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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卞白贤倒是不见外的跟他聊起来。
“是啊，挺巧。”他附和。
“你们认识？”姐姐指着他俩大声喊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瞎起哄，说朴姐姐都已经把男朋友介绍给家人等等。
“也不算啦，”卞白贤笑着跟其他人解释，“就是今天我去给寿星买礼物，撞了他一下。”
“哦~~~”姐姐和她旁边的一个女生抑扬顿挫的发出一个感叹词。
“哎呀，亲爱的，蜡烛烧一半了，快点许愿……”
朴灿烈看着一众唱起生日歌，看着姐姐闭着双眼双手合十，想笑，这个家伙还真有一套，立马就把大家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化解了他的尴尬与窘迫。
接下来就是分蛋糕，然后大家玩闹在一起。
他没有吃晚饭，这会儿挺饿了，除了姐姐跟其他人又不熟，于是端着小碟子坐到一边去吃起来，安静而谦和。
“诶，你搞一枝独秀啊！”
他抬头，看见卞白贤站在面前，简明扼要的回答:“没，饿了。”
“不去玩玩，挺热闹的。”
他望了望挤在一堆互相抹奶油的疯狂人群，摇了摇头，“不了，呆一会我就回去。”他不喜欢这样不分主次的热闹，觉得吵。
“没趣！”
卞白贤嘟哝了一句，抓了一把奶油抹在他的脸上就跳到另外一边，大声喊：“快过来啊，这边还偷猫了一个……”
他还没有搞清怎么回事，黑压压的人群朝他围了过来，然后把他按在沙发上抹了个透彻。
那晚，在卞白贤的“热情”帮助下，他不仅没有落单，没有认生，没有与生俱来的距离感，还被灌了不少啤酒，被拱唱了无数首歌……这是他第一次跟一大群陌生的人在一起，玩得筋疲力尽。
“不喜欢了自然要分手咯，长痛不如短痛。”卞白贤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难过。
“你不喜欢干嘛要去招惹我姐？”真是够可恶的。
“以前喜欢啊，现在不喜欢了。”好像一切在卞白贤的嘴里都变得那么的自然而然，倒是让他显得格外不自然，甚至有些慌乱。
“你……怎么可以这样？”朴灿烈完全词穷了，握了握拳，他很想用武力解决，又下不去手，毕竟，曾经他跟他笑过，闹过，让他倍感窝心。
“那要怎样？”
他看着他一脸平静带着细微笑意，颇无奈的放了手，他能怎样呢？爱情本来就无法把控，何况对象是这个人见人爱或者说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少爷。
“好歹相爱一场，你安慰一下她吧，她真的很难过，今天回来哭了很久。”朴灿烈在卞白贤的前面的椅子坐下，低垂着头，神色黯然，他搞不清心里不可名状的情绪到底是为那般。
卞白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现在去安慰她，是给她徒增伤感还是给她希望？”
朴灿烈语塞。
空气很沉闷，让人透不过气。
干坐了一会儿，朴灿烈站起身，“算了，我走了，别玩得太过分了，换了其他人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你是在关心我吗？”卞白贤压着他的尾音节询问，声音里压抑着轻微的小兴奋与捉狭之意。
“我是在提醒你。”朴灿烈寒着脸，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哦~~~”卞白贤失望的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笑了起来，明媚的可以，“朴灿烈，你敢不敢跟我谈恋爱？敢不敢？”
“……”朴灿烈奇怪的盯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卞白贤表情告诉他，没有。
他的脸由白到青，再变成滚烫的猪肝红，慌乱的别开视线，他还是不能抵抗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
