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4 在电影《无忧的过客》的片名上有个献词,这是我的主意。上面写着:“献给儿子戴维和他的父亲”。雅克·鲁菲奥对此有点拿不定主意。我想,他有点不好意思。他对我说:“这么做有点过于亲密了。”我回答他说,“今天还有什么亲密的东西存在?”这看来和每个人都有关系的。如果说我属于广大观众,人们就该了解到,什么东西曾经属于过我,我失去过什么……雅克·鲁菲奥表示理解。 这句献词在银幕上出现了。这是我的一次交易。没有人能回答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我把这件事看得如此重要。对这一切我不得不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戴维读过这个剧本。他对我说起过他喜欢这个故事。尽管像他这般年纪已经成熟了不少,但并不是全部读懂了。他要我拍这部影片。 我想说“生活必须开始”。肯定有这样的瞬间,人们让帷幕降下,不再同自己的职业打交道。但是我本人太有责任感。我并非一个人活在世上。我必须继续生活下去,尽可能继续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人生的路必须走下去,不能半途而废。一个人可以在某个时候反思一下自己,但反思过后还得继续走下去,中途停止是不可能的。 我需要别人在自己的身边,这没错。但是,今天不同了,我已经成熟起来,懂得了靠别人的庇护生活有多么的艰难,懂得为自己的安全谋生,懂得怎样释放出不同的情绪。人们没有道理要求与我们非常亲近的人帮助我们,承担我们的重负。我明白自己是个富有魅力的叫人受不了的女人。如今,我拒绝任何给予我安全感的人,当我害怕、怯场和歇斯底里时站在我的身边。现在我敬重的是其他人。戴维时常跟我进摄影棚。萨拉今年4岁半,进摄影棚还小。 目前我住在旅馆里,因为我无法在一个常常使我想起儿子,想起在一起共同生活的幸福时刻的环境里生活。我正在寻找新的住宅,想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排除我心里的忧愁。 有个忧愁我是不会忘记的。 人老我不怕。但这不是女人特有的问题。男人也许就没有问题,没有害怕了吗?他们认为自己不会受到伤害了吗?世界上有些事情我大为反感,觉得可笑。不过,我喜欢男人,没有男人我无法生活。 如果哪一天无法再创辉煌,我将与绵绵无尽的孤独为伴。
1982年5月29日,罗蜜·施奈德死于心肌梗塞,6月2日葬于布瓦西·圣阿瓦伊墓地,以后移葬到儿子的墓地。在她的墓碑上写着娘家姓:罗泽玛丽·阿尔巴赫。戴维的墓碑上只有姓名和出生日期。
罗蜜·施奈德与阿兰·德龙的爱情故事是二十世纪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之一。由于阿兰·德龙对此缄口不提,即便偶尔提及,也很含蓄隐讳,再加上罗蜜·施奈德已经去逝,因此许多广为流传的故事是人们编造出来的。而长久掩盖的事实是:在罗蜜的生活中,这位法国影星,不仅是她最重要的,同时也是最忠实的男人。他是少数几个不利用她,不掠夺她,不榨取她的人之一,至少在经济上如此。 一直是德龙的代理人,也曾经做过罗蜜代理人的乔治·博姆,罗蜜·施奈德与阿兰·德龙的密友,在她死后说他“从没见过罗蜜比与阿兰在一起的时候更快乐。我相信,他是她生命中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