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宁航打电话说梦见他死了。他在酒吧那个嘈杂迷乱的世界里扯着嗓子让我说话大声点，我被他那边鬼喊鬼叫的背景音乐烦到头痛，索性挂了电话。他也没再打过来。
酒吧嘛，无非是酒和辣妹。
我扯了一个笑容给收银的小男生，小男生却像吓到一样打了个哆嗦。这是今天下午他第九次看到我。我已经在超市逛了很久，拿一块巧克力或者一盒饼干掏一百去结账，如此反复。寄存处已经放了几盒饼干几块巧克力，我的口袋也被零钱塞得满满的。
抢在小男生下班前我掏了第十二张一百付了第九块巧克力的钱。他把钱找给我时表情很难看，我想他一定是想说客人你怎么这样，可他说的是你有病。
我点头，我需要很多零钱，我也需要巧克力和饼干，我更需要消磨时间。
你得怪宁航，因为他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这样跟他说，然后又走进零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