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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情中,我永远都不会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因为我太害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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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我没有遇到过比钱更能吸引我的东西。
  所以说,我跟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
  因为我非常地需要钱,所以它们格外的吸引我。有时候,为了得到它们,我也愿意小小的牺牲自己。因为我想我比谁都更清楚没有钱的滋味。而且我再也不想品尝这种滋味。
  得到了钱,我便可以挎起背包由着性子的走。我相信我是个世俗的不能再世俗的人,但糟糕的是,我无法改变自己讨厌世俗的感觉。
  这是一种穿了一双新鞋却又踩到一堆狗屎的感觉。
  所以我的生活常常形成一个有些滑稽的圆形:从世俗中得到钱,然后让它们帮助我离开世俗。花光了钱,我又需要重新回归,尽力去得到钱。
  我想我一直在寻找。
  寻找什么呢?
  我自己也并不能说得很清楚。我只是清楚的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并不为这世俗所有。最终也并不一定能被我找到。
  但我想我恰好还有一些时间,因为我正好青春。
  如果我不幸死了,还好我已经看过很多风景。
  ********** ***********


1楼2012-12-01 11:18回复
    刚刚从一个古镇回来,皮肤因为缺水而有些起皮。然而脸色却很好。旅行袋里并没有比出发前多出一些什么。倒是头发长长了不少,只是有些油腻脏乱。
      很少有人知道周蝶语每次出去旅行都做了些什么。有时候连她自己不知道。通常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是洗头冲凉,然后睡上一天一夜。一起住的人很少愿意去打扰她。因为这时候只要她没有睡醒,似乎是电闪雷鸣地动山摇也无法撼动她。
      她睡得很死。也可以说,她累得很彻底。
      醒来之后,就是吃。
      炒面,点一个辣辣的水煮鱼。她很快就会满足。


    5楼2012-12-01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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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蝶语比较讲究实际。房租交的很及时,凌晨回来也不大弄出声响。还有,从不轻易借钱给别人。面容清秀,有些素淡,不施脂粉。熬夜的时候,可以看见鼻翼两侧粗大的毛孔。然后拿些爽肤水、植物粉末或是什么菁华油补救。对事情不是那么汲汲以求,也没有那么不在乎。
        挺容易相处的人。
        这是和她一起租住房子的女孩子们通常给她的第一评价。然后就是熟识,之后常常讶异于她性格中的另一面。
        “看不出来呀,蝶语。”她们常常这样说。然后嬉笑怒骂。
        周蝶语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按照室友们的说法,“好好一个名字给糟蹋了”。老实说,她有同感。


      6楼2012-12-0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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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算容易相处,稍微有些疏离,因为周蝶语是常常要“外出”的。虽然每次回来睡醒吃饱之后,她都在忙着处理她旅行期间拍摄来的图片,但是她们也容易发现,这一段时间周蝶语比较的缺钱。
          当她缺钱的时候,她会打扮得很漂亮。涂一层薄薄的粉,化了眼影,涂了唇彩,纤细的脚下踏一双摇摇欲坠的高跟鞋。仿纱裙摇曳多姿在步伐之后。
          等到下一次外出旅行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笔小小的存款,够她一路挥霍了。


        7楼2012-12-01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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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你不知道我是个智商有些问题的人。爷爷说我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高烧让我的脑袋出了一些问题。
            但是我想世界也许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改变。十几年后,依然没有什么重大改变。只是妈妈,她常常怨恨我无知,生起气来会狠狠的咒骂我,甚至打我。她不能再生出一个孩子,这意味着她这一生只能看着一个傻儿子过活。爸爸却不这样认为,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孩子。也许他们都比我聪明吧,所以他也渐渐的不再那么怨我。
            只是爷爷很疼爱我。他活着的时候,常常说,濯玚啊,你可要怎么办啊。死去的时候,也依旧叫着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从爷爷死去那一天开始,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们都对我开始好起来,连那些第一次见面的弟弟妹妹们也对我出奇的友好。我想爷爷也许多虑了,我活得很好。


          8楼2012-12-0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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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十八岁那一年,爷爷的律师告诉我,他们不敢怎么样,因为爷爷遗嘱里的名字是我。我看着那份遗嘱里罗列的密密麻麻的款项,并不能明白它们的意思。抬头望着律师,他说,濯玚少爷,你只要简单的明白一点就可以,你很富有,超过你想象中任何一种的富有,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挥霍。当然,死之前,你必须来找我,把你的财产分给你的家人。
              这些话我想我能理解。但是我只问了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死?
              可是律师却说了一句我不是很能理解的话,这些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少爷。
              从那一天开始,我变成了一个愤怒的人。


