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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雄奇秀丽.文】一眼万年(修改版,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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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你救不了他。”
石秀使劲挣开还是要走,鬼岛拦腰截住把他往露台里甩,石秀不干冲过来猛的抓住鬼岛肩膀想摔翻他,鬼岛捉住石秀手臂也想放倒他,两个人僵持一处动弹不得。看卡车逐渐开远石秀急了,使劲全身力气撞开鬼岛,抬脚就要下楼梯,鬼岛伸手揪住他的和服衣领往后一带,石秀脚下不稳摔在地上,鬼岛没等他起来,连拖带拽地把石秀拉回屋里撞上了门。进了屋石秀仍想挣脱,鬼岛伸手从桌上取到一副手铐,熟练精准地拷住了石秀的右手,另一头拷在了床头栏杆上。石秀一手被擒,整个人倒坐在地板上,再也挣脱不得。

“放开我!”
鬼岛一拳重重击中他腹部,石秀闷哼一声,昏了过去。楼梯长廊的拐角处,铃木副官转出身来远远望着少将住宅,刚才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自打山田大佐被撤职,他顶上了大佐职位,与鬼岛走得更近,此时的铃木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远处的枪声稀稀拉拉,石秀醒来了,只身躺在床上,屋里一片昏暗没有开灯,鬼岛不在,坐起身来用手抹一把脸,发现右手依然铐在床头,小六此时已不可能活着了。石秀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抄起手把枕头砸飞出去,他拼命三郎无畏无惧想做什么都做得,如今却救不了一个小兄弟,吃了亏受了气,百般按耐不住怒火,抬眼看见不远桌上的刀,拼了命去够,拖得偌大的床吱吱地晃动,终于够到手,拔出来就去砍手铐,砍得火星四射,手铐崩裂,脱出了束缚,手腕上那一只铁环去不掉只有留在手上。下床去抓了衣柜中的长裤和靴子穿上,和服也没脱,提了刀就奔了出去。他也没有目的地,只觉得这个驻地让他透不过起来,死活都想出去。大门肯定是不能通行的,石秀下楼拐进了树林穿行,平日里常来乱逛知道前方的一处围墙无人把守,在茂密的树木掩护下,翻墙而出。避开守兵眼目,躲在树后走,渐渐离了日军驻地,踏上了空旷的野地,只是一直走,一直想,身处的环境,遇到的人和事,纷乱不堪,搅乱着他的神经,他也曾杀人如麻,从不讲理只求痛快,如今却为何憋闷至此!石秀挥着刀乱砍着树木草丛,有力气却无处发泄。


20楼2012-12-29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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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个太平世界,到处都是日军的岗哨,走着走着就进入了危险之地,石秀竟毫无察觉,直到有人声响起,才猛然抬头,看到伫立的塔楼和日本兵。士兵吱哇地问话从前方传来,石秀哪里听得懂,被那声音搅得气极,大叫一声握紧刀就要往前冲,却看见无数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盯准了自己,石秀瞪大了眼,他知道那东西一响之后便让人命丧黄泉,他瞬间觉得自己那么渺小那么无力,比一只蚂蚁还不如,在一刹那间觉得死亡马上就要随着枪声砸落在自己身上。

    哥……!

    心中惊呼过后,一片寂静,枪并没有响。听见身后动静,石秀猛然回头,一辆军用轿车就停在身后,鬼岛从车上下来,来到石秀身边,先是拿过了他手上的刀,接下来不容分说把他塞进了车子,自己也坐了上去,命人开车,驶回了驻地。石秀缓缓回过神来,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府邸内。石秀平躺在床上,望着日光灯的光晕发呆。
    “哥哥。”
    “恩。”
    “你答应过我的。”
    “什么?”
    “我们走吧,到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去,我讨厌这里。”
    “我说过打完仗之后带你走。”
    “你骗我!”
    “没有。”
    “打什么仗!”石秀一个打挺坐起来,“到处是死人,活人都要受苦!打什么打!”
    鬼岛没答话,拿着温热的湿毛巾走过来,托起石秀的脸帮他擦拭,温和的话语出口却带着不容置疑强硬:
    “我是军人,必须听从调遣,既然来了这里,就不可能半途而回。”

