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逃。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逃。耳畔擦过一枝锐利的银箭,因少年侧首的弧度而伴随着一缕金发斜插在一棵古树粗壮的躯干,本该茂盛的树叶却枯枝零落,景致萧条,被射中的部分发出沉重的哀嚎。 要活下去。 身后的脚步步迫近,少年跳跃的足尖在黑夜中隐寂,逐渐缓慢下来。毫无血色的颊边,冷硬的风拍打得生疼。 究竟是怎么招惹到这群血猎的。 上一场于母亲的战斗落败,胸膛上的伤口愈合缓慢,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关节的活动都痛彻周身。那样的痛楚却因许久未逢,而让身体因此格外兴奋,战斗的血液不住沸腾。 可我已经没有精力了,已经…没有时间了。 染血的衬衫因血液的凝固而变硬,暗红色的胸膛处,苍白的肌底隐没在衬衫之下。 血猎的银弹再度撕裂了夜空,深沉的黑幕被银制的长剑挑起青白,身后追逐者的影子在月光下不住地移动靠近,仿佛遥远地逐月,夺走一切思考的时间。 逃。逃。逃,快逃。 不逃走的话…会死吗。或许只能…到这里了。明明死亡的气息再一次靠近,少年却出奇冷静。 停下脚步,少年转身,修长的身影,浑身斑驳的血迹,手中拿着先前被自己打倒的血猎的银刀。 背光。墓地。生与死,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