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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后来进了工厂，李宁玉也没感到什么不适，坐在机器前越来越娴熟的操作，仿佛这一辈子就是干这件事的。工厂里没有人知道李宁玉的过去，只是好奇这么一个美丽但也不算年轻的女子为什么始终住在单人的职工宿舍里。渐渐的有些风言风语，然后又渐渐的消失……李宁玉从来没有回应，其他人便也兴味索然了。李宁玉是一个很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那种，几乎不会有人不知死活的扑上去，即使有那么些少数，也都在她暖化之前自己先冷了心，从此敬而远之。若说有例外，那么，也只有顾晓梦了。
顾晓梦，顾晓梦。这个名子最后一次提起是多久之前呢？李宁玉不知道。大概，已经远到了前世，远到那些隐隐的恨意都已消失不见。不知为何，李宁玉的睡眠很不安稳，在无数有风的夜晚，她都只能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听一夜风声。时间长了眼睛便涩涩的发酸，等她闭上眼，眼液就会不自觉的冒出。到了白天，李宁玉还是熟练的女工，心无旁鹜的做着重复无数遍的动作，在别叫小李时茫然地答应。李宁玉从来不会想明天会怎样，未来会怎样，世上所有的喜怒哀乐早已与她无关。那个叫做顾晓梦的人连同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把李宁玉心中的光辉都带走了，留在世间的，只是一具温暖的躯壳。
顾晓梦，顾晓梦。这个名子最后一次提起是多久之前呢？李宁玉不知道。大概，已经远到了前世，远到那些隐隐的恨意都已消失不见。不知为何，李宁玉的睡眠很不安稳，在无数有风的夜晚，她都只能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听一夜风声。时间长了眼睛便涩涩的发酸，等她闭上眼，眼液就会不自觉的冒出。到了白天，李宁玉还是熟练的女工，心无旁鹜的做着重复无数遍的动作，在别叫小李时茫然地答应。李宁玉从来不会想明天会怎样，未来会怎样，世上所有的喜怒哀乐早已与她无关。那个叫做顾晓梦的人连同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把李宁玉心中的光辉都带走了，留在世间的，只是一具温暖的躯壳。
吴志国找到李宁玉时李宁玉正穿着蓝色的女工制服，戴着厚厚的胶手套，满身尘屑的从车间走出来。口罩遮住了李宁玉的大半张脸，眼神依旧漠然，这一点漠然让吴志国有了恍惚而真实熟悉感。然而时隔多年，所有的感叹也化不出一句合适的问候语。
吴志国找了附近一家小咖啡馆和李宁玉坐下。本想先叙叙旧，但说什么呢？吴志国看着李宁玉憔悴的脸，想到顾晓梦，心里涌出沉重的歉意。“委曲你了”。李宁玉依旧很平静:“没什么，对于我这种有在伪政府工作经历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算不错了，还要谢谢你。”说着心突然微微的疼痛，:“我知道你们都是。”吴志国沉默了一些时候，这样的李宁玉让他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他说:“顾晓梦……”
顾晓梦，顾晓梦……李宁玉一只手狠狠抠着椅子，她突然觉得觉得自己虚弱的要命，仿佛有人拿着尖刀慢慢靠近，等着她最想逃的时候，往她的胸口狠狠扎上。她有些不敢想象，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的名字仍是不能触碰的禁忌。她掏出烟，点烟的时候手有些颤抖。
吴志国找了附近一家小咖啡馆和李宁玉坐下。本想先叙叙旧，但说什么呢？吴志国看着李宁玉憔悴的脸，想到顾晓梦，心里涌出沉重的歉意。“委曲你了”。李宁玉依旧很平静:“没什么，对于我这种有在伪政府工作经历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算不错了，还要谢谢你。”说着心突然微微的疼痛，:“我知道你们都是。”吴志国沉默了一些时候，这样的李宁玉让他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他说:“顾晓梦……”
顾晓梦，顾晓梦……李宁玉一只手狠狠抠着椅子，她突然觉得觉得自己虚弱的要命，仿佛有人拿着尖刀慢慢靠近，等着她最想逃的时候，往她的胸口狠狠扎上。她有些不敢想象，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的名字仍是不能触碰的禁忌。她掏出烟，点烟的时候手有些颤抖。
吴志国详细的讲述了裘庄的经历，也讲了武田的死。李宁玉仿佛又回到了那永生不愿回忆的时光。她几乎没说一句话，只是拼命地吸烟，被呛到时发出猛烈的咳嗽。吴志国停下看着她，李宁玉的表情在缭绕烟雾中看不分明，只能感觉到她的头慢慢低下，埋进衣领里。她细瘦的右手抓住几丝碎乱的头发，双肩微微颤动。吴志国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悲怆，此刻他才发现对李宁玉解释曾经的一切是多么残忍的事。也许他们所做的是符合民族大义的，在存亡之际任何个体的牺牲都是应该的。可是，最后留下的在世间孤独终老的人又有多么凄凉...吴志国知道他不能再说什么顾晓梦是个好同志，顾晓梦也是不得已的之类毫无意义的话，他只说，顾晓梦为你补的那件旗袍，你回去看看吧。
旗袍，我从前还真穿过旗袍吗?李宁玉对着镜子苦笑，那一张苍桑的脸，是谁呢。过了很久，她才从一个老木箱里找到了那件唯一还留着的旗袍。旗袍很旧了，颜色暗得不像样，花纹却依旧精细。这是顾晓梦送她的生日礼物。李宁玉一触到胸口的的那个梦字，眼泪便簌簌落下。就像捅了马蜂窝，许多记忆化成一片一片的嗡嗡的绕着她飞舞，直到把她心上到处这出疼痛不止的毒包。
手指慢慢滑到裂缝处，一个个符号从李宁玉心头掠过。...只因已到民族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我不怕死，可是，玉姐，我真想看到玉姐便成老婆婆的样子呢...对不起，玉姐，我爱你。
“晓梦，晓梦，啊——顾晓梦，你好” 经历漫漫岁月没有落一滴泪李宁玉突然爆发了一阵凄厉喊声，她的喉头剧烈的抖动着，可是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她颓然的到在地上，渐渐的哭声小了下去，仿佛一本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窗外，街道已飘满落叶，残阳如血。转角处那棵孤零零的老树沉默着目送晚霞的离去。风吹在有些裂缝的玻璃窗上，发出冷冷的声音。
手指慢慢滑到裂缝处，一个个符号从李宁玉心头掠过。...只因已到民族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我不怕死，可是，玉姐，我真想看到玉姐便成老婆婆的样子呢...对不起，玉姐，我爱你。
“晓梦，晓梦，啊——顾晓梦，你好” 经历漫漫岁月没有落一滴泪李宁玉突然爆发了一阵凄厉喊声，她的喉头剧烈的抖动着，可是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她颓然的到在地上，渐渐的哭声小了下去，仿佛一本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窗外，街道已飘满落叶，残阳如血。转角处那棵孤零零的老树沉默着目送晚霞的离去。风吹在有些裂缝的玻璃窗上，发出冷冷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