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真是冷极了。
人们早早的裹上相当厚度的外套,像要小心的划出一道距离似的。做什么事都懒洋洋的,心里被糊了一堵墙提不起劲,稍微沾点冷风吹来却又一个激灵清醒了。那台老式的打字机似乎也受了寒流的影响,乱七八糟的怪叫着,一会儿又熄火一样停了下来,偷懒地昏睡过去,只是提示灯无聊地闪着以示告罄。
“又没墨了……?”火神大我端着早餐推门进来,看着冰室辰也正关了机起身查看着机器的状况时问道,下意识回头时候眉头明显皱着。火神把盘子递给他,触及的手的温度让他被针刺般缩了手。兄长的体温似乎四季终寒,打完球倒像是生病出了身冷汗似的。夏天倒还好说,甚至可以当作天然的制冷机;到了冬天就变得难受了,不仅是他自己关节每每刺痛,让人感受到了也和他一起更加冷起来。
还没到足以开空调的时候。火神把那双大手放在冰室的膝盖上,成效不佳但多少让对方好受些。“下午去买墨盒。”冰室笑了笑,戴上低度数的眼镜一边看着稿子,一边又拿起三明治咬着。看电脑时久就头晕,果然还是原始的纸张让人更有亲切感。“嗯。”得到了浅浅的应声,便没再做任何表示。他的手不停地摩挲着,像是等待着什么。这时候手机在他口袋里呜呜地闹起来,冰室记得铃声是火神经常哼的调子。
他也不避嫌,就在冰室面前接了电话。手机里的声音并没有传出来,大概是谁交待了什么。火神没怎么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答应着,之前半寐半醒的脸忽然见了太阳,挂断电话之前的表情明显是已经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想起之前火神突发兴致翻他的稿子看的时候,一脸暖洋洋的描述自己心中的“王”是怎么样子的。“分明就是在说那个人吧。”听者这样想着,只是没有说出口。
“辰也……”“嗯。”冰室随口打断他的话,又转过身去了。即使是住在一起、也只是不温不火的关系,小心翼翼的无需多管,像是某种外人看起来最完美的相敬如宾。
有的时候摔过了,从此以后走路都是要低头看着的。
不一会儿似乎传来了大门关闭的声音,极轻的近乎听不见。
今年的冬天真是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