    石秀看着他的脸,恍如隔世。


    21楼2012-12-29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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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希望跟我和好,总是写信来,我现在心烦意乱,你告诉我,我怎么办好?”
      “……”石秀瞪大了眼睛看着鬼岛,情况变化太快,他一时混乱,说不出话来。
      “三郎,该怎么办,告诉我,你现在说什么我都照做,我什么都听你的。”
      石秀胸口起伏着,脑中杂乱无章电流一样闪着各种思绪,然而只是一瞬间,他突然抛弃一切,冲破了层层无序的包裹,牢牢抓住了他最想要的那个火花。

      咣当一声巨响,石秀一脚踢飞了脚边的椅子,大踏步来到鬼岛面前,狠狠掀掉了书桌上的书信,膝盖压上他的腿,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

      “让那个**滚!!有多远滚多远!你是我的!你再跟她纠缠信不信我去砍了她给你看看!”吼出这话后,石秀浑身颤抖,剧烈地呼吸着,鬼岛也兴奋起来,他没想到石秀竟然是如此强烈的反应。

      “三郎,我什么都听你的。”鬼岛回应着,嘴角露出了笑容。


      24楼2012-12-29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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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笑!”石秀用力把鬼岛从椅子上扯起来扔到身后的卧床上,突然一时间想起了那两只水晶鸟,怎么当时没有摔得更碎些!他在脑子里把那只鸟的断头踩了个稀巴烂,跟着压上了鬼岛的身体。
        “不许跟她……听到没有!”
        “恩,都听你的……”
        “你说过跟要我在一起的,骗我我不饶你听见没有!”
        “恩……”
        石秀抓住鬼岛的衬衣从衣领处开始撕,纽扣崩裂四散,露出健壮厚实的胸膛,石秀舔着啃咬,鬼岛吃痛,发出嘶嘶的闷哼。

        两个人疯狂地接吻,直到再也无法把持。鬼岛翻身把那放肆的人重重压到了身下,手滑进和服的缝隙去摸他的腿,石秀却扭着身子躲避,鬼岛停下吻来看他的脸,只见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和责怪。鬼岛轻轻吻他安抚着,石秀仍是执拗不放,鬼岛起身扯掉身上的衬衫,随后再次压了上来,粗暴地剥开石秀的和服,不由分说地掰开他的腿挤进他双腿之间,按住乱动双手,这样的姿势,石秀再怎样扭动挣扎也逃脱不得,终于放弃了抵抗。



        “哥哥,别再跟她好。”

        “恩。”

        “别打仗了,我们走吧。”

        “不行。”

        “求你。”

        “不行。”


        25楼2012-12-29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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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时候,铃木把那只水晶鸟拿了回来,鸟头已经修复好,只是能看见明显的接缝痕迹,鬼岛随手把它塞进抽屉里。
          “少将。”铃木看着鬼岛的动作不禁开口。
          “恩?”
          “你的弟弟……”
          鬼岛闻言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最好不要陷得太深。”鬼岛并不答话,铃木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山田被免去大佐职位后狼狈不堪,投奔到驻扎于汉阳的外甥竹中少佐门下做了个副官,年纪一把前途尽失,对鬼岛的无情恨青了肠子。被石秀所杀的大队长恰巧隶属汉阳联队,山田接受指派曾到现场查看并带回大队长尸体,路上无意间发现的一件东西让他陷入惊愕,正是被石秀遗失的刀鞘,少将的刀鞘为何出现在此?少将来过现场?记得这把刀曾经是佩戴在少将弟弟身上的……一连串疑问袭来,山田收敛住内心的动荡悄然藏起刀鞘,却掩饰不住喜悦,这个意外的发现似乎可以帮他满足一个心愿,一个压抑许久的复仇愿望。反正他也无事可做,反正他也一事无成,愚笨的脑子在企图加害于人时变得异常灵光,怀揣着激动上上下下打点起来。

          “少佐为何迟迟不见晋升?”
          “舅舅取笑,没有功劳怎能晋升。”
          “有个功劳你想不想取?”
          “什么功劳?”
          “捉奸细……”

