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潇潇，雨打屋檐之声扰得我难以安寝，半夜里披了衣衫兀自坐在窗前听雨，有道是“少年听雨阁楼上，红烛昏罗帐”到底是心境不同了，如今虽说年纪不大，倒也是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不成？许是这些日发生的许多事，弄得自己都瞧到那外头天色见亮时，方才有了困意，竟伏在桌上睡了，醒时身上披着桃夭帮自己盖上的披风，阳光映射过来，我推开窗，见着雨过天晴后那如同被润泽过的明亮晴空，倒是有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在梳洗的时候，听得桃烟笑言道格格好能睡，弄得管家过来秉事都不敢让人过来，眉轻挑瞪了一眼，这正事耽误不得，让小丫头请了管家过来，又是好一阵儿，这终于得了空，午睡后，趁着阳光亦没那么大了，携了桃夭桃烟往那花重春锦去了，如今已到盛夏，草木茂盛，昨儿一场雨，将那叶子都洗得愈发青翠，不过雨水到底无情，将那一树繁花打落过半，我瞧着那树底残花，叹了一声，这书中有写黛玉葬花，我虽不比黛玉，惜春感伤，这会子替花寻了归处也好，吩咐桃夭让丫头将那花叶扫好了，一并埋在树下，”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这才算完结了一生罢。】
【。瞧着小丫头拿着花锄埋着花，自个儿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拿着柄手绣双面折枝蛱蝶菊花宫扇轻轻扇着，桃夭带了薄荷茶，盛在那琉璃盏里，碧色的茶汤，用起来苦涩后又带了回甘，到底解了不少暑气，那屋檐下挂着的竹篾笼子里黄莺轻啼，婉转轻扬，一时沉迷其中，见自己阖眸细听，俩丫头也屏气静声，一时间静默。】

【前些日子的雨刚停了没几天，好容易放了晴，倒是昨夜又是一场，这样算来秋日里的雨水竟比夏日里还多了。昨夜被这场不大不小，拖拖踏踏的雨弄不甚宁静。绵绵密密的细雨滴打在糊窗的窗纸上，噼噼啪啪的声响扰人的很。辗转反侧的竟一夜都未曾熟睡，一直是半寐半醒的迷糊着。早上也是早早的就起了。问了玉绾才知道才是卯时，平时也最起码也要到辰时才起，今儿倒是较原先起得早的多了。如今有了那三个奶娃子，也总说那日陪他们一起用早膳，可平日里爱赖床也总不得时间去，今儿难得起得早又看外头放了晴，就准备亲手做些午膳给孩子们送去，也补了未曾陪他们一同用早膳的遗憾，毕竟也是亲手做的。估摸着这个时候西苑的孩子们也该起了，遂打发了孙嬷嬷先去看着他们吃了早膳莫要出去，待自己做了午膳就去陪他们一齐用去。】
【一路走着也想着花园里的粉如意，昨儿那一夜雨准被零落了好些叶子。走在到后廷花园的园口时就瞧见那粉嘟嘟的一簇，露了一丝笑意。踏着星星点点被昨夜风雨弄的凋落一地残英，莲步移至那花簇旁。就只这些个粉如意不似一般的花儿那么矫情，雨水一浇便全落了。素指轻轻拨弄着花蕊上的雨水，这样傲娇的花儿染了雨水道凭添了几分柔情。听得身后有些琐碎的声响便遣了素馨去瞧，是何人在哪儿。素馨压低了声儿回报说：“是嫡福晋。”哦？原以为我起得是够早了，不想这位起得倒是比我更早。自从上次那事出了，平日见着都是能绕到就绕道的，只是好奇她这么早在这儿作甚，便上前去瞧。】
【好一出黛玉悲秋图啊，如此秋雨淋落花之景。愣是被这些悲秋的‘黛玉’搅了局，落英在尘泥之上日久了也会化作尘泥，卖了反而也是白费了心思，终究也是同样的结果。这埋了残花也埋了其他人的怜悯心思，这是这嫡福晋未免太慈悲心肠了罢，活脱脱在这儿做了黛玉，葬起花儿来了。】
【这都走到人跟前儿了，那儿还能躲了去，请个安便离了就是。】
：“妾身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吉祥。”

