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When love is in excess, it brings a man no honor
nor worthiness.
——Euripides
爱得太深，会失去所有荣耀和价值。
——欧里庇得斯
傲娇m受跟叔和将...吧 关注：12贴子：337
《For you》
When love is in excess, it brings a man no honor
nor worthiness.
——Euripides
爱得太深，会失去所有荣耀和价值。
——欧里庇得斯
一．
他不知为何又回到了高中时的校园。
年代久远的楼房，低垂的杨柳，柔和的微风，波光粼粼的湖面。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看到坐在湖边亭中的少女，眉目如画。他置身于此，宛若在画中。
但他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后退了两步，蠕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然后他看到少女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笑了。
周围的东西好像突然崩坏被黑暗飞快的蚕食，他惊恐的看向少女微笑的脸，她眼眶猛然裂开眼球摇摇欲坠却还死死的盯住他，两行血泪从眼中蜿蜒而出，她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凄厉的开口。
“为什么杀了我！”
惊醒。
江朋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天花板，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少女浑身浴血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过了好久他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缓缓的移动他僵硬的四肢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床头灯。他迟缓的下床走到书桌前摸起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片扔到嘴里，任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回归现实，意识到他自己还是活着的。
是的，他还活着。
不像她，只能躺在土里了。
江朋突然诡异的笑了，清秀而苍白的面孔配上这笑容，在黑夜中格外的瘆人。
很快……很快崔锴就要来了。他再也不用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重复着一夜又一夜的梦魇。他很快就能和崔锴再次在一起了。为了这，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都应该跟她同样的下场。
是他们活该。
江朋这样想着又回到床边，躺在刚才被他的冷汗打湿的床上闭上了眼睛。药效似乎发作的很快，他在一片浑浑噩噩中再次沉睡过去。
手机在旁边震动个不停，江朋从被子里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把它拖到被子里按下了接听键。
“喂……”
大概是听出这边的萎靡不振，对面的男生把音量提高了一度。
“江朋！！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起床！！！你记不记得今天是迎新啊！！！！”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让江朋的头更痛了，他揉了揉额角慢慢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懒洋洋的开口。
“记得记得……你不要喊这么大声我也能听到的……”
“我要你五分钟之内给我出现在迎新大厅！立刻！！马上！！！”
对方气势汹汹的吼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朋揉了揉被震的发痛的耳朵，把手机关机然后再次投入了床的怀抱。
当江朋出现在迎新大厅的时候，距离丁旭的“morning call”已经过去了将近3个小时。江朋远远的看见丁旭被新生围的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恶狠狠的丢给他一个眼神。他突然觉得新生们尤其可爱，不能否认如果没有他们丁旭一定会冲过来拆了他。
很快他也投入到了迎新队伍中，但是眼睛上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昭示他又多疲惫。果然靠药物睡眠不靠谱，累的跟没有睡过一样……
“学长，请问，理工楼在哪边？”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头上传来，江朋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听到这个声音猛的清醒了过来。
“崔锴！！”
众人只来得及听到他一声惊喜的尖叫然后就见他猛的扑到面前的少年身上，两人差点一起翻过去。
不管周围有多少惊讶的目光，江朋扯下崔锴手中的行李扔到咨询台里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崔锴翘班去了，被围在人群中的丁旭也只能干瞪眼自认倒霉的继续干活去。
