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漫长磨尽了她的敏锐,站在庭院里面吹箫的时候她望着茁壮的木棉树恍然意识到已经过了五个春秋--是的,从陪他开始做这些所谓的大事已经过了五年。
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
她已经过了出嫁的最好时光。她已经消磨掉她的青春,在刀光剑影,阴谋诡计里,只为那个名叫柚木梓马的男子无意里流露的一抹忧伤。
但比那更早的,从八岁开始她就一直在他的身边。彼时他不过是比她小两岁的男孩子,却已经崭露了锐利的倔强。
柚木从不像其他男孩子一样牵着比自己年长的子桑的衣袖躲在其身后望着前方,相反的柚木从来都是孑然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子桑往往是无奈的跟着他往前走,穿过森林或者田间小径,子桑在这样的所谓同行里习惯了他的背影。
这或许是一个悲哀的习惯,或许不是。
在这十三年里,子桑伊然与柚木梓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然后在柚木十六岁的那一夜发生了关系。
在那之后子桑曾经选择了暂时避开他一阵子,但他们如何恢复平时的亲密无间的关系这样的过程子桑已经忘记了。
事实上在这种时间的消磨里,许多子桑以为永远都会记得的事情,已经都只剩下很淡很淡的影像甚至完全遗忘了。
也许对于目前的子桑来说最最深刻的也就是十岁的时候柚木为了庆祝子桑的生日私自逃出管家的视线带她到夏祭去看烟火,当时人来人往,在这么多快乐的人里面只有他和她彼此认识,于是因为这样狭隘的联系形成了一个微型的世界,纽带在他们相握的手中。
如果松手,这纽带是否会……消失呢?
“伊然。”
“唔……?”
“愿意做……皇后么?”
“……梓马?”一瞬间,子桑以为柚木为了那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将要牺牲她,就在她思虑如何回答的时候柚木慢慢笑了:
“我是说,我的皇后……”
这种情况是否应该感动?
也许她确实感动过,但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以致于她以为她没有被感动。
柚枕在子桑双膝上握住子桑的双手,以习惯性的蛊惑似的语调喃喃:
“我希望在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那一刻,你能在我的身边。”
“我希望当我君临天下之时,你会以皇后的身份站在我身侧……”
子桑注视著柚木金色的双眸,她的目光带着几乎与生俱来的忧伤--也许是缘于她生为子桑家的后人,可以窥见未来的缘故--她的悲伤是宿命性并且无可挽回的;最后她没有回答。
我可以窥见的是,如果让这一切按照你的意思进行下去,我不会快乐。
你也不会。
“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