【。小丫头动作是极快的，一会子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了，今儿因着昨夜多梦的事，让桃夭帮自己拿了细齿儿的小篦子，一遍遍帮自己梳着头，这还觉得头疼。倒也不记得是何人提过，这合欢花有宁神静气之功效，如今猛然想起，可和昨夜一场雨，这合欢所甚无几，想着也是利用不上了。】
【。这府里头上下琐事甚多，一桩桩一件件少不得都要费上心思，如今爷还没离开，若真有了大事还能去请爷拿主意，再过几日爷离京了，什么事都只能自己定了。这没休息了一会儿，管家那处今月的账本来了，没翻两页便眉蹙起，想着这府里头人多了，花销比原先大也算平常，可各苑瞧下来，长得倒是离谱了，原先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看了倒真令人咋舌。若算起份例来，自然是我这里最多，再来便是两位侧福晋，因着睦安那里孩子尚小，这每月又多贴了些，想着当是够了，怎的这月又过来说不够。心里记着等会子要好好问问那管账的，这才合起了账册。脚步之声愈来愈近，这方抬起头来，却见着那侧福晋绕过了花墙，朝这边走过来，眸轻眯，瞧真切了这又垂了头，她这些日子见了自个儿如同老鼠见了猫，连请安都邀着那些庶福晋，生怕落了单，这会子直接碰上了，还如何逃呢。这里头暗暗笑着，复抬眼，果不其然她折了过来，领着身后的侍女两人过来请安。】
【。哟！瞧着那毕恭毕敬的样子，那日子的嚣张又去了何处，这几日里，府里上下流传着我俩那日的事，屋里的人不敢明说，私下头传的又众口不一，事实到底是没人能说清。我多少是留了一份情面的，若真是狠心，那日怎的叫你好好的离了我那岁月静好呢，启口，泠泠道。】
侧福晋好雅兴，怎的也过来一游
【。我见着她请安之后，又是一欠身就想告退，这玉手轻抬，唇角上扬，略略含了一丝笑影，可眸子里依旧冰冷如冰，泠泠道。】
怎的侧福晋就要走了，不陪着我瞧瞧这雨过天晴后的美景么？

【这些个凋零的落英就这么无情地埋在了暗无天日的尘土之中，只因上座者的一时兴至，一句话便左右了她们的余生。抬头望了那空兀的树枝一眼，曾几何时这些娇嫩也是这么俯看地上尘土的，只不过如今只消人一句话的事儿，便再也瞧不见初升的日光了，就连最后留给旁人的念想也一并埋在了尘土，终将化为尘泥。】
【本想着瞧这一眼便走，一来怕午膳凉了，二来与嫡福晋也没甚言语。倒是上座者发了话，又岂能不从，在这贝子里终究还是她是嫡我为侧。上次那事我亦没有后悔过，抬眸正巧对着她戏谑的眼神儿，呵呵，哦？上次的脸面没栽足，如今移了戏台子往这花重春锦里唱来了。好啊，不过是搭台唱戏走个过场儿而已，既然你开场了我又岂能不跟着，白教你一人在台上耍刀弄枪的好生无趣呢。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浅笑意，也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去，更是站稳了行礼的双腿。】
：“昨夜一雨本想着还有些落英残瓣铺路的意境，路过才瞧见这儿好生清净，只剩下空无半点趣味儿的树枝了，倒是妾身多嘴说一句，这些个开在树上头的花儿别瞧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只消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就全零落了，还不如那小小一株的粉如意，不似这些花儿朵儿的经不住风雨。”
【言罢嘴角更是上扬了些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渐渐浓重了些。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样傲娇却又似水柔情的花种，那儿是那些花瓶似的玩意儿所能比拟的。对上坐上之人泠然的冷眸，随其手势缓缓起身。】
