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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上的星光】两个人 两座城市 24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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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们远眺过的星光 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你也永远不会在发生时知道这对你的生活将会产生什么样的改变。 于是有些同样的事情第二次、第三次陆陆续续地发生了、展开了然后静静地改变了你的人生一切都是如此缓慢而安静。 只能等到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了才明白已不再是从前了。而发现的原因往往都是因为"默默地习惯后的自己"要去面对"事情未发生前的自己"。 这才知道这些习以为常的事情、风景、气味、脸孔都变成了回忆已经不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一段时间了。 例如遇到一个人改变了一段人生或者做了一件事转变了一个想法下了一个决定而扭转了原来的计划。这些忽然发生的事都有可能把所有你预先想好的结局改写无论你愿意不愿意。 那次山月村的旅行真的很美好地点、风景、气候都美得像偶像剧一样也许是太美了我们才有勇气下了这么大的决定拿我们的爱情去冒一个这么华丽的险。 但是如果没有当初的决定和后来那段日子的经历我们又如何能证实爱情原来可以是那么脆弱又强大呢 井山不是我一见面就会喜欢的那种男孩但是所有见过他或认识我的朋友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都会讶异地告诉我们我们非常相像。 起初我总是会坚决地否认不是因为井山的外表长得好或不好而是在交往之初我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完完全全跟我不一样的人无论是外表或是个性从他说话的速度、看人的眼神或是不容易笑的脸上真的没有一个地方让我觉得我们是相像的。 但说也奇怪的是人与人之间气息的相互感染往往是超过你想象的就像在邓丽君《我只在乎你》的歌词里作词者慎芝最经典的一句"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我们在交往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发现被人说久了我们也有了这样的认同。也许是因为朋友们这个说法的开始让我们对于对方有了更多的好奇甚至到有一点迷信的状态把交往的心情放入或多或少是一种顺应天意之势。


1楼2013-01-06 22:23回复
    当然这样的催眠对我来说很快就失效了。坦白说我一直是不相信缘分的我认为缘分只是一种说服自己的理性去相信感性的理论太多感性的人相信了因此而失望所以从此否决了所有爱情。 我妈就是一个例子她这一辈子就败在这种失望中而无法复原。于是我发誓绝不重蹈她的覆辙不相信缘分但不放弃爱情。 只是当我和井山第一次裸裎相对发现他右肩上的那颗痣时让我不禁要惊讶地相信缘分了因为在我左肩同一个位置上也有着一个大小颜色相似的痣。井山他更是深信不疑地认定我们交往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只是我们一直都不够明白其实爱情不是固定的完成式它永远是个进行时是可变的。 就像我们接受了别人口中长得相像这件事有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也愿意而刻意地往相像是种缘分的暗示靠近往这个仿佛原先已注定的情境走去。 在过程里我们自然用了更多的时间来单独相处脱离习惯已久的自我去适应彼此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再各自调整了自己的习惯接着又去了解了彼此的家庭背景然后整理了自己的防备与期待。在荷尔蒙促使的好感中默默持续地微调着自己迎合对方。 我们一起看过了许多电影、浏览了许多画展、去过一些美术馆、计划了几次旅行、开始喜欢上同样的歌曲、交换看过的书、讨论是否该共养一只宠物。 甚至后来我们用同一个美发师买了成对的咖啡杯穿同一系列的牛仔裤顶着气质相似的短发以越来越相似的穿着在别人面前出现。


    2楼2013-01-06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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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朋友们开始说我们不只像情侣更像兄妹了。喔不是是像姐弟。我们很顺利地让世界接受了我们是一对的期待和事实。 如果情侣算是一个单一个体的话在面对外面的世界时我比井山显得自信老成他则较我随遇而安许多因为我对世界有较多的怀疑而他则习惯不对世界打开大门所以影响不大。 我常觉得在两人生活表象上的表现我像极了一个照顾小自己没几岁弟弟的姐姐。这样的关系看似安全而稳定其实不然。 在彼此依附得如此紧的生活中我们都发现在平静的关系下双方都失去了一些自我的力量而那力量不是对方可以给予的或激励的甚至应该说这力量只有在没有对方时才会滋生。 就像陪着我多年、爸爸留下的吉他每次碰触就能引领我到另一个世界与情境里那是个只有我自己的世界一切是如此静止如初。 我弹唱着自己写的歌或是喜欢的歌那种接近自言自语的世界都在与井山生活一起后慢慢地退化或是退缩回到心底的某一个角落里去。 虽然我知道它还在偶尔在一个人去疗养院探望妈妈的路上它还是会完整无缺地又回到我身边。 但是我还是不断地想着这样的自己是否就是真实的自己而与井山相像的自己是否就是一个因为爱情而过渡成形的自己 过渡代表着有时间的限制是一种不确定的变量慢慢变化着随时可能戛然而止。 井山最喜欢的一首歌是"the closest thing to crazy" 我也很喜欢每回轻轻地唱给他听时心中就会有种不安。这又像是另一种暗示。