大家都在大厅忙碌着迎新，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楼厕所最里侧的隔间传出的声音。江朋把崔锴死死的压在隔间的门上用力的啃噬对方形状姣好的唇，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和两人略显浓重的喘息从小小的隔间溢出来，完全没有丝毫的掩饰。
“唔！”崔锴突然呻吟了一声将江朋推开，伸手抹了一下嘴唇，有鲜红的液体。他气的笑出声，另一只手伸出卡主江朋的脖子将他反压在另一侧隔板，看似瘦弱的青年竟然将江朋压制的无法动弹，当然他也不想挣扎。“怎么，才几周不见就这么饥渴？”
少年如此询问着，用的却似乎是个陈述句般的语气。
江朋脸色微红，他眯起眼几乎是痴迷的看着对面轻轻翘起一遍嘴角笑着的少年，费力的低下头。崔锴察觉了他的意图，抬起另一只手几乎是有些粗暴的将手指塞到江朋微启的口中。他伸出舌头描绘着对方手指的形状，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血液的腥甜，对他来说简直就跟春药无异。
“行了，你难不成还真想在这里？”崔锴抽出手指，同时也放开了钳制江朋的手。看着江朋明显失落的表情他有些失笑，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晚上我们再继续。”
江朋和崔锴稍微整理了一下，走出了隔间。到了门口时崔锴止住了江朋的步伐，浅浅的笑了。
江朋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微的点了一下，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来。崔锴收起笑容，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耳畔，江朋抬起头，眼力是意义不明的情愫。
他们的感情是不能被发现的，他早就知道不是么？但是……为什么？他的感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天知道他有多想告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崔锴是他的所有物！那些可笑的，一次次想要接近崔锴的不自量力的人，他是多么疯狂的想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为什么崔锴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呢！
江朋的眼中升起一层雾气，然后他猛的一拳打在卫生间的镜子上。伴随着“哗啦”一声，镜子四分五裂。飞出的碎片割伤了手臂，鲜血淋漓。看着殷红的液体蜿蜒而下，他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意，理智也渐渐找回。
冰冷的水冲洗着伤口，江朋怔怔的，笑了。
“没关系……我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你逃不了的……”
二．
崔锴并没有住在江朋在校外租的房子，而是住进了学生公寓。江朋对此很是不满，直到崔锴妥协一周有三天来陪他他才气呼呼的住了嘴。
三天……根本不够。
他多想每一天，每时每刻都跟他在一起。
但是他明白崔锴不会再退让了。没有人比他更懂崔锴。
他可以对别人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但对崔锴，他却什么也做不出来。好像潜意识中不想让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江朋一度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蠢毙了。
崔锴见他坐在一边生闷气有些好笑，他坐到江朋的旁边，而对方却别扭的转过身不去看他。
“还在生气，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有些痒。江朋感觉到崔锴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还小心的避开了他手的伤处，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中。但他仍不肯轻易的原谅崔锴。
“一周来陪你三天你也嫌不够？你忍心看我大一就被排挤了？”崔锴的手滑到他的脖子，轻轻的抚摸他的喉结，像逗弄一只宠物猫一样。“再说……不节制一点的话，我人到中年会阳痿的。”
江朋难耐的呜咽一声。
他明知道这都是借口，不论如何崔锴都不会成为被排挤的那个人。但每当他用这种尾音微微上扬的声音说话的时候，江朋都觉得浑身都软下去了。
“我只是……”他回头深深的望进崔锴的眼睛里。“我只是很想你……”
“有多想？”
江朋刚想回答出口的却是一声惊呼。他能感受到对方微凉的手指在他胸前的皮肤上徘徊。
“哪里想？”崔锴完全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继续问着。另一只手已经滑进了江朋的睡裤在他的后方若有若无的骚动。“是这里么？”
啊……又是这种笑容。
江朋觉得意识都有些涣散，他的满眼满心都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少年。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被他触碰自己更加美好了。他恨不得将自己溺死在对方的气息中。
“拥抱我……”江朋喃喃出声，攀上了崔锴的肩膀。
“如你所愿。”
