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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畅美文】再见七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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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家亲爱的送给我的一份小礼物。
今天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1楼2012-12-29 02:01回复

    《再见七日情》
    ——面对感情,我们只是缺少一些勇敢。
    第一天:我听见她轻轻叹息
    7,是个很微妙的数字。上帝造人用了七日,一个星期有七天,人有七窍,地球有七大洲,北斗有七星,彩虹有七色,中国的情人节叫做七夕,童话里有七矮人,神话里有七仙女,就连葫芦娃都是刚好七个。
    如果给你7天时间,你会用来干嘛?
    7天这样长,长到足够爱上一个陌生人。
    7天这样短,短到来不及说一句我爱你。
    其实,我想说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七天前的那个星期天。
    当时这个山边的小镇上刚刚下过一场雪,路滑,我背着吉他小心翼翼地骑着单车往琴行去。从地势来说,琴行在坡上,那里大概有两三个小屁孩正等着我去上吉他课。大学的每个假期,我都用这门手艺挣点外快。
    琴行旁边,是小镇唯一的咖啡馆。尽管镇上的人并不是很懂情调,老板还是坚持在那里盖了一间木头房子,卖着速溶咖啡。——瞧,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自己的坚持。
    屋子的确盖成了老板梦想中的样子,透着古朴气息的圆木墙壁,厚重的雕花木门,以及一扇临街的没有安玻璃的大窗户。店里的桌椅柜台一切都是木头,店外甚至还用废木料做了一溜门廊,摆上一个小木桌。和旁边的水泥房子比起来,它看上去古旧,轻飘飘仿佛会被风吹倒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他选择速溶咖啡,据我妈说,他曾经也试图卖现磨的,可是镇上的人走进店里看看价格表就离开了。有人也建议他卖奶茶,可是没多久镇上“扛把子”的马子就在他对街开了一间奶茶屋,“扛把子”四处警告方圆500m之内绝对不可以出现第二家卖奶茶的店铺,于是地处于500m之内的咖啡店老板只好不尴不尬地卖起了速溶咖啡。好在镇上懂得速溶和现磨之间区别的人并不多,在镇上人看来,这里就是全镇最讲究最有情调的地方。
    说着说着,我也到了琴行。
    我把单车停在琴行门口,顺势张望了一眼旁边的咖啡馆。那里还是人丁稀少,安安静静的。然而吸引我的,是一个坐在门廊那台小木桌旁的女孩子。她穿一件烟灰色大风衣,头发是短短的金黄色,上面有一层细细绒绒的雪花,她低着头伏在桌上写着什么,鼻子冻得有些发红,偶尔放下笔搓一搓同样冻红了的手。


    2楼2012-12-29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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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不算是个多引人注目的姑娘,我瞥到她的原因是她放在咖啡馆窗台上的巨大得不像是女孩子会用的明红色背包,而让我注视她的原因是我看见她右手虎口部位有个翅膀形状的纹身。
      我几乎认识这个小小的镇子上的所有人,但我确定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女孩儿。
      女孩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藏在大镜框后面,看上去亮亮的。她有一种不属于我们小镇女孩的气质。于是我锁好车子,冲她笑了笑。
      女孩似乎感觉出了我的善意,她站起身朝我跑来,并对我说:“请问这里最近的邮局在哪里?”
      我又偷偷瞟了一眼她右手上的纹身。
      “请问,”她忽然把手插进了风衣口袋,这打断了我偷瞄的视线,“这里有邮局吗?”她执着地问。
      “在我家附近。我带你去。”我鬼使神差地把自己还要教课的任务抛到了九霄云外,同时对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单车。
      女孩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像做了个重大决定一般叹了口气。她冲我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跑回门廊那边,背上大包,抓起桌上的卡片——直到她拿起的那一刻我才看清,那是一张明信片。
      我把琴放在琴行,跨上单车,感觉到她坐上了单车后座,就朝前骑去。这一次是从坡上往坡下行进,我骑得更小心翼翼。女孩一只手握着明信片,一只手紧紧抓着单车座,我能听到她在后座轻轻叹息的声音。
      “翔哥,你带的这妞是谁啊?以前没见过。”高中同学阿艺骑着车从旁边经过,大声嚷嚷着。女孩抓座包的手抖了一下。
      没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给谁寄的啊?”我把车停在一边,看着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明信片。
      “给自己。”她回头望了一眼邮局,转过身说,“谢谢你。”
      “你住哪里?”