：“这落英尽被嫡福晋的悲悯之心入了土，院中也只有园口有簇粉如意，这残余一片的琼枝到不知是改赏些什么。”
【美景？花园里的话尽数被你埋了，难不成就对着这一片光秃秃树枝大赞秋景，还是让我顺着你说你葬花是何等的高尚，何等的悲天悯人，还是把买进土里的花在给掘出来？当时是笑人的很。美景？景在何处？连景都没有何来美之说？】

【。我瞧着杏唇在我眼前开合，可吐出来的都是些指桑骂槐的话语，到底是厉害了，如今少了那层掩饰，原先藏着的心思全都一个劲儿的显露出来了，甚么上头的花，下头的花喏。手里的动作未停，依旧将那琉璃盏内的薄荷茶饮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抬手示意了一边的座儿，淡淡道。】
侧福晋莫站着了，怪累的，坐罢。到底这花开花谢是自然所定，并非人能左右的，纵使是下头的花，也不过是仗着枝叶的一时庇护，早晚是要谢的，哪里能长红呢。若我说，还不如那枝子，纵使百花绚烂一时，终能俯高临下，看着这花开花落。
【。我原以为她是方才来的，这哪里知道她已经站在人身后许久了，连着我让小丫头埋花都看了，这样静默无声的立在人后，谁知道那时候的心里盘算着什么呢。瞧着她欠身告了坐，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当年也有如此时光，如今看来，或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这小亭外头的风徐缓的吹拂，将耳边的碎发吹起，柔荑轻轻将发挽好，纤细白皙的手指依旧握着那柄双面折枝蛱蝶菊花宫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鬓边那支长簪下垂着的珠坠亦跟着摇晃，笑容稍敛，久了才道。】
落英虽美，可若被那路过之人有心践踏，那岂不是愈发残忍，更是糟蹋了落花，早早归入尘土对谁都好。侧福晋可听过一句话，这人呐，心里又什么，眼里才有什么，这美景处处可寻，哪里是只有繁花才可看的
【。说了好一阵子闲话了，本想着明日叫你来岁月静好再问，如今既然碰上了，怎的好放过了你，咱俩的事儿，还有得说呢。我抬手将她账目推了过去，唇角边漾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泠泠启口，道。】
对了，你若不来，我还要去寻你呢，自个儿看看，咱们侧福晋好大派头，一月里头用的，好比上我岁月静好两月的花销了，侧福晋，这是何由呢？

【。自己方才唤她落座，她身边的侍女忙不迭拿了帕子垫在石凳上这才瞧着她敛裙盈盈落座，一水儿的礼仪周全，正如每一次我们的相见。搁了手中的宫扇，这细细听着她的泠泠细语，见着她柔荑轻抬，指了指那树上的枝桠，说着甚么“落得孤寂”，唇边笑意不减，淡淡道。】
“守得住孤寂这方才能久留，再者说了，这留到最后头的最厉害，那一树繁花那当真是一起热闹了，可还是争奇斗艳，抢着出头，又哪里好了呢。对了，那喜欢出头的，往往先被摘去，更是早早凋谢呢，妄论花期未至了。
”
【。眼见为实，当真是眼见为实么？那我以前见着的你去了哪里，“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从前手捧纳兰词的时候总想着容若写词太过悲伤优柔了，如今瞧着可是我俩间的讽刺，昨日翻书，读到此倒愕然了许久，人心叵测，不过如此了罢。不过她方才所言，倒是故意生生曲解了我的意思，真是好一张巧嘴，低首瞧着手钏上那一颗珍珠，略抬眼，似笑非笑。】
“原来侧福晋只晓得欣赏这花，当真是可惜了，院景陈设，这其中许多奥秘，想来侧福晋是瞧不出来了。”
【。我瞧着她略一怔，口微开，想说什么有没续下去，心里倒是一阵烦腻与厌恶，这会子想说又不敢说了不成？递了账册过去，可她也不敢接，就这么垂眸瞧着，我算了算近三个月来，她那睦安的支出一直都是这几个院里头最高的，就算是多养了几个阿哥格格，也绝不至此，我倒想看看，你如今怎么赖。这儿正想着，她这儿就开口了，这唇边的嫣然笑意，我亏她还笑得出来，这好一个偷换概念，这招数用的，真让我佩服。我抬手摆了摆，假装凝眸思索。】