江朋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到在沙发上，撞的头有些痛。但他快爱死了这样的感觉。四周突然一片黑暗，他想崔锴应该是关了灯。黑暗中的人的触觉更加的敏感，他痴迷的感受着对方的每一个吻，每一次抚摸，每一次进入。
也许这样会死掉。
也许这样死掉才是最好的。
如果能这样死掉就好了。
沉睡过去之前，他的脑中浮现这样的想法。
郭译文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江朋身边的少年。看起来很是温和无害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来，两个酒窝都要甜到人心里了。
原来江朋喜欢这种类型？他一直觉得江朋比较适合被压。
他努力的压制住心里的烦躁感继续注视着楼下长椅上的两个少年。在他的记忆中，江朋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笑过。
他喜欢那个清秀又有些阴郁的少年，这种感情不知道算不算爱情。只是当他看到江朋对着那个少年的笑脸，一种陌生的愤怒感让他手脚发抖。他想那应该叫做嫉妒。
江朋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抬头，正好撞上了郭译文冰冷的视线。床边冷淡的少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带着强烈的怒火。江朋皱了皱眉头，一脸不快。
怎么又是他……
江朋移开眼，他认为自己完全没有理由承接来自那一方的怒火。
“怎么了？”崔锴看到江朋骤变的脸色。
“没什么，一个讨厌的人。”江朋微笑一下。“今晚能不能过去陪我？”
“昨天不是刚去过？”
“可是……”
江朋该如何告诉对方自己的梦魇，怎么告诉他“她”每个夜晚都会缠上他。
我明明是为了你……你怎么敢弃我不顾……
崔锴装作没有看到江朋脸上的失落，搂过他的肩膀。
“明天去陪你，今天跟同学约好了有事。”
有事？什么事？跟谁约好？比我重要？
江朋张了张口，有太多的话想问出口，但他觉得这样自己就跟个女人一样了。最终他闭了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顺从的点点头。崔锴在他眼角印下一吻，表扬般的揉了揉江朋柔软的头发。
郭译文在楼上眯了眯眼睛，觉得胸腔中的怒火已经快要不能控制。他现在强烈的渴望毁坏眼前的一切。他想杀了那个笑容柔软的少年，然后把江朋锁在笼子里面！把他锁起来，铐起他的四肢。每天每天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触碰他，只有他可以照顾他，只有他才有资格亲吻那具躯体印上属于自己的痕迹！他会留在自己身边。依赖，爱慕，信任，变得跟一只恋主的狗一样只能雌伏在他身下！
“郭……郭译文……你怎么了……”
身边同学怯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突然周身一阵冰冷，然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他刚才在想什么？他想对江朋做什么？他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伤害别人了……
不……不可以……
他定了定心神，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即使是这样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也足够让旁边的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郭译文向下看，发现江朋和少年已经不在了。他闭上眼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他在渴望什么。他在幻想什么。他在期待什么。
像他这种堕落的灵魂，怎么能够拥有爱。
即便是爱上别人，也变成了一种罪恶。
三．
江朋发誓他并不想跟踪崔锴。他只是一个人很难入睡，而且他很担心自己的恋人。像是有被害妄想症的人一样，他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对他的崔锴虎视眈眈。他看到崔锴从饭店里出来，脚步有些虚浮，似乎是喝多了。他大概是出来醒酒的。江朋有些无奈，想要上前扶住他。但有人先他一步做了这样的事情，是一个尾随崔锴出来的少女。
少女长的很干净，五官谈不上精致但也耐看。瘦弱的身躯扶住崔锴有些吃力，但她没有放手。江朋想着大概是跟崔锴一届的同学。看着面色红润的少女看向崔锴的眼神，江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认为也觉得崔锴会推开他，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勉强原谅他。
可是他没有。
崔锴反手搂住少女讲自己大部分的重量放到少女身上支撑自己的身体，江朋看到少女红着脸飞快的说着什么。而崔锴却微微笑了，伸手抚上了少女的脸颊。
江朋感觉到世界一下子崩塌了。
他为什么不推开她！！！！
他听到脑中似乎有人在咆哮，头痛欲裂。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明明那么爱你的！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去做！你的要求我全部都可以答应！我那么爱你的……
江朋知道崔锴喝醉了，也许醉倒已经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了，也许他是把那个女人当成了自己，崔锴没有错。
他这样的安慰自己，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身体中翻江倒海的怒火。
