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
雷自遥远的天际中蔓延着滚过来,夜雨急遽而潮湿,入骨的凉意缠绕着腥气,掩盖着夜中似有还无的诡艳气氛。
绮丽的红影款款而来,幽绿的剑光凄冷又缠绵。
她在等一个人。
等着杀一个人。
等待是一种苦中带甜的感触,隐约的涩演至极处又带上了血的腥味。
真相像是着猝不及防的闪电,劈开无知的空洞。
雨滴急落声中掺上了另一种声音。
似乎湮没在雨声里,又格外明晰。
浅促的韵律惑人心智。
那是寄心铃的铃声。
她来了。
妖应封光初醒时,第一眼见着的就是缉天涯。
那年缉天涯刚成年,进了祠堂拜了先祖,拿到了祖传的寄心铃。
哪知道在寄心铃内发现了这么一缕赤色残魂。
在此之前妖应封光已经沉睡了好久,久到遗忘了很多事,记忆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每一块里都有一个缉天涯。
杀了缉天涯。
妖应封光是杀戮之灵,埋藏在残魄深处的全是恨。
但她望了缉天涯好一会儿,却只是“扑哧”一下笑了。
“小姑娘,你也是缉天涯?”
缉天涯也笑了:“小姑娘,你瞧着也没我大,也敢叫我小姑娘?”
“侬活的可久,侬才不是小姑娘。”
一百年,沧海桑田。
纵是不知世情记忆破碎,却也不是傻子。
她是缉天涯,不是缉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