“我干嘛要跟你谈恋爱，你又不是女生。”
“现在都男女平等了，还用分那么清楚？”
“你又不会生孩子，我妈还等着我给她抱孙子呢。”
“你想得也太远了吧！以后真想要孩子了就去领养一个，还给社会做贡献！”
“……那你现在的女朋友呢？”
“你要是介意我就跟她分手，你要是不介意，再看看。”
“你就这么的水心杨花……”这个词好像是形容女生的，看来自己真被卞姓小子气得不轻，不仅处处占下风，连用词造句都不会说了。
“……这么随便。”还是觉得不妥给改了回来。
这次卞白贤没反驳他，双手依旧撑着下巴，安静的望着他，那双如水般清透的眼睛含着浅浅的笑意，一直延伸到眼角，再到眉梢，最后在唇边荡漾开，一遍一遍的击打在他的胸口，敲的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不喜欢男生。”朴灿烈简直是落荒而逃。
“我也没跟男生交往过，”卞白贤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你就不想试一试吗？你觉得我可恶，不想报复吗？”
想。
想到姐姐那么痛苦的摸样，想到刚才那个无辜的女孩，想到曾经被卞白贤伤害过和即将被伤害的女孩子……他的确特别想看到这张自信过分的脸凄惨的摸样。
即便如此，除了姐姐，其他人跟他有何干系？
“你朋友呢？”见朴灿烈没回答，店长又换了个话头问。
“在休息室。”
“他不会无聊吗？”
“他带笔电了。”
店长还想问什么，朴灿烈打住他，“这是几号桌的？”
店长看了看单子，“十六号。”
朴灿烈端着咖啡走了。
那天晚上，他一直心不在焉的，频频走神，端错了好几次，记错了好几次，还好几次没注意到客人进门……
同事们都打趣他，说什么他的魂都跑到休息室去了云云……靠，谁能理解他的苦衷啊！！！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一想到还要送一个大神奶奶回家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提了起来。
朴灿烈换好衣服，深呼了一口气，喊在电脑上聊天聊得不亦乐乎的人，“诶，走了。”
“这么快?”卞白贤抬起头来。
他在另一边度秒如年，他竟然跟他说这么快！
“打扰你聊天了，我先走了。”朴灿烈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
“等等我！”卞白贤盖上电脑，拔了线追上来，很随意的就绕上他的手臂，就像这个动作他们已经做了几百遍般的熟稔。
“你干什么？”朴灿烈想抽开，却把牢牢的圈住。
“反正他们都知道了。”
还真是大言不惭……
朴灿烈觉得要是跟这个人一直生活下去，他要少活至少二十年。
出去的时候朴灿烈像平常般跟同事互相打招呼道别，倒是卞白贤对着他的那些同事客套良久，有营养没营养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又道了“再见”“晚安”之类的才离开，反倒觉得在这里工作的其实是卞白贤，他是来等人的= =
回去的时候，卞白贤一再要求要载朴灿烈，朴灿烈皱了皱眉，坐到后座，“你确定要逆向？”
“前面要拐两个弯，过马路太麻烦了，太半夜的，路上又没人，而且，跟你说哦，我的技术超好，自行车小CASE啦，汽车都会开，有驾照的。”
卞白贤明显理由充分有压倒性的优势，朴灿烈也懒得跟他贫，反正这个人巧舌如簧，他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这是一个下坡路，不算陡，卞白贤放了刹车冲了下去。
夜晚的风很凉爽，卞白贤欢快的在前面叫着，他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些，正当他放下戒心松口气的空挡，车左右摇摆起来，他一看不对，跳下车拉住车后座，不幸的还是跟别人的自行车撞在了一起，车倒下来，磕在他的腿骨上，妈的，不是一般的痛。
“怎么走道的！”对方是个中年男人，被他们撞倒在路边，愤愤的骂着。
