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文笺序》
. 序
壬辰年冬,余龄十七。余自幼性笃,然喜书,颇好诗词歌赋,每小得意境,便怡然自喜,遂将文示以他人览之,偶得妙评,高论,必与之交,契阔谈宴,畅叙幽情,而以此为乐焉!
余闻之,夫人之世事中,本心难存。生之有涯,而欲求之无涯,殆已。若夫驰骛之徒,以区区俯仰一世,而欲求无穷,此之谓失其本心也。惟徒放于诗词歌赋,而能有所托寄。故人或取之于怀抱,效嗣宗之咏怀。或登楼而临远,合王粲之孤赋。
然若独酌而自饮,却是难以尽兴。尝念兰亭文士,举酒取觞;《诗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羡伯牙子期
,高山流水。余亦有此意,始蕴诗心。以是观己,岂不悲哉?
诚如所言,然余字拙文陋,袜线之才,终无所长。每铭感于此,愧哉!固余自识才浅,不敢有所希冀。不求闻达于天下,直求情志托于毫末,而为知己所知也。故余集此文笺,以求知己之合吟。
勃之知己,天涯比邻;余之知音,近在咫尺。未遇子期,伯牙独抚弦音;既逢嘉宾,愚子愿畅胸襟。
唯日月之逾迈,哀文渊其未及。羡宇宙之无尽,叹文采之凋蔽。故羊公乐山,每慨千载沉沦。魏文述篇,常立斯文不朽。信矣!况余立志为文,盖求古仁人之范,作诗词数十篇,窃以为得其用心,乃作序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