            9楼2012-12-01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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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蝶语正在化妆。好像在画工笔画。女人都有这个艺术天分,渐渐的就能把自己的脸当成一块画布,那些什么睫毛膏眉刷之类就变成了画笔,勾摹之间栩栩如生,光鲜亮丽。
                “蝶语,小笼包,吃吗?”一个只穿吊带和短裤的女孩嘴巴塞得鼓鼓的,她的面颊粉红粉红的,很可爱。她最近一直很能吃,后来才发现怀孕了。二十四岁,不想要孩子。就去做了。
                不过好像还是很能吃。“热乎着呢。”她嘟着嘴站在蝶语身后,“哼,又去哪儿鬼混啊?”声音又柔又媚,伸出一根手指在蝶语的腋下戳了一下。


              10楼2012-12-01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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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别闹。”蝶语回头看她轻笑,“出去吃饭。”
                  “跟谁?男人?”思思抿着嘴笑。
                  蝶语不回答。
                  思思哼了声,转身回房。不一会儿,房间传来男人女人的呻吟声。
                  那个丫头爱看**。
                  画布已经涂抹完成,效果不错。蝶语看着镜子中那张无懈可击的脸,眼神有些恍惚。手机轻轻响起来,听不出来的一种音乐,没有旋律,也不杂乱。
                  她没有接。只是把它塞进亮红色的皮包里,然后把一双冰凉的脚伸进了镶着水钻的高跟凉鞋。冬天呢,就要这样踏出去。女人都有自虐的倾向。


                11楼2012-12-01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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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玚的23岁生日。他正在啃着一个鸡爪,有几滴油滴在了胸前,慢慢的在他白色的礼服上洇开来。他只顾大口大口的吃着,嘴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华氏豪庭,他包了半个场。众多美女围着。
                    蝶语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尚影”杂志的老总宫发臣陪坐在旁边。她几乎是立刻转移视线。然后就看到那个正在啃鸡腿的少东。
                    果然,是个傻子。
                    大概是感觉到了注视,他也抬头看了眼蝶语,视线仅仅在她脸上停了一秒钟,然后就从她的颈部开始,扫过胸部、腹部,最后落在旗袍外光裸的大腿上。在那里定了3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被一个傻子用目光抚摸了一遍,然后傻子无声的说,哦,你的腿看上去并不比我啃的鸡腿好多少么……
                    这就是蝶语的感觉。
                    “噗”的一声,反倒是坐在濯玚旁边的一个女孩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汤近辉笑呵呵的,“我说濯少爷……”
                    蝶语眼睛一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好像被谁推了一把,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刚刚那个笑出声的女孩已经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的雪白短裙上躺着一个鸡腿,刚刚濯玚少爷嘴里含的那个。
                    那孩子就怒气冲冲的瞪着趴在地上的小姐,直到她把眼泪用力收住,咬紧了嘴唇不发出声音。
                    “瞧瞧,这是怎么的,濯玚少爷。”汤近辉淡淡笑了下,满山满水都在那笑意中含着,“不是你生日么,这次就算了吧,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饭桌上有人笑,这小姐不懂事,我们尽管把她打发下去就算了,啊?”
                    他走过去扶起那哭的梨花带水的小姐,轻轻说了句“快走吧”,另一只手往她手里塞了几张红钞。
                    那孩子已经坐下来,开始啃另一个鸡腿。
                    汤近辉殷勤拉开一个位子,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蝶语眼睛眨了眨,3秒后,决定坐下来。坐在宫发臣旁边。
                    “宫总,您好。”蝶语淡淡笑笑。
                    宫发臣转头看她,轻轻点了点头,“周小姐,幸会啊。”
                    蝶语笑得有些勉强,“原来是您要帮我引荐一位大客户……”
                    “啊,”宫发臣的声音一点也不含糊,“就是这位濯玚少爷。”
                    蝶语咧嘴笑了笑,心里有点发毛。“啊,啊。”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汤近辉已经走回来,也挨着蝶语坐下,“宫总,是不是可以上主菜了?”
                    “哎,你别问我啊,你问濯玚少爷啊。”
                    “嗳,看我傻的,”汤近辉起身,“濯玚少爷,你看主菜可以上了吧?”
                    蝶语却看到那傻瓜听到“傻”这个字,身子略略颤了下,没有回答。