      她错愕地瞪着我。
      “哦,我的意思是,你是外地人吧?在这里有地方住么?”为了防止被当成臭流氓,我连忙解释道。
      “我找好地方了,谢谢你。再见!”女孩呼了口气,朝邮局跑去。


      3楼2012-12-29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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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也许我的脸上写着“患得患失”四个字
        这个星期一下着小雪,一大早我又来到了琴行。今天并没有我的课,我只是来,呃,来做什么的呢?
        我又想起了昨天那个穿烟灰色大衣,右手虎口处有翅膀纹身的女孩来。她看起来很瘦小,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像是忽然从卡通画上蹦出来的一样。她不属于这个小镇,却在这个冷得没人愿意随便出门的冬天来到这里,寄一张明信片给自己。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想要去了解她的冲动。
        琴行旁的咖啡馆里空空如也,问了老板,说是没有人来过。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失落,当然不是为了老板生意不好而失落。为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大早跑到这里来一样。
        从咖啡馆里走出来,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似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多晃一会儿,就能与那个女孩再次相遇。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刚刚有这样的念头,心里就油然而生出一股难过。
        也许我的脸上真的深刻地写着“我不太好”四个字,不断有熟悉的人经过身边,满脸关切地问东问西。
        又碰到了阿艺,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翔哥,昨天你带的是谁啊?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吧?”
        很久没起过这么早了,我也提不起精神,看了他一眼,说我也不知道。
        阿艺抓着我来来回回打量了好久,又把手伸到我额头上探了探,啧啧地叹气道:“翔哥,你不会是害了相思吧?”
        “怎么会”我推了他一把,忽然感觉脸上涌起一股热气。
        “哇,你脸红了..”阿艺像围观UFO似的又盯着我看了好久,我知道我此刻的样子真的是糗爆了,可是该死的偏偏现在浑浑噩噩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说。
        “好吧,翔哥,我不捉弄你了。”阿艺说,“我知道她在哪里。”
        ——我就这样被阿艺一句话弄得满血满状态复活了。
        “刚才我从魏婶那边过来,好像听到魏婶在和别人吵架,就过去看了一眼,好像是你昨天用单车带的那个女生。”阿艺抬头看了看下个不停的雪,哈着热气说。
        魏婶是一家小旅馆的老板,作为单亲母亲,为了拉扯大两个儿子,不得不逼着自己成为一名悍妇,她在镇上是出名的泼辣。我听阿艺这么说,顾不得再跟他闲扯,立刻朝魏婶的小旅馆跑去。
        到了附近,就听见吵闹声。几个人围在魏婶店门口,一边围观一边窸窸窣窣地议论着。
        我搡开他们,走进前厅。魏婶的两个孩子也都上大学了,为了节约开支,前厅没有暖气火炉之类的设备,围观的人也一个个脸冻得通红。
        果然是那个女孩,她把鲜红巨大的背包敞着口撂在前厅柜台旁的沙发上,包里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女孩只是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站在那。
        魏婶仍然大着嗓门喋喋不休地对她叫喊着:“没钱你就直说,我当发发善心收留你,何必往我这里泼污水,你叫我以后怎么做生意?怪我看走了眼,我说好好的小姑娘会在自己身上弄个纹身?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哪!”
