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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南·贝子府·正苑]——和硕固山贝子(爱新觉罗成瑢)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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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二阿哥爱新觉罗成瑢,系景仁宫珍贵嫔墨尔哲勒氏所出,素来文武兼备,孝道有嘉。今加封其“和硕固山贝子”衔,赐城南贝子府一座。望其率行皇嗣之责,勿负圣恩,勿违朕意,钦此。
景裕元年三月


1楼2012-12-01 13:32回复
    景裕年·皇嗣
    爱新觉罗成瑢,潜邸侧福晋墨尔哲勒氏所出。
    景裕元年,封之固山,尚算年幼,居乾西所。
    景裕三年,加封和硕衔,
    赐城南贝子府一座。



    2楼2012-12-01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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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世上,有个名叫奕硕的男人,和我有着世上最紧密的血缘,可我和他却是这世上距离最远的两个人。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俩能默默无言一整天,如果我和他真有那个闲心的话。冬天,雪霰子下得快要把人淹了,不能噼里啪啦地放串儿鞭炮来听个响,却得了固山的衔。说实话,在这紫禁城里头,这事儿不算事儿,除了我嫡亲亲的额娘,旁人听了也就听了,皇帝二小子得了个固山,哪又怎么?新帝初登基之时,年号还未改,就封了大阿哥固山了。
      【话虽如此,我额娘还是乐的跟什么似的,然后眉头又皱了,小子不用穿开裆裤,不是那个整天惦记掏鸟蛋,见着她就嚷着要吃豌豆黄儿的那个小子了。所以景裕元年到三年,我安安分分地陪了她三年,没掏鸟蛋,没拎着小太监的鞭子绑在炮仗上,没扒小宫女儿的衣裳研究她的身体构造,我规规矩矩地做足了皇子的模样儿。然后三年过去,一道圣旨,加了和硕,封了府,离了禁宫。】
      儿臣——领旨,谢恩!


      3楼2012-12-01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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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建成的府邸透着一股新鲜劲儿,透着三月里的天儿显得轻佻。丁肃海撑着伞站在我身后,抬眼看过,低云垂暮,像是朵朵的重云在轻霭霾雾间挤压升降,然后弥出细密的雨。嘴唇抿着进了府,径直到了正苑,满苑的奴才,衣裳或灰或蓝,都不亮眼,全是和我心的颜色。
        “爷,奴才给你讲个乐子吧?”
        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儿,慢慢悠悠把脚踩在旁边的椅子面上:“讲,爷要是不乐,就阉了你命根子。”
        “说,一日孙子捣蛋,爷爷就罚孙子跪在雪地里头,爹劝解不过,就跟着跪了,冲着爷爷吼——”丁肃海脖子一梗:“你冻我儿子,我就冻你儿子!”
        他话音落了,不说不笑,悠悠的把嘴里的瓜子壳吐在地上,这才道:“好笑个屁,来啊,拉下去阉了。”
        “爷您也说乐子了,奴才不早被阉了么?”
        合着他那表情,忍不住哈哈地笑,直拍着腿:“好笑好笑!这个最好笑!赏!”


        4楼2012-12-01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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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临出宫的时候,去拜见我那住在景仁宫里的额娘,我跟她说额娘你放心,儿臣出去肯定不犯浑,规规矩矩的!然后出宫的时候,经过神武门,丁肃海犹豫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您说的,是真的?我哼了声儿,忍了忍,没把他踹下车去:“爷跟女人说实话,爷有病?!”
          跟谁说实话都行,就是跟女人不行,我总忍不住犯浑,哪儿能让我额娘来操心?可我这算浑么?我觉着不算,我要是乐意,我能把我这一辈子都过的跟在宫里的那三年一个样儿,可我不乐意,不管谁让我不乐意了,我就让他也不乐意。你给我一,我还你十,我懂得所有的理儿其实算下来就这么一个。


          5楼2012-12-01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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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书丫头在隔间煮奶茶,不知道印了什么的铜炉子挂在火头上边,咕嘟咕嘟响:“爷,外头还下着雨呢,您又要进宫去给珍娘娘请安?”她说念着,拿了个碗来,舀了两勺子再递来。接过那腾腾冒着热气儿的奶茶,吹了吹,灌了两口,连舌根子都被烫沙了:“嗯。”
            丁肃海备好了马车,踩着凳子上去,帘子一落,松了松领扣儿,吐出一口浑气:“走吧。”


            6楼2012-12-01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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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那糟心事儿想了一路,一路都不得一点儿安宁。好不易回了府里,往正苑儿大厅里一坐,一个喷嚏跟上来,打得脑子都动了几下:“丁肃海去!把程管事叫来,爷有事儿!”不消多等,程海就一溜往里一杵打了个千儿:“奴才拜见主子爷!”
              “起!”捻着拇指上边儿的扳指纹路,皱眉道:“听说,你号称京城通?”
              “哎呦~!兄弟们抬爱,奴才不敢当,不敢当!”程海嘿嘿一乐,忙是拱手。
              懒得多言,只洋洋道:“管你,去,给爷在京里寻个差不多的,今儿就找着,明儿就抬进府里做个妾!”


