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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庄王立威定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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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1楼2012-12-17 14:24回复
    二、观兵周疆,问鼎轻重
      楚庄王经平定内乱与灭庸后,统治已趋稳定,遂萌北上图霸之志。其时,中原国家仍以晋实力最强,它西抑秦东制齐,秦、齐虽渐上升或恢复,仍非晋之强劲对手。但晋当时国君晋灵公,却十分残暴无道,对内残害臣民,对外受赂无信,故国内统治既不稳定,国外威信也日益下降,这就为楚庄王北上提供了有利时机。
      公元前610年(楚庄王四年),晋会卫、陈等诸侯于扈(郑地,今河南原阳西),以郑有二心于楚,拒绝郑穆公与会,经郑子家书告赵盾,申辩郑居大国之间不得不从强令的苦衷,晋才允于请和。从中亦可知楚已复强,郑不得不考虑与楚改变关系。公元前608年(楚庄王六年),郑即以晋无信,伐齐、伐宋,皆因受齐、宋赂,半途而废,于是叛晋而“受盟于楚”(《左传·宣公元年》。)附晋之郑,现在主动与楚结盟,说明随着楚国的稳定与实力的增强,一些中原国家,开始看风使舵,认真选择自己的出路了。恰在这时,陈国国君共公卒,楚庄王不派人前往吊[口言],陈灵公一气之下,与晋结盟。楚庄王见时机已到,立即亲领大军攻陈,接着又攻宋。晋赵盾率军会宋、陈、卫、曹诸国军队于 林(今河南新郑北),攻郑以救陈、宋。楚庄王派�贾率军救郑,与晋军遇于北林(今新郑),晋军败,大夫解扬被俘,晋军只得退回。
      同年冬,晋为摆脱被动局面,攻打秦之与国崇,想迫使秦来救,然后便于向秦求成,不料秦国并不理会。晋又攻郑,以报北林之役。这样,第二年,即公元前607年(楚庄王七年)春,郑受楚命攻宋,以打击晋国。郑、宋战于大棘(宋地,今河南睢县南),宋军大败,郑囚华元(右师),获乐吕(司寇),及甲车四百六十乘。华元逃归,为宋筑城。筑城之役人歌而讽刺说:“[目旱](大目貌)其目,皤(大腹貌)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多须貌),弃甲复来。”(《左传·宣公二年》。)秦为报复去年晋侵崇之役,出兵攻晋,围焦(今河南陕县南)。秦、晋关系紧张。同年夏,晋赵盾解焦围,接着联合卫、陈攻郑,以报大棘之役。楚庄王立即命斗椒(子越)领兵救郑,赵盾以斗椒属若敖氏“殆将毙矣,姑益其疾”(同上。)为由,悄然退去。郑攻宋、秦攻晋,以及赵盾不敢与斗椒正面交锋,都说明其时楚国实力日益上升,晋国则在走下坡路,“不竞于楚”(《左传·宣公六年》。)正当晋国外争不利时,国内又因晋灵公暴虐,这年为赵穿所杀,赵盾等立公子黑臀为国君,是为晋成公。晋成公初立,即于公元前606年(楚庄王八年),就率军攻打郑国,抵达延阝](今河南郑州北),郑被迫与晋和,订立了盟约。
      同年春,楚庄王亲领大军北上,攻打陆浑之戎(即姜戎,散居黄河南、熊耳山北之阴地,又称阴地戎),至于洛水,直抵周天子都城洛邑附近,在周王室边境陈兵示威,“观兵于周疆”(《左传·宣公三年》。)周定王惶恐不安,派周大夫王孙满慰劳楚庄王。楚庄王在接见王孙满时,问九鼎之大小、轻重。九鼎相传为夏禹所铸,象征九州,夏、商、周奉为传国之宝,是天子权力的标志。楚庄王问九鼎,意在“示欲逼周取天下”(《左传·宣公三年》杜注),由自己取而代之。王孙满见楚国国势炽盛,只得委婉地答道:“在德不在鼎。……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左传·宣公三年》。)楚庄王一方面以“楚国折钓之喙,足以为九鼎”(《史记·楚世家》),表示蔑视;另一方面也意识到取代周王室条件还不成熟,便退兵了。
