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仇思龙念】天鹅梦续‖《死生契阔》无水版

天鹅一直不敢回家。
“子龙……子龙你在哪里……”她没有回家，也不敢回家……
不敢回到村子里面，怕是吓到别人。
也不知道肚子会饿了吗？
还是……真的变了妖，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依赖五谷杂粮了。
或者是……
为了什么要活下去？
子龙，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不能出事啊，到底怎么了，我们……到底怎么了？
路过水池，走过泥沼，累了……
饿了……
睡了……
醒了……
天鹅她早已经竟浑然不知道到底底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黑夜白天，
走了多久，哭了多久，想得多苦……
她抓起脖颈上的海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吹响它。
他听得见吗？
子龙能够听得见吗？
不管了……
纵使他不能来，也想要让他听见她最后的声音……
低低的……沉闷中有些无尽的空虚寂寞冷……
一如她冰冷的体温，那时间，让他没有了知觉。
“子龙，你在哪里？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她对着海螺轻声说着。
“你不能出事……千万不要出事……我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即使你不能来看我，你也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咳咳……是天鹅自私，没有顾虑过你的感受……”她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但是这些在她浑浊的视线之中早已经变得黯淡……
没有了当初的美好。
一切都是易变的……
全都不如当初说想……
当她还沉浸在两个人之间的回忆中的时候，一切……
又来得太快了……
……
“她在那里！蛇妖天鹅在那里！”火光已经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虽然少了些寂寥可怕，但是明亮得刺了眼睛……
顿时间，二三十个壮汉已经围了上来，把天鹅围在圈中，天鹅征怔的看着他们，进退两难……

“张大叔，我是天鹅啊…”她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都跟关心她爱护她的张大叔现在竟然冷棍指向她。
这时候怎么了？到底……到底怎么了？
“不要叫我，我不认识你！你这个蛇妖！”
“不，我不是…………“她的话音还未落。
“你这个吃人的蛇妖，受死吧！“
“还我孩子命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他才两岁，你怎么忍心啊？你的良心呢？“
“我没有……不是我……“这个时候，她好无助，无论怎么样，早已经百口莫辩。

“受死吧！”所有人的火烛都扔向她……
“不要……啊！”天鹅闪躲不及，自己变了妖怪却也不知道什么躲避之法，只能硬生生的挨着。
疼……
痛苦袭遍了她的全身。
好烫……
好热……
子龙，你在哪里？
救救我……救救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昏厥。
不省人事……
……
……
“醒醒！“
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中，她就只能听见这一声男子粗鲁的喊声。
“呃……“她被一桶冰冷的盐水浇醒。
摇了遥昏昏沉沉的脑袋，这里……这里是哪里？
冰冷的铁柱，冰冷的石岩，重重牢房外面还洒着厚厚的石灰……
黄色的道符贴的前后左右到处都是……
人情的冰冷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金黄色的蛇尾蜿蜒盘旋在地面上，上半身已经被手腕般粗的红绳牢牢捆住，红绳上面又加了几道刺眼的金符。
天鹅无力的抬起头看着他们……
眼皮耷拉着，早已经不能完全抬起来。
“县令大人说了，蛇妖天鹅一共吃了26个孩童，死罪不可赦，必定要把她处死！“衙役在门外交代着，声音震得耳朵轰隆隆做响。
“是，头儿，小的们知道了。师爷给的符真的有效，贴上金符这妖女就不敢乱动了……“
呵……
天鹅凄凄怨怨，百转千回，只剩下一抹绝美的苦笑……

昔日里嫩白的玉手现在已经被碳火折磨的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邪痕。
痛，在咆哮着，不肯离去……
心里又痛得好像要裂开了。
好痛，
真的好痛……
有苦却又不能去说……
谁能了解？
裂开吧……
我情愿你裂开了……
让我去无所谓的去享受这痛苦。
可是……
你又这样若即若离，让我不得安稳……
每当我想要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与尘世隔绝，想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一会儿而已……
而已……
但你又如噩梦般袭来，让我逃脱不了……
好痛苦……
子……
子龙……
她呜咽着，心中的痛苦又能与谁去说？

