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天裂(短篇完结)【xs吧】

简言之，就是——老年梗！
除此之外，没有第二句话(打。

送TA礼物

1楼2012-11-26 23:56回复

《天裂》

我曾在叙拉古待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那裏有栋远离喧嚣的白色矮房，和一大片花园。

「这份工作就交给你了。」

三年前，瓦利亚城堡里，紫色小婴儿下垂著嘴角，冷冷说著。并将ㄧ张写著天文数字的支票丢到我面前。我拾起眼前价值连城的白色纸张，沉默的点头。却不免疑惑，黑手党里机关算尽的守财奴怎会如此大方？

似乎是看透我的疑问，小婴儿嘲讽的勾起嘴角，说：「活得太久，总是会舍下一些坚持的。」语气淡漠苍凉。我理解的起身鞠躬，除了对自己无礼的行为道歉之外，亦不想让眼里露出的情绪再被窥视，毕竟眼前的小婴儿或许已经活过好几个世纪。

小婴儿看著我弯下的身子，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虽然他双脚渐渐无力，心脏也不太行了，但是基本自理没问题，他也不喜欢其他人帮他——你只要推他到花园里，确保他有吃饭能活下去就好。」我抬头给了一个理解的神情。小婴儿看了我一眼后，转过身，幽灵似的飘回瓦利亚城堡深处。让风吹散的叹息依稀飘进耳里：「如果连Squalo都不在了，瓦利亚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2楼2012-11-26 23:57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是瓦利亚Boss特别去彭哥列「抢」来的，平常关於瓦利亚人员的任用，根本都是由Squalo先生在负责，唯独我的任用，没有支会Squalo先生，是瓦利亚Boss直接在单子上签名，瓦利亚Boss有个霸气滂沱的名字，叫Xanxus。

但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们。瓦利亚是暗杀集团，照片和资料本来就流传的极少(当然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说例外)，非战斗队员是很难见到高级干部的，何况我活动的范围只有房间和厨房，这样更不可能见到他们了。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其中一名高级干部，大概也是最后一个。这一点，是我从替瓦利亚其他高级干部准备餐点的厨师口中听说的——他说他的工作现在很轻松，只需要准备一份餐就好。

岁月的脚步总是如此匆忙。

曾经在黑手党中叱吒风云的人物，一个一个都做了土。活下来的，除了让后生晚辈瞻仰外，谁还记得他们太多年前的丰功伟业？英雄迟暮总归是怅惘的，或许死在最灿烂年轻的时刻是种幸福。

不知道Squalo先生，曾让人盛赞的二代剑帝，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接下小婴儿指派的任务后，我立刻从罗马搭机到了巴勒摩，在巴勒摩转机后，终於到了叙拉古，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如此长途跋涉。但旅程还没结束，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我才到了纸上所写的正确地址。

4楼2012-11-26 23:57

无法言语或许是小婴儿能安心给我这份工作的最大原因之一，也是我能在黑手党中平安活过几十年个头的理由——沉默不语，明哲保身。

「那守财奴还是这麼顾虑周到。」Squalo先生似乎也懂得小婴儿的用意，哈哈了两声，语气有著嘲弄，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和缓的。我想写些字多介绍我自己，Squalo却摆了摆手，嗓门颇大的说：「别跟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费时间介绍自己，Mammon跟你说过工作内容了吧？」我停下了书写，点头。

「那就好，这里唯一的一间客房，你就住那里，东西不够就去镇上买——房里的东西别给我乱动。」他指了指一扇紧闭的房门，说完兀自起身，再次留下背影，往屋后的花园走去。我这才发现，Squalo先生走路时左脚是瘸的，右脚也不太能使力。想起传言中，他曾经身手矫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下敌人据点，与现下这过於缓慢的速度……我不愿多看。

6楼2012-11-26 23:57

小跑步的追了上去，伸手想搀扶，却让Squalo先生一把拍开。
「老子还没废。」他说。固执的不靠任何辅助工具走向后院。基於工作职责，我还是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跟在他身后。和死寂的屋子不同，后院的花园里绿意盎然，纵使已经入秋，繁花仍未落尽。远比我待在外面观看时，还要色彩缤纷。我在心中赞叹著，老人则缓慢的拿起丢在地上的洒水器，将园子里的植物灌溉过一遍后，拖著脚步到园子西边一隅——那里挂著两盆黄金葛，两盆植物之间却空了一大片，徒留斑白。

Squalo先生小心翼翼的将水洒进两盆黄金葛里，动作缓慢，神情肃穆而虔诚。其实黄金葛是很好栽种的植物，比起花园里的高贵的白蔷薇和娇嫩的山茶花，根本毋须如此费心费力。