      楚庄王现兵周疆、问鼎轻重,是我国历史上一件大事,它标志着楚国已进入空前强盛时代,实际上支配着中原局势。
      夏,楚庄王观兵周疆后,为了打击晋成公,即移兵攻打郑国(《左传·宣公三年》:“夏,楚人侵郑,郑即晋故也。”故攻打郑国,实为教训晋成公),晋未出兵对抗。此后,楚庄王连续北上用兵,声威也日益远播。


    IP属地:湖北3楼2012-12-17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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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镇压若敖氏叛乱
        若敖氏源自春秋初楚国国君熊仪。熊仪即君位后,又号称若敖,熊仪之子斗伯比即以若敖为氏,因别封斗邑,故亦称斗氏。因此,若敖氏之族属王族的分支,在熊仪之后,特别是在武、成、穆、庄诸代,均居高位,是楚国举足轻重的大姓之一,对楚国的发展与强大,作过突出的贡献。如斗伯比正值熊通(楚武王)称王发展时代,在楚武王攻随服随与称王中就立了大功。另一位若敖之后斗廉,不仅是一位军事统帅,而且也是一位春秋初期著名的思想家。他提出“卜以决疑,不疑何卜”的观点,闪烁着唯物主义战斗精神。楚武王创设的令尹,也是首先从若敖氏之族中挑选出的斗祁充任的。楚成王初立,子元乱国,为斗班所杀。斗谷於菟(子文)任令尹,其弟子良任司马。子文“毁家纾难”,佐楚成王东征北战,争霸立业,功勋卓著。其后,子玉任令尹,子西任司马。子玉死后,子上曾继任令尹。就是到楚穆、庄时,若敖氏出任令尹的,也有四人(楚穆王时任令尹为成文心、子孔。楚庄王时令尹除子孔外,还有子扬、子越),可见若敖氏之族长盛不衰,在楚国扩展过程中,权势日趋膨胀炽盛,不仅与王室存在矛盾,而且也招致其他贵族大姓的不满。公元前637年(楚成王三十五年),子文荐子玉接替自己继任令尹时,大夫叔伯([艹/为]吕臣)就以“子若国何”(《左传·僖公二十三年》),表示怀疑与非难。城濮之战前夕,子玉在[艹/为]治兵,[艹/为]贾又在子文面前抨击子玉说:“子玉刚而无礼,不可以治民,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左传·僖公二十七年》。)断定子玉必败。子玉对此很反感,向楚成王请战(围宋攻晋)之理由,就是“愿以间执谗匿之口”(《左传·僖公二十八年》。)矛盾竟演化到甚至想在战争中以侥幸取胜来回敬对方的抨击。楚成王在关键时刻,看来是支持�贾、贬抑子玉的,如他要子玉撤宋围,说晋文公是“有德者不可敌”的。当子玉派子越去向楚成王请战时,“王怒,少与之师,唯西广、东宫与若敖之六卒实从之”(同上。)一方面与�贾攻击相呼应,另一方面又“少与之师”,并以若敖氏武装充数,一反常态,完全不是从战争大局考虑的。战争拉开后,楚左右两军受挫,子玉亲自指挥的中军(主力)却安然无恙,照理是过中有功,子玉却被迫自杀,连晋文公也感到意外。司马子西不久被贬为商公,�吕臣则被任为令尹。以子玉为首的若敖氏成为城濮败北的牺牲品。从中可见楚成王对有军事指挥才干、却又锋芒毕露的子玉是信不过的,王权与若敖氏的矛盾,已呈现表面化。
        楚穆王即位后,虽先后以子玉之子成大心及其弟子孔为令尹,但王室与若敖氏的矛盾并未消退。原被贬为商公的子西,心怀不满,沿汉[氵斥]江将入郢(顾炎武《补正》:“(子西)将入郢为乱。”),恰好被正在渚宫(渚宫,楚之别宫,地在今湖北江陵城内。)的楚成王发现了,楚成王并未深究,仍任为工尹。公元前617年(楚穆王九年),子西又串通子家(仲归)谋杀楚穆王,谋泄,两人均为楚穆王所杀。