          武田中将接到了来自竹中少佐的举报,指控鬼岛少将有通敌行为,开始的时候武田并没有太过在意,鬼岛是他看好的后辈,而鬼岛曾经的岳父本多又正是他最敬仰的老师,然而竹中少佐再次上报并呈示出证据之后,武田中将动摇了,莫名遗失在刺杀现场的血迹斑斑的刀鞘,以及据报鬼岛身边突然出现的“内弟”让他警惕起来,在这个极度危险的战场上,任何疏忽都有可能酿成大祸,他终于决心调查此事。

          陷太深,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他本以为该放掉得时候随时能够放掉,可是他失算了,他当初没有反抗,任凭石秀占据了他的心,现在竟然已经没有反抗的机会了,他是真的喜爱他,过了半辈子他还没有这样喜爱过一个人,随之,他越发强力的控制石秀的行为,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绝不让他接触任何敏感或危险的东西,他把他圈养起来。战争总会有结束那天,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只要活着,到时候就能带石秀回日本。

          石秀拿了一些新鲜的枝条来换去桌上花瓶里枯萎的花,鬼岛从后面抱住他。
          “三郎,真想砍掉你的手脚,把你也装在花瓶里,我就省心了。”
          “你砍,哥哥怎样都行,我让你砍。”
          鬼岛抓起桌上的手铐,铐住了石秀手腕,另一边铐住了自己,钥匙一丢,把石秀抱在桌子上亲吻。


          26楼2012-12-2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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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铃木副官接到了来自汉阳竹中少佐的电话,一开始那个军阶小于自己的下级的傲慢口吻让他恼怒,但接下来便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

            “铃木大佐,我奉中将命令调查鬼岛少将的一些事情,请你本着军人的职责,从实回答我的问题。”
            铃木面色沉重,预感到了变数,紧张地迎接着电话那头的问话。
            “鬼岛少将被指控通敌。”
            “这不可能,有什么证据?”
            “少将的刀鞘在刺杀行刑队的现场被找到了。”
            “那把刀已经很久不在少将身上了。”
            “在谁身上?”
            “他弟弟。”
            “鬼岛少将的档案上从来没有过任何弟弟。”
            “……”
            “有什么详情请如实上报,隐瞒实情是要给自己加罪的。”
            “那个人是中国人。”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过他说话,千真万确的中国人。”
            “很好……可曾查过底细?”
            “关于那个人什么也查不到,但是少将不可能有什么问题,我每天跟随左右,看的清楚。”
            “这个,要等调查完再说了,之后也需要你多多协助,铃木副官。”转天的上午,石秀独自出了房间在露台上踱步,忽然只觉得周围隐约有人影晃动,立刻警觉了起来,转身想回屋里去,却听到了一声喝止。

            “不许动!别忙走。”
            回过头来看,许久没见的山田此时出现在眼前,身旁的几个士兵荷枪实弹,一个个枪口都对准了他,身后的树丛里也闪出好几个端着枪的兵。石秀吃惊,后退几步,差点质问出声,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死死盯住山田。

            “跟我走一趟吧,有些事情得跟你问清楚。”山田说。

            石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完全没机会逃脱,他再高的武功怎能敌得过子弹,而鬼岛此时刚刚外出不可能来援助他,正不知所措间,后脖颈突然遭到重物一击,石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27楼2012-12-2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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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岛回来时见屋内冷冷清清,若是平常石秀早迎出来了,今天却不见动静,四处找了一周觉得不对,抄起电话唤人来问,话筒刚放下,铃木从门外走了进来。

              “少将,别找了,他被带走审讯了。”
              鬼岛顿时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你被指控通敌!他是可疑人物,被调查组的人带走了。”
              “指控我?什么人把他带走的!”鬼岛一下子站了起来,推开桌椅直奔铃木面前。
              “我不能说。”铃木话音落下,一队持枪兵士小跑着进来,把鬼岛围在中央。
              “中将亲自吩咐,在审讯有结果之前要看住你。”
              鬼岛像没听见一样拔腿往外就走,铃木掏出抢来对准他的后背。
              “站住!有他没你,你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还管得了他吗!少将,你现在撇清和他的关系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作证!”