错的是那个女人！是她的不对……是她勾引了崔锴…..不可原谅！！
他感受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嫉妒的火焰蚕食。
“宁瑄，你回去小心些哦！”同行的人向少女告别。“真的不要人送你吗？毕竟这么晚了……”
“没关系的！你们快回去吧！不是快到门禁了？”宁瑄笑着跟同伴们挥手。她需要自己沉淀一下喜悦。就在刚刚她向喜欢的人表白了。她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拒绝。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她觉得最后崔锴的动作已经足够暗示。
宁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后面伸过来的手。
“啊！”宁瑄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轻呼一声回头，发现是一个清秀的少年。他的五官端正且精致，但脸色并不是很好，镜片后面的眼神隐藏着深深的疲倦。
宁瑄并不认识这个人。
“请问……有什么事情么？”她小声问。
“是呢。”江朋笑起来。“是有些事。”
宁瑄看着一半没入黑暗的少年的笑容一阵莫名的心悸，她飞快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昏暗的路灯下只有她和这个诡异的少年如此对峙着。四周安静的出奇，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什……什么……？”她艰难的张口，发现声音有些嘶哑。
“你认识崔锴是不是？”江朋问道。“我是他表哥，高你们一届，见过你。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干嘛？”
原来是认识的人啊。
“是学长啊！什么呀……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以为我是坏人？”江朋挑眉。
“没有没有！”宁瑄急忙摆手。“学长才是这么晚了在这做什么？”
江朋扯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
“等你。”
“诶？什么？”宁瑄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头闷闷的疼了一下。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江朋手中染血的铁棍。
“再给你一次机会。”
宁瑄混混沌沌的点头。
“我就知道……”江朋开心的笑了，语调也变得深情起来。“他那么美好，怎么会有人不爱他。”他自顾自的笑了一会，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慢慢的止住了笑容，换上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谁允许你爱他？你也配？”
宁瑄感觉头痛的不行，她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少年搞的混乱了。她不明白对方想在她这里听到什么满意的回答，而她被封住的嘴巴也不能为自己辩解。
“不过既然你这么爱他，我就给你一个示爱的机会。”江朋自言自语着划开她薄薄的衣服，将手伸向她的内衣。宁瑄瑟缩了一下。
江朋有些好笑的抬头看向脸色红的不正常的少女。“你躲什么？以为我会强奸你么？放心，你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勃【百度】起……我是个同性恋。”宁瑄原本很红的脸在听了他的话以后更红了。但江朋的下一句话和动作却让她的脸顿时惨白。
“我只是遵循你的心愿……把你的心献给他…….”话语伴随着心口尖锐的疼痛而来。
江朋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手中温热的心脏，胃里突然一阵翻腾让他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他又杀人了……
继“她”之后，他又再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杀了人。
为什么会这样……他痛苦的咬着自己的牙齿，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一般。
但他已经不能后悔。
江朋平复了一下，将手中的心脏放入袋子，又换了衣服。他扯过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将整个仓库淋了一遍，然后走出仓库，颤抖着点了一支烟，扔了进去。
火光映着他的脸，鲜艳的，让他也沾染上了一丝生气。
然后他转身，面色如常的离开。
崔锴到了江朋租的房子时，他正在做饭。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进屋后径直走到厨房，斜斜的靠在门边看着江朋在里面忙碌。
“今天这么有心情？”
江朋不好意思的笑了。
“心血来潮，你去外面等一下。”
崔锴点点头，在客厅打开电视。
“下面一则新闻。城郊一废弃仓库不明原因起火，由于地势偏僻灭火不及时造成重大火灾。仓库内发现一具年轻女性尸体，心脏被挖出，疑似仇杀。警方已展开深入调查。”
“洗手吃饭了。”江朋的声音传来。
“嗯。”崔锴应了一声回到餐厅。“好香，做的什么？”
“爆炒心尖。”江朋看着崔锴温柔的笑了。
五．
晓宁盯着眼前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
我知道你的秘密。
秘密？
