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离开后,我手中那把标准的青龙刀又恢复成原来的纸关刀,就像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用完之后,就可以变小,不过这次不需要掐指念咒。 小黑站在我的肩膀上,这次比上次在医院中看那大肚子时,淡定了许多,或许真的是小黑喝了婴灵血缘故。 我扶了扶它,不让它从肩膀上摔下,准备带它离开。 旁边此时不再是人来人往,而是变成了围观。 我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究竟是我一直拿着纸关刀在耍来耍去,还是能看到纸关刀变成真正的青龙偃月刀?
不过,他们一直都在指着我笑。
其中一个还在打电话:“老婆,出来看大神!”
听这话,我正得意,却不想他对着手机又来了一句:“有个精神不正常的在这里拿着纸关刀又是劈又是砍的,挺好看的!” 懂我的,我无需解释;不懂我的,我不需解释。
想到这里,我准备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一个老太太拦住了我的去路:“小伙子,你拿着纸刀耍来耍去,耍的挺好的嘛!”
我怕说实情吓着老太太,不敢说遇到脏东西,便说:“我在玩COSPLAY!”
老太太说:“啥是拷丝普历?”
我本想同老太大解释一番,但一想老太太怎么能理解这种比较时髦的东西,不过,既然老太太问起,我又不能不说清就走,摸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大娘,你看过豫剧吧?我在扮演关公大战长板桥!”
我这一说,老太太懂了,然后说:“好好,学的像!” 她说完后,便走了,我也明白,那把纸关刀在一般眼中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便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否则我在街上舞刀,一定会吓坏路人,最重要的是影响和谐,最最重要的是怕被强制送进不正常研究中心。
然而就在我继续回去的那一瞬间,突然感到老太太,非常熟悉。
她不就是在路口烧纸时,念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的人吗?
她不就是那个被叶子暄叫来为往生者做布鞋的那个人吗?
她不就是做碗汤就能洗脑的好手吗?
既然如此,她怎么看不到我耍关公刀?
逗我玩呢?我回头看了看她,果然,她一点点从人群中消失。
这一刻,在人们嬉笑的目光中,我再次大踏步向前走去。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们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刚才勇战厉鬼,不过老太太能看懂,我已感觉非常满足。
摸了摸头发,再次深藏功与名离开人们的视线。
回到302后,将小黑从肩膀上放下。它便跑在一边玩去了,我拿出那张女子留下的报纸,看看上面写些什么。报纸是普通的报纸,而且还有些发黄,翻来覆去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第一版,党政要闻,第二版,是排名第二的党政要闻,第三版,是排名第三的党政要闻,随后就是各种小广告。如果她是先天罡气的人,她不可能来搞笑吧,我又重头仔细看了一便,终于在倒数第二版的广告中看到这样一条新闻:郑汴路一女子昨日跳楼 生前脸上带着微笑。跳楼?当我看到这个字眼时,马上想起了叶子暄的同学:王魁。
或许,是第一印像的原因,我不应该一看到跳楼两个字,就把罪责怪在王魁的头上,但微笑着的跳楼的,又有几个?这个世界上真正能看透生死的又有几个?
蝼蚁尚且偷生,她为什么微笑赴死?这难道不是也像彪子一样,被控制后,便从高空做抛物线运动。
我急忙打开电脑,把报纸上的标题输入搜索中,很快出现了几条这样的新闻,点出最上面一条,内容很详细地展现在眼前:
“郑汴路一女子昨日跳楼,生前脸上带着微笑。 她身穿红色上衣,脚穿一双快到膝盖的黑色长筒靴,两只脚不时勾在一起。 她的脸不时露出笑容,这笑容里藏着什么?是嘲讽,还是伤感?还是下定决心后的决绝?
她不时回过头去,像是在和身后的人交谈,又不时扭过头,左右来回看。 在12楼楼顶坐了近两个小时后,从楼顶落到了地面。 伴随着惊叫声,她静静躺在地面上。 有人说该女子与一个男子住在这幢楼上,后来是分手,估计是殉情。 也有人说,她还穿着靴子,一个注重自己外表的人,怎么突然不爱自己的生命了? 还有人说:愿她的灵魂能够安息吧。” 这条新闻写的仿佛一篇散文,不过我理解这个记者的心情,为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而惋惜。 虽然这条新闻写的不像新闻,不过至少让我知道,这个女子的穿着与我刚才从小黑眼中所看到的女子完全一致。 我突然感觉,这个女子找我,就是想说,她并不想死。
我看了Q一眼,发现叶子暄在线,便把这条新闻发给了他。不一会,叶子暄回话:“这个新闻我已看过!”“你怎么看?”“月若无恨,月便长圆;天若有情,天也会老!对此,我无话可话!”“你也认为她是殉情吗?”我问。“你认为呢?”“我认为她并不想死!否则她不会来找我!”我说。随后便将遇见这个女子并且试用关刀的事告诉了他。接着,我又打了一句话:“这件事,我想起了彪子跳楼之后,吐出尸丹的事!”叶子暄没有回答,我明白他在沉思,必竟王魁是他的同学。
五分钟后,叶子暄终于回道:“我知道你的话中有话。本来那晚我与燕熙在二马路等他,是想劝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必竟修道者,炼金丹,可羽化成仙;炼尸丹,则堕地入魔,但一直没有等到,却不想又出现这种命案,既然如此,那么我与他路永不相同:再有相见聚首之日,便是割袍断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