              鬼岛没有回头,只森森地挤出一句话。
              “你开枪打我试试看!”
              随后推开门口的士兵大步走了出去。
              “少将!少将!……”

              上了一辆吉普车发动了车子,鬼岛现在只想要见到石秀,石秀是什么身份他早就已经不在乎,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形态,他只要把他留在身边。想到石秀身处刑讯室,鬼岛急躁不安,驾车风驰电掣开往汉口。

              汉阳一间秘密刑讯室里,血腥味扑鼻,夹杂着颤抖的喘息声,石秀双手被捆绑吊起,疲惫地垂着头,光裸着双脚,身上的和服被扒到腰间,裸露的上身呈现出一道道血痕。竹中少佐手持皮鞭,敲在手中啪啪作响,嘴角勾着笑,捏起石秀的下巴。
              “还是不开口啊,真倔,再装也没用,我知道你会说话。”

              石秀眼神空洞,只认准了一点,打死也不开口,就算说了实情也不会有人相信,百口莫辩,只会给鬼岛平添更多麻烦,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经历的一切也许只是瞬间的虚幻而已,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只是不甘心,不愿又这样放了那个人的手独自去。猥亵的手指拨弄着石秀腰间的衣服。
              “还是没什么要说的?”
              轻视般的眼神让竹中少佐恼怒,他发现了石秀身上残留的道道伤疤伤疤,兴奋起来。
              “看来你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竹中少佐一手扯起石秀的长发吼叫:“说话!”

              石秀撇开眼就是不看他,双手攥拳咔咔作响。沾着盐水的鞭子无情地落下,石秀忍着剧痛却一声也没吭,直到昏死过去。


              28楼2012-12-2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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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大的胆子!让你听候传训你竟敢抗命!”

                中将府里响起暴怒的吼声,武田中将看见破门而入的鬼岛,气的拍案而起。

                鬼岛深低着头,大声回话道:“中将!我没有通敌!”
                “那你的那个‘弟弟’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个中国人对不对?到底什么来头!”
                “他只是个平民,是我强迫他侍候我的。”“那刀鞘呢!”
                “只是无意间遗失,那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武田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踱回桌子后面坐下。
                “那个中国人疑点太多,无论审出什么结果都不能留,必须处决!在这之前,我罢免你的一切职务,回武昌待命。”
                “中将!”
                “鬼岛君,说你通敌我也不会相信,你只需等待,等风头过了,便可以重整旗鼓。”
                “中将,我只请求你让我亲自处决他,之后我愿听发落!”


                武田摇了摇头:“其实你这件事我犹豫良久,也请教了本多大人,他也绝不相信你会做不利于帝国的事,但是他要我必须严办那个中国人的事,他不愿意看你误入歧途,被一个支幷那人毁了好端端的前程。”
                “中将!”
                “别说了,回去!”
                “我请求联幷系本多大人!”
                “你……!”
                本多与鬼岛的关系武田清楚得很,原地踱了两个来回,只好叫人来安排电报联幷系本多。
                不多久本多便回了电报。

                “鬼岛君,我一直以来都对你抱着期望,惠子也是,你所请求我的事情我是能帮上忙的,只是我也希望你给惠子一个机会,年轻人难免犯错,但我相信经过点拨总能重返正途,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意见。”

                鬼岛看着电报,心头沉如死水。


                29楼2012-12-29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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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秀在剧烈的疼痛中恢复了意识,察觉身上被冷水浇透了,知道自己昏迷过去之后又被冷水泼醒。竹中少佐捏着他湿淋淋的脸蛋端详,不禁露出猥亵的神色。
                  “想起点什么没有?我现在想听听你和鬼岛是怎么勾搭到一起去的,说说看?”
                  石秀仍是闭口不语,竹中少佐突然抬手将鞭幷子用幷力顶幷住石秀双唇,强迫他张开嘴,皮鞭粗幷暴地勒入石秀口中,石秀拼命甩头挣扎也摆脱不得,竹中少佐凑近来不紧不慢地品尝起他的唇瓣。

                  “想不想舔我的枪……?”竹中少佐揉搓着自己下体,一条腿挤进了石秀双腿之间。

                  “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有多到你想也想不到得手段来收拾你……”
                  腰间唯一的遮挡被粗暴地撕扯,石秀浑身颤抖,恨得眼珠血红。