                  13楼2012-12-01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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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语却因此又看了他一眼。基本上,沉默的时候,还是个挺好看的孩子。这个所谓有钱世界的圈子并不大,有什么事不出三天基本上都知道了。蝶语当然远远算不进这个圈子,不过好歹也知道“盛世”的继承人是个脑袋有些问题的孩子。至于纵横商场的濯老为何临终把一生基业交给他,也一度成了话题。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坏脾气的主子。
                      “濯玚少爷要买画装饰新开的子公司。我顺便帮你推荐了下。”官发臣淡淡说,“周小姐,该给少爷敬一杯啊。”
                      蝶语的脑袋有些发沉,可能有些感冒。她“哦”了一声,轻轻拿起一杯酒,慢慢站起来,又缓缓踱到他面前。
                      他正在啃着鸡腿,很油腻,手脏了就往裤子上抹,偶尔也用油腻腻的手去爬爬头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是这些动作放在一个这么高大的孩子身上……蝶语看着胃有些翻腾。
                      说些什么呢?谢谢赏识。多谢你买我的作品。啊,这么年轻就做总裁了啊。唔,谢你照顾啊。
                      这些句子像乌鸦一样从蝶语头顶呜啊呜啊的飞过去。濯玚照旧啃着鸡腿,仿佛不曾看见身边站了个人。
                      “那个,生日快乐。”蝶语轻轻把酒杯向前凑了凑。
                      孩子抬起头来看她,有些懵懵懂懂的,眼珠子几乎不怎么转。蝶语以为他噎到,刚要开口询问,他却忽闪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湿漉漉的,很漂亮。蝶语才看清他长了一双好眼。手里忽然一抖,那杯酒就被一只油乎乎的爪子抓了过去,然后沾满油的嘴巴贴到杯子上,喝光了里面的酒。
                      蝶语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然后她听到一个打饱嗝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有些干呕起来。
                      她慢慢走了回来。


                    14楼2012-12-01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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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发臣这个名字应该已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只是她并没有办法做到。忘记这回事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满腔怒火的找到了那个号码,满腔怒火的按了下去,却又及时的慌忙的按掉了手机。瞪着电梯上面不断变换的数字。
                        她根本不知道开口该骂些什么。
                        有些事情即使不肯放手也是丝毫没有办法的。
                        ********** **********
                        这一天蝶语的心情简直到了谷底。等到她捧着一束海芋到达海边的时候,她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跳下去。她不是感情丰沛的女子,却在最为青春的时刻把它丰沛的献给了一个男人。
                        海生——
                        海生——
                        海生——
                        她在心中大喊。喊得肺快要炸了。站立在海边巨岩上,海风吹得裙子鼓鼓的,像一只张开翅膀的翠鸟。她最后得到结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跳下去的。她是一个世俗女子,只会为世俗烦恼。尽管一直在逃避,但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逃离。
                        想到这里她往前迈了一步。
                        然后胳膊忽然被人拽住了。
                        “你干嘛?”蝶语回头大喊,声音在海风里咸咸的。
                        “你干嘛!”男孩向着她大喊。
                        蝶语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人一片模糊,恍然意识到已经泪流满面,于是拼命抽出被握住的手想要擦一擦。结果这个动作引发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后果,使得她在往后的几年里始终也无法想明白。
                      据现场目击者描绘:当时那个女的左手一扬嘛,手里的白色花就散开了嘛,然后她右手就跟那个男孩子推啊推啊的,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后退了一步滑下去嘞。那个男孩子啊,动作快的嘞,一下子趴下去就拉住了她的手。当时我们就在海边嘛,天气那么冷,那个女的还穿的那么少,掉到海水里要冻坏掉的嘞。男孩子么,就穿得挺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现在有钱人家的孩子还能这么善良的不多了嘞……(记者面色发黑,请问接下来呢?)后来就来了好多人围在那里叫他一定要坚持住。还有好多人在那里喊加油。不过后来,男孩子可能没有力气嘞,那个女的就掉到海水里去嘞,掉下去的时候就顺手把男孩子拖下去了。我们都在热烈讨论这是一起殉情案,他们肯定是姐弟恋,然后被家人反对,女的想不开就自杀,男的……(话筒被拿走)
                        本台记者报道,英勇救人的是“盛世科技”继承人濯玚先生。“盛世科技”……几年前濯老先生……而这位刚刚年满23岁的继承人……
                        ……
                        最后补充一点,落水的是人称摄影王子顾海生的师妹,目前正在出版一部摄影作品。
                        ********** **********
                        蝶语会游泳,掉下去问题不是很大,就喝了一大口海水。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掉下去的,只是手腕拉伤了。
                        现在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台的报道,一股火气油然而生,忽然觉得手臂疼痛,抬头一看吊瓶,血回流了,吓得她哇哇乱叫。蝶语有点晕血。
                        趴在床边休息的汤近辉,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看,也有点傻了。
                        “别动!”他一把按住了那个吓得面无血色的小女人,另一只手慢慢调节着针管。等到白色的药水慢慢往下滴,浓红的血开始流向她的身体,汤近辉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啊,跳海还不够,还要放血自杀?”汤近辉面色有些不好看,然而语气却放的很轻,反倒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你真活够了啊,蝶语?”
                        蝶语瞪了他一眼,“屁!”
                        “那你跑去那里干嘛,又不是第一次了。”汤近辉轻哼哼,“你脑子坏了?海生都走了多久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消停啊。”
                        蝶语沉默,继而轻轻笑了笑,“汤总,我饿了。”
                        男人抿着嘴角摇摇头,无奈又带着伤感。“我去给你打饭。”便转身推门走了。
                        蝶语只看着他蓬松走型的头发发呆。如果嫁个这样的男人也是不错的吧。也许她可以考虑嫁人了。一个女人到了25岁还没有一个可以嫁的对象,其实有点可悲吧。
                        可是那个什么烂电视台做的烂报道,从头到尾她成了一个新闻事件的三流女配角。她啪一声把电视关了。


