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半开的窗户里爬进宿舍的时贞刚掀开窗帘就吓得噎住了。他同宿舍的好友芳臣正趴在床上望着窗帘的方向,精神地如同即将嚎叫的狼群。由于时贞拉开了窗帘又还没关上窗户,倒映在芳臣眼里的纯粹月光和身后暗暗扰动的夜风一起逼得时贞心头发凉。新晋的时钟座有些尴尬地笑了:“你……没睡啊?这么晚了……”
“是啊,你居然回来得这么晚!”芳臣在被子里蠕动了几下,蹭到床铺边缘以缩短自己和时贞的距离,“学校也真是的,不停地给你任务做。也不想想你明天还要上课——哦对了你明天还是请假吗?”
时贞反手关上窗户,窗帘的躁动停了下来。他走到四柱床边,靠着连结上下铺的梯子,打算和上铺的好友再闲聊一段时间。回到学校以后,新晋的白银圣斗士就脱下了他的圣衣,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想在芳臣面前也还穿这身盔甲。关于请假的问题,他简单地点点头:“反正圣衣已经拿到了,乔治老师也不会说什么。倒是你,天狼座的资格考试什么时候?应该没问题吧?”
听到人前淡漠的好友给自己的特别关心,芳臣自信地扬起嘴角:“肯定没问题啦!考试是后天上午,来晚了就没有前排了哟!”
似乎被好友的开朗感染,时贞也不禁放松了神经,真心地笑了起来。谁知芳臣突然怔住了,然后皱起眉头,歪着头打量他。时贞被他盯得有些慌乱,本能地低下头,视线到处乱转也不肯落在芳臣身上。
“呐时贞,你真的没有失散多年的叔叔或者哥哥什么的?”
打破沉默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时贞有些诧异地反问:“啥?对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也问过这个吧?到底怎么了?”
很难得地,芳臣露出了只有在喝完保健室的苦药之后才有的表情:“我以前见过一个很像你很像你的人哦。”
时贞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真的吗?还有这种事?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从小就因为既不像暴虐成性的父亲也不像牙尖嘴利的母亲而受尽了折磨,如果芳臣看见的人是自己的生父的话……哪怕只是一面之缘,只要见到过第一次,就一定可以见到第二次,总有一天……!
芳臣的表情更苦涩了:“我不知道啊……他很年轻的啊,最多也只是你的叔叔那样的啦。”看见时贞瞬间黯淡的表情,芳臣也一脸抱歉的样子补充道:“不是你的父亲也不错啦,因为他很快就死了,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