      3楼2013-01-06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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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山总是习惯低着头听我唱歌我一直不知道他聆听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我无法从他那不常有表情的脸上捕风捉影去推敲只见他安静不动偶尔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知道他正在聆听着。 他的手指长而好看每回看他作画迅速地挪动着画笔不久就能描绘出一个轮廓来清爽而简单的轮廓跟他的人一样。 我常想如果他是个钢琴家一定会是个适合弹爵士乐的乐手因为爵士音乐都是清爽而迷离的如同他的画作。 只是在他动手画画之前总会陷入很久的安静思考和观望中在那时候我会适时地消失我知道那里也有属于他的自我力量我也是进不去的等他回到我们的世界时他会来找我而我只要在不远处就行。 与其说井山比较黏我我反而认为是我让他养成了这个容易回到我们世界的习惯。 因为在我以为的爱情定义里两人相处应该是必要的直到近来我才发现这是一种来自于我不安全感的心理弥补也许跟父亲的忽然消失有关。 当我意识到和井山的关系时双方已经往确认尘埃落定的方向走去我一方面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把这当做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却又同时希望井山养成了随时都可以找到我的安定性因为我知道这也是他需要的。 在交往之初他的问候句总是"你在干吗" 后来熟了就换成"你在哪里在干吗"我发现快速而明确的响应是他要的也是能满足我的。 然而当我们住在一起的头一年里这样的安全感所建造出来的世界太坚固了坚固到与外面的世界有隔阂幸福像一出自导自演的戏一种脱离真实世界的武装我们都停滞在没有未来思考的满足里沉溺而自足。


        4楼2013-01-06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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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山在建设公司里工作做一些美工的杂活只有偶尔接到大学同学寄来的画展邀请函才会因忽然想起外面的世界而闷闷不乐。 我一直在琴行教吉他和卖吉他从大学起我就靠这自给自足偶尔也会在民歌餐厅唱唱歌表演不过我喜欢的还是写歌。 但是和井山交往后为了配合他的作息晚上的表演就不接了。我们合租了中港路上一间靠东海大学的一房一厅小套房。公寓楼高又在山坡上所以正好可以在阳台上左右张望台中和清水的清晨与黄昏。 其实晚上在家我们交谈的时间不多井山若不是在计算机前修着公司白天未完稿的图就是在打游戏那是我没兴趣了解的事而他却有越来越沉迷的趋势。 我则大部分时间就是听音乐与写歌或是准备隔天上课的素材。偶尔写完了一首就找他听听给意见井山总是一如既往地安静聆听然后微笑表示不错我也不换台词地追问不错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就以这样的相似剧本、相近台词套了一集没有结论的平淡肥皂剧。 调调情的短暂对话后关了灯想亲密一会儿一方沉沉地睡着另一方可能空洞地醒着寂寞地等着入睡。 我心中明白这大半年来我的歌有很明显的困顿发现造句法已成了不知不觉的技术。 听到了感动我的歌弹唱一阵子后就写了一首基因相同的曲子写完了自恋一阵子就觉得乏味了如同现在媒体上大量播放的新歌一样都只是为了谋生或回味的复制。这样的歌累积存在硬盘里大半年下来也有些数量像是印证自己的平庸。


          5楼2013-01-0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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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生活引起的。待在我们的世界里因为平稳而失去了可以书写的热情虽然我们还这么年轻。 不久前我看了一篇周刊的报道描述一位住在花莲的中年男子原先过着平凡而安稳的生活在当地最好的五星级旅馆从基层做起经过二十年的努力后担任高级管理工作。 他是开拓苏花公路的荣民之子亲身经历过时代变迁那批原来青壮忠诚的父辈都在任务完成后被留在这里度过半世纪苍老和遗忘的过程。 纵然荣民节时会被人忆起而寒酸的聚会也只能徒增还存活在人世的那几位老荣民心中累积了大半生天涯凋零的悲伤。 同样的他也亲眼看到因为文明的进入原来居住在这片山谷的原住民一再迁徙那些人原本是以狩猎闻名、骁勇善战的勇士之后如今变成散落微弱的小村落青壮年要不离乡去城里打工要不酗酒荒废、频生意外英年早逝。山谷村落里大都住着打零工的老人和一群嗷嗷待哺的儿童教会成了唯一持续照顾他们的组织。 这名中年男子在花莲出生、在花莲长大太浓的情感促成他在中年后做了一个决定。当政府在太鲁阁前的一块地招商时因为获利少限制多的因素许多资方一评估就打退堂鼓自然无人问津他却选择了这个机会当做他人生的一个重要开始。 他是唯一投标者从此辞去稳定的工作带着半生积蓄和高级旅馆累积来的所有技术把妻子留在山下一人入山独力开发了这间在太鲁阁入口处前的朴素民宿山月村。 他刻意地保留太鲁阁族的传统建造整座民宿就是在山谷的草原上十几户的木造房没有游泳池也没有健身房有的是成年群聚的粉蝶、林间偶尔出现客串演出露脸的野生动物和星光下原住民小朋友的传统歌舞