                      17楼2012-12-0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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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语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就是示弱。
                          她在心里默念三遍。然后一个笑容被她逼到脸上。她坐下来,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姿势暧昧优雅,慢慢吐了一个烟圈。闵浩忠移开了目光,淡淡微笑。
                          “做个傻子原来还有这种好处。”蝶语说,“但我也是受害者。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被推下去的。现在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律师要求赔偿。”
                          “周小姐,我看你情绪有些激动,不如我们下次见面再谈吧。不过请你近期内不要离开本市,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好吗?”虽然用的是问句,不过他并没有等蝶语回答就起身离开了。
                          蝶语愤愤不平的把烟熄了。然后起身离开。穿嫩绿色制服的小妹追上来,“小姐,您还没有买单。”
                          蝶语懵。付钱。
                          小人!!
                          ********** **********
                          走出咖啡厅,她拨了汤近辉的电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人人需要一个发泄管道。结果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蝶语摇头笑笑。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街边一个卖墨鱼小丸子的摊主在跟一个少年争执。什么没给钱啊之类。
                          蝶语郁闷。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摊位了,本来打算去多吃一点,现在……最好还是走远一点吧。
                          倒霉的时候,就算踩不到狗屎,天上也会掉狗屎下来的。
                          不过她却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忽然瞥见了刚刚那个不买单的可恶律师,他正站在那里看着。他看上去不像是好心要帮助平民百姓的人。
                          蝶语往前走了几步。果然!那个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男孩不就是那个傻子吗?不是说还昏迷不醒吗?
                          就算天上掉狗屎,也应该理论一番,已经这么有钱了,竟然吃路边摊不付钱,竟然还要求赔偿?
                          蝶语快速走上去,才走了十步不到,一袋生的墨鱼丸子横空而来,然后在她梳成微卷的美丽头发上散落,像塑胶球一样弹到地上,蹦蹦跳跳往马路中间滚。蝶语刚想开口,就听见砰一声,那个盛满煮好的墨鱼丸子的锅被男孩拎起来摔到了地上。
                          他瞬间像个疯子一样,把旁边的桌椅搬起来砸了,把撑起来遮阳的大伞拔掉扔在地上。最后把桌子掀了。
                          摊主是个中年阿姨,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哭的满脸泥水,看着觉得可怜。
                          蝶语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藏路上,路费突然丢失,连卡也不见了,就临时在当地打了一个月的工。就在这种小路边摊做过帮手。她知道生存的难处。
                          围着一些人在观看,但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话。就连**也仅仅试图去扶起那个哭的痉挛的摊主。
                          蝶语看着那个男孩,全身上下都是暴力跟野蛮的痕迹。好像来自一个未开化的种族。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也一点不懂得愧疚。这种人怎么会有理可讲呢。
                          蝶语终究没有走上去。
                          假如你真的踩到狗屎,那你也只能自认倒霉,因为你不能去跟狗狗争辩。
                          闵律师始终站在旁边,没有打算采取任何措施。只是抬起手,揉了揉眉角。他好像只是在等待他年轻的主人发泄完怒火。
                          蝶语看了看那个少年,恰巧他也回过头来。仿佛回到落水之前的那一秒,她忽然看清了他透明的愤怒。
                          不管怎样,此非善类。
                          蝶语掏出纸巾在头发上胡乱擦擦,转身回去了咖啡厅,直奔洗手间。
                          一个女人不能允许自己蓬头垢面的走在大街上。
                          这是海生常常跟她说的。
                          对着镜子,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冒出了一条鱼尾纹。


