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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成烬,再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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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君安·朔月
〖文\寐言未几〗
〖司徒朔×婉月×落雁×白衍〗
┆楔子┆
雕翎画旗黯胡风,戍楼宵寒鼓角重。
六合苍莽,乾坤翻转覆手空。且酌圣贤,何人醉袖拨黄钟。
洪荒孤绝,千载狂歌犹似梦。胜负王寇,尽付渔樵笑谈中。
岁月拈花,一误已是半生浮沉,是为风沙抄。
回首昔年往事,方蒙尘顿悟,所有的光影纵横狭路经年,不过一场轮回幻灭。
烟花成烬,再寻不见。


IP属地:河南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2-12-21 13:13回复

    ┆贰、倾首迟归云┆
    紫袂轻旋,莫邪剑铮然回鞘。眼前的女子寒纱笼面,华衣紫带宛如天人。
    “你怎么会来宣阳?也不和我说一声,刚才我还以为是……也难怪,若不是你,谁还能接下我这一剑?”幽幽燃起的烛火映亮司徒朔线条分明的眉宇,俊朗的面容恍然间感慨万千。“婉月,自三年前长亭一别,今日,还是第一次相见吧?”
    烛火摇曳。记忆一瞬间染成长亭月冷,垂柳如依,杯间的醉颜红一饮而尽,缭绕的酒气一缕缕漾入心底——此去宣阳,不知何日再见。平日司徒朔自诩千杯不醉,而那日,一杯竟已有了颓然醉意。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浮云一别,奈何三年弹指。
    女子也只是一怔,婉然而笑,“如果只是来叙旧,我也不必日夜兼程赶来宣阳。”紫衣女子缓缓摘下面纱,望着窗外的营帐篝火眼光明灭不定,“说吧,还能撑多久?”
    “你还是老样子,说话直来直去,一点也不给别人余地。”司徒朔望着久别初相的同门师妹,眼中竟有笑意凝聚,“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宣阳地势易守难攻,占尽天险,况且军粮尚足,可保一月无虞。”
    月光寥落。一袭紫衣凭窗凝眸却不置可否,仿佛丝毫不为所动。孤城肃穆,天穹辽阔,篝火星罗棋布般缀满山峦,说不尽的凄惶与孤寂。沉默恍如枯水凝涸。司徒朔呷了口茶,放下青花盏敛神正襟危坐,轻轻叹了口气,“你这么急着赶来,想必也早已听到了风声——不瞒你说,军中粮草只剩十日。”
    婉月依旧沉吟不语,夜色浓稠如墨,女子黯淡纤瘦的身影宛如与这夜幕融为一体。司徒朔略恍神,年少的岁月倏忽间变得虚无缥缈,过往的一切仿佛都化为弹指烟云,只有眼前这一刻才是真实的。良久,还是司徒朔忍不住打破凝集在空气里的沉默,“什么都瞒不过你,实话和你说,只剩得三日而已。”
    “我看是撑不过明天了罢?”沉默的女子豁然转身,司徒朔垂下眼去,沙哑一笑。
    “——城中粮草,止剩明日。”
    黑云压城称欲摧。大军压境,粮草已绝。情形究竟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不过你放心,我已向帝都写了援信,三日之内,援军必到。”
    “师兄说的,可是这个?”婉月从怀里抽出一封薄薄的信笺,紧紧盯着司徒朔压在案上。
    仿佛雷霆电击般,手间的杯盏铿然碎裂,司徒朔豁然起身,“婉月!你——”
    “我只是一直跟着送信人罢了——可惜,他送信的方向好似不是京都,而是匈奴大营。”婉月丝毫不顾司徒朔一点点阴沉的脸色,忽从袖间掷出一物,“不仅如此,我还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师兄你应该认得。”
    灯下的令牌流苏雕花做工精细,一看便知非寻常物。
    “是东平王府的信物。师兄,你以为我真的才到宣阳么?你一共写了三封援信,两封被匈奴截获,剩下这一封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东平王府的人送去敌营。”
    司徒朔并没有反驳,面色恍如在凝神谛听般出奇安静。而目光焦距却不知投向何处。“婉月,我不傻,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司徒朔拿起案上的信,微微蹙了蹙眉。火舌窜上信笺,信纸刹那化为灰烬。
    “这些废纸,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惑敌之计,匈奴必认为我深陷绝地孤兵无援,是以先骄其军心,再克之。不过——”司徒朔顿了顿,自嘲般一笑,“还真不知,我的人竟这么快就被东平王收买了。”
    “我早已收到皇太子的复信,须臾援军必至。”
    “你是说,白衍皇太子?”