你到底在哪里？……
这次……是真的来不了了吗？
是不是……
是不是又受了很重的伤？
圣僧帮你了吗？
对不起……
天鹅又害你受伤了……
滴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来。
“哼，现在装什么可怜？仇天鹅，你杀那些孩子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有多可怜有多无辜吗？！”衙役看着她的样子喝道。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杀了那些孩子，你们可有证据？“天鹅虚弱的挤出饿这句话，殊不知说出这句话又耗费了她多少心力？……
“你还狡辩？！这是师爷说的！“衙役堂而皇之的说。
“师爷？“”天鹅冷冷哼了一声:“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又怎么要胡乱栽赃给我？……“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
但是她还不能死，不能就这样白白的遭人陷害就死去。
如若这样，她要怎么样才对得起仇家的列祖列宗。
又……
怎么配得上他？？……
呵。是一直都与他般配不起，配不上他……
他太尊贵，太完美，既让人向往，又让人害怕如捣碎了这个完美无缺的梦境……
“我们师爷上识得天文，下识得地理，也识得9你这个妖女的妖术，至少知道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衙役大声说。
天鹅不屑，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她是应该学习着成长好，是应该学习着不再去依赖任何人，包括……
他。
一直以来都是因为太依赖他，所以才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负担，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多的痛苦……
有些痛苦，她以前从来不知道。
可是……
现在自己亲身慢慢体味了，才知道，
他究竟有多爱，
有多放不下。
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痛？……
“既然你们的师爷有如此神通，你们为什么不怀疑是他？”天鹅冷冷的问。
表情冰冷。就连眼神也是冰冷的，仿佛世界上的系列事物都没有了温度。都将离开她远去…一时间，他又感觉自己有了信心了。

列事物都没有了温度。都将离开她远去…
“你这个叼妇毒蛇，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我劝你还是赶紧认罪，少受着个皮肉之苦！”衙役龇牙咧嘴的喊着。
天鹅垂着头，没有理他。
现在害怕皮肉之苦吗……
“看来你厉害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冷眼一横，左右的衙役便拿来了玄铁做成的夹棍。
冰冷的铁棍紧贴着她的十指。
“给我用力！“
顿时，一股钻心刺骨的疼痛感涌进她的心里。

毕竟
十指连心呐……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她清秀的额头上淌下来……
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上黄符！”衙役看着她这个样子很不是滋味，不得意。
黄符还未及身，她就感觉阵阵眩晕。
“不要……“手上的疼痛又加深了……
啊……冰冷的眼泪洗濯着她的侧脸。
子龙……
你在……
你在哪里……

“啊！……”她呜阳着，眼泪又不得以大颗大颗的滚落……
血迹已经染满了双手，嘴角渐渐溢出鲜红的血。
黄符紧贴在她的双肩上，来不及反应，身上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不已……
……“放开我……子龙……子龙救我……”
她挣扎着，呼喊着……
一旁的衙役露着阴冷的笑。
龙宫
“啊！“子龙翻到下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六弟你怎么了啊？“
“六弟！“
“我没事……“子龙一边擦着血一边说。
他的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一定是天鹅出事了！
……
“子龙，再坚持一下，母后很快就要好了……“其他的兄弟都还在施法。
子龙站起来，把心一横，又继续施法。
天鹅，你再坚持一下，一定要等我！
眼泪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她的双手颤抖着，已经麻木了……
双眼微闭，身上连支撑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次……
我就要睡了……
在梦里，子龙……
我还能……还能……见你吗……
眼睛里面就要消失最后一缕光线的时候……
“天鹅！“
熟悉的声音惊醒了她。
子……龙……
她努力睁开眼睛。
在她的眼里，又出现了他英俊的脸，他正焦急的喊着她，抱住她。
被他抱着……
真好……
舒服得想要闭上眼睛……
“天鹅，天鹅你振作一点，睁开眼睛看看我！”他大声喊着，真的怕她听不见了。
她没有力气再说话。最后剩余一点点力气只能双手轻轻拢住他的腰。
他明白……
她真的等了好久。
对不起……
我来迟了。
他轻抚着她憔悴消瘦的脸，才几日不见，竟然变成了这般……
旁人看见凭空出现一个男子，早就下作一团。
“妖女……妖女的同伙来啦……“想要大声喊，但又吓得说不出话了。
此人不比仇天鹅好对付啊。
子龙怒视他们。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看着她血淋淋的双手，颤抖着帮她擦掉嘴角的血。
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是……是师爷让我们这么做的！“他们”
连忙为自己开脱。
子龙单掌一挥把他们定住。
抱起天鹅蓝光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他本心善，又怎会杀人？
翌日，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天鹅的脸上。
“呃……“她轻哼着。
身上的疼痛还没有散去。
她微微睁开眼睛。
金黄的蛇尾垂在床沿。
“天鹅，你感觉怎么样？“子龙好像在外面忙着什么，听见她的声音，他赶紧进来。
“子龙……“不管伤怎么样，只要能见，就最好……
她努力坐起。
“天鹅，你先好好躺着……“他知道，他又何尝不想念，可是她满身是伤……
她流着泪，“抱抱我……子龙……“
他终于还是抱住她。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好温暖……