        楚穆王卒,楚庄王刚即位不久,子仪(斗克,若敖氏之族)与公子燮乘令尹子孔、太师潘崇领军去攻打群舒之机,发动叛乱,结果被庐大夫戢梨所杀。这场叛乱,子仪是利用公子燮求令尹不得的不满情绪而发动起来的,显然是主要策划者。楚庄王虽仍以子孔(若敖氏)为令尹,但又不出号令,日夜淫乐,暗中观察动静,当与若敖氏有关。三年后大刀阔斧地整顿朝政,任伍举(疑为伍参)、苏从以政,若敖氏之政敌�贾也被任为工正。
        公元前605年(楚庄王九年),正当楚庄王伐陆浑之戎、观兵周疆凯旋回来时,若敖氏、�氏这两大姓之间的斗争也愈益尖锐化。其时,若敖氏子杨(斗般,子文子)、子越(斗椒,子良子)分别担任令尹和司马,主宰着楚国军政大权,�贾则为工正。子越是个状似熊虎、声若豺狼的野心家,为其伯子文所厌恶。《左传·宣公四年》记载说:“初,楚司马子良(子文弟)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为大戚。及将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无及于难。’且泣曰:‘鬼犹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这不免有宿命论的色彩,但也反映了深谙楚国政治的子文,对若敖氏权力膨胀而引起的后果的严重忧虑。事情果不出子文所料,子越为司马时,野心不死,�贾看清了这一点,便诬陷令尹子扬(斗般,子文子),子扬被楚庄王所杀,子越得以晋升为令尹,�贾亦升任为司马。但斗争并未结束,子越的野心也并未因升任令尹而熄灭。《佐传·宣公四年》载:“子越又恶之(指�贾),乃以若敖氏之族,围伯嬴(即�贾)于 阳而杀之,遂处蒸野,将攻王。”另据《史记·楚世家》载:“九年(楚庄王九年),相若敖氏(指令尹子越)。人或谗之王,恐诛,反攻王。”从这两则史料记载,可以获知�贾与子越矛盾又告激化,“子越又恶之”、“人或谗之王”,都指的�贾在楚庄王面前攻击子越,子越于是倾其族将�贾囚杀。同时,若敖氏与王权矛盾继续尖锐化,看来楚庄王是支持�贾的,故子越孤注一掷,先杀�贾,再谋害楚庄王,夺取政权。


      IP属地:湖北4楼2012-12-17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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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若敖氏经武文成穆诸代的兴盛与挫折,终于与王室摊牌,挺而走险了。
          若敖氏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叛乱的声势也很浩大。楚庄王从大局出发,开始采取妥协态度,提出以“三王之子(楚文、成、穆王之子孙)”为人质(《左传·宣公四年》。)谈判解决。但子越骄狂已极,拒不接受。楚庄王于是亲领大军出征,会师于漳�。同年秋,王军与若敖氏之族战于皋浒(今湖北襄阳西)。子越向楚庄王连射两箭,一箭射在铜钲上,一箭穿过车盖,均几乎伤着楚庄王,军队惊恐,开始后退。楚庄王急中生智,派人传令说:先君楚文王克息时曾得到三支利箭,子越偷走了两支,现已射完,用不着害怕了,军队才稳定下来。楚庄王接着亲自击鼓,王军奋勇进击,很快把若敖氏的叛乱镇压了下去。
          子文之孙克黄,时任箴尹,子越率族叛乱时,正出使齐国,回来至宋时,听到镇压叛乱消息,有人劝他不要回去,他以君命为重,还是回国向楚庄王复命,然后自拘于司败,主动请罪伏法。楚庄王念及子文之功,仍使克黄担任箴尹,改名为“生”(《左传·宣公四年》。)楚庄王镇压了若敖氏叛乱,消除了隐患,加强了王权,巩固了统治,有利于楚国的图霸与发展,是有积极意义的。不过,若敖氏在楚国历史上是有功劳的,不应因子越领其族叛乱而予以根本否定。


