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inite∞121110】「文文∞吐司」百叶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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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十点的上课钟在整点的时候恰好响起，一片喧嚣在那一瞬开始慢慢消退。
　　从桌面上堆积快成了小山的考卷中撑起自己疲惫的身躯，缓缓地把头转向右边的窗户。
刚好呢。
　　刚好经过的是被百叶窗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的你。
　　今天堆砌的疲惫，好像都被一扫而空。
　　「快回教室去了，」你那笑容尽管经过了百叶窗的分割依然明媚，「不然我就登记你
！」你说的话经过了因为天冷而紧闭的窗户传递，虽然是对著别人说的，但於我，依然有著温度。
　　「李教官为人别这麼死板嘛。」
　　「南优铉！你这小子小心点！我跟你们班导金圣圭可是熟的很！」
　　「切李教官你这麼大了，还在玩这招腻不腻。而且既然你和我们班导很熟，那就应该知道拿班导出来是没用的。」
　　「你！用说的没用看我直接把你扛回去！」
　　「啊啊啊——好高啊，我有惧高症放我下来啊啊啊——！」
　　看著你把年级第一的南优铉用扛的扛回他们班教室的身影，我的嘴角勾起，也勾起了差点消逝殆尽的精神。
　　把目光从即将离开的你收回，我想你所带来的能量应该足以让我应付下节十分枯燥乏味的国文课。

(⊙益⊙)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十点的上课钟没有误差地响起。
　　我原本规律的步伐加快了速度，打算假装一切只是不经意。
刚好呢。
　　刚好走过时你从一堆考卷中抬起了你的头，把头缓缓地转向右边也就是我所在的方向。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次有了想要假公济私往你们班走去的念头……
　　不过……很不刚好的是，本来想要做的事被一个不能忽视的例行公事打断了。
　　比起进去你们班上，我得要先把还没回去教室的学生们赶回去才行。
　　唔……真是麻烦。
　　此刻明明听到了钟声依然漫不经心走过我眼前的，是金圣圭早上又跟我提了的那位学生，南优铉。听说功课不错，但上课总是迟到，让身为导师的金圣圭很是烦恼。
　　「阿西南优铉那个死小孩！成烈你下次再看到他迟到帮我说说他吧？每次跟他说起，他不是撒娇就是又拿那些难爆了根本不会出的题目来问我，我实在快受不了了。」
　　……为了避免明天早上又再次被金圣圭轰炸，所以此刻的自己只好负起身为他们班教官的责任：「快回教室去了，不然我就登记你！」
　　「李教官为人别这麼死板嘛。」
　　「南优铉！你这小子小心点！我跟你们班导金圣圭可是熟的很！」
　　「切李教官你这麼大了，还在玩这招腻不腻。而且既然你和我们班导很熟，那就应该知道拿班导出来是没用的。」
　　「你！用说的没用看我直接把你扛回去！」
　　我自认是个不能被激的人……一被激就会有过激的行为……
　　「啊啊啊——好高啊，我有惧高症放我下来啊啊啊——！」
　　假公济私的机会应该很多，例如此刻……呵呵，我相信以后还会有不少机会。
　　在离开他们班的长廊前，我瞥了那扇百叶窗一眼，他已经转了回去，但刚好没被百叶窗遮住的嘴，很明显地有著一抹藏不住的笑。
　　力气顿时又增加了不少，把头转了回去：「走吧南优铉？高的地方空气挺好的是吧？」
　　「李教官！我下次绝不会迟到了！放我下来啊呜呜……」
　　不理会南优铉的大声呼救，我贯彻始终，在到达他们班之前，都没有把他放下。
　　而脑海里隔著百叶窗所见的少年的微笑也没被放下，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去。

