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温暖的孤独
孤独就像狗一样,是人类的好朋友。
记忆中所有的场景,都是在这个北方小城市里发生的。从穿着虎头鞋,穿越几条街去买糖吃的小丫头片子,到骑着车子穿着肥大的校服,忙忙碌碌上学的中学生。小城市一直都没有变化,很多时候我看着街两旁高大的,不言不语的法桐,都会错觉它们是悠然闭着眼睛的老人,俯首拥抱庞然的世间。
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十几年来,都原原本本地呆在自己该带的地方,矗立成了生生不息的‘回忆’。
——我在记忆着什么。
我一直都相信一定有什么温暖捏在我手上,不会被偷走也不会被随随便便的定义,它陪伴我上战场,陪伴我南征北战,陪伴我每一个不想面对不想微笑的日子。这温暖使我不那么孤独,也使我孤独得不堪忍受。
这感受,应该怎样去描述呢?
很多时候呆在喧闹的人群里,就那么难受起来,想逃避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逃避。很多次我坐在KTV包间的沙发上,看着大屏幕前光怪陆离的灯光下群魔乱舞,举着麦克风嘶吼的朋友们,都会觉得一阵恍惚。
我看着他们灯光下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们是喜是悲,就像我不知道,海豚顶起红白相间的球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后,是否也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不过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有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温暖。一想到这里,也就会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了。
——我在乎什么。
遇到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这么说。
其实所有的情绪,悲伤喜悦愤怒委屈不甘平淡纠结抓狂,都是针对你自己一个人而言的,是最矫情的主观意识。因为说到底,有谁会计较我难过还是高兴,别人的世界不是以我为中心来定义的,随便我怎么哭,随便我怎么笑呢。所以我的一切情绪都只是‘我自己的情绪’。
所以,可以平静下来了吧。
那又为什么,会有一点点的,不甘心呢?
——我想要什么。
未来是什么呀?
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底下的学生却心猿意马地望着窗外,坐着一场又一场关于未来的梦。
别人说,相信命运的人都会相信未来,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相信所有干净激昂的奋斗都会换来好结果,相信无论哪一种未来,都至少比枯坐在教室里要好得多。
你是否也跟我一样这么相信着。不管被别人说成是什么。
盲目乐观。盲目悲观。神经质。不求上进。不优秀。圣母。有时又冷漠得要死。
是啊。
我软弱。我愚鲁。我没有天赋。
我不认输。
——我想成为什么。
我想能一辈子健康平安。
我想得到别人的认同。
我想考上六中然后去香港,去西藏,去鼓浪屿。
我想攒钱去看喜欢的歌星的演唱会。
我想买到好看的文学杂志。
我希望没有人背叛我。
我希望喜欢上的鞋子再便宜一点。
我希望追的小说一天双更。
我希望生活中不要再有那么多狗血的事情发生。
我希望一年四季都可以买到芒果。
我期待明天。
黎落风
2012-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