替黄金葛浇好水后，放下了洒水器，一跛一跛的走回花园的中央，那里突兀的摆著一张帝王椅，Squalo先生闭起眼坐到了椅上。阳光吻在他的脸上和银发上，亮的恍惚，我觉得这个时间该是属於他一个人的，便默默退回了屋子。

回到屋里，我开始盘算著我需要的东西，我不必担心钱。除了从小婴儿手上拿到的那笔外，每个月还有基本的花用会汇入我的帐户，那足以让我衣食无虑——前提是我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7楼2012-11-26 23:59

或许是我想得太过入神，完全忘了客房的方向，反而不小心旋开了主卧室的房门——我呆立在门边，主卧室里摆著一张双人床、一柜子的书、墙上则挂著两件尺寸不同的瓦利亚制服，两件衣服像新的一样烫的十分平整，只有衣角泛起的毛球透露这两件衣服经过多少时光。主卧室里很乾净，看得出时常打扫。

我本来应该马上离开，但摆放在床头的相框——那里头的照片，却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银色头发的男人张狂的笑著，眼神高傲自信的看著镜头，是年轻时的Squalo先生站在他一旁的黑髪男人，他并没有看向前方，而是侧过了脸，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但那仅露出一只的血红眸子多麼慑人。我伸手抚摸相框，一尘未染。

「你在做什麼？」我拿起相框仔细端看，微微恼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我意识到前，手上的相片已被人夺去。那一刹那我十分确信，当年被称为二代剑帝的Squalo先生，身手是多麼不凡。我看著对方眼中满是怒气指著客房房门。我自知理亏，点头道歉后，马上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进到客房后，劈面而来的霉味和尘蟎让我大打喷嚏。客房里同样有书柜，但这书柜里的书大多是医学专书，还有一些偏方治疗法什麼……我心里有许多问号，但我知道，我什麼也不能问——沉默总是最能自保的方式。

何况，这屋子只属於Squalo先生，和另外一个人所有。

8楼2012-11-26 23:59

买好所有的东西回到屋子，还有时间让我准备晚餐。我擅自将冰箱里的罐头食品全丢了。在厨房里开始乒乒乓乓的料理，我将所有的菜都处理好放到桌上，一个小时已经过去。Squalo刚从后花园走进来，他的视线扫过我桌上的食物，在看了我一眼，我感到忐忑。

「义大利生鱼片？」好半晌，他看著我问。我点了点头，顺便把早就写好的讯息摊开“很抱歉擅自进入您的房间，希望这顿晚餐会让您满意。” Squalo先生微微摆手，移著步伐缓慢入座，这一次我没有上前扶他，我想他不需要，而他或许也原谅了我几个小时前的冒失。

「你是当初负责我饮食的厨师？」餐桌上很静，直到Squalo先生突然问出这句话，我点头。想了一会后，拿出纸笔在笔记本上写“Xanxus先生让我去瓦利亚帮忙的。” Squalo先生看到我的讯息，冷色的冰蓝色眸中，有股暖流在流淌著，但它消失的太快，快到我以为不过是错觉。

之后的日子很千篇一律，早上起床早餐，Squalo先生到后花园浇水，在帝王椅坐一个上午后，吃午餐，午餐结束后再到后花园坐坐，直到傍晚，然后是晚餐，晚餐后Squalo先生会回到主卧室里，我在虚掩的房门外看到——Squalo先生常常打扫房间，把那两件已经非常笔直的制服烫的更加平整，但更多的时候，Squalo先生喜欢呆在床前，望著床头上的合照。

除了三餐，我总觉得Squalo先生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但他留下我，或许只是对Mammon，那个紫色小婴儿的感谢。瓦利亚的人，表达永远这麼不冷不热，却又彼此知心。

10楼2012-11-26 23:59

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二年多。
某天，我去采买回来时，并没有听到后花园的洒水声，起初，我并不以为意，直到我用好菜后，Squalo先生还没出现在餐桌上，我才惊觉事有蹊翘。我赶忙跑到后花园去——Squalo先生躺在帝王椅上，呈现半昏迷的状态。接下来一片混乱，我打了长途电话到瓦利亚给紫色小婴儿，咿咿啊啊的什麼也说不清楚，小婴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彷佛能感知似的，火速派了直升机到这地方。

我们让直升机载到了离叙拉古最近，同时也是彭哥列管辖的医院。我也是那时才知道，Squalo先生的心脏曾经移植过，却种下了后遗症。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和一个多礼拜了观察，Squalo先生平安的度过了危险期，我感到庆幸。而Squalo先生也在度过危险期的第三天睁开眼睛。

