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碎碎觉得好冷喔……」抓著千冬岁下摆,小小的夏碎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更为强烈,他甩甩头想赶去这不舒服的感受,却反倒让自己更加晕眩。
「碎碎?你怎麼了?」一回头便看见自家兄长晃来晃去的模样,刚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在玩,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脸颊红得可以,全身微微颤抖在在说明他的状况不对劲。
「碎碎……觉……觉得……好冷……」不久前还能完整讲出一句话,孰料短时间内寒冷感加剧,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泡在冷水里,结结巴巴了好久,好不容易终於让千冬岁知道他很冷。
「碎碎你发烧了!」可恶!他怎会没注意到夏碎哥的身体情况不对?明明该一直看著他的,为什麼因为一时分心而让他发烧了呢?这样下去……他受到黑暗气息侵袭的身体到底什麼时候才会好……
急忙脱下外衣披在恋人身上,千冬岁抱起对方快步往房间走,可就算将他好好安置在了被窝中,焦虑自责的心情仍没有散去。
虽然夏碎从不曾这麼要求,但他早就决定好了,这一生除他外眼中不会再有别人,既然如此,他当然应该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发烧了呀……自己没能照顾好他、让他生病已经够不尽责了,竟然连他身体不舒服都看不出来,到底还有什麼资格待在他身边!
咬咬唇,他一抬眼才发现应该要睡著的情人还硬撑著快掉下去的眼皮看著自己,「快点睡觉,睡醒就没事了,好吗?」
「碎……碎……怎麼……了……」虽然裹著大棉被让他好受了点,包覆自己的千冬岁的衣服上淡淡肥皂香也使他稍微放松,不过第一次经历发烧这件事实在让他好担心。以前不是没有生过病,可是、可是都没有跟这次一样严重!
怎麼办……他让岁岁担心了……这样是坏孩子的行为吧?他会不会讨厌他……或者就是因为自己是坏孩子,老天爷要惩罚他,才会让他这麼难过呢?
「没事,碎碎只是发烧了而已,」本来应该是自己的错,为什麼夏碎看起来却快哭了?他这个哥哥啊,真的是不论几岁都总会将不属於自己的重担往身上放呢……讨厌死了。
却也喜欢极了。「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不要担心。」
大掌轻抚他汗湿的发,千冬岁将他伸来想触碰自己的小手塞回被子里,「快快睡才会早点好起来喔。」
「……碎碎……不……不是坏……孩子……吗?」在被褥底下握住千冬岁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手掌,夏碎开始觉得有点想睡了。
「不是,碎碎最乖了。」回握兄长高温的手,千冬岁见他仍有点不相信地望著自己,却是一脸爱困样,眼皮才刚黏在一起没几秒又马上睁开,惹人怜爱的模样让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而后凑近他耳畔。
「岁岁最喜欢碎碎了。」就算他长回来后会拿此来调戏自己也没关系,他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到头来,能见到自己坦率样貌的果然还是只有夏碎一个人。
「嘻嘻……岁岁……亲亲……」扬起一个好可爱的笑脸,夏碎终於肯闭上眼睛,却又好似在期待著些什麼。
「……夏碎哥,你、……」虽然自家大哥缩小不是第一天了,可他依旧总会在某些时候怀疑他是否只有身体缩小,不然怎麼不仅像以往那样简单就说出那些令人害羞的要求,甚至变本加厉了呢?
不过……哎,不是说「病人最大」吗?想想以前生病时也是他不眠不休在一旁照看……,现在那人都变成这麼小的孩子了——虽然根本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就对他好一点吧。
垂颈在红通通的脸颊吻了吻,千冬岁瞅著他满足地勾起嘴角,「我唱摇篮曲给碎碎听,那碎碎快点睡觉。」
「嗯……」得到千冬岁的亲吻让他心满意足,夏碎觉得自己脑袋的痛楚好像不再那麼清晰。正准备放任意识沉沦,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岁岁……要一直陪……著……碎碎……」
「好,我会一直陪在碎碎身边,快睡吧。」有些无奈地盯著即使缩小了、也对他一样无赖的夏碎,千冬岁方才还在自责的心情全没了,只剩下觉得他好可爱好可爱的想法。轻启薄唇,他开始唱起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