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绩很好 很优秀 很开朗
家里很富足
爸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他妈妈早就知道了

他每周回家都要看披头散发的母亲一边哭一边抱怨 她疯了么 应该没吧
他没说话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人
他不知每周去上学时是怎样压抑住周末的坏心绪而以笑脸面人。
于是呢 被说是一个很阳光的少年
他听到这样的评论该是很满足的。

快要期末考了 他这周于是不回家 留校复习
考完后 他有些纳闷地看到来接他的是管家不是父亲
——我爸呢？
——他有点忙 ，让我来接你
他没说什么 把不多的衣物放进行李箱里
坐在车上 他心里一直想着父亲会不会在家等他。

家门口聚集了好多西装革履的男人和女人。
看到载着他的车来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他们家孩子回来了呢
——啧啧 我看那女人完了 做小三还想转正 啧啧啧
——也不一定呢 关键看陈总态度
……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车窗外的人群
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直到 他看到父亲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

他心里长长舒一口气
车停下 司机为他开好门 他下车 进家门
很顺利地 很顺利地
就看到大厅里母亲的照片
不过是黑白的。
照片里的母亲笑得多美啊 她多久没那样笑过了啊。
大厅里还站着一个女人 脸色苍白 估摸着只有十九二十岁的样子 很漂亮。

——我妈呢。她谁
他愣愣地吐出一句话 径直走到母亲的遗像前。
——你妈妈去世了。
男人一直在沉默 女人忍不住发话。
——哦。怎么死的
他目光转向那女人 眼神冰凉砭骨。
——你就当被我逼死的。
他没说话 坐在母亲遗像前
不吃不喝 就那样坐了三天。
男人每次让他吃点东西 都只换来他一次比一次冰冷的眼神。

甚至她的房间的桌上每月初都放着他给她的钱。
她有些迷惑 但更多的是快乐。
这小子受刺激变傻了？

她很快认识了新朋友。
她每天化着妖艳的妆 提着名贵的包包
挽着不同男人的手。
有天她在街上碰到他。
穿着运动服的他。
碎碎的短发 额发不知何时已隐约遮住双瞳。
他瞥了她一眼 和她身边的男子。
转过头进了一家咖啡厅。

从那天起 她就再也没收到那男子的约会信息。
仿佛消失了一样。

她并不在意。她身后等着很多人。

直到有一天。
在家里她半夜醒来，隐约看到立在床边的他。
他的样子好温柔。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碰他的脸。
却只抓到空气。

第二天醒来。
她发现他不见了。
他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好像搬走了。
但她发现她卡里多了一大笔钱。足够她余生的挥霍。
她感觉有点不好。
她甩甩脑袋 继续安稳地沉睡。

他消失了很久。
终于有一天她突然疲惫了，她不想这样下去了。
她花一大笔钱去一所大学学习。
毕业后也像平常大学生一样去找工作。
她想就这样平静过下去。
遇到一个体贴的男人。
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只是脑海里总浮现他那晚模糊的脸。
她发誓那是她见过最美的脸了。

她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走进经理的办公室。
那男子正低着头看面试者资料。
他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她
她心跳一瞬间停止。
那是她怀念多久的那张脸啊。
他还是他 还是稚嫩的模样。
只是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身上的西服没有一丝褶皱。

她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机械地问着面试官该问的问题 问完机械地说
——你可以出去了。下一个。
她回到家。突然觉得好无聊。
随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几年前的报纸。
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