他一边去扶摔在地上的卞白贤，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还好大叔没有故意为难他们，骂骂咧咧的走了。
场地只剩他俩了，卞白贤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对他嘿嘿一笑，喊了声：“灿烈……”
“你有没有伤着？”朴灿烈想发火，突然又发不起来。
卞白贤摊开双手，昏暗的路灯下可以看到手掌被磨擦出的红印子，没有脱皮，着地的时候他用手去撑了下，其他地方倒没事。
“你呢？”
朴灿烈没理他，把他扔一边去拽车，然后扭正摔歪了的车头。
“摔着你没？”卞白贤继续追问。
“没事！”朴灿烈终于爆发了，天知道现在他的腿有多痛，“你不是说你技术很好吗？还不走正道，出事了吧……”
“那个大叔真是，我往左让他也往左，我往右让他就往我右边冲，然后，就撞了。”他瞟了一眼在气头上的朴灿烈，脸色稍微缓和一点，暗暗的松了口气。
“上车。”
卞白贤跳上后座，紧紧环住朴灿烈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脊上，“以后不骑了。”
“有这点觉悟就好。”朴灿烈依旧不敢随便动，不过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是真的，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摔着了脑袋，要不为何觉得这个诡异的场景感觉挺好……
“我以前骑车技术真的很好，不过太久没骑了生疏了而已，现在开车比较多，要不下次我把我爸的车借来……”
“得，那我们两个就真该完蛋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在咖啡店的同事和同学好像都蛮喜欢他这个……额……所谓的恋人。
他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还得从一个小细节说起。
平常都是卞白贤主动去挽朴灿烈的手，往他身上扑，那天朴灿烈无意之间揽了卞白贤一下，竟然发现卞白贤的脸刷的红了。
开始朴灿烈不解，对于情场老手来说不至于啊，平时候对他那么主动的，后来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于是故意说道：“卞白贤，我们是在谈恋爱吧？”
“当然。”卞白贤回答得非常干脆。
“那，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接吻了？”朴灿烈心里那个痛快啊，差点就没按捺住心里的窃喜。
“……”果然，卞白贤如他所料的红了脸，手不自觉的攥紧，但又不能表现自己逊掉，故作镇定的说：“当然！”
朴灿烈心里快笑疯了，没想到反过来整卞白贤是这么开心的事，怎么就没早点发现这点，要不就不会被卞白贤逼疯了。
“那我就亲了？”朴灿烈把他往自己身上揽了揽，然后嘴唇慢慢的凑过去，他看见他的嘴紧抿着，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惊慌和羞涩。
“你紧张？”
“怎么会！”卞白贤死鸭子嘴硬。
“那你嘴抿着我怎么亲？”朴灿烈逗上了瘾。
卞白贤颤抖得把唇放开，薄薄的唇瓣沾了水泽成亮丽的浅粉色，格外诱人，朴灿烈眼里闪过惊艳之色，慢慢印上去……
这个吻没有在他的计划之内，事后朴灿烈完全不承认自己是情不自禁，咬定是受了蛊惑才亲了他的。
不过，他们的关系还是有了质的飞跃，主要源于朴灿烈发掘到了新的兴趣点，找各种机会和借口亲他，然后享受他脸上的精彩纷呈，百玩不厌。
他终于知道他的弱点，对付起来轻而易举。
他呢，想抗拒又不能抗拒，自己好歹是情场老手，说自己害羞，紧张多丢人！
就这样活活被占足了便宜，用打碎了牙往肚里吞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这世道，冷暖自知。嗯哼！
只是，学校明显没有没人看管的家里来得自由啊，最多拉拉手，勾肩搭背个，就这样还攒了不少眼球，在没人的地方才敢亲热一番。
