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核心提示:7月11日下午,当瑶海区**大队周警官根据一沓名片挨个打电话寻失主时,对方无一例外地表示不认识。最终,他打通了失主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刚才几个朋友来电说有骗子在骗人。
“你好,我是**,有人捡到了××的钱包,请问你认识他吗?”如果一个陌生的号码突然闯进你的电话,对方如是问,你如何回复?7月11日下午,当瑶海区**大队周警官根据一沓名片挨个打电话寻失主时,对方无一例外地表示不认识。最终,他打通了失主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刚才几个朋友来电说有骗子在骗人。本来想做好事,却被误认为骗子,这种委屈事你可遭遇过?或许你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点戒备是好事;或许你挺气愤,觉得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信任稀薄,原因何在?它又该如何修复?
我们为何容易草木皆兵?
人家**帮忙归还失物,失主及朋友应该欢喜才是,到头来却处处受到猜疑,还被人误解成骗子,这让我想起来前几天意外捡到一个钱包,通过里面的学生证我发现失主是个上初二的学生。当我费尽心思找到他的QQ号问其是不是×××时,他多次拒绝加我,说不是。最终我只得表明工作身份,说捡到了他的钱包,他才加我为好友。如此曲折的境遇,让我担心以后谁还相信我、我又能相信谁。套用一句流行语,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信任,作为人与人之间交往的起码条件,如今愈发稀薄。当然,这是由于社会上骗子太多了,他们善于利用我们的善良做坏事。上当多了,我们慢慢就有了抗体,也就是潜意识里的防范心理,以谨慎提防的态度对待身边的每一个陌生人。
我觉得,除了频繁被骗的心理阴影,另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是,如今的教育,无论学校教育,还是社会教育,都是“警示教育”。我们从小就被爸妈教导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们从幼年就被老师阻止接触那些他们认为是陷阱的东西,甚至在成年后都会听周围同事的话“多一个心眼”。我们一方面漠视了人的理性、经验包办了一切,另一方面则是搞了太多人为的“阴谋论”磕绊,使得我们处在草木皆兵的自我恐惧之中。
最核心的,我觉得还是在于利益,很多人一切以自我利益为中心,摒弃了仁义礼智信等传统美德,与人交往只剩下相互利用的关系,成了市场经济中最卑微的棋子。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实际上说明在自私天性的指引下,我们在逐渐抛却以信任为核心的道德准则,最终沦入与所有人对抗的战争。(苏小庆 媒体人)
降低生人社会的信任成本
信任,自然属于道德的范畴,需要从历史性反思的角度去认识和批判。但是,我认为,如果单纯就道德而论事,就显得有些苍白了,毕竟社会环境不同,道德的内涵与外延都应该有所调整和变化。在此情景下,继续以固定的思维判断、分析事物,就显得很不妥。
如今的社会,与传统社会,甚至二十多年前的社会相比,最大的变化,不在于物质的富足程度,而是由“熟人社会”演变为“生人社会”——我们的祖辈生活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每天见到、打交道的就那么几个人,自然很熟,加上关系亲情化,自然不存在信任的问题。现代社会以频繁的人口流动为发展动力,狭小的空间范围内我们所面对的大多数是生人,又由于毫无血缘关系,产生不信任是情有可原的。
既然不能再回到“乡村田园”的时代,也无法使得每个人都沿承血缘亲疏关系,那么生人社会就是一个无法逆行的状态。在此语境下,所要做的不是大加鞭挞,而是建构促进人与人和谐、人与社会共同进步的途径。单纯寻求道德的支撑已非明智之举,不但成本太高,且约束力是否有效也值得怀疑。
我认为,最为有效的手段是进行制度建设,即建立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社会内部之间奖励惩罚的关系,并通过契约确定权利、义务及保障措施,让该受罚的骗子承当责罚,让“后来者”忌惮。届时,信任不再是产生于天然的情感,也不再仅仅是道德约束,而是基于社会制度的忌惮与维护,基于契约精神的领会和使用。最终,制度固定了个人关系,实际上也降低了交往成本,信任就能在生人社会中浓郁开来。(萧笑 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