「我要回叙拉古的屋子。」这是他的第一句话。却让远从罗马飞来的小婴儿不甚开心的回应，「你的身体很虚弱，还需要一段观察期。等到病养好后——你必须回罗马，回瓦利亚。」

「我要回叙拉古。」Squalo先生冷声道。

11楼2012-11-27 00:02

他瞪著眼前的小婴儿，小婴儿不为所动，就这样对峙好久，小婴儿叹了口气：「你的脾气和Boss可越来越像了——至少待到观察期结束？」Squalo先生点头表示同意了。

但报告的结果显示，情况并不乐观。
Squalo先生的心脏已经到了极限，死神找到他，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吧？他自己或许也知道，因此这几天，我陪在他身边时，话总是特别多，我仍旧甚麼也不问的听他讲。

他说了离开彭哥列那五年的日子，说了瓦利亚的Boss，说了花园的来由。Squalo先生从没想过他会以这样平淡的方式终老——他以为他会死在黑手党厮杀的战场上，或是任务中，他甚至曾想过，他会比瓦利亚的Boss先行离去，因为他从未想过真正失去那个混蛋Boss的日子。

——但死亡总是来的出乎意料。
他低低的说。

时间开始随著Squalo先生的叙述倒带。

12楼2012-11-27 00:02

看到中途这就断了？

IP属地:湖北

13楼2012-11-27 00:28

收起回复

→_→不是说完了么……先码着

来自掌上百度14楼2012-11-27 07:19

第一次看到留下来的人是Squalo呢，老年的Squalo，是个又顽固脾气又很古怪的老人吧。Xanxus先他而去，他就任由头发和思念一起生长么

IP属地:浙江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2-11-27 08:19

五年前，现在算算该是快八年了，Xanxus确诊肝癌二期，刚开始得知病情时，我把彭哥列医疗班的人每个都揍过一顿——这他妈的真是最愚蠢的玩笑话。
最后，Xanxus拿著一旁的医疗用具往我头上砸：「吵死了，垃圾鲛。」附带这句话。那个混蛋Boss真的不是个好病人，一点也不配合，对医生的指示听也不听，还故我的继续喝烈酒、吃牛排。明明都是将近七十岁的老人了，还像个小孩任性。

那时候，我翻查了所有资料甚至还找了一堆中古时期欧洲的诡异偏方，想试试看，但每一次都换来Xanxus把药砸在我脸上的破事，但我还是不想放弃——哈哈，大概那时候只差没去喜马拉雅山采什麼开在冰天雪地中的草药之类的。

就这样，一个月某一天Xanxus对我说：「垃圾鲛，我想去叙拉古。」他没说要去多久，或许我那时候已经有预感，他不会回来了。我用两天的时间打点好一切的事——就和Xanxus两人飞倒叙拉古，待在这地方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6楼2012-11-27 11:12

然后，有天他和我到镇上买东西时，他居然莫名其妙的买回三株黄金葛。那混蛋Boss没给黄金葛浇过几次水，大部份的时间都是我在照顾这三盆植物，只是Xanxus大概真喜欢那三株黄金葛，天天坐在后园的帝王椅上看他们。那帝王椅也是Xanxus的，我不坐那麼没品味的东西——只是后来懒得找其他椅子，将就坐了。不过，我并不讨厌那三株黄金葛就是了，毕竟混蛋Boss在看它们的时候，就懒得喝那该死的酒，所以天天浇水也成了习惯。

Xanxus离开的最后上午，中间那株黄金葛突然枯黄了，我只能丢了它，所以现在园里只剩两株。而混蛋Boss难得没表示什麼意见，倒是又任性的要求晚餐要吃牛排，我们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我妥协。我习惯对他让步，或许他的病情加剧，有一半是让我宠出来的——但我总下意识的认为他还是那个无病无痛、自我中心的混蛋Boss。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7楼2012-11-27 11:15

吃过晚餐后，那天Xanxus特别早睡——我坐在床沿，替他盖上被子。看著他的睡脸，突然发觉混蛋Boss真的老了很多很多。我伸出左手想去触碰，Xanxus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睁开那双红眼，低低的说：「垃圾鲛，就这样吧——辛苦了。」

我呆愣愣的说好。

Xanxus随即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不会再睁开了。那一夜，我没有阖眼，仔细感受著他握著我的手力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终於松开。我想，我和他的现世就只到这里了。

我将Xanxus的死讯传回彭哥列，其实杀手能活到六十八岁，已经算长命。毕竟，哪个杀手能这麼善终？但对我来说，跟随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些。我并不打算让Xanxus回到罗马安葬，叙拉古是他的故乡，即使他曾经如此厌恶他的出身，我也希望他就待在这里，别走太远了。十代目尊重我的决定，我就将Xanxus埋在了后园，然后在那裏种上许多植物，两株黄金葛实在太孤单。

后来，我就习惯在后园里耗上一整天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8楼2012-11-27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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