朴灿烈最担心的还是怕被姐姐知道，尽管在卞白贤的学校他们已经尽量低调了，不过几乎天天都往那边跑，已经有不少闲言碎语，他不确定这么明显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在家里都不敢跟姐姐多说话。
天渐渐暖和了，周末的时候他们骑着自行车去海边玩，本来卞白贤要开车去的，朴灿烈还对上次翻车事件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坐，只好作罢。
骑了几个小时车后，站在大海边，吹着海风闻着海水的味道，感觉真是棒极了。
卞白贤把双手合成一个喇叭，朝着远方的远方大声喊道：“朴灿烈，我爱你！”然后回过头对他嫣然一笑。
朴灿烈的心尖开始痛，然后一点点的向深处蔓延。
回去的路上他问卞白贤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卞白贤在他腰侧狠狠的拧了一把，嗔怪道：“当然是真的！”
他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他其实更希望卞白贤说他骗他的。
“卞白贤，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散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散了吧。”朴灿烈艰难的说了第二遍。
“靠，你在说什么鬼话！”卞白贤只觉得脑子像烟花般炸开，光怪陆离的，从天堂到地狱，原来这么近，只需一句话的功夫，短短几秒时间。
“我是说真的，报复完了就该结束了，再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朴灿烈用力的蹬着车，他不敢停下来，他怕看到卞白贤的表情会心软。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怎样！”卞白贤已经在哭了，拳头在他背上乱砸，他觉得卞白贤一点也没用力，要不为什么一点也不痛。
“你现在收回你的话我就原谅你。”卞白贤猛然紧紧的箍住他的腰，如孩子般的任性。
朴灿烈狠了狠心，说：“卞白贤，别这样。”
他感觉卞白贤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环在他腰上的手也松开了，然后自行车突然变得轻盈，卞白贤悲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朴灿烈，你会后悔的！”
后悔，朴灿烈遇见他就开始后悔，以前后悔认识了这么一个糟糕的人，后来后悔答应跟他交往，再后来后悔爱上了他，现在后悔自己辜负了他。
可是，他能怎么着呢？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爱人，他的心翻来覆去的痛过，又不能不割舍。
他知道让别人爱上自己再甩掉很混蛋，可他就是想听到卞白贤说这句话，让这段对他来说不圆满的爱情圆满，以后，可以有借口怀念。
其实，他没舍得把卞白贤丢得太远，马上就要进城了，走几十米就有公交车站，也有的士来往了他才问的。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蹬着车消失在拐角，慢慢的蹲下身，失声痛哭，刚跳下车的时候脚给崴了，现在他真的是因为疼痛和难过掉眼泪，可那个该死的混蛋却不帮他擦了。
七
朴灿烈的生活又回归“正轨”，上课，吃饭，打工，少了一个在耳边聒噪的人，反而特别的不习惯，总会在下课的时候骑着车朝卞白贤的学校方向赶然后反应过来，再失落的推着车调头。
人挺多时候都犯贱得很，拥有的时候想着怎么甩掉，甩掉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早就深刻在身体里，如影随形。
姐姐最近倒是很开心，一副从蜜罐子里捞出来的摸样。
“灿烈，告诉你个事，”姐姐蹦进他的房间，欢天喜地的说，“我跟卞白贤和好了!”
