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坂田银时泡在刚买半个月的情侣震动心形浴缸里,周身泡着自己和高杉晋助的脏衣臭袜,雾气蒸腾仙气缭绕。
该死的,他心里骂了一句,在泡沫中他抖了抖腿,在经过三个小时的奋斗之后,他终于挣扎着站起来。捞出已搓干净的衣袜。
放水。
立于镜前,举手,擦面。
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事。
自从和高杉晋助同居之后,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半夜睡眠的时间变短,死鱼眼大有向肿眼泡发展趋势,他发现自己的所见范围正在纵向变窄。
以及,高杉深夜卷被子。
以及如今,他终于发现,他的两边鼻孔居然不一样大了。
他坐在马桶上,思考了很长时间。坂田银时举起双手呈祈祷状,左右对比手指大小,然后他深情地回忆自己挖鼻子的姿势,左右手举起的角度以及力度,空气流向,肌肉伸缩频率。
他发现那一切都像自己的生活一般,从始至终,毫无改变。
死气沉沉。
他蜷缩在床上,排除了自己挖鼻习惯带来的改变,他开始想象那几乎是一种病变。在他的脑灰质中,他感到有不怀好意的致命病毒仰天长啸地成群结队在他的身体各处游荡,带着歪斜的表情,恶劣的眼神,最后开心地在他的鼻孔处安家了。
他打开电脑,搜索相关网页,毫无结果。
他想,我会不会在高杉回来之前就死掉。
想着他的同居人,他又略带忧郁的吃掉了三天份的草莓蛋糕。那是高杉为他准备的,一天一份,吃完他就会回来。
所以他一口气吃完了。
只是因为嘴馋哦,才不是想要他回来。
把洗好的衣服晾起,窗外的空气有两人混合的气息,银时发现自己鼻子的问题后,几乎潜意识地否决了嗅觉。他便只看到白蓝与金紫的和服,在空中飘起一半,携带着巨大的归思,毫不留情气势汹汹地向他袭来。
他只是离开他不到一周,他就这么容易被想念打败。
银时归于,人在病中,不得不哭。
此等原因。
夜间到来,公寓很空旷,他们有张很大的床,床单红黑相间,床头有幽幽香烛。
他想象,那是高杉温柔的鼻息。
他没有给他任何联系,他甚至恶作剧式的想着,等到高杉回来,他已经在床上殁去,他将带着如何表情,看着那具空壳,以及空壳上大小不一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