        IP属地:湖北5楼2012-12-17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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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叔敖在执政中注重法治。据《说苑·至公》载,荐孙叔敖为令尹的虞丘(庄王封为国老),家里有人犯法,孙叔敖法不徇情,“执而戮之”。虞丘亦喜,称赞孙叔敖“奉国法而不党,施刑禄不�,可谓公平”。由于孙叔敖奉公律己,带头执法,楚国吏治清明,人民生活比较安定。《史记·循吏列传》载,孙叔敖执政后,“施教导民,上下和合,世俗盛美,政缓禁止,吏无奸邪,盗贼不起。秋冬则劝民山采,春夏以水,各得其所便,民皆乐其生”。《列女传》更称其时“道不拾遗,门不闭关,而盗贼自食”。
            其三,整顿军制,增强战斗力。《左传·宣公二十年》载:“�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追蓐,前茅虑无,中权,后劲,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能用典也。”意即谓孙叔敖选择楚国有关行之有效的军政典令,进行军事改革。在行军时,右军从将军之辕所向而进退,左军追求草藤为宿备,前军探道,以旌为标帜告后军,以防不测。中军制谋,后以精兵为殿,百官各建其旌旗,以表明其地位与职司,并依此而行动。这样,孙叔敖将军队分为五个部分,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组织严密,灵活作战,做到“军政不戒而备”,具有更大的战斗力。正因为孙叔敖进行了有效的军事改革,故在楚、晋�之战中,楚获大胜,楚庄王因而得以称霸。
            为了加强北境建设,孙叔敖又筑沂城(今河南正阳境)。他遣封人(具体筹办者)筹度工程,上报司徒。封人计量工程、时间、人员、材料、[饣侯]粮(干粮),结果三十天完成,顺利地实现了预定计划。这项工程不仅建立了北进之基地,加强了与晋争战的实力,而且也说明孙叔敖重科学技术,具有突出的治国才干,正如杜预所称“《传》言叔敖之能使民”(《左传·宣公十一年》及杜注。)其四,求实务实,开楚国一代政治新风。据《史记·循吏列传》载,“楚庄王以为币轻,更以小为大,百姓不便,皆去其业”。市令向孙叔敖报告说:“市乱,民莫安其处,次行不定。”孙叔敖听后,立即命令罢去新币,恢复旧币。然后向楚庄王作了禀报,楚庄王赞同,结果“下令三日而市复如故”。又载,“楚民俗好庳(下,指底座低下)车,王以为庳车不便马,欲下令使高之。相曰:‘令数下,民不知所从,不可。王必欲高车,臣请教闾里使高其捆(门限)。乘车者皆君子,君子不能数下车。’王许之。居半岁,民悉自高其车”。司马迁评论说;“此不教而民从其化,近者视而效之,远者四面望而法之。”《皇览》记载说:“民传孙叔敖曰:‘葬我庐江陂,后当为万户邑。’”可见孙叔敖求实务实作风,深受吏民欢迎,树立起一代政治新风。
            孙叔敖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贤相,司马迁作《循吏列传》,把他列为第一人,司马贞《索隐》赞其“奉职循理,为政之先”。《吕氏春秋·情欲》说:“世人之事君者,皆以孙叔敖之遇荆庄王为幸。……孙叔敖日夜不息,不得以便生为故,故使庄王功绩著乎竹帛,传乎后世。”楚庄王的立威定霸,与孙叔敖的奉职循理、忠心辅佐是分不开的。楚庄王、孙叔敖“主明臣贤”(《韩诗外传》),其霸业政绩,永垂史册。


          IP属地:湖北7楼2012-12-17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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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德刑并重,威服陈、郑
