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不堪的新开始
新QQ的列表上仅有的9个好友,只有2个在线。白衣微微地笑,心里面一片孤独的凉。思来想去,戳开群列表,退掉了读书吧的群。然后打开贴吧,注册了一个新的ID,慕_苏比利特。
QQ是新的,ID也是新的,但人仍是旧的。这样一个新的开始从初始时便注定需要跟一个括号伪的标注。隐藏了贴吧动态之后,还是点进了读书吧,看那一群又一
群的读书人谈来说去。过去的好友已经不认识自己了,除非在闲聊中摆出“半疯娘漫”这个癫狂的自称。只是,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白衣不想做任何说明。最好他
们只知道自己是星夜·飞月流云,有一个名叫“星空下的行人”的马甲。知道慕·苏比利特是谁的,应该只有甘草陌酱。白衣这样想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含
上,抓起红色的塑料打火机准备点火,却看着它顿了顿。她不喜欢这只一次性打火机,大红的塑料壳让她觉得粗陋而且肮脏,幸好上面还没有用白色油漆大大地写几
个什么字。所以在网上用42元钱订了一只哈尔的移动城堡主题打火机。此时白衣多盼着它早点到货。轻轻地在心底叹息一声,打起肮脏的火苗。
谁让那家卖烟的商店只卖这种打火机,谁让学校周围,并不比白衣荒凉的心境好多少。
白衣想从拥挤的宿舍搬出去。因为日渐地对私人空间依赖与看重,也越来越需要完全的安静。就算宿舍白天没人又如何,白衣已经越来越呆不住了。对她来说自己独
立的住处代表她本身的存活。她厌倦于按照别人的规定去做事了,那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分别。她只是在寻找活着的感觉,想在自己最后的希望还未消失前,给自己
一个燃烧所有绝望活着的机会。没有人会明白这种感觉。事实上白衣根本说不清楚,她的脑子已经习惯了纯感性地混沌,而且任何人都有比她更充分的理由证明这事
情即使外在条件不变也完全能做到。事实上那不过都是空谈而已,说的再天花乱坠,不过是让她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但白衣不得不承认,自己总在世界面前失败。这一次恐怕是彻底打败了。白衣已经在计划,从行动上放弃所有的希望。
一切都是破旧不堪的。白衣这样想着,将自己烟灰色的方形丝巾折成三角形披在身上,一如既往地看贴吧。白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过是开一家茶书店而已,不过
自由、平淡、安静、快乐地活着而已。她以为所有人都在误解她的自由,她的平淡,她的安静和她的快乐,其实是在误解她和不信任她。异教徒之间很自然的、毫不
意外的做法。
白衣一直在告诉幻音,自己并不是一个对三次元冷漠了的二次元生物。白衣对这个世界是怀有慈悲和爱的,只不过庸庸无知的红尘众人会不屑一顾罢了。白衣当然知
道,不是伟人,不是圣人,在人们眼中连慈悲的资格都没有,而自己拥有这份慈悲至多只能做个滥好人,如果加上一份理解,迟早会变成默尔索式的局外人。而如今
自己已经是一个局外人了,生活在一个荒谬而落后的制度与环境里,置身于一群异世界的人里,白衣很孤独,她感到吵闹,她甚至感到肮脏,包括身边的人、事、
物、光线、声音、红塔山香烟淡蓝色的烟雾,自己血管里潺潺而动的血液,统统都不干净。只等最后那个必然的死刑宣判即可。她从来都拥有不了多高的境界。
你们为什么不仇恨我?白衣这样想着看向人群时,有意无意地藏起目光里的悲哀,只留下漠然和亮光。摆出一副苦逼脸过日子的习惯白衣还真养不成,但笑也不能代表她开心。
或许是受笛安的影响,白衣非常喜欢《局外人》的那段结尾:
“……这夏夜奇妙的安静像潮水一样浸透我的全身。这时,黑夜将近,汽笛鸣叫起来了,它宣告着世人将开始新的行程,他们要去的世界从此与我无关痛痒。很久以
来,我第一次想起了妈妈。我似乎理解了她为什么要在晚年找一个‘未婚夫’,为什么又玩起了‘重新开始’的游戏。那边,那边也一样,在一个个生命凄然去世的
养老院的周围,夜晚就像是一个令人伤感的间隙。如此接近死亡,妈妈一定感受到了解脱,因而准备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哭她。而我,现在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