            6楼2013-01-0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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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封信(1) 第 一 封 信 寄件者井山 收件者音 主旨渺小和强大 日期8/10/2010 音 我在北京了一个听了千万遍以为了解却很陌生的城市以为陌生却又仿佛相识的地方怎么形容才好呢 如果用经验模拟法来形容从眷村长大的我应该这么形容北京北京就是一个超大的眷村吧 所有记忆里从杂志、电视、网络或小时听长辈描述的北京此时都只是符号而片面的图像了当你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听着身边的人声、车声和空气中若干不分类混搭而成的噪音你会猛然地发现你在一个无数出戏码、没有分级限制正同步交错上演的大舞台上。 在这一切都大得超出你经验值的大城市忽然自己有种因为渺小而必须武装强大的必须反应。 打从我下飞机走出机场关口开始就立马大陆人都这么说的感受到这种来自居住在这座城市的每个人的力量。先进而超级大的北京机场似乎仍然容纳不了大量进出的旅客和迎来送往的人群。 穿梭在人群间你可以立刻感受到他们都本能地放大了自己的能量方便在无数张望的脸庞中搜索他们要找的人或是在人群里快速地被别人搜索到。 "怕生"这个字眼好像是不会在这里的人身上发生要不就是大家都掩饰得很好。 直接而利落移动的眼神放开的肢体动作与嗓门就算两人已面对面了说话的音量仍足够传递到让远处的另一群人听清楚。 也许是对我这个台湾人来说太字正腔圆的咬字他们都像熟背台词的舞台剧演员把每句话都说得清晰可辨、字字铿锵机场算是这个城市生活舞台的序幕吧。 来接我的是红鸣他是孟伯伯的外甥。孟伯伯是小时候在眷村我最喜欢的一个长辈。因为他是唯一一位告诉过我父母我有画画天分应该让我继续画画的长者。在眷村那个评价孩子优劣来表现自己胜负的拥挤小圈圈里孟伯伯总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特别大方直率。


              10楼2013-01-06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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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封信(2) 他是北京人所以说起话来干脆好听尤其是有意无意在鼻头一闪而过的儿化音总是让人感受到他言语里充满了戏剧性的内容就连他的笑声也是那么标准的大剌剌的开口音毫不模糊。 孟伯伯只有一女儿孟姐姐长得跟孟伯伯很像都有一双眯眯小眼。她自小就喜欢音乐学钢琴得到孟伯伯全力支持后来留学美国就没再回台湾了几年前她把孟伯伯接到了纽约。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跟台湾老朋友的联系当孟伯伯知道我要搬到北京特别兴奋联络了在北京的家人帮忙安排。原先还要我住进他妹妹孟阿姨家因为她儿子就是红鸣也在央美学的是雕塑。但是我还是不想打扰人家。 音你知道我的我太不容易与人热络的龟毛个性见了人总是不知道如何做表情不习惯笑。我一直都觉得表情是一种情绪延伸下的附带反应而非无中生有的动作。 我怕以我这样的个性住到不熟悉的人家家里会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和麻烦。何况既然来了北京不住住传说中的胡同岂不可惜 红鸣就完全不同了他逢人就笑先是呵呵两声开场招人喜爱。台湾谚语里有句话"外甥像母舅。"在北京人身上一样灵验。 红鸣就是放大一号的孟伯伯那对小得只露一线的眯眯眼更是像得离谱。在机场见到他时真吓了我一跳活像见到年轻时候的孟伯伯虽然之前在台湾我们都已在MSN上看过彼此头像但头像看起来并不觉得他像孟伯伯。 这两个月还多亏了红鸣才让我如愿以偿地住到胡同里。音我住的胡同在北京的西南边二环上虽然离学校挺远的但是有公交他们这边不叫"公交车"叫"公交"可到只需换一次车照北京人的说法换一次车就能到的地方都算近的。听说很快学校附近就有地铁站那么就更不算远了。