“天鹅，你怎么会这样？”他轻轻推开她。
“我……不知道……”她全身无力，还好有他支撑她。
“子龙……”
“我在。“
“你怕我吗……“她呢喃着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他看了看她金灿灿的蛇尾。
天鹅的内心忐忑……
“不怕。”他笑着说。
天鹅还想说些什么，子龙止住了她。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把这颗丹药服下。“子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做的小瓶子，倒出里面的一颗金黄色的药。
“这是什么……“天鹅看着他。
“这是我……从龙宫带来的，对你的伤有好处。“他细心的喂她服下。
天鹅乖乖的服下。
果然，没有过多久，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伤口也不再那么疼痛了。
“子龙，我感觉好多了。”她向他微笑，听着她的声音，他的心里安稳了一些。
“再过两天，你就会康复。”子龙抚着她的青丝。
“可是……“
“怎么了？“
“就算康复了，我也不能到处走。现在大家都认为我是吃人的妖怪，拖着这么一条一般人长尾巴，我又怎么能够出去……“的
伤口也不再那么疼痛了。
“子龙，我感觉好多了。”她向他微笑，听着她的声音，他的心里安稳了一些。
“再过两天，你就会康复。”子龙抚着她的青丝。
“可是……“
“怎么了？“
“就算康复了，我也不能到处走。现在大家都认为我是吃人的妖怪，拖着这么一条一般人长尾巴，我又怎么能够出去……“的
“天鹅，你不要担心。既然你……”子龙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其实圣僧跟他说过，是乾坤洞主所为，他才没有那么惊讶。
衙役口中的师爷，恐怕也跟乾坤洞主脱不了干系。
天鹅低下头，脸上黯淡了一下。
“你就应该会法术的。只是现在你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施展而已。我教你。”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天鹅略白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
。
“子龙，真好……我又看见了你。这次死亡的气息好浓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强烈过……“
她心有余悸
如果他不来，或者是来晚一点，恐怕……
真的只有在梦里那般的虚幻境界才见得到他了。
又或者是……
阎王大人也如凡人一般糊涂，把她打入18层地狱，让她永远也不得上来与他见面……
“我跟阎王爷交情好，他不会把你打入18层地狱的。”他笑道。
天鹅诧异……
“子龙，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轻揽着她。
“我……等你伤好了我再告诉你。“
有点心虚的笑了笑，索性是抱着她，她看不见。
本来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哄骗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究竟是自己不擅长说谎，还是……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底气欺骗她……

照顾天鹅睡下以后，子龙才赶紧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头上滚下细密的汗珠。
左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刚才只不过是用法力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神色……
为了让她安心……
既然两个人的生死都牵连在这两片龙鳞之中，他当然不能妄自拔下龙鳞。
那样不仅就不能救她，而且还会亲手杀了她……
他又怎么可以？
自己的生死不重要，只要她开心，她满意……
她好好的……
龙鳞不可用，就只能用他的龙族血肉了……

既然是血肉之躯融为了一体，那么他自然能够知道她心中所想。
只是她无法知道……
再次走进房间把一束刚采的水金莲放在她的床边，隐隐在不舍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呵……
竟分开一晚，也会不舍了……
陷入爱情中的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第二天清晨。
天鹅渐渐转醒。鼻尖弥漫着水金莲的芬芳，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真的……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他都没有忘记过他的诺言。
在那条河边，他曾经向她许诺过，以后的每一天他都会送花给她，他还记得……
天鹅心中窃喜，露出了清澈的笑容。
“天鹅，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他走进来，坐在床沿上，轻轻的把她拢靠在床头。
“嗯，我感觉很好。“她向他报以安心的笑容。
看着她已无大碍，他扶起她:“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
窗外撒满了温柔和煦的阳光。
在小院子里，子龙扶着天鹅走着。
“怎么样，还习惯吗？“
她看了看自己长长的金色的尾巴，有点尴尬。
“没有办法，总得习惯吧……“
……
子龙缓和道:“我也是这样有很长尾巴的，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话，那我也留着尾巴陪你？“内心有感而发，却不知道她人心里听了阵阵暖心。
“傻瓜，我现在是蛇类……又怎么能够跟你们龙族相提并论呢……“
“天鹅，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着止住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