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之宋兵乙传奇——当黄蓉先遇见了杨康

今何在


　　当黄蓉先遇见了杨康，世界将会怎样?

　　黄蓉第一次踏进凌霄楼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楼角的那位白衣公子。独自一人。窗外的城几乎有这个世界上一切该有的东西，但是他只看着他的酒杯。
　　他很孤独。她想。象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于是她走过去，伸手便抓他桌上的饭菜。
　　
　　当小二大呼小叫着冲过来赶她时。她看见那公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笑了。
　　然后说：走开。手轻轻的一挥。
　　
　　那笑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第一次有人对她这样笑。她看见了他那个挥手的动作。她想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她无比熟悉而又从没见过的人。
　　
　　看着白衣公子的手势，小二愣了愣，没趣的走了。
　　
　　如果你不嫌弃，可否请坐下陪我喝一杯酒。他注视着她说。
　　
　　因为你很孤单？黄蓉想起自己想到了谁，那是她梦想中年轻时的父亲，若他笑起来，定也是这么潇洒多情。但她不记得他笑的样子了，就象她不记得她的母亲。
　　
　　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满楼的酒客偷偷的看着一位翩翩佳公子与一位脏兮兮的乞丐坐在一起对视。
　　
　　他们都不敢正眼看我，只有你看着我笑。
　　
　　所以即使我是个又脏又丑的小混混？
　　
　　可小混混却能陪我畅饮忘忧，锦衣玉食不解人意，再多何用？与土坯无异而已。他笑着。
　　
　　是的，真象父亲。父亲在江南初遇了母亲时，是不是也这样的笑着。若是父亲对我这样笑着……再多笑一笑吧。她痴痴的看着。
　　
　　哎呀，嘿嘿嘿，有趣。
　　
　　却是另一种笑法，一个又憨又响的嗓门。是楼另一边一裹着毛皮，头顶光光，两边却梳着小辫的粗蛮汉子，想是塞外异族，从未进城，看见了窗外新奇事，便大喊起来。
　　
　　黄蓉一皱眉，嘴便抿了起来。
　　
　　象个塔塔尔人。少年公子笑一声。好大一个中都，大金国的子民还真千奇百怪。
　　
　　黄蓉笑道：你不是金国人么？
　　
　　可是嘭的敲桌子的声音和蛮汉的大喊声响起来了。什么？一点牛肉要这么贵？
　　是汗血宝牛不成？
　　
　　这可是从城外牧场精挑细选来的上好的牛，一根杂毛也是没有的。小二说。
　　
　　啐！那黑大汉一口浓痰吐在地下。老子吃的是肉，却管它毛皮如何？俺在塞外，什么样的牛没见过？休要哄得老子，只给你铜钱十个，银子却没有。
　　
　　没有银子，却也敢上这凌霄楼？
　　
　　俺只是看这楼奇怪，怎能建得如此之高？上楼也要算钱的么？
　　
　　别处的牛肉我不管，这高楼上的肉价钱自然是高的了。你吃了这肉，就得交钱，不然就给我吐出来！
　　
　　哦？吐出便行的么？好！老子吐给你看！
　　
　　四周客人掩鼻四散。黄蓉被这俗人搅了心情，恨的牙痒。纤手抓过一双筷子，登时便想飞了出去穿起那俗汉的嘴。
　　
　　那手却被那少年公子伸手轻轻按住了。她自幼呆在岛上，哪里触过其他年轻男子的手。脸上不由一红，还好煤灰抹的够厚。
　　
　　那边几个小二拼命上来扭了那大汉，几人争扎吵闹不休。少年公子轻轻挥挥手，一锭银子便跳到那边桌上，再不说话，只笑着看黄蓉。那边小二自然明白了，收了银子放了这蛮人叫他快滚。
　　
　　那蛮人却朝这面大步走了过来，嘴里大喊着：那位兄弟……
　　
　　少年对黄蓉眨眨眼道：我们快走。牵了她的小脏手，两人笑着跑下楼去。那蛮子却还在后面喊：喂，不要走啊，俺郭郭尔图木可从来不欠人东西，俺不是没钱，就是赚那牛肉太不值……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啊，兄弟。
　　
　　你若是真要报答，就去替我去把酒钱付了吧。少年笑着喊到，两人却一溜烟跑远了。大汉挠着头，当真回头走进了酒楼，一会儿，楼上又传来大喊：“什么——！”
　　少年公子拉着黄蓉穿大街越小巷，黄蓉笑着不想停，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的梦，牵着父母的手跑着，笑着，可是的梦最后，拉着的手却被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