                11楼2013-01-06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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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封信(3) 这胡同比想象中的还小还旧小院子中有一棵老枣树房东姜爷是地道的老北京人很好他养了一只聒噪的八哥鸟"闹闹"好奇心很重跟我也特别投缘。每回姜爷一开鸟笼"闹闹"喜欢飞到我的窗口一开窗就进来一会儿到我肩上一会儿飞到计算机前欣赏桌面照片。她挺乖的就是有点吵怪不得姜爷叫她"闹闹"。 听姜爷说从前的北京胡同里许多人都喜欢养鸟早上起来就遛鸟、互相问早养得最多的就是八哥因为聪明通人性。而自家院子里种得最多的也都是枣树因为多产有多子多孙的隐喻。 在老北京人的儿时记忆里每年八月后枣子成熟时拿长杆子打枣子是一件热闹的事。家里的孩子把屋里所有的盆子围着枣树放满一地由年轻个子高的男孩掌杆朝树枝猛打看着成熟的枣子落下来小孩闹哄哄的满地捡着没落在盆里的枣子一院子都是响声笑语不一会儿盆子里都是满满的枣子了。 可惜现在的北京胡同少了处处都盖起了一栋栋大楼如兵临城下地包围着几个等待被拆迁的小胡同。 有些胡同修改规划成观光胡同有些胡同为整楼而牺牲了有些胡同还在为存亡抗战像我现在住的这个胡同其实也拆了大半了。 这些拆了一半的胡同都有一些原因姜爷是为了留住那棵枣树而坚持不同意搬走还在跟建筑商抗争中。 对姜爷来说这棵枣树有太多回忆和情感在里面他有一位住在台湾的青梅竹马表妹在多年前两岸开放探亲时一回家就直奔到枣树前在树下站了好久。直到姜爷喊她进屋里看她抬头时满脸的泪水让姜爷心酸地发了暗誓只要他还活着任谁也不能动这棵老枣树因为他和表妹一生中最美好的少年记忆也只剩这棵枣树可以见证了。


                  12楼2013-01-06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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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封信(5) 红鸣的女朋友丁莉是北京电影学院四年级的学生却不上课现在正在怀柔拍电视剧。丁莉不知道是不是北京人因为受了戏剧训练说起话来也是满口京片子。 在丁莉面前红鸣就只会呵呵地傻笑偶尔说了两句话不中听了就被丁莉连珠炮地轰了回来。 北京的女生说起话来特别地直与狠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但是红鸣还是乐在其中老是每隔一会儿就拿句话逗逗丁莉然后讨一顿骂挨。这也许是他们相爱的方式。 而我们却不同你对我总是没有太多的意见。我不是个太有自信的人这几年想回学校、想继续创作这念头一直放在心里不敢说因为我怕会坚持不到最后一刻加上因为认识你以后太幸福了所以怕离开你而放下了这个想法。 谢谢你在我第一次提起时那么明确地支持。有时我真觉得太幸运能爱上你因为你是如此了解我。 但是到了北京后我又开始埋怨你了因为是你让我不可救药地想念你让一个背负沉重思念又胆小的人跳入了一座大得无法丈量的城市进入了一个我以前没法想象的世界。 这真是一座世界上任何城市都无法比拟的大城当我在学校里看到偶尔才会出现的范高老师开着他那价值连城的名贵跑车进校园时惊讶得合不拢嘴隆隆低频的引擎声也掩盖不住我心中的震撼。 从前在学校里老师们总灌输给我的"远离金钱的创作才是艺术"的价值观在这里是彻底地被颠覆了。在世界最大甩卖公司老板、最大连锁画廊联手之下加上世界最大时尚杂志的加持范高老师已是全世界拍卖成交价格前十的在世画家了。 北京这个世界艺术市场的新中心一踏入就让我发现自己已进入了另一个前所未有、没有过往可以参考、一直不断修改标准的强大世界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没有你陪伴的世界微小的我在边走边看的慌乱中想念你。 井山


                    14楼2013-01-06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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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电影看不了复制下来手机上看都不让!度娘又删我回复- -艹 尼玛 不干了 睡觉去了 鄙视你!!!!!!!


                      16楼2013-01-0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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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鄙视都不够我心中的怒火 太尼玛狗血了 不更了 楼主要弃楼了!度娘欺负老实人!


                        17楼2013-01-06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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