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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文章by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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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2-12-29 19:31回复
    公元年2012年11月8日。
    这是一个微雨朦胧,阴霾漫天的日子。
    湿冷的秋天的空气蔓延在每一寸时间里,但是没人来得及注意窗外已经飘起的细密的雨滴。
    教室里的格局诡异得安静着——零零落落坐在位子上的同学奋笔疾书,教室后墙前密密麻麻垒了一整排的人:有的站着,捧着一张试卷垫着书或垫板紧蹙双眉努力地写着;有的趴在墙上,不顾双手和脖子的酸痛,微微仰头举笔答题;有的蹲着,靠着墙壁的仅有的一点儿支撑,怒视着卷子,哀伤的眼里放射出绝望的火光;有的跪着,或靠墙或依膝,簌簌的黑色水笔在纸上划过,渐渐填满那一张可恶的再生纸印刷的布满数字的考卷;有的瘫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无奈地一点点演算着,悲哀地听着头顶时钟的秒针忽溜溜的滴答。因为人太多,溢出的人就站在后门前和窗户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是我们朝夕与共,每天在学校耗费的9小时里时时相伴的同学们。在其中,有我们敬爱的学习委员,和蔼的班长,以及平时欢笑恬静的面容。谁会想到,他们也在这罚站考试的队伍里。
    这时候,一个律动的带着方框眼镜的身形淡然地踱着方步,在着静谧悲凉的教室里徘徊。忽然他淡定的声音响亮的挥发到教室的各处:“你们后面的人啊!不许坐着,不许跪着!”瞬时间,脚步声已经回响到他们所站着、趴着、蹲着、跪着、坐着、倚着饮水机、对着半开的窗、靠着柜子、对着后门的地方。看到那些卑微的祈求能舒服一点儿的身影慢慢的挪动,直至站起来,换成那费力辛酸的姿势才又淡定地绕了教室一圈。
    没过多久,那个淡定的脚步有踱到了教室后面。“你,”他伸手轻轻地指了几个人“你,你…到前面去做。”“为什么啊,老师?”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迷惘的眼神问道。“没什么,只是到前面去做。”淡定,淡定的声音。只是后面坐在水桶上的那位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当作椅子的水桶,那个淡定,淡定的脚步移开了水桶。
    没有人去计算到底过了多久,因为脑细胞已经在数学的前线阵亡一大半。总之,是不久,那个淡定,淡定的声音说:“好,传上来。”后面站着的身影匆匆把手里完成,或未完成的习题送到自己曾经的座位上。齐刷刷的本子一摞,一摞地夹了起来,有些懊悔的叹息声夹杂在书页里。
    紧接着,那个淡定,淡定的脚步带来了一沓万恶的再生纸印刷的考卷。哗啦啦,6到7张卷子发在每一个排头那扇刨花板和密度板拼成的桌子上。很快,整个教室里的每张有人坐着的扇刨花板和密度板拼成的桌子上都有了这份万恶的再生纸印刷的考卷,教室后面悲凉站着的人群也人手一份。一排排高速运转的大脑超负荷的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叫人脑子打结的文字、数字和字母,在空白处填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数字和字母。
    接下来,就是本文开头您所看到的那几幕。
    ……
    ……
    ……
    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个淡定,淡定的脚步就一直在这充满二氧化碳的教室里,淡定,淡定地从这头兜转到那头。仿似这教室里的气氛还不够诡异和窒息,他机械的动作让人由衷的不自在。窗外的天空是深深浅浅的灰色,朦朦胧胧的小雨悄无声息地不再飘落。依旧无人注意到,因为天空的灰色就如哀愁悲伤的学生的脑子,新鲜的脑细胞早已幻灭,脑子因为缺氧和使用过度而散发着诡异的灰色。偶尔卷子翻动的声响,并不能打破这深刻的压抑的悲哀。
    终于,下课铃响了,但教室里依旧不起一丝涟漪的静默着。尽管不情愿,还是没有人把目光和注意力从那可恶的卷子上移开。无论是坐在位子上还是站在教室后方的人。直到这默契的安静被那个淡定,淡定的声音割裂。“做好的就交,交了的到外面去。”零零落落,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把那张灰褐色的纸交还给那个淡定,淡定的身影。但更多的人,还是悲凉的傻瞪着那轻薄的纸,无所适从。
    终于,那个淡定,淡定的声音说道:“好了,都传上来吧。”但教室里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活跃起来,只有窸窸窣窣的纸卷的声音。很快,桌子上再也没有一张这万恶的再生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只会是更万恶的结局。
    ——————
    教室里的人,不多不少。许多都下楼去活动了,但还有许多没心情活动的。
    前任班长来来回回地穿梭在教室和办公室之间。才过了15分钟不到,就听到了那个数学蘑菇批完了全部卷子!!!天哪,学生们辛辛苦苦地计算纠结了四十多分钟的卷子,这个家伙仅仅一刻钟就批完了!于是教室里更加high: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做作业以用题海忘记题海(当然中间还有一只熊);以任禄宸、张鼎为首的一群人在把某本可怜的书当老师蹂躏;某个孩子在认真的把代表数学蘑菇和黑山老妖的的黄色正方形便签纸剪成1毫米乘1毫米的碎屑;班里最富表现力的孩子在深情地讲述2012.11.8的故事……外面的世界散落着朦胧的雨迹,但是一切不会因雨水的冲刷而明晰起来。在那个悲哀中苦乐的几个小时里,只有一堆抽象与现实之间分不清的界限;一堆刨花板、再生纸、红笔和纸屑。
    16:29P.M.
    我说:“这并不是我们初中生活里最特别的一天,也不是最平庸的一天。但是,2012.11.8下午4点半前的一分钟,我们在一起。请记住这一分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2-12-29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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