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笑着道,“真是个好孩子,不过爷爷买了这么多,一个人吃不掉,你就帮个忙,帮爷爷吃几串,怎么样?”说着,将糖葫芦塞进她手里。
小娃娃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点了点头。
“咬咬!”一个少女突然钻进人群,朝着小娃娃走去,“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吃饭了。”
张老爷抬头,只见那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模样水灵,额头中间有一小块泪滴状的红色胎记。头上两个精致的小髻,如两只耳朵,发上有些碎花样式的发饰,耳后露出两缕发丝,垂在背后,一件杏黄色的纱质外衣衬得肤色雪白。张老爷看着她,不由得怔住。这个姑娘……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娃娃见了少女,突然高兴起来,“表姑表姑,你看这个爷爷给我买了糖葫芦~”
少女谢过张老爷,回头对小娃娃道:“好了,你也淘气够了,快跟我回家吃饭。老板娘和堂堂都等很久了。”说着搀了她的手,就往外走。人群也渐渐散开,汇入街上流动的人潮中。
“这位姑娘……”张老爷突然唤道。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少女回身,嘴角带着微笑,“张老爷还有何指教?”
张老爷支支吾吾了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少女细细打量他一遍,突然笑出来,“张老爷若是有空,不妨来青花茶楼坐坐。”
青花茶楼,那不是……
张老爷愣住,待回过神来,少女早已牵着小娃娃走远了,那小娃娃还回过头冲着卖糖葫芦的汉子做了个鬼脸,被少女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刚进了茶楼,便听见老板娘悠悠的语音传来,“哟,一大早竟买了这么多糖葫芦,看来今天的饭是不用吃了。”正在盛饭的玄衣男子也闻声抬首,看见两人,微微一笑。咬咬啃着糖葫芦,一边欢快的跑到桌边在老板娘身旁坐下,含糊不清道:“不行不行,我可是一顿都不能少的。”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这抢钱的虽然价钱贵了点,不过他家的糖葫芦的确好吃。”
老板娘眼光看过她那略微鼓起的小肚子,笑而不语。少女走过来在老板娘对面坐下,伸手又是一个栗子敲在咬咬头上,“还吃。还不快收起来。”咬咬揉着脑袋,只好乖乖把糖葫芦放下。玄衣男子盛好了饭,在桌子最后空着的一边坐下了。
老板娘拿起筷子,眼神悠悠望着那几串糖葫芦,又看了看一旁的少女,一本正经道,“吟墨,你这样溺爱咬咬,是不对的。”
少女正在喝汤,闻言,差一点呛着。咬咬忙放下到嘴边的红烧肉,道:“不关表姑的事,是一个老爷爷送给我的。”说着忙不迭把红烧肉塞进嘴里,用力的嚼着,面露享受之色。
“哦?”老板娘应着,却是看向少女。吟墨只得无奈道:“咬咬去买糖葫芦,那老板不肯给她一文钱两串,两人就吵起来,然后,那个张老爷就替咬咬付了钱,嗯,就是这样。”
老板娘眼光微微一亮,看着正大快朵颐的咬咬,赞道,“不错,学会省钱了。”玄衣男子一笑,给咬咬又夹了一块红烧肉。
老板娘将筷子伸过去,把红烧肉夹到吟墨碗里,又给咬咬夹了许多青菜豆腐,凉凉道:“多吃点蔬菜。如今肉价又贵了。”
咬咬鼓着嘴巴,不忿地哼了一声,颇为怨念的扒拉着碗里的青菜豆腐。
几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吟墨放了筷子,对老板娘道:“对了,今天我看那张老爷似乎同我们茶楼有缘呢。”
老板娘悠悠的哦了一声,那一直安静吃饭的男子却抬首望了她一眼。
“那很好啊,有生意上门,日子就好过多了。不过——”话音一转,眼中透出一抹奇异神色,“他到底能不能走进来,我倒是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