                  突然间,耳边响起一声惨叫,腰间的猥亵顿时停止了,石秀晃过神来,刚才缠在自己上的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踹飞到墙角去,接下来看见了鬼岛的身影,只见他掏出枪来对着竹中少佐倒地的周围一通连续射击,枪声巨响火星四射硝烟弥漫,并没有一枪打在他身上,但因为惊吓而发出的尖叫声象鬼哭一样凄惨无比。石秀瞪大了眼睛看着,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一时楞住了,等到枪声平息,鬼岛转过脸来,看见他的眼睛,石秀终于坚持不住了,所有感情一下子涌了上来。鬼岛并没有把眼光放在石秀身上很久,侧过头去吩咐身后的兵士:
                  “解开,把人带走。”


                  石秀窝身在一辆卡车中,颠簸着到达了武昌驻地,下车后并没有见到鬼岛,几个士兵过来推搡着他进入了牢房,躺在牢房冰冷的地上,周身黑压压一片,石秀察觉到情况的异常,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等待着未知的降临。

                  天蒙蒙亮,刑场上已有人声,中将派来的监督官立在鬼岛身旁,几百米开外就是持枪的士兵,这就是专门为石秀准备的刑场
                  。不一会身穿脏乱和服头上罩住黑色布袋的石秀被带了上了,监督官挥手示意去掉了头上的布袋,确定了特征后便下了令处决。

                  一切终于平息下来,鬼岛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踏在悠长的石阶上,空荡荡的屋子让他手足无措,抄起一瓶酒来坐在床上,手抚摸着的位置刚刚石秀还躺过。

                  刑场上的石秀是挑选别的死囚代替的,子弹从后脑近,崩碎整个前脸,谁也察觉不出做了假,真正的石秀此时已在赶往日本的船上。


                  30楼2012-12-29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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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无比确信地在鬼岛耳边宣布一样地说。

                    “那我前世叫什么名字……?”鬼岛抱着他轻轻地问。
                    “杨……雄……”鬼岛听到这两个字,觉得自己肩头湿热,石秀哭了,鬼岛只觉心口窝撕裂般剧痛。

                    “我知道了。”伸手出去擦他的眼泪。“三郎,去日本吧,一定要活下去,在那等着我,打完仗我就去找你,到时候,你可以告诉我更多。”
                    “哥哥真的来找我吗……”
                    “真的。”石秀直起身来,一把抓过了床头桌上的刀,抵在两人之间。
                    “哥哥对它说!”
                    鬼岛握住了刀,转身去也取了自己身上佩戴的刀,双双拔刀出鞘,交换了个个,一人一把,各自放回刀鞘中。
                    “我对它们发誓,无论怎样我都会来三郎身边。”
                    石秀扑上不一会他身上许久不动,鬼岛扶他起来,时间不等人,天很快就会亮了。找出给石秀乔装的衣服准备好,石秀的头发太过招人眼目,万万不能留,鬼岛用刀割去了他的长发,发丝落地,石秀肩膀战抖不停,不一会,铃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

                    “少将快些,该出发了。”


                    32楼2012-12-2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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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岛放下酒瓶,又点燃了烟,他不习惯身边没有了石秀,并且担心着他路上的情况,与石秀相处了四个月,现在发现已被他掏了心去,他本以为自己经历了人世的种种,多大的风浪也再扬不起泥沙,可是偏偏遇到了石秀,那个清秀的人爱得义无反顾,爱得比战火更加炽热,他才明白,原来从前的自己从未爱过。从开始的气定神闲到现在的欲罢不能,一脚踏进了他的领地,与他缠绵融合再也割舍不得。莫非真的是有几世缘?鬼岛不经意间瞥见手腕上露出的刺青,当年将这古老的中式花纹刺于双臂上的时候也曾有过莫名熟悉的感受,如今又再次想起,鬼岛脑中嗡地作响,缤纷杂乱的影像纷至沓来,那里有石秀有自己,有刀光血影,有肝肠寸断。