                        19楼2012-12-0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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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售书会
                            我想我的世界是一片混沌。我不知道是世界错了,还是我错了。如果这个世界错了,为什么我还要留在这里。如果仅仅是我错了,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这里。我害怕人类的眼神,并且对这种眼神感觉到愤怒。且无能为力。我想这大概和铁笼子里的狮子有些类似吧:并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只依稀记得遥远本性。与人类并不相知,却不得不生活在他们无所不在的眼神中,并且没有力量逃脱。
                            律师说,这是法则。律师说少爷你应该庆幸,你生而富有。这样你的不幸就已经减少了几百万倍。
                            他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多么想要离开这里。我应该像个傻子一样生活,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傻子,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傻。
                            是全世界的人错了,还是仅仅只有我一个人错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连我的母亲也无法明白她究竟生下了一个什么怪物。
                            我想我无法祸乱这世界。我只能祸乱我自己。
                            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这些疯言疯语。
                            这样活着,真的很奇怪。
                            律师说,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就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活着吧,反正你有足够的钱。
                            不要继续想下去,我对自己说,知道么,你的心智只停留在十岁,你是一头年幼的怪物。
                            ********** **********
                            闵律师离开他的房间,并且轻轻带上了门。
                            濯玚躺在床上,看着白床单,还有白色的天花板。他的房间也主要以白色为主。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就像躺在一个白盒子里,类似骨灰盒那样的东西,只不过它是白色的。
                            “怎么样?”他听见妈妈的声音。那声音很特别,有点急切,也有点漫不经心。当然,这个声音对他来说也并没有任何意义。
                            “没什么事。他很健康。”
                            女人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放心还是因为失望。
                            “那么我告辞了。”男人的脚步声很轻,像一个律师那样轻。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律师,所以他的脚步声也具有律师一样的特质。
                            听到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他轻轻闭上了眼睛。知道妈妈进来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睫毛有些颤动,于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他在等待。并且希望她能够快点结束。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站了一会,便走了出去。
                            濯玚爬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他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瞪着天花板。他的脑袋里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他翻开手机。电话簿里除了闵律师,没有任何人。他们之间也很少用手机通话。除非他有什么需要或是有任何紧急状况。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同学。他不需要友谊,当然也不需要知识。他的心智无法再增长,他永远停留在小学四年级。可是他的身体已经长大了。他已经知道一些关于男人的事情,当然也是从闵律师那里的健康知识课上获知。
                            他说,濯玚你必须了解你的身体,不至于对来自它内部的躁动恐慌。
                            他想他永远也不会躁动,他只会愤怒。
                            因为他现在就很愤怒。
                            于是他悄悄起床,并且偷偷的溜了出去。
                            他总是很容易就能躲过防盗系统,对于这一类事情,他一向擅长,好像天生就知道怎样游戏。
                            十分钟后,这个傻大个就开始在喧嚣的市区游荡。他一步一步的走,就像走在游戏中扫雷的士兵。他的脑袋里什么也没有想。
                            ********** **********
                            蝶语正在积极的准备去海南岛拍摄。她的资金已经凑足,器械也已经准备好,时间有的是不必花钱买。只是她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困住了。
                            不过如果有谁认为周蝶语是那种轻易就会听话的人,那么他就错了。这是一定的。总之那个律师的话,蝶语准备自动屏蔽掉。
                            她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多要思考的东西。人有时候真奇怪。脑子里装满了垃圾,却又苦苦思索。这跟大肠储存的粪便一样。只是粪便有一个固定的出口可以排泄。思维,却常常无法找到出路。