        那女孩仍是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我实在看不过去,便先跟在旁的人问明情况。原来魏婶的旅馆从来都是住一天算一天的钱,女孩出门吃早饭被魏婶叫住结账,回房间待了一会儿就提着她的旅行包出来,说钱包在魏婶的店里丢了。魏婶认为她是想赖账,女孩则咬定是魏婶监守自盗。
        见这情形,我明白得差不多了,这一个穿着体面的外地姑娘背着个那么夺目的包独身在镇上逛了一天,所以被小偷盯上了,偷光了她所有的钱。
        我忙上前招呼道:“魏婶,这是我大学同学,来旅游的,昨天家里没收拾出地方给她睡,就叫她先来你这。她记性不好,我也忘了,昨天她把钱包放我那了,估计她还以为丢了急得慌呢,您别见怪,我帮她给了。”说着我掏出钱来放在柜台上。
        “小翔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在街上看见小翔骑着自行车,带着的就是这个姑娘。”身后一个叔叔说道。
        “小翔这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带回来见父母的吧?”——每个地方都不可或缺的八卦妇女。
        我结了账,又走到沙发边把她的背包整理好,拉着她从旅馆里走了出来。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伴随着凛冽的寒风。我一只手拎着大包,一只手扯着她的衣袖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回身看看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我能明白她在想什么——第一,她确实在刚才的事情中感到了羞辱和委屈;第二,钱丢了,之后怎么办。
        “你的钱应该是去找旅馆的路上就丢了,”我说,“魏婶人虽泼辣,但她不是贪不义之财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嗯。我相信你。”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先暂时到我家去住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我说。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4楼2012-12-29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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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谁也不打搅谁,却互相陪伴着彼此。
          我家住在小镇边缘,背靠着山,是个独立的小院。春天院里的两棵桃花树一片嫣红,夏天门前会长满花草,秋天踩着厚厚的落叶能发出清脆的声音,冬天虽然不见半点绿色,但是挂着冰霜的枝干也有满树梨花的美感。——即使爸妈都不懂什么建筑艺术园艺设计,但他们无心而为的这般情致在鳞次栉比的大城市里却是很难见的。
          爸妈是生意人,去了异地采货。我为她介绍了家里的基本布局,女孩知道我独居后,还有些犹豫。我把靠西边的房间收拾出来,自己则住东边那间。
          问起她的名字,她只是一笑,说:“叫我畅儿吧。”
          畅儿?我也会心一笑。
          就这样在我家待了一天,她很热心地帮我做饭洗碗、打扫卫生,还把院里的雪清扫得干干净净。她倒是很有原则,不由我劝,也不由我插手,也许是想报答早上帮她解围吧。我抱着电脑坐在厅里,就这样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看她忙来忙去。爸妈不在的日子里被我弄得脏乱差的房间,就这样在她的忙活中渐渐干净得让我连走路都不自觉地踮起脚尖。
          娶个这样的媳妇,多好啊!我阴暗地想。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总想着她在隔壁睡得好么?枕头还习惯么?她的旅费都丢了,之后要怎么安排她呢?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拉开窗帘,看见了久违的太阳,照在院里桃树枝的雪上,闪闪发亮。似乎隔着窗户就能感觉到阳光的温暖。那桃树边的墙根下,畅儿搬了小凳坐在一旁看书。她穿着杏色的毛衣,左手捧着书本,右手轻轻拖着半歪的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阳光撒在她身上,是那样宁谧温和的气场。
          她抬头望了望我的窗口,许是见到窗帘拉开,便淡淡地笑了笑。是的,那笑容像幻觉一般淡得若有似无,淡得像是被很浓的忧伤清洗过。
          畅儿,也有她自己的故事吧。
          我走出房间,看见桌上的保温饭盒,里面是她做的很丰富的饭菜,还很温热。于是心里的温度也暖了起来。对于父母常年在外的我来说,饭菜不过是将就吃饱就行,这样用心的食物,真的很久没吃过了。
          下午,我用单车载她去了银行,她办好了新的银行卡后给远方的父母打了电话,然后我们坐在离银行不远处满地枯草和残雪的山坡上,她还是一声不响地看书,而我则用手撑着头靠在山上晒太阳。
          谁也不打搅谁,却互相陪伴着彼此。这是一种美好到令人昏昏欲醉的感觉。我想起了那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来。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迷惘和挣扎都一瞬间消散了,只剩下身边人细柔的呼吸。令我觉得,保护了她,便征服了世界。
          这甚至让我感觉到是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天。我的心里是那样的充实安定。
          在银行快关门的时候,我们又去了一趟,她取了一笔钱出来,并且执意把我代缴的房费还给了我。我问起了之后的打算,那种如同香水一样洒满全身的忧郁再次笼上她的眉头。顷刻,她摇了摇头,抿起的嘴角边写满无奈。