                      似乎过了许久,远处轰隆隆的枪炮声把鬼岛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来集中了下精神,怎么也拼凑不起刚才的梦境,战事仍在催促,他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去,反手将门带上,把所有的爱恋与温柔都锁在了屋里。

                      石秀在船要起航的最后一刻转身向船下跑去,铃木迅速反应过来即刻去追,终于在穿流人群中捉到了他。
                      “我不能走,你现在就带我回去!”石秀听到轮船即将启程的笛声,彻底乱了方寸。

                      “你现在要去日本,我必须完成中将的命令。”铃木牢牢抓着他,语气冰冷而坚定。

                      石秀见说话无用,一个反手制住铃木手腕,另一手直捣颈间死死扼住了铃木喉咙。“别废话!带我回我哥哥身边去!!”

                      铃木不能拔枪,面对石秀的攻击完全抵抗不住,被扼制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可语气却依然不容质疑:“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现在回去,你和中将都不会有好结果!”

                      石秀听见此话仿佛被猛然击醒,这一点他再明白不过了,哥哥为了救自己欺瞒了上级,现在如此这样的闹岂不是前功尽弃,石秀内心挣扎了许久,力道终于松懈,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轮船最终还是起航了,逐渐驶离了海岸,石秀在单人间里缩起身体抱着刀坐在床铺上,一语不发,铃木问任何话,他也都只是偶尔点头摇头来表示回答,铃木开始觉得过段时间等他心情平复一些就会好了,却没想到,他这一回是真的不再说话了。

                      京都的德源寺并不是个大的寺庙,清净地坐落在半山腰,石秀便是投靠在此处,住持知他是鬼岛的人,表面上说是收为弟.子,实际上是多方的不敢怠慢,平日里石秀做完寺庙分配下来的琐事,就回到后院自己的居处去,与其他弟.子少有来往,人们只知道他是个聋子是个哑巴,对于其他,便是一概摸不到踪迹。来到寺庙已有多日,想必哥哥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平安,但是相隔万里不能见面的煎熬,让石秀夜晚不能安睡,一闭眼全是往事,从来都是成双出入,即便是一时分离也知道去哪里找得到对方,何曾分开过如此遥远,想寻找都没有路可走。

                      石秀本不是个沉闷之人,可往常的活泼和调皮如今都丝毫不见,身体中那个真实的自我背过了身去。二十日有余,身体逐渐消瘦,神情终日游离,住持想要从中调解也不得法,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肉体的存在感日渐淡薄。


                      33楼2012-12-2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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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寺庙的晨会过后,石秀刚回到自己屋中不一会便被一位小弟子叫了出来,领着他到了住持所在的房间,正迷惑是何事间,住持从旁取出了一个信封交与石秀,石秀吃惊,哥哥写信来了?这个世上除了哥哥谁还能写信给他!几乎是夺过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草草一过目,瞬间瞥到了熟悉的字体以及题头“三郎”的字样,石秀激动地几乎发抖,迅速地折上信纸,低头谢过住持,起身拔腿就往回跑,直到回到自己屋中关上了门才又展开信纸仔细地看。

                        “三郎得知你平安到达德源寺,哥哥终于能够放心,住持是我的至交之人,我已拜托他好好关照你,你自己一定要保重身体,安心等待。我的三郎,知道哥哥想念你足矣。兄 ”

                        这短短的一页纸几句话,如同给石秀空洞的躯体注入了神魂一般,他恍然间抬起眼往窗外看去,才发现天是蓝的树是绿的,原来自己仍然活着。

                        石秀沉浸在喜悦里只顾拿着信看,直到午饭时间才放下,取饭的时候,僧人见他瘦,多放了一些饭菜在他碗碟里,石秀见状抬起头对着他笑了,僧人差点被这笑容摄走七魂六魄去,心中忙念佛语也是徒劳。


                        “哥哥

                        三郎一切安好,可是好生想念哥哥,现在就想到哥哥身边去,一刻都不想再过离开哥哥的日子,盼望着就像从前一样,能够跟哥哥日夜相处一处,三郎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所求。

                        弟 敬上”

