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云雀的战力还不足以令他侧目的曾经,真正慑了自己心魂的是那双眼。彭格列露面的两位云守均是气势凌人,往前一站,便有让人自觉矮下去三分的逼仄。就是初尝败绩后起身也依旧是清泠泠一汪泉,深澈透亮,就像能直映出火照路上自己三魂七魄自天地开阖以来所有的白骨嶙峋。
嗔恼一板一眼,却无关爱恨。
而一再高调宣扬蛤蜊跨国公司(《大雾)赶鸭子上架行为的十世雾守在暧昧与疏离的自动档上向来行云流水到人神共愤,偏生有人面他一如诺亚大洪水般天地变色的构筑挑衅不动如山,视若无睹的敌意满满实效惊人,他竟在浮云万里弱水三千里万劫不复的心甘情愿。这义无反顾的可笑姿态使得在他稍有微词抓耳挠腮之际被那帮姑且称之为损友的人们看到的如今,总在接受到一个个深得自家姑娘真传的治愈系安抚式微笑后得到附赠表皮上写着赤裸裸的自作孽仨大字的眼神,一打。对某些特定事物后知后觉的大空在此前发放任务时问出一句日后回忆起来俩人都一口咬定当天首领脑子连同智商情商超直感定是被桌子上能大埋活人的文件各种意义上地压榨成灰的话:
“那个什么…你跟学长…是不是…像以前听谁说的那句话……你的爱便是你的信仰?”
正值转身推门的六道骸在厚厚一层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上狠狠脚底打滑险些撞到尖锐狮子凸纹八面威风的实木门上毁了他闻名亚平宁半岛的翩翩风度连同那张鬼鬼祟祟的脸。几番调整状似轻松地扯出一个意在表示”好可怕”但雕琢明显到嘲讽盖都盖不住表情回眸一笑,娇媚得成功让泽田纲吉嘴角额角共振般抽搐胃里反酸着在头顶上迅疾如雷地刷一行“我刚才什么也没说”的咆哮体,火光隐隐。
背倚冰凉台阶喝着西北风的六道骸现下想起泽田一脸在厕所吃到苍蝇的表情失笑出声。云雀天生的好战带动的不甘心的追寻,教人惊诧的成长速度让骸感觉自己在耐心饲养一株诡魅的食人花。他对放抗激烈的猎物掌控欲旺盛,悬崖边上行走随时反噬的刺激令他欲罢不能,轮回之眼如是,地狱指环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