          我很想试探,这样一个突然出现在小镇的眉眼间写满忧伤的女子心底的故事。可是我明白,那是被她深锁在身体中的秘密。
          就如同,我,同样有个深锁在身体中的秘密。就在前天,那个小咖啡馆门廊口的风景成了我心里最深的秘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只翅膀,渐渐地从光滑的皮肤上脱落下来,越变越大,越来越高,不断有轻盈的羽毛旋转着掉下来,直到满地都铺满了厚厚的白绒,那只翅膀便扑棱棱地飞起来,远去了。


          5楼2012-12-29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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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女孩的忧伤不全是忧伤
            又是安稳的一日。
            夜幕降临后,我们出奇默契地都没什么睡意,于是并肩坐在门槛上,托之前被雪水洗净的天空的福,抬头便可以看见清亮的星星,一颗一颗煞是分明好看。为了在看星星的同时不被冻僵,我们各自握着一罐啤酒。
            “太亮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畅儿说着,低声哼起了轻柔的旋律,优美潺转的曲子从她的喉咙中像一层细细密密的水汽一般氤氲出来,听得我如痴如醉。
            “你有一副好嗓子。”我对她说。取来自己的吉他,抱在怀里为她合音伴奏。
            唱了很多歌,这才发现彼此竟是这样像。她的歌喉确实是罕见的好,唱起歌儿来不似一般女孩儿甜腻,却很有一种令人深陷的磁性。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要关于她,那就一切都是好的。
            我们唱了很久,唱到她终于开心地笑了。那是我见到她以来,开心得最纯粹的一个笑容。
            “你知道吗?原本这里留下的回忆都是不好的。”畅儿抬起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天幕上闪烁的漂亮星星,“直到遇见了你。”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自觉脸红了起来,嘴角也不听控制地微微上扬。“怪不得,我见你常常都是很忧伤的。”
            她还是抬着头看着她的星星,过了一会儿忽又说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其实女孩子的忧伤并不全是忧伤,只是在等心里的那个他来满怀关心与耐心地哄。”
            我对这句话听得似是而非,只好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见她一双亮亮的眸子。她一贯是这副楚楚又安静的样子,像迷失在森林里的一只花鹿。那双如星般晶莹、又如星般闪烁的眼睛,总是在她与外人之间划开了一条深深的银河,却让人忍不住更想靠近她,想探听关于她的秘密。
            不需要我言语,她似乎就明白了我内心涌起的那股好奇。“你一定对我装了一肚子的问号吧。”她非常直爽地说。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所居住的城市没有星星,所以今年,”她开口道,“我和我的男朋友决定开始一场旅行,我们约好要找到一个最适合看星星的地方。等这趟旅行完成后,我们就回到我们的城市结婚。”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揪得紧紧的,有一双无形的手像拧毛巾一样在使劲拧着我的心。我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自己也条件反射地移回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抬起头傻傻地望着星空。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这一趟旅行,我去了很多地方,每停留在一站,我就寄一张明信片回家,这样等到我们完成旅行的时候,这一路的回忆都会拥有最美的记录。那些停留的地方,有些风景很有名,有些只是默默无闻的小镇,就像这里。”讲到“这里”两个字的时候,她忽地停住了。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两个人的旅行,到了这里,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吧。”
            “因为在途经这里的火车上,我们吵架了。”
            “当我一如既往地对他说了很多重话之后,没有一如既往地得到他的包容。他说,畅儿。原来我没有想象中爱你。”
            “你能想象吗?将全部希望系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却猝不及防地抽身离开了。就如同你若干年坚定不移的信仰在瞬间崩塌支离破碎,你眼睁睁地看着守护自己的天使变成了吞噬自己的魔鬼。也许,再坚持一站,再坚持1个小时,我们就会结束旅行,回家结婚。可是他却说他怕了,他终于明白自己并没有做好对家庭负责的准备,他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想和我结婚。”
            “火车停在了这个小镇,3分钟的停驻时间。望着车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小镇,望着悠闲的人们,心里忽然对这样的生活有了强烈的向往。”
            “我就这样提前下车来到了这里。人生也像是一列火车,我注定不是陪他到终点的人。那时候的我一边流泪,一边在小镇上走,风吹在脸上刺骨的疼,我切实地感受到了北方的寒冷。”
            “原来最彻骨的冷,来自孤独。”
            不知道她说了多久,我听了多久。只记得那个漫天星辰的晚上,最后她靠着我的肩头渐渐睡去。慢慢回过头,就看见一张泪痕未干的孩子似的脸庞。