                        次日清晨,石秀把回信封好交与住持手上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住持接下信,用手比划着眼睛问他是否要紧,石秀摇了摇头表示无碍,信就由住持以寺庙的名义发出去。石秀得了写信的方法,一有空闲就展开纸来写,连续几日送来书信给住持,然而,战争中的信件是军方专门设置的通信部门负责递送的,自然有所监管,尤其是高层的信件来往,更是要万分小心才能避人耳目,于是,石秀的信最快也只能是一月一寄。


                        34楼2012-12-2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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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岛每月都会以捐香火钱的名义寄钱给德源寺,这些钱一部分交给住持供石秀的衣食,剩下的那部分转到石秀本人手上,石秀从不额外花什么钱,全部放进柜子里保存起来。

                          每天除了做好寺庙中的例行事务,还有大把的闲暇时间,石秀所处的后院平日里并无其他人来往,关上院门,即可拔刀试炼,自从得了鬼岛书信,石秀浑身来了力气,从此便没间断过打熬筋骨,即便是秋风消逝寒冬降临,依然是脚下踏着碎雪,闪转翻飞,手中那口刀铮铮映射出煞白寒光,却不敌眉间一分冷,犹如一只困兽,浑身杀气萦绕,暴虐又美丽.

                          两人这样的相隔已过去半年时间,寺庙中的花迎着春意都开放了,石秀坐在院中写信,花的残瓣像雨一样在周身落下,鬼岛打开这封信时,花瓣从信中掉落,点点散落在乌漆桌上。

                          “哥哥

                          哥哥告诉我的书都一一找来读过了,学下了不少,平日寺庙里僧人的对话有一部分是可以听懂的,只是他们依然当我是不会听不会说,倒是有趣。我不习惯短发,还是要束发,现在虽然没有很长,也可以扎起来了,像个羊尾巴似的,想看吗?石秀真的想念哥哥,盼望在身边寸步不离守护哥哥,由此才有出生入死的意义,战场上非同寻常,哥哥万万保重身体,你若有闪失,别忘了也一同带石秀的命去。

                          弟 敬上”

                          每次看完石秀的来信,鬼岛心中就柔软几分,他知道这样的柔软对于身在战场上的自己有多危险,可就是不能抵御。一边是以命作赌注的血腥深渊,一边是以血为筹码的誓言,他闭了一会眼睛,随后把信放进了抽屉。

                          随着飞舞的花瓣一起来到中国的,除了石秀的信,还有惠子,鬼岛看着眼前身着洋装的美丽女人,心中既惊讶又有怒气。

                          “惠子,你不是在胡闹吧,这怎么是你该来的地方!本多大人怎么会让你来!”
                          “鬼岛君,是我自己要来的,跟父亲没关系,我等不及想听你一句话,我们复婚好吗?”

                          鬼岛清楚早晚要面对这一天,就是没有想到如此突然,不过心中自是早已有了明确的打算,抓过惠子的手臂边往驻地中走边说:“在这休息两三天,然后我派人护送你回国,别再提复婚的事,我会像以前一样好好待你。”

                          惠子随着鬼岛一路小跑,声音显得急躁高亢:“父亲说我们可以有复合的机会的!你难道对以我们前的家没有一点留恋了吗!”

                          “家?”鬼岛转过头冷冷盯着她的脸,惠子一瞬间噤声。“过去就过去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什么都是强求不来的。”

                          收回目光鬼岛继续走。

                          “我不信,鬼岛君,我以前不懂事,但是现在只想对你一个人好,只要我们都能坚持,一定会有结果的。”

                          “别说了……”
                          “……”


                          35楼2012-12-29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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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惠子安放在自己的住处暂歇,鬼岛随即出了门,晚上,惠子打算就此留宿在鬼岛房内,却没想到被告知已安排好专用的卧室请她过去休息,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惠子的身体有些颤抖,使劲压下了眼底的泪花,扬了扬头,走出鬼岛房间去了自己的卧室。

                            次日清晨,鬼岛刚刚起床不久便听到了惠子在门外轻声呼唤,应声让她进来,只见她身着一身合体的白色和服,点缀着粉色和嫩黄色的团花图案,头发盘在脑后,端庄优雅,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屋子。
                            “吃饭吧,鬼岛君,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说着把精致的餐点摆放到鬼岛面前。

