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因为疼痛而皱眉,就好像没有知觉。就跟一个被囚困依旧的野兽,发疯一样尖叫,脸上却一丝波澜都没有起。踹在那些物品上的脚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那是完全不知道疼的孩子,疯狂的用踢或打来发泄自身的愤怒和烦躁,他们不会表达不会感觉不会爱,只能用一些超乎常人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其实真正潜藏在那群人心里的东西,谁也窥视不到。
汗水已经使得他身上那件衬衫湿透,衣服松松垮垮的黏在他瘦小的身体上,他却不去管那种难受。额头密密麻麻全是细碎的汗珠,额前的头发已经因为汗水贴在了他洁白的脑门上,漂亮的双眸没有光彩。
空洞的,不知生命的,蝴蝶。
刘俊麟的父母冲进来才阻止了一场自残的行动。女人一手把失控的男孩儿禁锢在怀里拖着他来到窗边,男孩儿使劲挣扎。直到男人把窗帘拉开,看见窗外的大片蝴蝶兰,他静了下来。空洞的眼睛里印上了蝴蝶兰的色彩。
放下窗帘的那一刹那,男孩犹如娃娃一般再也不动了。女人把他从自己怀里释放出来,声音温和的说着安慰的话,等到少年的脸重新变得呆滞,消去了最后一滴汗水,她才安心的离开房间。
咔嚓,门关了。
房间又剩下那个孩子。
刘俊麟不知道那实用的窗帘为什么那么讨厌,总是遮住那些他想看的东西。他一直不舍的盯着窗外的蝴蝶兰,他很想把他们带进屋子。可是他没法离开。
孩子真是孤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