在床上,直到天明。多少年来他第一次体会到失眠,也许真的是因为那次撞击,太难过了。
            天还没亮,木堂就离开了塔楼。
            外头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更冷了。街道上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人们打扫街道重建房屋,看来刚过去的那个夜晚许多人和木堂一样一夜未睡。木堂走在街上,没有人和他打招呼。人们打伞匆忙从他身边走过,高声交谈或低声细语,谈论着昨天,谈论着王城的驯兽师,没有人谈到他。少年帮着大人递东西打点物品,小小的孩子啪啪啪地踩着水打闹。他很悲伤,伞压得低低的,羞于见人。拐过一个街角,经过一个店铺,木堂听到人们在门外谈论,似乎是这个店铺因为昨天刚好得到了福祉而幸免于难,屋子都塌了,所有东西却完好无损,人也安然无恙。木堂仔细一看,猛然发现那就是阿莱昨天走出的店铺,而自己恰好就站在阿莱站的那个位置。他抬头望天,回忆着那个情景。
            “法师先生啊,托您的福了!”店主认出了他,热情的上前。
            “听说您收到了福祉?是什么样的福祉呢?”木堂问他。
            “啊,”肥胖的店主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昨日出事前,有一朵西族的女子带来了神的信物。”木堂心里一惊。看着当铺主难得真诚的脸,木堂的心情很复杂。木堂听到自己突突的心跳在脉搏下不安,但有不只是不安,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在雨中低头前行。他越行越快。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眼前。木堂抬头。是江风。
            江风肩上蹲着一只奇怪的兽,像一只蘑菇,有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头顶上的伞盖撑开大得足以给他挡雨。江风笑着说:“我担心你不认得森林里的路。”木堂这才回过神来,前方不远就是浅雾森林。
            “怎么?这么不安?”江风问,盯着他的眼睛。
            细雨穿林打叶,轻巧着他的油纸伞面,江风肩上的小兽“滋滋”的叫着。而他的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跟着一只巨大的红毛独角兽,它半耷拉着眼皮,安静的立在雨中,头上那布满殷红色微光花纹的角很小,却精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木堂看得出它暗红色的眼瞳里是忍耐,害怕与烦闷,而不是墩兽那样的浑浊。“就是它?”木堂问。江风点头,说:“其实它还很小。”
            木堂沉默着。两人走进森林,一路无话。因为木堂在想着心事。
            “江先生昨日可曾见过黑翼?”木堂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小心翼翼的。
            江风沉默了一会,问:“什么样的黑翼呢?”
            “不是禽鸟飞兽,”木堂说:“魔的黑翼。”
            “昨天?”江风回忆道:“没有。”他很肯定的回答。
            好一会的安静后,身边的江风轻轻地说:“昨天,真的没有。魔鬼,我认得。”
            木堂停下,侧过头看着他。看着他身边那只默默行走的兽,他能听到它身体里发出的均匀的呼呼声。
            天灰蒙蒙地已在不觉中渐渐亮了起来,看不到日出。
            


            12楼2012-11-04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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