              陈、郑地处楚、晋中间地带,故楚、晋争霸,必首先争夺陈、郑。楚庄王镇压若敖氏叛乱后,任孙叔敖为令尹,政治稳定,国力增强,就全力北上攻陈伐郑,与晋展开了正面交锋。陈是小国,力量不强,故时而亲楚,时而附晋,受到晋、楚两国交互攻伐。公元前604年(楚庄王十年),楚庄王刚平乱后,即兴兵伐郑,陈惧,转而附楚。晋毫不示弱,亦立即出兵救郑,伐陈。次年,晋为讨伐陈国亲楚,又继续攻打陈国。楚则攻打郑国,郑被迫与楚和。公元前602年(楚庄王十二年),郑又转而与晋和,晋成公于是会宋、鲁、卫、郑、曹等国国君于黑壤(即黄父,今山西翼城东北)。在此形势下,次年,陈只得与晋和,楚不放手,立即出兵攻陈,陈又转而附楚。公元前600年(楚庄王十四年),晋成公又会宋、卫、郑、曹等国国君于扈(郑邑,今河南原阳西),陈不与会,表明陈已坚定从楚,不畏惧晋等中原国家的压力。但陈国国君陈灵公却是一个荒淫无耻之徒,与大臣孔宁、仪行父一起与夏姬(郑穆公之女,陈大夫御叔之妻)通奸,他们三人还穿着夏姬的汗衣,“以戏于朝”。大夫氵曳]冶谏阻,反而被杀。这件事影响很坏,据说孔子还进行了抨击《左传·宣公九年》。)过一年,即公元前599年(楚庄王十五年),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变本加厉,竟然在夏姬家喝酒取乐,谓“其子为似以为戏”(《左传·宣公十年》及杜注。)夏姬之子夏征舒已年大为卿,见此情景,恼羞成怒,射杀陈灵公,孔宁、仪行父奔楚,陈灵公太子午奔晋。夏征舒自立为君(《史记·陈世家》。)第二年夏,楚庄王经伐郑服郑后,即与郑、陈盟于辰陵(陈邑,今河南睢阳西北)。据《左传·宣公十一年》载,这年冬,“楚子为陈夏氏乱政,伐陈”。对此,杨伯峻《春秋左传注》释:“今年楚庄犹以夏征舒为陈侯而与之盟,则此冬讨征舒,非仅因其杀君而已。或者夏征舒杀灵公而自立,陈国必有不服者,自易生乱,楚亦因而讨之。”可见楚庄王为了稳定陈国局面,再一次举兵伐陈。攻入陈后,“杀夏征舒, 诸栗门。因县陈”(《左传·宣公十一年》。)楚庄王灭陈为县后,百官皆贺,唯楚大夫申叔时出使齐国回来后复命而退,不贺。楚庄王使人责问其故,申叔时答道:“夏征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讨而戮之,君之义也。抑人亦有言曰:‘牵牛以蹊人之田,而夺之牛。’牵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重矣。诸侯之从也,曰讨有罪也。今县陈,贪其富也。以讨召诸侯,而以贪归之,无乃不可乎?”(同上。)申叔时以“蹊田夺牛”的故事告诫楚庄王,行义讨伐乱国之臣,诸侯是欢迎的,如因此而贪其地灭其国,则又会失去诸侯的。楚庄王听后立时清醒过来,高兴地说:“善哉!吾未之闻也。”(同上。)仍恢复了陈国,迎陈灵公子午为国君,是为陈成公。孔宁、仪行父也被送回陈国。为显耀武功,从陈国乡取一人,集居一起,谓之夏洲(据《清一统志》说,其地在今湖北汉阳北)。楚庄王灭陈后又复陈一事,当时影响很大,受到普遍称赞。如《淮南子·人间训》载:“诸侯闻之,皆朝于楚。”《孔子家语·好生》载:“孔子读史至楚复陈,喟然叹曰:‘贤哉楚王!轻千乘之国,而重一言之信。’”楚庄王在讨陈服陈的同时,也全力与晋争夺郑国。从公元前604年(楚庄王十年)至公元前597年(楚庄王十七年)的七年间,楚伐郑六次,几乎年年出兵,晋有时救郑,有时因郑与楚和又转而伐郑,争夺极其激烈,郑国忧心忡忡,深受其苦。如公元前600年(楚庄王十四年),楚伐郑,晋来救,郑败楚师于柳棼(郑地),“国人皆喜,唯子良(公子去疾)忧曰:‘是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左传·宣公九年》。)第二年夏,郑惧楚报复,请和,楚与之盟。晋以郑叛之,立即会宋、卫、曹之师伐之,郑又与晋和。冬,楚庄王以郑附晋,又举兵攻讨,晋亦又会宋、卫、曹救郑,逐楚师于颖北(今河南禹县之北)。随后晋等四国军队还驻守在郑国,以防备楚国的进攻。
