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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质辛很小的时候，缎君衡为他洗过澡。
缎君衡每一个动作都非常轻柔，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个小生命非常脆弱，也非常顽强。摸上去柔软、温热，还带着弹性，手感真是好极了。捏捏小屁股，力气却不大，生怕留下一点痕迹。当看到小婴儿丢过来的白眼，缎君衡只是宠溺地笑一笑，然后贴着脸颊轻轻磨蹭，或者很大声地亲上一口，让孩子精致的小脸红了个透。
不知为何，在忍受着体内异物的同时，缎君衡突然想到了这些往事。他把脸更用力地埋进被单，突然有一丝庆幸，至少在这个尴尬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东西可以分散注意力。质辛看着他害羞的样子，低低笑出来，手上动作未停，更是又加了两根手指，破碎了缎君衡的呼吸。
“你……”有些难堪地抬头，狠狠瞪了熊孩子一眼，但这眼角堆积的风情竟为表示强烈不满的眼神增加了数分媚色，皱皱眉头，正要抗议，却被质辛在此时一口咬住了鼻子。
缎君衡一惊，“啊呀”一声，欲往后退，却是忘记自己半趴的姿势，这一个大转，生生扭了腰，顿时整个人软瘫在床上不动，看的质辛是好笑又好气。
“好动的下场，亲自体会一番总是好的。”冷笑一声，质辛不急不慢道，不过话是这么说，他仍是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老狐狸的腰，而另一只手依旧不安分地里外抽动着。
“啊……你……你能不能只动一处……哎呀！”腰部本就被捏得酸麻无力，好不难受，私密之处又被如此对待，缎君衡顿时冷汗直冒，加上尴尬的心情，整个人简直就是混乱到了极点，质辛咂咂嘴，低下头蹭蹭缎君衡的脸颊，然后很大声地亲了一口。缎君衡有些发愣，茫然地看着质辛，却没抓住质辛笑容里那含着的一丝一闪即逝的苦涩。质辛抽出手指，将自己缓缓送了进去。缎君衡眼眸一暗，垂头闭上了眼睛，颤抖着承受这非比寻常的痛楚。苍白消瘦的身体，手可盈握的腰肢，脆弱的仿若婴孩，即使质辛知道，他身下的这个男子曾经的强权，弹指间，樯橹即灰飞烟灭。
质辛用力地拥住他，牙齿温柔地咬着缎君衡的耳垂，等待着缎君衡的适应。他原本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但是这怀里的人太过苍白，露出一种病态的美，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摧残——当然，这是他理智尚在的情况下。缎君衡勉强地笑了一下，道：“已经……差不多了，你可以……了……”气息紊乱，身体却主动地在迎合。质辛又蹭了蹭脸颊，道：“无事……”
缎君衡的眼神愈发温柔了些，道：“来吧。”
看着缎君衡的眼神，质辛突然就觉得有些愤怒，咬了咬牙，将自己狠狠送进了最深处。先是试探着，寻找着，在找到之后便是疯狂的，毫无节制的冲撞。双手钳住那柔软的腰，甚至是有些粗暴的进入，退出，再进入。
“呜……！啊……”缎君衡则是全部承受着近乎狂暴的进出，拼命喘息着企图放松，但是适应之后快感犹如席卷而来的红潮，快速侵蚀皮肤，直到吸尽最后一丝骨髓。他有些不明白，也有些释然，矛盾的想法此刻也要跑到脑后了，此刻应当如何思考？
闭上眼，舒坦四肢，好好享受吧。
当天伦的表层被撕破之后，当一切已经可以接受的时候，何必再为难自己。
只是，这是不是太疯狂了一些？
被快感冲晕的缎君衡已经忘记了自己何时被翻转过来，何时被拉开双腿再狠狠进入，他只是本能地，双手攀上那炙热的臂膀，然后被更深的占有。
碾压，摩擦，抽动，结合。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缎君衡咬紧牙关，喉间泻出诱人的呜咽。质辛将人抱进怀里，大大地分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接着狠狠抱紧，肌肤紧密地仿佛没有一丝空隙。似乎这样做，就可以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彻彻底底、从头到尾地拥有了。
