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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如战场
【太子篇】
今天是华台和东亚纳米签约的日子，一笔大生意，还是从潜龙国际手里抢过来的。华台最近处处被潜龙国际压一头，能有这么一个战绩，自然是要好好宣传一下，找一找信心，提一提股价。
“太子，华台和东亚纳米两点钟在华台一号会议厅开记者招待会。”阿祈上前说道，身后是站得笔挺、低着头的罗水江。
“我知道了，阿祈，点几个兄弟，买两只花篮，下午我要和水江一起去祝贺一下。”
“太子……”阿祈不解又大急，不由得迈上前半步，却见太子一抬手阻住他的话头，立刻意识到自己僭越了。他重重顿首，答道：“是。”说完便走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太子和水江，静静相对。端起那个白底蓝花的瓷杯子呷了口茶，太子挑眉看向低头沉默的水江，突地哈哈一笑。
站起身绕到水江身边，他拍了拍水江的肩膀，“好了，丢了这单case不怪你。你本来就不是经营企业的，谈不来生意也是正常的。再者说，”他微微眯起眼睛，“输给叶明珠，你不需要觉得丢脸。”
下午一点五十分，华台一号会议厅已经挤满了各杂志报刊的记者和摄影师，以及华、东两家的代表。
“太子？”水江跟着太子站在会议厅最后边，混在一堆记者中间，他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这么低调地行动，甚至专门绕过了李耀宗手下的保全。
“站着看，好好学一学。”太子脸上并没有他那种标志性的笑容，然而水江能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是平和的。他没有再问要学的是什么，只是听话地静静看着前方。
叶明珠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带着自信而又得体的笑容冲着所有人点头示意，一时之间，场上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被这位女强人的目光扫过。
太子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女人，的确很有魅力。他在叶明珠目光移来之时冲着她笑着点点头，果不出所料，看到女人脸上的笑容猛地一紧，复又极快地掩饰过去，依旧得体而高贵。
“水江，你留在这里，等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把花篮给叶董送去。毕竟，她也算得上你半个妈妈。”
“是，太子。太子，我没有妈妈，杨国邦也不是我爸爸。”水江硬梆梆地答道，得到另一阵轻笑。
（未完）
【太子篇】
今天是华台和东亚纳米签约的日子，一笔大生意，还是从潜龙国际手里抢过来的。华台最近处处被潜龙国际压一头，能有这么一个战绩，自然是要好好宣传一下，找一找信心，提一提股价。
“太子，华台和东亚纳米两点钟在华台一号会议厅开记者招待会。”阿祈上前说道，身后是站得笔挺、低着头的罗水江。
“我知道了，阿祈，点几个兄弟，买两只花篮，下午我要和水江一起去祝贺一下。”
“太子……”阿祈不解又大急，不由得迈上前半步，却见太子一抬手阻住他的话头，立刻意识到自己僭越了。他重重顿首，答道：“是。”说完便走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太子和水江，静静相对。端起那个白底蓝花的瓷杯子呷了口茶，太子挑眉看向低头沉默的水江，突地哈哈一笑。
站起身绕到水江身边，他拍了拍水江的肩膀，“好了，丢了这单case不怪你。你本来就不是经营企业的，谈不来生意也是正常的。再者说，”他微微眯起眼睛，“输给叶明珠，你不需要觉得丢脸。”
下午一点五十分，华台一号会议厅已经挤满了各杂志报刊的记者和摄影师，以及华、东两家的代表。
“太子？”水江跟着太子站在会议厅最后边，混在一堆记者中间，他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这么低调地行动，甚至专门绕过了李耀宗手下的保全。
“站着看，好好学一学。”太子脸上并没有他那种标志性的笑容，然而水江能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是平和的。他没有再问要学的是什么，只是听话地静静看着前方。
叶明珠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带着自信而又得体的笑容冲着所有人点头示意，一时之间，场上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被这位女强人的目光扫过。
