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玩家President Evil提出了早期的三元论,并立刻得到K社的认可,颇为有趣。三元论的解释简言之即存在真实世界-表世界-里世界三个世界。真实世界即客观世界,表世界和里世界都是异世界(详见吧内“收藏寂静岭”的解说)。针对1代,President Evil进一步指出Dahlia创造了表世界而Alessa制造了里世界。President Evil的见解尽可能地解释了寂静岭1的表里观,且K社也对此认可,可以算作寂静岭表里观的雏形了。
正如前文对系列特色的分析,如果Team安心制作1代的续集再续集,那么对于系列表里观的统一还能一试,但是风格迥异的“外传”2代的登场表明了Team并不想把寂静岭单纯局限为一类的宗教故事。2代作为系列最具人文高度的一作,自然也备有争议。President Evil尽力解释的表里观在2代就难以自圆其说。毕竟,James和Mary小两口与教会没什么瓜葛,和招神更没什么牵连。而且,在游戏中,宗教的影子只如天河一星般不经意间在一些角落闪现。而表里观的解释,存在着不能解释的问题,最典型的便是Laura出现在里世界。如果以Laura非真实性来解释,则会彻底动摇剧情结构,严重破坏剧本的艺术性和人文深度。
我觉得,既然游戏极力淡化宗教观,那么对于欲说还休的表里观也可以淡化之。作为尝试的“外传”,2代本身就有个无与伦比的好剧情,所以,对于寂静岭2里James等人不可思议的游历,我更愿意视之为人物在心魔难释下结合寂静岭的神秘力量而引发的一次纯粹的境由心生的赎罪历程。至于Team后来补上《最期之诗》的Lost Memories、复活Amy的仪式、rebirth结局等在我看来都是想把2代和系列风格拉近的一些小修小补了。
2003年5月,在众人翘首以待中,寂静岭3问世。在2代独树一帜后,3代又回到了1代的叙事方式,其背景和世界观都与1代一脉相承,并且在宗教性上做足了文章。优质的画面和故事的合理延续令不少玩家称道,而从表里观来说,我觉得此作的结构最为整合。由于Heather作为神的胚胎的携带者,表里世界的切换伴随着神的胚胎的觉醒过程,层次感、递进性很分明。医院的血墙还有最后血丝横布的走道相信不少玩家印象深刻。在第三视角的游戏下,由于表里观决定于所带胚胎的孕育程度,又显得很第一人称化的直观。3代虽然没有逾越2代的人文高度,但是,宗教观、表里观、故事内容到人物性格都组织得挺丰满。从整合性及表里观来说,此作不失为系列的一个尺标。
从系列每一作来看,都可见Team不乏新的想法,2代自不必说,3代焕然一新的表里观等。在游戏渐成系列、气度已足的时候,给其注入新的元素和增长点是值得肯定也是要鼓励的。Team的这种心态在寂静岭4就表现得更明显了。山岗晃在继续担当音乐之余,首次做producer,这也注定了4代的气象一新。作为改革之作,4的动作不可谓不大。场景搬离了寂静岭,满天大雾被取消,Light和Radio的弃用,道具携带的限制,存档的限制,动作元素的丰富等等,初上手的时候,4代给我一种非熟悉的传统寂静岭之感。
不过,这些都是风格元素的革新,喜欢与否、适应与否因玩家而异,无可厚非,也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但是,4代终究脱不了赶工的嫌疑,以致被扣上粗制滥造之名。从发布时间来说,4代发行于2004年6月17日,距3代仅1年,打破了系列2年一作的惯例。此外,文字迷题的严重削弱,场景的单一化、后期重复化,系列特色的UFO结局被舍弃但可用金手指调出频道石和一瓶没用的油等。最严重的是剧情线索上存在大量真空,主角性格、背景不明,Elieen和Henry为何卷入事件等关键缘由得不到解释,以致官方不得不以在网站发布补充资料的方式填漏补缺(如21个遇难者的资料等)。这些都割裂了剧本的完整性,限制了很多玩家对寂静岭的探索,不少人在game over后拂袖而去,留下骂声一片。箫某无意为4代文过饰非,但是,在开篇已说也不赞成一棒打死。我们可以仔细审视下4代的内容,体味一下4代想表达的东西和表达出来的东西。写本文的初衷也正是因为箫某赞赏前者而惋惜后者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