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走在树丛间的小路上,感觉到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凝重。一种暗藏的杀气虚虚幻幻。
总司停了下来,然后把我往他的身边拉了拉。
几个黑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将我们围住。
我大概看了一下,他们一共有七个人。
从刚才并不尖锐的杀气来看,我想,这些人应该只是一般的浪人。
“冲田总司,你杀人无数,残害百姓,我们要……”
“天诛吗?”总司蓦然的笑了笑。
那些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只听一个声音狠狠地说道:“受死吧!”
七把刀一起劈向我们。
刀尖上的寒光,惊醒了那湾残月。
总司…毕竟是新撰组的一队队长,刀一出鞘,便有两人倒下。
不出十分钟的打斗,地上已经一片狼藉。总司纯白的衣服上,早已不知染上了谁的鲜血。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味儿。
只剩下最后一个浪人了。
那个人举着刀,神色淡然。
“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早晚会遭天遣的。”说完他便冲了过来,总司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滚烫的血溅到了我的身上,带着诅咒,带着怨念。
我一下子就瘫坐到了地上,颤抖地看着那些刚刚到下的尸体。
四周如此阴冷,仿佛不是在这个世间。
[3]
“没事吧,琥珀?”总司疲惫的笑着,然后伸出手像要拉我起来。他的手上还残留着那令人作呕的暗红色。
我下意识的向后躲着,“不、不要,别碰我。”
精神快要崩溃的我,满脑子都是父母死时的景象。
“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残忍。”我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那,你想被他们杀死吗?”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看不见总司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总司此刻也是悲伤的,不可以流泪的他,比我,甚至任何人,都更要悲伤。
我呆在屋子里已经三天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就是不想见任何人。
其实,我没有资格说总司,我的手也早已不再干净了。而且说不定,从我手中消失的生命,并不比总司的少。
五年前为了制毒药,我曾用过一切能用的人或者动物去做实验,这中间甚至有些生命和我根本无怨无仇。
我只不过是没有沾过血的杀人者罢了。现在想想,也许真的有些后悔那时的冲动。
“喂,你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一个人连门也没敲就冲进了我的屋子。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
土方先生。
“来屯所之前你不是就应该有觉悟了吗?这是什么样的地方,这里都是什么样的人。”他冷冷的对我说,“如果你不记得,那我明确地在告诉你一遍好了,我们都是鬼之子,是舍弃人性的魔鬼。”
魔鬼……吗?我笑了笑,不过这也总算为我面对现实找了一个借口,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现实,和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借口。
命运真的是很爱戏弄我们,以我的剑术,明明可以做一级杀手的,可我却是那么的怕血。但即使是这样,这个时代也没有放过我,让我去制作毒药。我,一定和总司他们一样,永生都是被诅咒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