“噗”朴灿烈一口茶喷在电脑屏幕上，然后抽了几张纸擦水迹，越擦越乱，东西乒乒乓乓的乱倒，最后他泄气的坐着不动了。
“你干嘛反应这么大？”姐姐一脸迷惑。
“没什么。”
姐姐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小子跟我摆什么架子！”
“哎呀，你高兴就好了，烦我干嘛！”朴灿烈很是不耐烦，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生气还是该悲伤，突然间想起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总有一个人，是为了折磨你而来到这个世界。
千真万确。
如果他知道是谁说的，一定抓住那个人的手，说声，哎呀，知音啊！
第二天晚上，姐姐就把他的男朋友带回家了，刚好他今天休息，他觉得卞白贤是故意来报复。
朴妈妈开心得做了一桌的菜，过年过节都没这么丰盛。
饭桌上，卞白贤把朴妈妈哄得乐不可支，一个劲夸他长得帅，人又好，嘴又甜，还说什么灿烈有他一半就好了。
朴灿烈一点胃口都没有，还使劲往嘴里塞东西，姐姐踹了他一脚，“灿烈，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朴灿烈横了姐姐一眼，继续吃。
朴妈妈帮他说了句话，“灿烈慢热，熟了就好了。”
“嗯，我知道。”卞白贤笑嘻嘻的把这几个字咬得别有一番滋味。
“我吃饱了。”朴灿烈扔下碗筷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隔绝那个人的声音，他不禁苦笑，这又何必呢，他一点也没比他少一分难过。
十二点过后，朴灿烈正准备睡觉，朴妈妈把卞白贤推了进来，“灿烈啊，今天白贤跟你一起睡，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朴妈妈又转过脸对卞白贤客套：“家里小，你就凑合一晚啊。”
“伯母，瞧你说的。”
“妈！！！”这让他怎么睡啊！
“臭小子，吼什么吼，人家白贤都没嫌弃你的狗窝，你有什么不乐意的！”朴妈妈一脸大义灭亲。
“到底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啊！”真是，一家人都怎么了，被卞白贤几句话就收买了。
“我有你这样的儿子吗？你再闹就去睡沙发！”
“伯母，别骂他了，我还是回去吧。”卞白贤歉疚的劝阻朴妈妈，朴灿烈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在挑拨离间。
“别理他，他再敢吭一声，我收拾他！”朴妈妈撂下狠话。
“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快去休息，明天还要出去玩，不休息好怎么行。”
朴妈妈瞪了朴灿烈一眼看他没有反驳才满意的走出去。
气氛骤然紧张。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
“哦。”卞白贤脱了鞋爬到床里侧躺下，“你不睡吗？”
朴灿烈甩掉鞋跳上床拉了灯。
曾经他们偷偷摸摸的在一张床上紧紧的拥着对方，怎么都嫌不够，现在他们躺一张床上，相对无言。
朴灿烈闭着眼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估摸着卞白贤睡着了，爬起来到阳台上抽烟。
其实卞白贤也没睡着，看到他走了，坐起来，呆愣了一会才走过去，拿掉他叼在嘴里的烟，说：“抽烟不好。”
“我知道。”
“知道还抽！”
“卞白贤！你到底想要怎样？”朴灿烈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那双深邃的眼睛盛满阴霾竟然那样的吓人，卞白贤有点点胆寒，咬着牙迎上了他的目光，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怎么样？”
“你现在打我骂我都随便，但是她是我姐姐，我不想再次她受伤！”
“那我呢？我呢？在你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吗？”卞白贤努力保持着笑意，但是人都知道这笑比哭还难看。
“当然不是！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妈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答应跟你玩该死的报复游戏！”朴灿烈烦躁的扯自己的头发。
“是啊，都是我的错，活该我想出那种无聊的游戏，活该我爱上你……”
“不是的，卞白贤……”听到卞白贤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朴灿烈又满心心痛，不自觉就把他按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灿烈，只要你回头，我还是原谅你，我低声下气的让了你两次了，没有第三次了，我是认真的。”