                          20楼2012-12-01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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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出不到三分钟。濯玚忽然听见自己静静说了句,开回去。
                              他的脑子里迸出了那个女人的样子。是周蝶语。他见过。
                              你干嘛要开回去?他问自己。
                              不知道。他自己接着回答。
                            蝶语已经有些清醒。只是身体还不听使唤。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间。
                              她知道自己这样走下去很有可能被车子碾死。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冒出来。她顾不上擦,想着要找个人把自己带回家。想来想去,也只想到汤近辉。
                              掏出手机,歪歪扭扭的在通讯录里查找。一辆车从身边擦过,吓得手一颤,手机脱了手,然后另一辆车飞过。她听到微弱的咔嚓一声。然后她含着泪,看见那只银白色手机粉身碎骨,飞向马路另一边。
                              蝶语急匆匆往前冲去。手臂被人拉住,蝶语走不动,她用力往前走,还是走不动。她看看手机,忽然明白过来,回身给拉住她的人一个嘴巴子。“妈的,手机!”她大喊。
                              濯玚有些委屈,有些生气,真想撒手不管了。他扬手也给她一巴掌,然后拦腰把女人扛上了肩。濯玚的这一巴掌,纯粹属于有仇必报。
                              蝶语满嘴酒气,她呵呵的笑着,看着马路对面颠倒的景象。“海生。”她喊了一句。眼泪流满额头。她的身体在濯玚的肩膀上一晃一晃。她闭上眼,更多泪水流出来。
                              半夜。蝶语醒来。头很疼。她伸出一只手,龇牙咧嘴的揉着太阳穴。然后起身找水喝。房间的灯都开着,家具很陌生。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才知道是宾馆。
                              心里有些转不过弯,然后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濯玚。
                              这个神经质的小傻瓜蛋。
                              发现他满脸红红紫紫。蝶语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刚想悄悄走开,那孩子就睁开了眼睛。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那张红红紫紫的脸就更红了。蝶语不知道他是因为害羞哪还是因为生气。
                              “是我掐的?”蝶语也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一摸他脸,粘粘的。是口红。
                              蝶语一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劈头骂道,“你不会洗脸啊!”
                              濯玚也气了,腾地站起来。俯视蝶语。很有一副男人的架势。
                              蝶语抬高了脖子,看着他。才忽然想起,濯玚其实是个成年人啊。比自己高大了不知多少。
                              “那个,对不起,我喝醉了。”她低下头。有些掩饰的意味,看到他手臂上新的擦伤,忽然声音又高起来,“你晚上到处乱跑什么啊。”掩饰的意味更重了。
                              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想,反正这也是一个小傻瓜蛋。不自觉笑笑。面色立刻冷了。
                              转身抓起电话,“喂,house keeping,给我送个医药箱过来。啊,顺便,给我送份套餐。”回身对濯玚吼,“去洗脸!”
                              药箱送过来。濯玚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药箱上面那个红红的十字,眼神有点惊颤。蝶语想可能真是个孩子。没有很在意。抓过他手中的毛巾,把他按在沙发上,轻轻给他擦脸。
                              头依旧有些晕晕的。蝶语看着濯玚,愣了一会儿。好像看着自己。只是当时给自己擦脸的那个人,是海生。
                              蝶语的动作无限温柔了起来。孩子像头小兽,眼睛黑黑的,很漂亮,带着防备和机警,当然也满脸理所当然。蝶语想起刚刚他满脸的红紫颜色,就有些老大不爽。擦脸的力道忽然变重了。
                              濯玚吃痛“啊”了一声。蝶语随手把毛巾扔到沙发上。
                              开始上药。新伤加旧伤。双氧水消毒。然后上碘酒。蝶语的脸伏在他的手臂上,呼吸轻柔的打在濯玚肌肤上。她一只手很自然的轻轻按在他大腿,另一只手轻轻往伤口上涂抹。
                              濯玚龇牙咧嘴的忍着,神情有些怪异,蝶语抬头藐视了他一眼,“有那么疼么?是不是男人?”
                              男孩瞪她一眼,没出声。
                              腿上的那只手,像条毛毛虫,痒的他心发疼。蝶语的脸,微微的肌肤热度,还有她的呼吸。濯玚偏头看着她,一只手悄悄抓紧了沙发坐垫。他呼吸渐深,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水。
                              蝶语感觉到手下那条结实修长的腿慢慢收紧。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看见男孩瞪了晶亮的眼睛望着自己,面色绯红。


                            25楼2012-12-01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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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 发图有经验
                              八张五分
                              不得不拿
                              拿经验会手软
                              顺带看看帖子
                              好吧我没图了!
                              所以只好重着发
                              五分到手


                              IP属地:江西37楼2012-12-01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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