            “你的忧愁,就让我来哄。你紧锁的眉,就让我来熨。你的信仰,就让我来一点点寻回。让我照顾你,好么。”我轻轻地说。她的唇角动了动,睫毛随着鼻息微颤,沉沉地睡着。
            “天上的星星为何/像人群一般的拥挤/地上的人们为何/又像星星一样的疏远”我依然望着星空,只是轻声地唱。


            6楼2012-12-29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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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这是我女朋友
              当她发现自己醒在我怀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此刻我的右臂早已麻得分毫不能动弹。
              畅儿满怀愧疚地看着我。
              “你看,没事的。”我忍着酸痛把胳膊在她眼前晃了晃,以无所谓的口吻说道:“我弹琴的时候,也常常保持同样姿势几个小时不变的。”
              “对不起,我实在,实在太不会喝酒了。”也许是觉得自己太失礼,她说着说着便脸红起来。
              想起昨天她说的那番话,流的那场泪。应当也正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才让她将深埋的忧伤交代给了仅是初识的我。我却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所做作为,所说所想,却没有一丁点是由于酒精的缘故。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已经醉在她的眼眸。
              因为昨晚的事情,我们变得有点尴尬。畅儿始终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面对着我。而我也因为这在她意料之外的了解,变得举止都不太自如起来。
              直到傍晚,畅儿对我说,“出去走走吧,我想见见这里的夜市。”
              于是我把她带到了此刻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各种小吃摊位拥挤着堆在一起,摊主们卖力地吆喝着生意,由于天冷,每个摊位上生意也并不是太好。我们沿着摊主们搭出的路慢慢地逛着。畅儿似乎挺高兴,很多小吃对她来说,都是能勾起新鲜感和好奇心的存在。
              我带她到了家常光顾的摊子,找了位置叫她待着,自己去不远处买水。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她面前多了几个人。我认得其中一个,是初中同学,因为常常打架斗殴,早早被学校开除了,听说后来他跟着镇上有名的一群混混,成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大家见了这帮人,也都远远地躲开,我也有好多年没跟他有联系了。
              见那些人似乎喝了不少酒,还拍着畅儿的肩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顾不得多想,喊了声住手,就飞速朝他们跑过去。
              畅儿回头,诧异地望着我。我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这样一群人,还喝了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强装镇定对那些人说:“你们别乱来,这、这是我女朋友。”
              话刚出口,我就感觉到气氛完全被我石化。畅儿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看着我,我来不及看清楚她错愕的表情中夹杂的其他情绪,只觉得那群混混似乎也被我吓到了一样,全都愣了一愣。
              还是初中同学反应过来,扬了扬手中的零钱:“大哥,你没搞错吧?放松点,问你女朋友借2块钱上厕所总可以吧?”同学鄙夷地看着我。
              ……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们平安地回家了。根据畅儿的汇报,原来那行人喝完酒后四处找厕所,但别人嫌钱太大了找不开,于是就向她借些零钱江湖救急。她好心借给人家,于是正在被拍着肩膀表示感谢时,我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我埋着头一言不发地走着,觉得自己整个脸红得赛过猴屁股,糗爆了。真的。


              7楼2012-12-29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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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天:在生命中的某个7天里,我爱过你
                睡了很不好的一觉,我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桌上还是用保温盒装好的丰富的饭菜。家里却回荡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静寂。
                推开她的房门,只看见铺得平平整整的床单,一尘不染的地板,挡住雪花的窗户。我跑出空空如也的房间,客厅、厨房、院落……每个可能有她的角落都不见她的踪迹。然后我跑到街上,沿着马路一直跑。雪下得越来越大,视线渐渐被一团冰凉的雾气模糊,前面的路变得迷茫起来。
                我漫无目的地跑着,觉得全世界都在身边消失了。
                我跑过那家只卖速溶咖啡的咖啡店,门廊前有一个短发女孩坐在那儿,明红色的背包放在窗台上,女孩抬起头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停下脚步,那个人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跑过魏婶的小旅馆,一群人堵在门口,一边围观一边喋喋不休地议论着。我疯狂地拨开拥挤的人群,看见前厅里那个短发女孩抬头轻轻一笑,再一眨眼,却没了踪迹。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听说魏婶的老公终于回来了……”