              公元前598年(楚庄王十六年)春,楚庄王从争霸战略出发,再一次亲率大军攻郑,进抵郑邑栎(今河南禹县),郑国难以支持,惶恐不安,子良说:“晋、楚不务德而兵争,与其来者可也。晋、楚无信,我焉得有信?”(《左传·宣公十一年》。)遂从楚。晋这次未出兵往救,说明楚势旺,晋已回避。楚庄王见陈,郑已服,遂与之盟于辰陵(陈邑,今河南睢县西北)。但楚庄王以为郑在晋、楚交兵过程中,时而亲晋,又时而亲楚,故从楚是迫不得已的,“自是楚未得志焉”(同上。)尤其是郑在辰陵之盟后,“又徼(求)事于晋”(同上),故于第二年(公元前597年)春,为彻底服郑,楚庄王又亲率大军攻伐。这次攻郑声势浩大,晋不敢及时来救,郑穷困已极,郑襄公只得肉袒牵羊迎楚请罪。《左传·宣公十二年》对此作了详细记述:
              十二年春,楚子围郑,旬有七日。郑人卜行成,不吉;卜临(哭)于大宫(太祖之庙),且巷出车,吉。国人大临(哭),守阵者哭。楚子退师,郑人修城。进复围之,三月,克之。入自皇门,至于逵路。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曰:“孤不夭,不能事君,使君怀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唯命是听?其俘诸江南,以实海滨,亦唯命;其翦以赐诸侯,使臣妾之,亦唯命。若惠顾前好,徼福于厉、宣、桓、武,不泯其社稷,使改事君,夷于九县,君之惠也,孤之愿也,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君实图之。”左右曰:“不可许也,得国无赦。”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几乎!”退三十里而许之平。子良出质。
              楚庄王对陈、郑均采取宽容怀柔态度,先以兵讨之,后以德服之,充分显示了这位霸主的睿智大度。《左传·宣公十二年》记晋士会语:“楚君讨郑,怒其二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岁入陈,今兹入郑,民不罢劳,君无怨[[读言](音独,痛怨),政有经矣。”这种评论是很恰当的,楚庄王之所以能立威定霸,与这种德刑并重的政策是分不开的。


            IP属地:湖北8楼2012-12-17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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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围而不攻,逼宋从楚
                晋、楚争霸中原,争夺宋国是主要目标,宋之臣服与否,也是称霸的重要标志。昔日楚成王败宋,称霸中原;楚穆王于宋“田孟诸”,亦有实霸中原的标帜。故楚庄王平群蛮百濮后,即于公元前608年(楚庄王六年),与晋争夺宋国,并于北林(今河南新郑)大败晋军,晋大夫解杨被俘。第二年,楚又命郑伐宋,战于大棘(宋地,今河南睢县南),宋军又败,宋被迫筑城。其后,楚庄王重点打击陈、郑,对宋暂置一旁,宋则坚定附晋。
                公元前598年(楚庄王十六年),楚庄王以陈、郑已服,形势对己有利,就命左尹子重攻宋,自己也前往前线声援(《左传·宣公十一年》:“王待诸[延阝]。”杨伯峻《春秋左传注》:“此[延阝]当离陈、宋、郑不远。”),但无结果。[必阝]之战后,楚庄王率军攻萧时,宋竟然以蔡国军队相救。萧溃,宋又参加晋、卫、曹等国的清丘之盟。盟后,宋即援引“讨贰”(《左传·宣传十二年》。)的盟约,讨伐附楚的陈国,公然与楚国为敌。
