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迳自走到浴室里,里头感觉乾乾净净、清清爽爽的,带土转开了热水,等著它满到一定程度再冲冷水。照顾别人,已经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带土孤独的活著、为了计画劳力奔波了十几年,他也搞不太清楚最新一次是甚麼时候,总之这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带土搞定自己的工作,他从浴室里探出头,朝迪达拉那金黄色的身影喊到:「前辈,我洗澡水放好了喔,如果你要我帮你脱衣……」
那个孩子在喘息,呼吸很浅,双颊发红,已经不再看见那炯炯有神的水蓝色大眼,满额都是汗水,要不是迪达拉把护额拿掉了带土想自己才不会去关注那个孩子怎麼回事。「前辈?前辈。」带土走过去脱掉手套伸手一碰迪达拉的脸,迪达拉还有点警戒的把他的手打掉,但那样子的时间也足够他探查金发男孩的温度了。「迪达拉前辈,你在发烧。」他像是担心当事人不懂自己甚麼情况,开口说道。迪达拉说:「我才没有……鬼扯。」他摇摇晃晃的抓住带土横在前方的臂膀站起来,但还是得靠带土伸手去扶他。「不需要你这小鬼……」接著迪达拉往前倒去。
谁才是小鬼阿?带土发现自己的内心也跟著孩子气了起来,赶紧整顿心情。他扣住迪达拉的腰,再度把他扛起来直抵浴室。「前辈这样不行喔,你的威严快要被阿飞我践踏在脚底下了呢,以后得换叫我前辈了,迪达拉前辈。」
才稍微浇一点油而已,那孩子马上跳了起来。「该死,我不是说不用你帮倒忙吗?阿飞。嗯?」迪达拉用力的将带土推出门外,带土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他浪费力气,到门口的时候很无耻的将脚根抵住门槛让迪达拉再也推不了。「前辈这样不行啦,我放洗澡水是为了能替迪达拉前辈擦背呢。能替前辈擦背是身为后辈的幸福,前辈你不可以这麼狠心剥夺我的幸福啦。」
「幸福个头,走开、我自己可以洗自己的背。」他说话时又开始喘起来了。带土摇摇头,向前跨一步,毫无预警的迪达拉啊了一声,马上像个布娃娃一样往前趴去,在惊险一刻又被带土接个正著。「看吧,前辈没有我甚麼都做不到,我在前辈生命中真是重要阿。」鬼扯。迪达拉没力气的在心中大吼,他被带土横打抱了起来,回到浴室里卸下晓袍扒光了衣服。「喔,前辈的身材好好、腰好细阿。」
「你是变态吗,猪头……」
原来是缝合伤口的地方发炎了,难怪会发烧。带土看著迪达拉右手那节特不寻常的皮肤,伸手把他的头发解了下来,然后摇一桶热水从头把迪达拉全身浇湿,没做准备的迪达拉吓了一跳,险些被呛到。「阿飞,你……」
「没有力气就不要说话了,前辈。」他堂堂宇志波带土竟然在照顾小鬼……咳咳,是前辈。带土找到了洗发乳,挤了一点在掌心中,搓出大量的泡泡后往迪达拉发上抹,「迪达拉前辈,我会帮您洗个香喷喷、热腾腾的澡,接著我们吃过饭就可以睡觉了。」迪达拉任由带土对自己乱来,他现在够狼狈了,就算小孩子朝他扔石子他也不一定躲得过,只不过是伤口发炎就可以把他打倒,他太没用了。就像最后他还是没来得及救到蝎一样。
感觉到身下的人又变得沮丧,带土难免对迪达拉的纠结佩服。「前辈,蝎前辈的死又不是你的错,况且如果他没死我就不能进来跟你在一起啦,我在感谢他呢。」带土肯定知道自己踩到地雷,他偏偏挑迪达拉根本没办法应付他的话的状况来说,不然咽不下这口气的迪达拉肯定翻脸。带土意犹未尽的仔细观察迪达拉的反应,却只听见他淡淡的说出一句:「你是感谢他,还是感谢木叶那群人呢?嗯?」
这一次带土没有开口。这孩子并不只是愧疚自己让蝎死掉,看来他对蝎投入太多感情了,这是不对的。虽然迪达拉没有哭,但带土还是多少尝得出他的悲伤。晓是一个组织,不是联系人与人关系的社交团体,晓里不能有「你死了我跟你一起去死」这个准则存在。纵使他过去也曾经秉持著那般的信念。不过对带土而言那全都是屁话了。带土把迪达拉的伤口清乾净,将他抱进浴池里,唯独两只胳膊露在外头,换他脱掉衣服开始洗澡了。
「我说,你洗澡不用洗脸吗?嗯?」带土愣了一下,他举起脖子望向迪达拉,那清澈的水蓝又恢复了正常,彷佛方才带土捉到的情绪都只是个错觉。「啊?洗澡要洗脸吗?我只知道睡觉前要洗脸还有早上起床时要洗脸跟吃过饭要漱口……」
「闭嘴。」迪达拉不耐烦的说,「听见你那尖锐的声音脑袋就受不了。」
「那是前辈你太弱了啦。」
「混蛋,你说甚麼?嗯?」迪达拉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然后把注意力全放到其他事物上。「阿飞,你右半边的肤色怎麼跟左边不一样?」那种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自己身体的肢干。带土在面具下的嘴唇笑了笑。
「跟前辈一样喔,好棒。」
「才不一样!」
=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