              7楼2012-12-01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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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儿刚落了,丁肃海倒在一边儿插嘴:“爷,可桃夭阁……”
                “阁什么阁?!”砍声打断,一甩袍子就往外边儿去:“谁跟着我就阉了谁!”然后出了府门儿回头一瞧,果真只有丁肃海跟来了,满意一点头。


                8楼2012-12-02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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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想像一缕游魂一样晃荡在街上,然后忧伤望着天,抽一口大烟。可眼看到了时辰,还是得转头蔫蔫回到自家府里,我不得不认,我又怂了。按照戏文,那正正好的是良辰花月夜,然后英雄美人儿慢慢躺到床上,帘幕拉下,再是拉开,就是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左手勒马右手举刀……呃,阿弥陀佛,罪过大了。
                  可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然后躺在自个儿暖得已经过了头的炕上,引书要来再烧暖被我一句话哄了出去,就再不敢进来。以前有个人,可以将自己的魂身分离,一日他的身体躺在床上,魂飘出去办事,半路买了两条咸鱼托人带回家。他妻子正担心他担心的抹泪珠子,忽然收到咸鱼,又惊又喜又气,连哭带笑地拿咸鱼打他的头,骂他混账。那人的魂回来,却因为身体头上落下太多脏污进不了身,只能哭着看着身体冷去。
                  我出门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拿着咸鱼塞我头,骂我混账?
                  就这样躺到天明,跟回光返照似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丁肃海!!!丁肃海你个王八蛋!快给老子滚过来!!”
                  兴许是我喊得太使劲儿,丁肃海一开门往里一奔,哎呦一声绊倒在地上骨碌骨碌滚进了屋,我却就坐在炕上,使劲儿盯着他:“丁肃海,滚去给爷把那姑娘包了!”
                  “包……包了?!”丁肃海刚刚醒来,就连眼里都写满了我还没睡醒几个大字:“爷……您……说的是真的?”
                  “滚!”我骂了他一声:“要不爷大清早逗你玩儿?!去,把爷交代的事儿都给爷做了!……回来,记着,别拿着爷的名号儿出去得瑟。”
                  “那……拿着什么?”丁肃海犹疑问道,我也默了,过了半晌才应:“底下田庄的管事寻寻,随你便,成了滚吧,爷睡会儿。”
                  说罢我倒头便睡,我想我困了当真很久。


                  9楼2012-12-02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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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光怪陆离什么都有,但什么都是荒诞不经。比如皇阿玛在翘着兰花指,唱已经是锁重门百无聊赖,谁愿意捧杨枝常傍莲台,比如额娘穿上盔甲骑在马上,幼时只见过那一次的小表妹却是红袖女装,娇羞依偎在额娘背上。
                    乱了,都乱了,我扶着重的像是灌了浆糊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早早就侍候在门边儿的引书和瑶珠两个丫头上前,伺候着穿戴洗漱。
                    “丁肃海呢?”
                    “给爷办事儿去了。”
                    于是我就知道,梦里我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几乎就是一辈子,可现实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后,丁肃海一声主子爷,将我不知溜达到何处的三魂七魄叫回了一半儿:“嗯,走吧。”
                    “去哪儿?”
                    “怡湘楼。”


                    10楼2012-12-02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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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贴吧神器11楼2012-12-08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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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回来,茶都没喝上口热乎的,朝里的任命就跟着过来,兵部,竟然是兵部?一顿,问传话儿的:“哎,那大阿哥呢?”
                        “回贝子爷,大阿哥去了吏部。”嗨,我说呢,嗯嗯哼哼的应了,都要常管事去打发。


                        来自贴吧神器12楼2012-12-08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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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区区主事,也算是敲门砖,只是别的不说,单单一个兵部,我便是里边儿头一个爱新觉罗家的人。这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我管不着,他既然要我待着儿,那我便待着,扎根儿。一边儿丁肃海看我脸色,以为我不高兴,过来滋滋儿道:“哎,爷,您说万岁爷也是关心您的,工部那又累又穷的地儿,也没让您去不是——哎,今儿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回府了,您要不去华春园……”
                          “成了。”蔫蔫儿断了他话,今儿是当真乏了:“明儿再去瞧她。”


                          来自贴吧神器13楼2012-12-0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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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撵走了丁肃海,我只觉着烦,烦的头顶心儿都冒火气,拿了茶杯子过来灌了底朝天,然后丢一边儿,不管,不理。我想去华春园,可这些时候,如嫣也不知怎了,从上到下透着奇怪,女人就是这样,没得到的时候正正常常的,到手了便患得患失。
                            我有心让她安稳,可她心总是在半空吊着,没缘由。


                            来自贴吧神器14楼2012-12-08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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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不管什么事儿,明儿去看她就是了。心里定了主意,因她怕我走,怕我不要她,除了入宫便就在华春园带着,到如今竟也许久不曾回府来住,躺着倒没了睡意。爬起来披了件儿衣裳,拎书来看,灯芯不亮,叫了引书来挑。


                              来自贴吧神器15楼2012-12-0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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