至少，拥有了身体。
质辛很难过，他真的不知道缎君衡到底是如何想的，他觉得自己很聪明，却怎么也看不透缎君衡。明明他觉得缎君衡是爱他的，但是那个眼神却是与儿时那慈父的模样重叠着的。
那么，他在缎君衡心中到底是儿子还是恋人？
质辛不愿意想，也不敢，只能一次又一次拼命地去占有他的身体，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晕过去再因冲击醒过来。
至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十七】
缎君衡醒过来的时候，质辛刚为他清洗完身体正在擦拭。浅浅呻吟一声，魔者立刻就停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担心地看过来。
缎君衡现在的姿势是半蜷缩在质辛的怀中，微微感到些不适，尤其是软到不像话的腰，根本就支撑不起来上半身。缎君衡想着用手撑一下，却一下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质辛眯了眼睛，看着怀里瞬间红透脸的男子，声音有些低哑：“你，可是在暗示什么？”言罢，亦是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轻轻磨蹭。缎君衡一下就白了脸色，有些慌乱地抽开手，干咳几声，道：“没没没，质辛啊，你想多了。”
“喔？”一丝玩味，数分暧昧，质辛将脸凑近，舔了下缎君衡的唇，道：“真的？”
即便被吃豆腐，缎君衡仍保持一脸正色，斩钉截铁道：“真的。”
“喔……方才你明明很享受的模样，让吾……”
“……咳咳！”
“嗯？”
叹了一口气，缎君衡无奈道：“要发表感慨可以，先帮为父穿上衣服可好？这水还未擦干，为父这身子，吃不消啊。”
质辛悠悠打量了一下，把浴巾一丢，又将身体贴上来，懒洋洋道：“有吾在，还要衣服作甚。”
缎君衡顿感无力，使劲全身的力气对着质辛的耳朵一揪，咬牙切齿道：“不——孝——子——把——为——父——的——衣——服——拿——来——”
哪怕耳朵承受剧痛，质辛一边倒吸冷气，一边仍不忘谈判：“亲……一口……就，嘶，就给你拿……嘶……”
僵持半晌，看着那通红的耳朵，缎君衡瞪着那张直吸冷气的俊脸，又免不了一阵心疼。暗骂一声，松开了手，还是对着那额头亲了一下。这一亲，熊孩子顿时笑开了花，小心翼翼放下缎君衡，拿了件衣服给缎君衡披上。
“裤子？”
“反正马上要上床，还穿什么裤子……啊！”嘀咕没完，耳朵又被狠狠揪住，质辛抽抽嘴角，强笑道：“是上药，上药。”
缎君衡无言地松开手，半扶着腰半趴在地上，哀道一声家门不幸，便被质辛扛回了房间。一进房门，便是锁门奔向床铺放人这流畅熟练的动作，自然地都有些不自然了。质辛一脸严肃，找出一瓶药，接着就把缎君衡的衣摆一掀，顿时露出了那修长白皙的两条腿和……
“你又要做什么！”缎君衡又羞又恼，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盖上衣服，一边怒喝，质辛笑眯眯地握住狐狸爪子，道：“上药而已，麦激动。”
怎能不激动？！那里的伤口，你这是要用什么上，怎么上，上多久？！
眼看质辛把手抹在指上，慢条斯理地涂抹，缎君衡觉得自己整个都不好了，刚要挣扎，质辛已经先用单手固定住两只爪子，一边不容抗拒地将膏药慢慢塞进去。
“你……你你……”
“父，亲，该是质辛敬孝道的时候了。”
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越发撩人轻柔，伴随着缎君衡逐渐急促的呼吸，质辛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然地上着药。似乎在做一件非常简单普通的事情，简单到，只是上药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