(⊙益⊙)
　　几天后，日历说今天是适合假公济私的一天。
　　我把日历上写著「东雨哥去研习」的星期三用力地用红笔撇掉，哈哈……今天要帮东雨哥代军训课。
终於不用再隔著百叶窗看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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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上课钟声依然准时，但今天不知道为什麼特别想要窝在自己暖暖的臂弯里，最好永远都不要起来……或许是因为今天很冷吧……
　　不过，现在大概是李教官经过的时间，我硬撑开自己的眼皮，却在转过头前听到了通常都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竟然在自己的前方传来。
　　「上课啦！」
　　是李教官。头一次这麼近看见他，一排雪亮的牙齿晃的才刚醒来的我快眼瞎了。他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头，似乎还拈起了一小撮黑发，「起床了同学。」
　　精神突然都来了。
　　「咦？今天是哥来上课？」
　　坐在自己身旁的李成钟惊讶地叫了出来，啊……因为没有太多交集所以差点忘了，同桌的李成钟不就是李成烈教官的弟弟吗？
　　「是呀，今天哥帮东雨哥代课。」
　　「哥你最好别太抽风丢我们家的脸。」
　　「呀，我你哥呢，给点面子行不？」
　　看著李家兄弟拌嘴，我笑了。
　　「你看连人称面瘫的金明洙笑了啦！真是丢死人了。」
　　李成钟把自家哥哥拉到自己的嘴边，自以为很小声地说著话，但很可惜……我全都听到了……
　　什麼叫「人称面瘫」？我敛起笑容，转头冷冷地看了李成钟一眼。
　　「好啦，上课了。」
　　发现我的目光的李成烈回以我一笑，是比起刚刚更深的笑容。我咽了咽口水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和他说话的冲动，连忙低下头从抽屉把课本拿出来。

(⊙益⊙)
　　「礼正，敬礼，谢谢教官。」
　　第一次觉得五十分钟一堂课过的好快。虽然只假装不经意地瞥过他几次，但用余光总能感受到金明洙没有移动过的目光。
　　就那样毫不避讳地直直地往自己而来……抑或是自己多想了？学生认真看著老师本就是他们该做的事。
　　「下节课东雨教官就会回来了，大家别太想我哈。」
　　「才不会呢！」由李成钟带头的全班的同学异口同声说道。
　　忍住没有冲上前去掐住自己的弟弟脖子的冲动，我努力保持微笑：「算了你们这群小子，教官不跟你们计较！只是会回去帮你们记几支小过而已呵呵。李成钟你乾脆四舍五入换一支大过好了。」
　　「呀！教官你没听过公私分明吗？」全班仍然一阵喧哗。
　　……其实我没听过哈哈。
　　此刻的自己把目光从其他人身上移往他，没有被百叶窗分成一条又一条，现在的他，完整地呈献在自己眼前。
　　长得真好，算了这次假公济私也算是有点收获，至少见到了完整的他。其余的细节……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
　　转向以李成钟为首那群白目的死孩子，我皮笑肉不笑：「好啦教官开玩笑的，同学们再见。上你们班的课很愉快，希望有机会还能来代课。」
　　话说到此，我把头微微偏向金明洙的方向，想假装我只是瞥过他，但是我们的目光却交会了……
　　这人的眼睛要不要这麼清澈啊？好吧已经被世俗弄得混浊的我实在不忍再多看一眼，咬牙把头转向其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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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会机会吧？
　　世界上不太可能会有太多的刚好，也不可能会有太多的巧合。
　　在我们目光交接又马上不相交的那一刹，我了解到这个道理。
　　或许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隔著百叶窗傻傻地看著你罢了。

(⊙益⊙)
　　「呜呜拜托再帮我代一天好不好？」
　　「？」
　　「浩沅叫我明天请假跟他去玩，反正都到了釜山了……」
　　「真是拿哥没辄，好好玩吧！」
　　「那就拜托你了。」
　　其实机会很多的样子……但是要怎麼把握是个问题。
　　「呀李成钟，你旁边那同学……那个面瘫，他喜欢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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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钟声还没响就因为听到了李教官的声音醒了过来。
「今天又是我，哈哈。」
　　李成钟这节下课不知道去哪了，虽然平时下课他就很活跃在同学们之间，但通常这节课的他都会挂在桌子上，和自己一起当下课就立刻进入冬眠状态的动物。
　　然而，现在挂在李成钟位子上的，不是李成钟，而是他哥，李成烈教官。
　　「嗯。」
　　在他人耳里应是不冷不热的回应，应无人知晓其实我的心跳早已失了序。
　　如果一张你总是只能远观的脸突然近的让人无法招架，你能控制自己的心跳正常吗？
　　对於我来说很难……
六十，上课钟响了，相较於自己不冷不热的语气，大概上升了几度的话在说话的人往讲台走时，留在了耳边：「中午一起吃饭吧？成钟说你总是吃些面包什麼的，不营养，教官今天有多做一份便当。」
　　……我会说自己其实自己觊觎李成钟所谓的「爱哥」便当很久了吗？不过不用说大概早就被他发现了。
「嗯。」
　　一贯的不冷不热？好吧，自己情不自禁提高了温度，至少不再是和别人讲话的那种绝对零度负两百二十七度。