太子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女人，的确很有魅力。他在叶明珠目光移来之时冲着她笑着点点头，果不出所料，看到女人脸上的笑容猛地一紧，复又极快地掩饰过去，依旧得体而高贵。
“水江，你留在这里，等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把花篮给叶董送去。毕竟，她也算得上你半个妈妈。”
“是，太子。太子，我没有妈妈，杨国邦也不是我爸爸。”水江硬梆梆地答道，得到另一阵轻笑。
（未完）
【明珠篇】
繁星餐厅，如它的名字一般的诗意而富有情调。五点五十五分，叶明珠走入餐厅，便有侍应生迎上前去带着她往里走。
推开包厢门，侍应生识趣退下，为两人合上包厢门。
背对着门坐着的太子脚尖一点，转椅旋转，停下时正对着叶明珠。
他站起身，“叶董果然守信。现在肯提前五分钟赴约的女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太子你也一样啊，现在肯提前赴约等待对方的男人似乎也越来越少了。”叶明珠笑笑，一顶高帽又还了回去。
“呵呵，叶董真是心思缜密。请坐。”太子又笑得露出两个酒窝，却让叶明珠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留意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
菜很快上来了，侍应生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和恭敬说着“请您慢用”，退出包厢。一时间，两人之间有短暂的安静。
虽然用餐礼仪都是统一的，但不同的人展示出来就是有不同的韵味。叶明珠的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岁月给予的沉静和淡然，而对面的太子，却是含着七分霸气、三分随意。
赴这场约，她不占优势。她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为什么要邀请她，而对方却可以好整以暇地吊着她的胃口。
来之前耀宗劝说她不要理会太子的邀请，但，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她，别无选择。
“叶董，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邀请您来，是希望能为我们两家下一局双赢的棋，不知叶董意下如何？”随意地用餐布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他终于不再绕来绕去地讲桌上的菜，说到了主题。
叶明珠微微一笑，端起一旁的红酒抿了一口，“太子，你是个爽快人，也很会做事。好，就冲太子你今天送来的两个花篮，我叶明珠也要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似乎很有把握太子不是一个听不得真话的人，既然大家都不是爱虚伪的伪君子，何不痛痛快快地直说呢？
若不是两方敌对，她倒是真心觉得太子会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值得结交的朋友。只可惜，这只能出现在“如果”之中了。
“洗耳恭听，希望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太子倾身向前，笑道。
叶明珠笑着摇头，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太子，你是明白人，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不是在南部吗？什么时候来台北的，也不说到华台看看我们？”叶明珠笑得真诚，不是在商场上那种客套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很舒服。
“我今天才上来的，额，陪朋友来给她的朋友过生日。”赵冠军脸上也满是笑容，只眼中带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怀念和憾然。
“……朋友？”叶明珠侧头，“女朋友？”
“呵呵……”赵冠军咧嘴笑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算是吧。”