这大概是个恶作剧，但她却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要说秘密的话，只有那件事……
那件难以启齿的……
晓宁痛苦的抓住头发，趴在了桌上。
江朋在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身边温暖的身躯离开了自己。他迷糊的睁开眼，发现崔锴正在穿衣服。
“醒了？”崔锴笑着，倾身给她一个吻。“我要回学校了，因为那件事最近学校查的挺严。”
江朋有些留恋他身上的温度，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拉近自己，用鼻尖轻轻磨蹭崔锴颈间的皮肤。
“别闹。”崔锴推开他。“乖乖的，我过两天再过来。”
江朋无奈的应了一声，重新跌回被子里。他看着崔锴出了卧室，不一会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江朋裹紧被子，突然觉得一阵阴冷。
宁瑄的尸体很快就被查出了身份。毕竟他只是烧了，并没有毁尸灭迹。但是警【百度】察从那片火场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就是了。死者的心脏不见了，这件事引起了恐慌。那天一起出去吃饭的人都接受了警【百度】察的盘查，崔锴也不例外。而跟宁瑄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江朋，至今安逸的生活着……除了每晚的噩梦。
他磨蹭着爬起来洗漱，想到宁瑄心脏的去处，江朋开心的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善良，帮少女完成了心愿。
镜中的少年，苍白疲倦。
江朋收拾好了自己，打算下楼买点东西吃。自从那天以后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他捏了捏身上，似乎又瘦了一圈，崔锴要是嫌弃他了怎么办。
六．
雾很大。空气中似乎带着奇怪的气味，江朋即使坐在教室里也闻得到。
跟空气腐烂了的味道似的。
江朋咬着笔杆撇撇嘴，很是无厘头的想到。
“有没有觉得最近越来越无聊了……”旁边的丁旭做挺尸状闷闷的出声。
江朋漫不经心的瞥他一眼。
“玩你的各种游戏去啊。”
“很没挑战性啊那些东西……”丁旭的头在课桌上滚来滚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不过我最近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哦……那很好啊。”江朋兴致缺缺的敷衍着。
“喂！你怎么都不感兴趣的！”丁旭装作生气的样子，下一秒又换上笑容。“不过也好~等我证实完了再告诉你~”
江朋点点头，趴在桌子上打算睡觉。昨天崔锴没有去他的住处，所以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他很快的坠入梦乡，完全没有在意旁边的人絮叨了一些什么。
崔锴这几天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当他深入回忆的时候，却又像隔着一层纱一般的雾气，怎么也触摸不到。
头痛一波波的刺激着他的大脑，他揉着额角抱起书，打算找一个空气流通的地方清醒一下。
浑浑噩噩的崔锴“嘭”的撞到一度肉墙上，对方丝纹没动，他却整个人后退了一大步，书也掉了一地。崔锴低咒一声蹲下收拾，而被他撞到的人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崔锴抬头，眯眼看向他，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心跳都脱离了正常的频率。
少年有着建议冰冷的面孔，薄唇轻抿，一脸严肃的垂眼看他。
联想到这几天莫名的劳累和混沌的状态，他突然觉得是有什么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但这并不现实。
这是大学，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去。即便是过去的人，知道他问题的人，也仅限于他的家人和江朋。退一万步讲，对方让他喜欢上一个陌生的男性，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好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
头痛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甩了甩头，多想无益。
他知道这个试图控制他的人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他不用太着急。现在他要解决的是自己身上的问题。
一袭白衣的少女站在昏暗的房间内，低垂着眼眸。她浑身散发着宁静平和的气息，在这个灰暗的屋子里似乎周身都带着一层白色的光晕。
“成功了？”身体陷在转椅的男人背对着她，优雅低沉的声音如同音质上乘的大提琴。
“是的。我确定他什么都不会发现。”少女柔顺的回答，面色突然闪过一丝犹豫。“主人……能否容我多问一句……”
“殷真。”男人叫他的名字，打算了她要出口的话。“你不需要疑问。”
少女住了嘴，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最终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对不起，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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