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像一缕游魂一样晃荡在街上,然后忧伤望着天,抽一口大烟。可眼看到了时辰,还是得转头蔫蔫回到自家府里,我不得不认,我又怂了。按照戏文,那正正好的是良辰花月夜,然后英雄美人儿慢慢躺到床上,帘幕拉下,再是拉开,就是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左手勒马右手举刀……呃,阿弥陀佛,罪过大了。
可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然后躺在自个儿暖得已经过了头的炕上,引书要来再烧暖被我一句话哄了出去,就再不敢进来。以前有个人,可以将自己的魂身分离,一日他的身体躺在床上,魂飘出去办事,半路买了两条咸鱼托人带回家。他妻子正担心他担心的抹泪珠子,忽然收到咸鱼,又惊又喜又气,连哭带笑地拿咸鱼打他的头,骂他混账。那人的魂回来,却因为身体头上落下太多脏污进不了身,只能哭着看着身体冷去。
我出门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拿着咸鱼塞我头,骂我混账?
就这样躺到天明,跟回光返照似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丁肃海!!!丁肃海你个王八蛋!快给老子滚过来!!”
兴许是我喊得太使劲儿,丁肃海一开门往里一奔,哎呦一声绊倒在地上骨碌骨碌滚进了屋,我却就坐在炕上,使劲儿盯着他:“丁肃海,滚去给爷把那姑娘包了!”
“包……包了?!”丁肃海刚刚醒来,就连眼里都写满了我还没睡醒几个大字:“爷……您……说的是真的?”
“滚!”我骂了他一声:“要不爷大清早逗你玩儿?!去,把爷交代的事儿都给爷做了!……回来,记着,别拿着爷的名号儿出去得瑟。”
“那……拿着什么?”丁肃海犹疑问道,我也默了,过了半晌才应:“底下田庄的管事寻寻,随你便,成了滚吧,爷睡会儿。”
说罢我倒头便睡,我想我困了当真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