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趋上前的脚步声纷乱了他的呼吸,XANXUS感觉到人影的接近,猝地睁开那只没有纱布包覆的右眼,投射出来的却只是一道失焦的目光。很枉然的凝视。
「谁?」在你骇得倒抽口气时高声问道,王者的气势并没有少、望著的方向亦无偏差,然而受损的眼球再也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尽管医师做过说明,你依旧诧异得哑口。微微破碎的虹膜部份杂入了眼白,扭曲著原本深邃的黑瞳。这只眼已经丧失所有功能。你费力将视线别开那怵目惊心的景象,左眼的情况轻微许多,至少一块白色的纱布说明了只需要静养六个星期的诊断。
「我说是谁在那里?!」问题复述,语调中的不耐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惶潮一般地涌了上来,蓦地XANXUS猛然伸手一抓,不知是超级直觉作祟抑或巧合,竟准确地攫住了你的腕。
吓著似地发现以往温热的大掌此刻有多麼冰凉,你在他开始摩娑著辨认腕骨时主动报了名,语音方落又补上一句还好麼你。
窗外入射的午后阳光白得很不真实,雾一般的晴丝编织在病房里每一个角落,空气暖洋洋的,是很讽刺的舒适。XANXUS握著你腕的手越收越紧,深沉的痛楚透过了手臂让心跟著疼了起来。
但你没有反抗,只是默默任他收紧了手。
知道世界暂时失去光明的他短时间还不想松手。你轻轻在床沿坐下,静凝著那只无神的血瞳。
蓦地听见XANXUS嘶哑了嗓音低语:
「……不准走。」
啊?
你因他难解的语汇微怔,但随即会意过来。
伴随一个XANXUS看不见却坚定的点头,然后像十四岁那年发誓一样,
你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