                            鬼岛没有看饭菜,却蹙着眉头看她,惠子像没有任何察觉一样,继续说着:“打起仗来到处都不富裕,找不到好的食材,这都是我特地从家乡带来的,用餐吧。”

                            鬼岛接过她手上的筷子,随即就放下了。“回去吧惠子,这里不安全,我每天都是以命相搏,保护不了你。”

                            那只白皙的手腕怎样压抑也掩饰不住颤抖:“只要你一句话……我去求父亲,让他帮你调回国内本部去。”

                            “你!……”鬼岛闻言猛地站了起来:“别再这样下去了,我叫人安排,明天你就回国。”

                            鬼岛起身就往门外走,惠子扑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鬼岛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了?”
                            “是。”
                            “我不信!”
                            “是真的。”
                            鬼岛说完这句话抽出手来推门离开,剩下惠子一个人独自立在屋内,她的心里从来有一种莫名的认定,只要她愿意回到这个男人身边,他就一定会迎接她,给予她营养一般的抚慰和爱,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从迷雾中走出来,醒悟了事实的真相,那个本以为能求得安慰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崩塌的废墟。


                            36楼2012-12-29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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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片刻,鬼岛突然站起身,找出纸笔快速写下了一封信用信封封好放在桌上,走到衣柜前面,麻利地换上了军装、便于行走的靴子,把石秀的信带在身上,又取了手枪,佩刀,一一带好,拿过一个小型手提箱塞进两套便服,提起箱子便走,临走前给铃木打去了吩咐的电话:“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机密会议,过了明天中午,你把我房间桌子上的信件转交给武田中将。”说完便挂掉电话冲下楼,开起一辆轿车往江边飞驰而去。从这一刻起,驻地里便没有了少将身影,第二天午后,铃木持信件交与汉口的中将,打开信后见如下言语:

                              鬼岛雄平今日起辞去一切战场事务,自知触犯军法不可饶恕,待我完成必须要做之事,便自动回转军中接受审判,自绝于中将面前。



                              从驻地到日本京都,最短的行程也要五天,想起这个,鬼岛的心头就漫过一片绝望,但仍然双眼直视前方,见路便走,断不犹豫,下定决心找到石秀。在武田中将看到了书信,下令追拿鬼岛时,他已经身在前往日本的船上。

                              本多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既向军中要人赶赴德源寺,他这次打算像掐死一只小鸡那样掐死那个中国人,那个人愚弄他如此之久,让他犹如骨鲠在喉,恨的牙根发痒。

                              石秀仍像平常一样做完了寺庙中的琐事,起身要往后院去,忽然听见大门处传来一阵嘈杂,尖锐的吆喝声让他立刻警觉起来,心中莫名地乌云压顶,随即,一个小僧慌慌张张跑进来,请住持去应对。石秀大步跟了过去,躲在在隐蔽处往外看,只见一队日本兵荷枪实弹立在寺庙大门外,领队的兵叽里呱啦地向住持问话,住持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石秀大部分言语都听不懂,单单听懂了中国人这只言片语,便恍然知道,这些兵恐怕正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难道……哥哥出事了……”石秀心中越发焦急不堪,他经历过种种出生入死,怎会不知眼前状况的危急。
                              “此地断不能多留一刻!”脑中一闪念,石秀拔腿跑向后院,取了佩刀以及鬼岛的书信带在身上,其他会留下线索的物品来不及处理统统扔到院外的水池中去,随后攀上院墙翻墙而出,朝着山上跑去。

                              来抓捕石秀的兵士一行有十几人,个个手持步枪刺刀,由于顾及佛门地界起初还是问话,见住持答对得不明不白遮遮掩掩,便不再讲道理,推开门口的众僧踏进寺庙开始逐个屋子搜查,不见要找的人,直到来到后院才察觉蹊跷,可依然是没有踪迹可寻,便出了寺庙往山上摸索。

                              德源寺坐落的这座山并非高山,但也绝不矮小,正值春季,树木林立灌草丛生,山的前方直通地面,后半部分与其他山相连,延绵不绝。石秀大步地逃离寺庙跑进山的深处,心头笼罩着恐惧,然而比恐惧更加折磨他的却是无尽担忧和不安。


                              38楼2012-12-29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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