“恭喜你。”明珠只顿了顿就诚恳地道喜，却引起赵冠军略有些怅然的笑容。
顶楼露台。
一人一杯咖啡，叶明珠和赵冠军相对坐着，气氛很好。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喝黑咖啡？”赵冠军加了两块方糖，似不经意地用下巴点点叶明珠的咖啡杯，笑言到。
“嗯？呵，习惯了。到了我这个年纪，想要改变以前的习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叶明珠淡笑，用小匙搅了搅，回复的话也似有深意。
“我记得杨董事长就喜欢喝黑咖啡。”
“对啊，为天是喜欢。”叶明珠微微抬眼，漂亮的凤目中带着一丝笑意。“难为你还记得。”
“我记得那是自然的，大boss嘛。”赵冠军向后坐了点，“不过我想起来的杨董事长的事情，也就是一鳞半爪，过不了多久慢慢也就会都淡忘了。你却好像刻意不愿意忘了呢，明珠。”
这是在两人相对之时赵冠军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一时之间，叶明珠倒愣了一下。
今天的赵冠军和往日不同啊，在叶明珠的记忆里，他总是坚定地执行自己的决定，笑着支持她，但却足够恭敬，保持了很完美的上下级的距离，从不逾矩。和这声“明珠”比起来，叶明珠倒是没在意赵冠军话中之意。
“冠军，你在南部过得怎么样？”她转了话题，不愿再谈起杨为天。
赵冠军自嘲般低笑一声，心中暗自叹息叶明珠始终还是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交心的平等的朋友，也就顺势又退回了以前的距离。“很不错啊，我以前没想到家里的农场是这么有趣，每天看着农作物一点点地生长，很有成就感呢。我还办了有机农场和观光农场，生意还算不错。不过，叶董，这可不是华台不好好努力的借口哦，我还指望着年底分红来攒老婆本呢。”
“放心，不会让你的老婆本蚀本的。”叶明珠开心地笑了，“是个怎样的查某能让我们冠军动心，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不会藏起来不给我们见吧？”
“哇，我求之不得呐，她马上就上来了。”赵冠军一副“我冤枉、求之不得”的夸张表情，弄得两人又相对笑了起来。
“琳琳，这边。”赵冠军站起身冲着咖啡厅入口处四下张望的女孩子招了招手，那女孩就笑着走了过来。
嗯，稳重得体，落落大方。叶明珠在心中点点头，第一印象很不错。落座交谈一阵，更加满意了。这女孩年约二十六七岁，和婷婷差不多大，不过却比婷婷沉稳得多，性格也比较偏静，却不失热情开朗，配冠军正好。从两人相视间对笑时的神情间能感觉的出来，冠军也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的。
分别之时，叶明珠拉住女孩子的手，说：“琳琳，我们冠军是个难得的好查埔，希望你们能珍惜彼此，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谢谢叶董。”
“麦叫我叶董，我一直都把冠军当成我自己的亲小弟，你们叫我一声叶姐或者明珠姐吧。”她笑着看向冠军，冲他点点头。
赵冠军心中猛然觉得一震，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是不同的，不仅仅是手下，也是——亲人。
“明珠姐，多谢。”多谢你，让我知道这么多年的付出并不是单方面的。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拉起琳琳的手，“未来的路很长，你……你也可以有新的生活的。阿姐，我们先走了。”
目送两人携手离开，叶明珠笑着摇摇头，带着几分宠溺。
还好，她的选择是对的，离开华台，离开台湾一段时间，总算没有继续耽误冠军。随手理了理围巾，她拎着手袋快步向电梯口走去。
“碰！”一大袋狗粮从大卖场的货用手推车上掉下来砸在叶明珠脚面上，立刻就让她痛得沁出眼泪。
“嘶……”踉踉跄跄地扶着推车忍痛，耳边是身后冒失的员工慌张的道歉声。
“没事没事，下次小心点。”她缓过劲儿来，直起身宽容说到。
“叶！……对不起，对不起。”叶明珠甫一转身，那员工就惊叫出叶明珠的姓氏，但很快便不住躬身道歉，不肯抬起头来。
明珠定睛一看，身形一震，几乎要跌倒。“没事，你走吧。”她扭头就走，没有看到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来时一脸的眼泪。
快步走到电梯口，她终究回头看了一眼。那年轻人费力地推动着一车货品，右手似乎十分僵硬，用不上什么力气。他转过身，虽带着帽子遮掩，后脑勺上却露出一点带着血迹的白纱布。
郑凯文，一个她并不想想起的名字。最初的赞赏最后变成了一场骗局，一个笑话。然而，那个男孩曾经的多少句关切，也并不是全都是假的。