(⊙益⊙)
　　「他喜欢吃的，哥你问这个做什麼？」
　　「不关你的事，读书去吧你。」
　　「切，问了别人一个问题就也应该回答别人的一个问题。礼尚往来，阿拉搜？」
　　「……你再问，小心明天我在你的便当里放很多很多的青椒，呵呵。」
　　「哼，算了明天还要考试我先读书去了。记得不要放青椒哦。」

(- _ -)
　　接近中午的课自己竟然睡死了，是快要下课时有人在敲打窗户的声音把自己吵了起来。
　　……是李教官。
　　隔著百叶窗他的眼睛闪著光芒，这麼说有点文艺了，但是事实真是如此。
　　我们两对望了几秒后，窗户上出现了一张便利贴，每行字又大又……丑，但刚好贴齐百叶窗的可见范围，所以我只好先不计较字丑，勉强看著。
「你一定是营养不良导致精神不佳！让李教官来告诉你营养的重要，中午到办公室来吧，让睿智的我来辅导你的营养教育学。」
　　吃力地看完也理解了教官的纸条我从抽屉里拿出便利贴想要回话，但是发现李教官早走了，大概是还要去其他教室巡堂吧。
　　算了也快下课了，就中午办公室再见吧。

(⊙益⊙)
　　「你来啦？来来来，我特地清了一个位子给你。」
　　中午十二点很准时地金明洙就来了，李成烈把他拉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的长桌去，把他按上椅子，「你等等，我拿一下便当。」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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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教官的便当和我每次看到李成钟的便当不太一样，有点过度的丰盛害我发出了赞叹。
　　洒著黑芝麻的白饭另外装在了一个长型便当盒中，份量看起来刚好是一个青少年所能吃饱的，而配菜则是分成了沙拉、鲜蔬装在一个正方形的保鲜盒，韩式泡菜烤肉放在了圆形的铁制便当盒中。
　　拿起李教官为我准备的筷子，我夹起一块韩式烤肉，塞进了嘴巴里，烤肉混和著酱料、泡菜一起入口，泡菜和酱油的香气随著肉的咀嚼在口中散开……
　　之前看李成钟吃的时候就觉得卖相挺不错的，而自己亲自享用了之后，果真如自己所想色香味俱全啊。

(⊙益⊙)
　　「嗝……谢、谢谢教官。」
　　这孩子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呀……我量相较之下少很多的饭才吃到一半，这孩子就已经吃完了……还给我打了个饱嗝……
　　虽然有点惊恐，但为人师表，还是得保持淡定，绝对不能像日日剧中的大婶们大妈笑，所以李成烈把口中的饭咀嚼完后，尽自己所能，挤出个温柔的笑：「打嗝？」
　　「嗯……」
　　看著他有些痛苦地点了点头，李成烈递给了他自己的保温瓶：「喝点水吧？连续不间断地喝个九口，然后用力地打个嗝，这样会好点。」
　　……这是自己前不久才在网路上看到的方法，对自己来说，挺有效的，但不知道对於他来说，有没有用？
　　「嗝！！！」
　　边嚼著饭、边看著他咕噜咕噜连续喝了九口水，然后……打了个可怕的嗝之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竟然……当著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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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教官竟然喷饭了。
　　……喷了我满脸都是。
　　「对、对不起！」
　　如同我和我脸上的米粒预料一般，李成烈教官果然很紧张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卫生纸，赶忙往我的脸上抹去。
　　「……没关系。」
　　我想大概扯平了，你请我吃饭……我被你喷饭……
　　我抬起头，在你认真擦拭我的脸的时候，看著你的脸，跟平时所见那不完整的你不同，和第一次和第二次完整的你也不同……
　　此时的你，近的我连你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到。
　　或许就是那样情不自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