                楚庄王为了彻底降服宋国,在[必阝]之战后,把矛头指向了宋国。公元前596年(楚庄王十八年),楚庄王为报复宋救萧之举,亲领军攻宋,但这只是教训性的。第二年,当作好了充分准备后,楚庄王决定派申舟出使齐国,指示他“无假道于宋”(《左传·宣公十四年》。杨伯峻《春秋左传注》:“无假道者,不请于宋而迳过其地也。楚庄禁其假道而欲其迳过宋国,正欲以挑衅。”《仪礼·聘礼》有“过邦假道”之礼。)申舟在楚穆王“田孟诸”时,又因“宋公违命”,申舟“[扌失](笞击)其仆(宋公之卿)以徇(示众)”(《左传·文公十年》),得罪过宋国。故楚庄王的用意在于向宋国挑衅,试探宋人的态度。申舟至宋时,宋人果然制止。宋国执政华元说:“过我而不假道,鄙我(以宋为楚国之野鄙)也。鄙我,亡也。杀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一也。”(《左传·宣公十四年》。)竟杀了申舟。楚庄王获此消息后大怒,“投袂而起。履及于窒息,剑及于寝门之外,车及于蒲胥之市”(同上。)这一年(公元前595年,楚庄王十九年)秋九月,楚庄王亲率大军攻宋,把宋国团团包围。
                宋国君臣惊恐,派乐婴齐赴晋告急求救。晋景公想派兵救援,大夫伯宗反对,认为“天方授楚,未可与争”(《左传·宣公十五年》),待楚衰后再见机行事。但宋一直是晋之盟国,失去它又很痛心,所以宋景公派大夫解扬(原被楚俘,此时则已归晋)去宋诡称晋军即至,不要降楚。解扬过郑时被郑人所俘,并献给了楚军。楚庄王要他反其言(晋军不来救),不料解杨在宋军前大呼晋军即将来救,切莫降楚。楚庄王开始想杀他,既而又感其为臣讲信难得,就把他释放了。
                过一年(公元前594年)五月,楚军围宋已很久了,粮食将尽,宋又坚守不降,楚庄王准备撤军。申舟之子申犀要求为父复仇,继续攻宋。申叔时献“筑室,反耕者”(同上。)之计,即在宋境修建军营,屯兵耕作,以示持久围城不去之意。据《史记·宋微子世家》载,其时,“宋城中急,无食,华元乃夜私见楚将子反。子反告庄王。王问:‘城中何如?’曰:‘折骨而炊,易子而食。’庄王曰:‘诚哉言!我军亦有二日粮。’以信故,遂罢兵去”。《左传·宣公十五年》记叙得较详细,《史记·楚世家》记叙略同。楚庄王见宋已服,就与宋结盟,宋以华元为质,楚释围罢兵而回。楚庄王围宋,前后达九个月之久(《春秋》、《左传》等记从公元前595年秋九月至第二年夏五月,前后为九个月。《史记》则称围宋五月。此从《春秋》),晋国始终不敢出兵,足见楚国霸势强盛。楚庄王逼宋从楚,不轻易举兵攻城,后见其穷困难支,又主动撤兵。这种兵临城下,围而不破、逼其诚服之举,也属我国军事史上罕见的战例,具有深远的影响。
                围宋之役,震撼了中原国家。如鲁国大臣孟献子(公孙归父)建议鲁国遣使去宋向楚庄王“聘而献礼”,“谋其不免也”(《左传·宣公十四年》),鲁宣公赞同,派孟献子去宋拜见楚庄王,加强了楚、鲁之间的关系。
                楚庄王在位期间,继承祖业,发扬楚人“筚路蓝缕”精神,一生戎马倥偬,南征北战,“并国二十六,开地三千里”(《韩非子·有度》),称霸中原,威播四方,使楚国霸业进入了鼎盛时期,“天下大事尽在楚”(顾栋高《春秋大事表》。)楚庄王在争霸的同时,又能举贤赏劳,发展生产,整顿吏治,以法治国,国内政治相对安定。楚庄王不愧为春秋时期著名的霸主之一,我国古代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


              IP属地:湖北10楼2012-12-17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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