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就不说话了。觉得说什么都会说到痛处。如此便只是沉默。这样也好,安安静静的。
车停了。我们下车。冷风迎面扑过来。天还是很黑,远处有光点闪烁着。我看着莫名的颤抖。是光点在颤抖还是我的心在颤抖。我搞混了。天冷啊。
她呢。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人走那么远得路,为的是什么?找一种感觉,一种虚无飘渺,释放青春的感觉?大抵会为此而感到自己的存在感罢。存在于茫茫黑夜,走在一种叫做回家的路上。
是什么让人一直在悲伤的漩涡中打转。对了,也许仅仅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来自于外界,当外界不协调的意识形态进入了大脑,内心便开始难受。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只是那种感觉一直在心的彼岸盘旋。如果落了下来,眼泪便哗啦啦。可能我们在乎的东西太多了。眼泪也太多了。感觉也太多了。时间也太多了。日子也太多了。一切的一切都太多了。
我们走进了一个小区。她领着我在楼与楼之间穿梭。而后在走进了一座楼。我们上了电梯。她按了十四。我说,十四楼挺高的,摔下来铁定玩完。她白了我一眼。她说,是挺高的,每次我看着窗外都在想着从那里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跳,我是不是有病?我不接口,我只是看着不停跳动的向上指示箭头。随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我们一起出了电梯,她走在我的前头。
此时的我实在没有任何的想法。风把东西吹得七零八落。还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我在黑暗中感觉到片刻的宁静。说来古怪,明明动静是很大的,可我的心灵却宁静的不得了。这是否矛盾未可而得知。诚然,我也没心思去探究。隔着一堵墙。我已经在她的家了。一个明亮宽敞的屋子。很暖和。
在十八岁以前我过得很平静,时间大抵是在帮父母做家务跟看小说中度过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大爱看电视了。说不出理由,大概是每每听到朋友闲谈着电视中的家常便饭便如同遁入雾中般不明就里,于是兴趣缺缺。固然也是有反抗的精神在里面罢。看书则成了非常好的消遣。那个时候对于长篇的小说没什么兴趣,倒是喜欢短篇小说。钟爱契科夫,芥川龙之介这种短篇巨匠。十八岁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生活真是颠三倒四,波折不断。自然,那些都是自找的,可我亦不觉的后悔,倒是认为生活本该如此这般。在物质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善,精神却是不断的翻腾,感觉就要冒泡了。在我一字当头的时候,自我了结了初恋,便对情爱这档事看得开了,也没了所谓。所有的精神在投向外界的时候都被反弹回自我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已经不需要结案。保持着一个看待任何事情都疑惑的态度,开始留心生活。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从感觉出发,再从感觉结束。没完没了,直至走进棺材的那一刻。我觉得那一刻我一定会看到临终的眼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亦微微一笑,永恒得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便是永恒,世事与我无关。你们一定会觉得可笑,想不到我能有这样的想法。愚不可及。但不妨安静想一想,所谓的愚蠢也只是你们自己的想法罢。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你们拥有了那样的想法?本身便是可笑的罢。
思想本身便是值得嘲笑的。因为每一个人的故事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