“你好，请问你是大卖场的员工吗？”她叫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
“是的，您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女孩很有礼貌。
“哦，是这样，我想请问一下，那个推车的员工你认识吗？”叶明珠侧身一指还在艰难搬货的郑凯文，问道。
“哦，郑凯文啊，我知道，他是我们采货部的临时员工。”
“他做什么工作？”
“搬运工啦。”
叶明珠有些诧异，“他不是辅大的金融系高材生吗？”
“看来您和他认识啊。”女孩笑了笑，“说起来也是郑凯文可怜啦，他爸爸是个大赌鬼，欠了人家两百万还不了就跑掉，债主找不到他就去郑凯**事的公司里闹事，把他打了一顿，工作也丢了。要不是他以前帮过我们采货部的经理，也得不到这份工作来赚钱糊口还债了。喏，他的胳膊还打着石膏不还是得做事。”
“哦……多谢你。”叶明珠点点头，想了想，终究掏出支票簿签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递给面前的女孩，“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飘然远去，她静静走着，内心又是一片平和——凯文，两百万，还你体贴入微的照顾，你最终悬崖勒马的情以及，曾将你视为后辈子侄的心意。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太子篇】
从商场高大的乔木盆景后面转出来，太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自语道：“真没想到来一次商场也能看到一场大戏呢。”
过几天是水江的生日，太子虽然把水江当成是完美的杀手，但也不吝惜于释放一些情感，让这个重情义的兄弟更加死心塌地。于是，他定制了一样礼物准备送给罗水江。这两天他心情不错，干脆就自己出来办了，没想到看到了叶明珠。
不知是什么样鬼使神差的心理，从咖啡厅外看到叶明珠对赵冠军两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以及略带宠溺地看着两人远走的眼神，太子心中有些不舒服——这个女人，他原以为没人能得到她真心一笑，却没想到她倒是对别人慷慨得很！
是啊，的确是慷慨的很，随随便便就签一张支票“救人于危难之中”，太子扭过头看了一眼又到货运电梯口等待搬运的郑凯文，呵，倒是挺帅一小伙啊。
他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掏出手机：“阿祈，查两个人，都和叶明珠有关，一个叫做‘冠军’，姓不知道，三十五六岁左右；另一个是XX商场的临时工，二十六七岁，头上和胳膊上都有伤。嗯，今晚六点之前我要看到资料。……对了，把叶明珠的资料一起送过来。”
潜龙国际董事长办公室。
接过阿祈递上来的厚厚一摞文件夹，太子挥挥手把人都打发出去，翘起二郎腿一页一页地翻看。先是叶明珠的资料，越看笑容越胜，这个女人，说她心软，有一摞资料能够证明在杨为天死后为了支撑华台各种狠手腕；说她狠，偏偏又背着人自掏腰包做了不少善事，唔，还有给孤儿院的捐款，还真是有爱心呢。
再翻开赵冠军那叠资料，太子挑了挑眉，这算是……裙下之臣？不过很可惜，不管杨为天在世不在世，叶明珠摆明了是把他当成小辈。
略翻了翻，看到赵冠军如今在南部过着滋润的小日子，也就撂过手了。这个人之于叶明珠，犹如阿祈之于他太子，固然重要，但是绝对无法独自成事担当大任的。
“啪！”
太子手中的光碟被他一下子掰断了。手上一叠照片上那个和“叶明珠”亲密相对的男人让他很不爽，即使知道是别人假扮叶明珠合成的也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还好你……”太子看着郑凯文的照片，点了点，半句话自然而然地溢出口中。只是，猛地收了声，他眯起眼，将所有资料合拢起来丢尽了文件柜中不再理会。
他的心绪似乎被叶明珠影响地太多了些呢。
捻起飞镖闭了闭眼，叶明珠的身影在脑中浮现——初见时柔中带刚的威胁、媒体面前一扫华台颓势的自信、那次晚餐中无意间一低头的温柔——太子突地一笑，什么时候他太子还需要这么瞻前顾后的？他向来做事是随心所欲的，既然感兴趣，何妨再多了解一点儿？
“经过那样的事情，你对方家的评价倒还是很准确呢。”手指间搓着飞镖，他唇边挑起一丝笑，自言自语：“叶明珠，你还真是让我越来越觉得好奇了！”言毕，“啪”的一声，飞镖精准地扎入靶心，尾部上下晃动着，震得镖靶也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