    白衍为宣宗长子,因兵部尚书徐邺一案,直言上谏触怒了宣宗,被一纸守边诰令送到了宣阳。两年来,京都不见召回之意,亦不曾有废太子之态。白衍性情谦和,素不喜朋党纷争,在宣阳无虑政务,反而不觉辛苦。初来时还不免拘于礼数,而司徒朔本自浪荡不羁之辈,时间一长及至四下无人时,常以表字相称。
    “你不必担心,大不了就以身殉国。”婉月犹疑未定,司徒朔做了个夸张的姿势调侃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落雁怎么样了?这丫头,我也好些年没见了。”
    一袭紫衣消失门外,室内重又陷入的寂静。司徒朔捏着皇太子的复信恍然失神,随手抓一把棋子往棋盘中央一撒,“哗哗”滚落的黑白子,四散溅开清越有声。唯有一枚黑子弹落在棋盘中央,突兀地傲然凛坐。如若千军将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司徒朔颓然以手扶额,捏碎的纸屑从手间抖落,骨节因为用力隐隐泛白。
    纸上,竟赫然无一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2-12-21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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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日暮沧波起┆
      朔风凛冽,战事正酣。匈奴兵历来骁悍,蓄势多日,正似烈酒启封势不可挡,宣阳守军虽抵死而抗,仍渐渐败退。城楼上,司徒朔脸色苍白萧索,左臂向下重重一挥下达了最后的死命令。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援军!是京都的援军到了!”起先只是一两处的喧哗迅速如潮水蔓延全军,顿时士气大振,只于一念间,扭转局势!
      “京都绝不会发兵,这怎么可能!”匈奴将领认清了援军旗帜,长啸一声,蓦然以剑掷地,“东平王早就算计好了,分明与司徒朔合谋里外夹攻,传令撤军——撤军——”
      援军领将解鞍下马,伏于司徒朔前,“将军料事如神,计破匈奴。”司徒朔身侧的女子蓦然一惊,“你是……”
      “不错,我就是送信之人,当日被姑娘击昏客栈,还差点误了将军大事。”子湛无丝毫愠色,微笑颔首。
      “原来司徒将军早有安排。”婉月颔首而悟,称赞,“让你假扮东平王使臣骗取匈奴信任,最后又反戈一击,匈奴多疑,必然慌乱退兵,反疑心东平王。”
      “东平王确实派过使臣,已被我留下好生款待了。东平王入京祝寿,往来通讯不便,索性将计就计。吓退了匈奴,还给东平王留了个合力御敌的好名声——匈奴怕是再也不敢和东平王合作了。”
      “子湛,这次多亏有你,今晚定与你,不醉不归!”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远山是一片模糊的轮廓,残照如雾般寂寂溃散在水光潋滟里。 “原来你早就设计好了,什么书信,不过都是幌子,子湛才是你最后的王牌罢?”
      “虚虚实实,兵家之道嘛。”司徒朔舒展双臂,豁然而笑,“今日一战,大概可换半年太平日子。”
      “师兄,宣阳多亏有你。”婉月注视着远景,轻抚马背,言语意味深长,“这么多年来,你辛苦了。”
      “我只不过做好父亲生前吩咐过的而已,大不了就以身殉国。”司徒朔满不在乎笑了笑,“若有一天叫我离开宣阳,我还真会不适应。”
      马背上的宣阳守将静默地注视着苍穹,开口歌颂起来:“战城南,冲黄尘,丹旌电烻鼓雷震。勍敌猛,戎马殷,横阵亘野若屯云。仗大顺,应三灵,义之所感士忘生。长剑击,繁弱鸣,飞镝炫晃乱奔星。虎骑跃,华眊旋,朱火延起腾飞烟。骁雄斩,高旗搴,长角浮叫响清天。夷群寇,殪逆徒,馀黎落惠咏来苏。奏恺乐,归皇都,班爵献俘邦国娱……”
      字字如金戈铁马般砸出千军万马的气势,铿锵错落跌宕大漠。
      大漠烽烟,寂寥如画。此方初静,殊不知彼方天涯又是怎样一番风雨翻覆?