                我跑过银行不远处满地枯草和残雪的山坡,她似乎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忽地抬起头来微笑,双眸如阳光一般闪烁。一阵寒风吹过,却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山坡。
                我跑过夜市,常常光顾的小摊,看见一群混混正在和一个女孩子纠葛。我立刻冲上前去,拉开女孩儿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个人。
                我跑过书店,一对情侣相携从里面走出来,女孩怀中抱着一本《纳兰容若词传》,抬头望了望灰霾的天空,一片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被男孩调皮又宠溺地弹掉。两个人就这样笑着闹着你追我赶消失在雪幕中。
                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甚至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她真的来过。让我深深地怀疑,畅儿,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朝家走去。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为什么会那么真实。穿烟灰色毛衣的短发女孩儿,右手有翅膀纹身的写明信片女孩儿,喝下啤酒红着脸颊靠在我肩上诉说心事的女孩儿,坐在我身边听我弹琴轻轻吟唱的女孩儿。如果她从没来过,我怎么会这样清楚地记着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心事、她的每一个表情。
                这么真实的7天,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
                “小翔..”身后有个声音在喊我,可惜心事重重的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小翔..”那人加大了音量喊道。
                我蓦然回头。是在邮局上班的一个叔叔。
                “小翔,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呢?”叔叔问。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一大早来寄信,放在我桌上就跑了,信封上也没有地址,你把信带给她,让她全写好了再来寄吧!”叔叔不由分说,将信塞在我手中,骑上车子走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信封,厚厚的牛皮纸上,既没有邮编也没有地址。可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却画着一颗小小的星星。我想起畅儿说的那句话:“太亮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
                信封的背面,有一行细小的字,雪花落在上面,用手一抹,便花了一块。我仔细地盯着那行密密麻麻的小字,终于能照着印子一点点艰难地读出来:“我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看星星的地方,就是你的肩膀。”
                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在脸上肆虐喷薄,我一下瘫坐在雪地中。
                颤抖着手打开信封,是那张画着沉睡的泪眼天使的明信片。耳边忽然传来汽鸣声,一辆顶着厚厚积雪的火车从不远处呼啸而过。
                我失神地望着远处那列飞速消失的火车,一阵风吹来,将手中的明信片扬到空中,伴随着漂亮的字体在风中翻滚远去。
                ——“在我生命中的某个7天里,我爱过你。”


                9楼2012-12-29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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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靠靠 写的太好了吧求现实文!!!!


                  10楼2012-12-29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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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后是分别…………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2-12-31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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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6月一直就分别呀。。


                      12楼2012-12-31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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