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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不要吃点三明治？我去做一点？”朴灿烈光着脚走到客厅，站在高处对着两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说话。
吴亦凡“蹭”地放开了黄子韬，衬衣肩膀和胸口处有很明显的被打湿的痕迹，朴灿烈挑了挑眉又开口问了一遍有没有人要吃三明治。
黄子韬没想到朴灿烈会出来。他刚刚一边哭一边打嗝停也停不下来，吴亦凡叹了口气就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想要推开的，却发现根本不能。一旦靠近就不想放手，想起之前对他挥拳，对他神色漠然，却在昨天还是想要疯狂地见他。一旦破了土就根本不能停止地胡乱生长，没了条理的思绪，满满的都是他。所以明知道自己是连备胎都轮不上的角色还是不肯离开，所以明知道不会再有可能还是想再试一试。之前信誓旦旦的自我坚持在碰触到他的怀抱便土崩瓦解。简直就是对自己活生生的讽刺嘛。
黄子韬觉得自己是无药可救了。他也真的是低估了朴灿烈在吴亦凡心中的分量了。
“子韬你的三明治里要蛋黄酱么？”
“啊啊？要的……”朴灿烈对自己的称呼让黄子韬有点惊讶。
“我知道了，那你们再聊一会。”
吴亦凡看着黄子韬脸上还要泪水的痕迹，眼皮明显肿着，叹口气去浴室拿了条热毛巾给他。黄子韬欠身挡了挡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凡哥你就是这样……所以总让我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和你还是有可能的。”黄子韬用中文跟他说，“我那么喜欢你，我以为总能可以的，没想到不是喜欢就能证明所有。你怎么可以这样一直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呢，你喜欢的是灿烈哥对不对。”
他的语气如此肯定，吴亦凡想着多说也是无用的，点点头算是给他一个回答。
“凡哥你真不厚道，我以为上次打你一拳是我不厚道，现在想想，真的一点不过分。”
吴亦凡张嘴想说点什么，发现根本无话可说。
“就当我犯贱好了，把我最好的时间都花在你身上了，出来混总要还的嘛。你这儿有冰一点的东西喝么？”
吴亦凡本想说喝病得伤胃，怕被说又给他希望什么的，所以还是起身去厨房给他拿了一瓶冰水。
朴灿烈在厨房做三明治，切了两份白面包，然后在其中一份里面加了满满的黄芥末，另一份里倒是很正常的色拉酱。他手脚迅速地再铺上酸黄瓜、番茄、培根和生菜，看起来两份没什么差。
吴亦凡进厨房的时候想跟他说话的，结果一开口就被朴灿烈扯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哥你出去陪陪子韬，你在这儿我三明治都做不好了。拿完东西就出去啊！”
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吴亦凡自知理亏，拿了冰水就迅速地离开厨房了。
朴灿烈把三明治端出来的时候，吴亦凡对他一手一份这个造型很满意，结果吃下递给他的芥末三明治以后，呛得鼻子眼睛嘴巴都皱在一起了。
啧，黄芥末都呛成这样，朴灿烈微微撇嘴，表示活该。
整个客厅的气氛相当尴尬，吴亦凡作为头号当事人，压力特别大。也不知道是把朴灿烈哄回卧室好，还是把黄子韬哄着送回去比较好。坐在两个人之间只能不断喝水来掩饰自己的窘迫状态。
吴亦凡本来很没出息地想请鹿晗拖着吴世勋一起来给自己救场，不过转念一想这种行为还真是不够大丈夫啊……
事后他的这点小破心思被朴灿烈得知以后，朴灿烈幽幽地送他一句，“你知道不够大丈夫就好。”
一种满背中刀的虚脱感……from无力的吴亦凡
本来就是自己做错的事，他一直很清楚地知道，只是似乎去想一想做错后承担的责任都让人脱力。对于和黄子韬的关系处理上，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对过。大概本来就是很自私的人，多数时间还是为自己考虑得多。就好比现在，装聋作哑几年，最终却因栽在朴灿烈手上而真正地去直视和黄子韬之前的那些过去。
直面自己总是有了困难的，对自己的残酷批判才是最伤人的。
可是别无他法不是吗。
日子要过下去，事情要彻底了断。从未在内心升腾起如此想要去爱渴望被爱的心情，而这种微妙愉悦的心思都因他遇上了一个叫朴灿烈的人。能放弃么，敢放弃么，舍得放弃么。
被黄芥末呛得厉害的吴亦凡没再动那个三明治，而是对着在吃那份正常三明治的黄子韬开口说：“阿桃，你说的没错，我喜欢的人就是灿烈。”
他一字一顿，用的是韩文。朴灿烈坐在旁边，偷偷握紧了他搭在沙发上的手。
“在这个国家，My Chinese is only for you！”黄子韬捏着的三明治被他放回盘子里了，咬得坑坑洼洼，看起来就很可怜，他站了起来，俯视吴亦凡，“而凡哥你，现在，居然，用韩文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真是大绝招啊凡哥，一击毙命的嘛。”
吴亦凡这才想起来，即使是鹿晗，黄子韬也尽量用不怎么熟练的韩文和他交谈，还常常被鹿晗嘲笑。自己问过很多次，为什么不用中文聊天，他也只是撇撇嘴不说。
整个人都跟被劈中了一样，可是吴亦凡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什么都显矫情，说什么都无用，说什么……都只是徒增希望制造幻觉。
黄子韬深吸一口气坐下，拿起没吃完的三明治默默啃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扔进垃圾桶。
“阿桃你……”吴亦凡看着他脸上决绝的表情，毅然决然是要抽刀断尽的样子，觉得自己说去了说话能力。
“灿烈哥，三明治很好吃，谢谢你。”黄子韬往玄关方向走，低下身子穿鞋要离开。
“阿桃！”吴亦凡有点急地叫了他一声。
背影颤了颤确实没有回应。
“我的钥匙……”吴亦凡闭着眼很不情愿地说了最后一句，雪上加霜总是残忍的，对于自己必须做但也会造成最大伤害的事，他还是有不情愿的。
“放在装衣服的袋子里了。”黄子韬一屁股坐下解鞋带，“本来不想还的，后来还是放进去了。还真是正确的决定。”
难怪刚刚他把袋子抱在怀里折腾好久了，原来是在偷偷放钥匙。朴灿烈坐在沙发上看着将要出门的黄子韬心想，顺便把脑袋倚在站起的吴亦凡的大腿上。
很久不见的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