      青瓷盏“啪”一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蔓延成某种奇异的图案。侍臣不敢言语,垂首侍立两侧。“该死!什么援军,皇太子早孤身而返,哪来的援军!我不是让他们只管安心攻城么,只要有我在,绝不会派一兵一卒去宣阳!”东平王长叹一声,返身落座,瞥了一眼远处的人影,微微颔首致意, “真是不好意思,让御医先笑了。”眼中隐匿的笑意绰约着无可言尽的意味,“既然都看见了,我们就可算一路人了。”年过五十的东平王丝毫不显苍老之态,精神矍铄。医官脸色苍白,默不作声,汗水竟沾湿了衣袍。
      “听说帝君身体不太好啊。”东平王握着茶杯,盯着杯里沉淀的茶叶入了会怔,“你知道我王兄一向脾气不好,若是奉药稍有差池,你必身首异处,与其提心吊胆,不如一了百了,大家都好过。”言讫,从怀中取出一白玉药瓶置于案上。“这是……”王御医精通药理,立刻悟出了言外之意,仿佛平地惊雷般蓦然伏地,心中却是狂浪滔天。
      “染病暴卒,不会有人怀疑,我必保你无事。”
      两年前,兵部尚书徐邺不满东平王弄权,上书弹劾反陷囹圄,后经皇太子出面才免一死,削职为民,放归田里,皇太子亦受牵连,远调宣阳。扳倒了徐邺,东平王大权独揽,诸臣无敢言者。拂逆其意,位高者尚如此,况于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
      医者带着某种决裂的表情缓缓闭上了言,哑然而语,“谨听……王爷调遣。”
      “事成之后,封锁消息,秘不发丧,决不能让皇太子赶回京都。徐邺不过一介布衣不足为据,只是司徒朔手握重兵不得不防。”东平王目光如炬,冷诮,“宣阳地处偏远,天时地利人和俱无,我看你怎么走这一招险棋!”
      夜色悄无声息湮入门户,静坐榻上的男子浑然不觉。眼光木讷地浮于虚空,冷剑如霜雪映出他瘦削的面容,苍白如死。指尖轻抚剑刃,泠泠剑刃瞬间蒙上一层诡异的殷红。
      剑贴上颈侧,寒意彻骨。
      门豁然震开,白衍只觉得颈侧的剑刃死死定住,再不能移近分毫,一抹殷红从攥紧的掌心蜿蜒而下顺着剑锋淋漓滴落,绽成妖娆温热的桃花,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你这是做什么!”剑柄好似灼不可握令白衍慌然松手。“那你又是在做什么。”落雁死死咬着下唇,横握的剑“叮——”一声弹开,笔直刺入身后墙内。
      “你疯了么,凭一道不知真假的诏令就不要命了么。”夺门而入的女子久久站立,冷诮一声。
      “都知道了么……”白衍垂下目光凄然一笑,“那你也该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是父子。父皇下遗诏立幼弟为储,我,自然得从命。”
      奇异的静默横亘中央,仿佛是某种对峙。
      “我命由我不由天。”白衍的指节不易觉察地握紧了一下,若有所动。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与司徒将军会合,从长计议。”
      “可宣阳地势偏远,司徒怎么来得及赶来?”
      “谁说我来不及?”门外不知何时已站了两个人,左首的男子一袭黑衣,银装飒踏,“落雁,没想到竟能在这儿遇见你。”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2-12-21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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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冷露滴梦破┆
        铁骑铿锵,溅起一路清尘,为首的男子勒马回望,微微蹙眉,“还有多少路程?”
        “再这样行半日,应该就快到京都了。”一旁沉默的女子引马向前,紫衣华带,迎风翩跹。
        车队远远地止住。车辇上的东平王噙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弧度,“司徒将军,恭候多时。”
        刀戟,残阳,风声,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剩下金戈铁马是呼啸嘶鸣。剧烈翻滚的气流发出刺耳的声音。夕阳颓然坠在天边,一抹刺眼的红不断地扩散扩散,化为漫天的血雨崩溃然后坍圮。司徒朔与婉月且战且退,莫邪剑铮然长吟,如一舞流霰。百名亲随渐渐溃散开。
        血从指缝间淅沥流下如凌霄绽放,司徒朔一手持剑一手揽缰返身疾驰,身后厮杀未歇。天际浮云泛出青灰色的凄绝色泽像一群群破败的墓碑。身后的追兵缓缓杀退散尽,终是力竭,司徒朔低吟一声翻身落马,回顾,竟已奔出十余里。天地苍茫,短短数日那日的生死峥嵘博弈权谋抑制不住卷席而来如幻像虚浮不实,唯有眼前的玄黄鸿蒙真实可触万古如一。地远处混沌一片不辨风声,“终于结束了么,落雁应已领兵而来了吧,快看……”,玄衣将军的眼中倏忽涌起百感交集的疲惫,哑然而笑,积血的剑柄滑不可握,干将剑“哐”一声落地。
        数日前,在宣阳接到眼线传来京都有变的秘密消息,司徒朔便连夜赶来。临走时,将城中事物俱付子湛,匈奴初败锐气尽挫,必不敢再犯。为防东平王于路拦截,司徒朔与婉月商定引百人虚张声势,引开伏兵注意,而令落雁暗中护送皇太子抄小路急行回京,徐邺早在城中接应。
        王座上的者指节微微颤抖,环顾着围拥而上的御林军,领队竟是名女子,一袭绯衣高举诏令,“白衍皇太子已返京都,皇城已定,速招东平王入京,违者斩立决!”