朴灿烈能感受到卞白贤骄傲的泪水是怎么的灼在他的皮肤上，可他能说的依然只有“对不起”，到这个地步他怎能有勇气给满心幸福的姐姐泼冷水？
“我说我只爱过你，你信吗？”卞白贤这话明显孩子气十足。
朴灿烈的第一个念头是信，然后是无尽的苦涩，缓缓放开禁锢卞白贤的手臂，说：“对我姐好点。”
“我不能了。”卞白贤摇头，泪眼朦胧，“我不能，我会离开。”
“卞白贤，你在说什么？”朴灿烈一把抓住他，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离开台湾，去一个远点的地方，反正我爸早就想把我送出国，正好。”
卞白贤扶着朴灿烈缓缓蹲下，那样的落寞，那样的凄惶，却在仰起头的时候对他露出一抹微笑。
九
多年后，朴灿烈已经是一家外企的部门主任，早已习惯每天早九晚五的生活，学会应酬学会说冠冕堂皇的话。
唯一没有随时间淡忘的依旧是遗失的那部分。
又是一年的夏天，七月不到，他知道那个人要回来了，那种心情似乎又回到十八岁那年，忐忑的、兴奋的，这样的悸动陌生又熟悉。
卞白贤回来的那天，他请了假开车去机场接他，站在出站口，他跟其他人一样的翘首企盼，分外着急，想象着他现在的模样，心里难过又甜蜜。
他想他是来得太早了。
过了许久，卞白贤款款走出出站口，自信优雅笑容灿烂，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卞白贤目光轻轻扫过人群，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冲他笑了笑，便扔下行李旁若无人的扑进他的怀里，紧接着他补上欠了他多年的热吻。
朴灿烈听见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和一片唏嘘声，只是这些再已不足以成为他们的阻碍了。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卞白贤凝视着朴灿烈的脸，看着他目光温煦，脸上少了青涩稚嫩，多了成熟稳重，闷闷不乐的问：“我是不是错过了你最好的时光？”
“傻瓜，”朴灿烈宠溺的按住他的头揉进自己的怀里，“你现在拥有的才是最好的我。”
多年前，他们把爱情当成游戏彼此伤害，然后一个顾忌太多，一个太过骄傲，轻易的就说离开。
说白了，年少的他们不懂爱也不会爱。
现在，经历了从浮躁到安定的脱变，从中的艰难是难以想象的，可正是这段身边空寂的漫长岁月，让他们成长，领悟。
这么多年，生活里没有对方，没有那个自己认定的人陪自己走过青春年华，可思念里却满当当的存在，一刻都没能或忘，当思念酿成醇酒，才是酣畅淋漓的时刻。
现在的他，身无挂累，现在的他有承担一份爱情所需要的勇气和力量，还有什么时刻比此时的他更好呢？
“灿烈，以前你妈挺喜欢我的，要是让他知道我其实是他儿子的爱人，会不会恨死我？”好吧，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解决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家长从来都是禁忌爱情最大的阻碍，不知道终结了多少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
“你嘴巴这么厉害，把我妈逗得我姐都嫁人了还老念叨你，我相信你会把他搞定的。”朴灿烈给了他极大的肯定。
“好吧- -，那我爸妈那边呢？”
“你一起搞定好了，我怕我去适得其反。”朴灿烈露出奸笑。
“怎么都让我去！我拿你干嘛，蒸了？煮了？烤了？”
“你别激动嘛……你知道我这人嘴笨。”
“没看出来！”
“你脑子比较好使啊，看你以前想那么多招来对付我……”
“朴灿烈！！！”
……
（此处省略口水话N字，我说大爷们，老大不小了，还以为自己十八九岁啊，真是…幼稚…强烈鄙视+白眼……）
回到朴灿烈的公寓，公寓不大，但两个人足够了。
一进门，朴灿烈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他乱亲。
“喂，等等……你干嘛……”
“哎呀，明知故问，”朴灿烈嬉笑着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再次把他拥紧，嘴唇在他的耳朵边磨蹭，“卞白贤，我想你快想疯了。”
“你以前不是从来不说这么肉麻的话的吗？”
朴灿烈翻白眼，“在电话上邮件里我不是有说吗？”
“不一样的好吧！我可是放弃了优渥的条件跑回来的，你得对我好点。”
“我会的。”
“说起电话我就来气，你知不知道国际电话多贵，害得我为了付电话费还得出去打工！看我的手…………”卞白贤开始跟他噼里啪啦的抱怨。
辛苦吗？不，他从来没这样觉得过，只是想跟他倾诉他放他离开他有多委屈，但又有多爱他。
“对不起。”朴灿烈很心痛，把他箍得更紧，想要把他融于骨血，这样他就能跟他一起分享所有的幸与不幸。
“朴灿烈！”
“怎么了？弄痛你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