        “徐邺官复原职,王御医已服罪,王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在权谋场上斗了一生的老者眼如枯水没有一丝波澜,忽而笑了起来,“司徒朔,你赢了,这一步险棋,你赢了!”干哑枯涩的笑如风沙磨砺,跌落在虚无里,最后竟拊掌大笑,“天意如此,奈之若何……天意如此,奈之若何!”
        撕裂般的疼痛从背后贯穿胸腔蔓延全身,司徒朔垂目望着透体而出的利刃,梦寐版茫然无措,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似乎能映出烟花灿烂的殷红中,终而化为幻灭。“婉月——”
        “十五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女子的声音被风一点点残忍地撕裂,宛如烧尽的烈火,只剩下灰烬的凄然,“你知道么,我是沈涣之女。十五年前只因司徒望的背叛,以通敌罪名冤死狱中。我父亲一生耿直,却落得这样一个罪名,真是可笑。”司徒朔望着紫衣女子,寒意从心间一点点灌满溢出。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我绝不会以宣阳成做赌注,那是我父亲守了一生的地方——绝不能让它有丝毫闪失!”莫邪剑豁然抽回,血混着泥尘纷纷扬扬溃散在空气间,“司徒望为了一己私欲诬陷忠良,因果轮回,天命有偿。”
        “你真的,一直都这么想么?”沉默许久,司徒朔抬起头,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其实不管如何,沈涣都会死。“因为燕云十六州,早已被朝廷秘密割让给了匈奴。”惊天逆语从口中吐出,而面容自始至终平静如水。
        “不是什么守城不力,不是什么通敌叛国,只因他太过忠烈,必不肯撤兵宣阳,所以从开始,沈涣就注定会死!”
        “先帝知沈涣深得民心,如妄捏谋反之罪必不能服众,而我父亲是沈将军最亲信的部属,若他出面指证,一切便能顺理成章了。”
        “东平王令人假托沈涣手墨,使我父亲错疑沈将军与匈奴有私,便连夜携书入京密奏,却不知正中下怀。继而发生的一切,你都知晓了。”
        每一个字都如黄钟大吕般生生敲击着呆立的紫衣女子,时光仿佛一瞬静止。
        “事后我父亲方知中计悔之莫及,但一切都成定局。我父亲从未踏离宣阳城半步,因为,那是沈将军倾注一生也要守住的地方啊。”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世道。”
        陌上烟花如锦,妖冶似漫天绯红,记忆穿越千百重层叠时空化作云霓繁华,然,倏忽成灰。真实与幻灭,嘶喊与绝望,只于一念错落阑珊凋敝。女子孤傲地抬头,最后绷紧的弦裂锦断石般寸寸碎裂。泪水一滴滴坠落,绝美的面庞苍然一笑,“师兄,其实,我不叫婉月,那是师傅给我起的名字,我叫雪轩,沈雪轩。”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司徒朔笑得勉强落寞,眉宇间有浅浅的被牵动的痕迹,交杂着浓重荒凉的疲惫,久久凝望着风中飘摇的紫袂。
        “我不信,我不信……为什么……”婉月的肩膀无可抑制地剧烈战栗着,仿佛在竭尽全力克制某种炽烈而绝望的情感。悲凉一寸寸缚紧她的身体,然后勒紧。
        烟花易冷,何堪君折。漫天妖娆,倏忽成灰。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世道。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2-12-21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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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孤漠烟火,故人两消。绮陌烟花,何堪君折。
          歌楼红袖笙箫调,白马玉鞍长安道。
          心字笙调银粉砑,苍墨尺素洇,翠翘凝碧箫音默,珠帘暮晓天。
          雪宣寂寂雁归迟,锦字冷缯砚,淡烟流水人独幽,催漏金虬咽。
          韶华无凭,绮年如水。待繁华漫漶,才最终晓得,所有的始末离逢,不过指间砂湮,华胥梦残。
          风雪凄惶的记忆难觅前尘,恰如一场浮光轮回。
          刹那成灰。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2-12-21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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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这个的时候我前面那个女的一直对她哥撒娇...[和谐]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2-12-21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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