“哟，若依侧福晋所说，那当真是我冤枉你了”
【。贝子爷治家尚来节俭，平日里吃穿用度都丝毫不逾矩，我可是听说她为了她那两个阿哥，着意让自个儿那儿的人出去选了极好的东西，全都一一安置了，给那些阿哥用，我这儿的嫡子都用不上的好些东西，她那几个庶子随便就穿戴在身上了，这不让外头的人瞧见还算好，若是让那谏官看见了，爷那里也落不下个好，冷冷一笑，泠声。】
“虽说我是信侧福晋的，不过为了公允，倒还是不得不过去瞧瞧呢，这样把，我等会子叫上咱一府里头的福晋们，一起去瞧瞧可好？若还是不行，我再唤上爷一并去，好好看看你那院子，可好！”
【。先前瞧着你还知道个度，也就没多管，如今孩子多了，仗着自己有两个阿哥就没个边际了，要是爷去了，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落个好么，我现在跟你说了，算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给你留个请，若真还是不知好，直接告到爷那儿去。】

【守得住孤寂方能留得长久，当真是这个理儿吗？我看不然吧，寻得花期至必然也同争相斗妍的那些花儿一般，终是也是落得个凋零的结果。如若这般倒不如自始开艳丽撩人些，懂得欣赏的人方会择取，如斯也不负一生为花。默默无为者终始庸庸碌碌，平凡无奇。】
：“妾身倒是笃信为花者必然开之灼灼，就算终落得个凋之凄凄的下场，也算不枉此生一世为花。”
【园中陈设自是围绕花园中花儿的景致而建的，就如现在没了花儿朵儿再奥秘的陈设也索然无味了。抬眼就瞧见她手上的手钏当真是极好的成色呢，想来叫我瞧得并不是这园中陈设而是这手钏的成色吧。这是跟我这炫耀你嫡福晋的地位呢，这么好的东西摆在这百花中欣赏，比得个比花娇、比花艳？可不巧喏，昨夜一雨花落凋零了，烘托不了这么好的成色咯。妃唇提出的一抹霖然肆意滑过娇容。】
:“花园何以谓之花园，顾名而思必是赏花之处，若非赏花至此何以非要行至此处？嫡福晋这话倒是叫妾身不明了，到底是呢妾身不懂得这‘花园’一词的意味，还是嫡福晋忘了此处是乃花园呢？”
【掩唇一笑似讽似嘲的笑意从黛眉间晕染而开，她这话说的似是放错了地方，花园不赏花反倒来赏陈设，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嫡福晋慧眼又怎是妾身能瞧得见的。”
【冤枉？就凭你。呵，我舒穆禄长这么大从来未曾被人冤枉过，就算是被冤了也是冤我的人最终不得好喏。】
【拿你的儿子和我的比也不知你是个如何做母亲的。好赖还是个嫡子呢，用得都是些极为普通的物件，就这么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倒是拿这点来压我。左右我也是做本分之中的东西，不该我的我没拿但是该你的你不拿偏偏碍着我拿属于我的东西，这叫个什么事儿？】
：“嫡福晋素来节俭妾身也知，不过也不能苦了三阿哥。前些日子妾身瞧见了三阿哥穿戴实在是太过节俭了，都没了皇家的气派。”
：“若是说妾身那儿用的银子是嫡福晋那儿双倍，那也是妾身本该得的份银。难道这。。。嫡福晋也要询？那是自然了，嫡福晋是府中女眷之首自然可询银子的下落，妾身的银子也是花在了该花的地方，这账上也是记着的。妾身也不能让妾身的两个阿哥着装如斯，丢了贝子爷和嫡福晋的脸面呐。”
【这样的母亲我倒是真没见着过，嫡子本就是位分尊贵的这样的衣着也自个儿拉低了身价，倒是和我这儿比上了，当真可笑。是我没了边际还是你节省过了头忘了皇家的脸面，到了贝子爷眼前到底是谁更说的过去我倒是不知了，左右该你的你不要非要遏制我的，真不知是个什么心态喏。】
【公允？府里女眷谁人不敢尊崇嫡福晋的意思？你在那儿叫人家如何说了实话去；贝子爷就算心里认同自然也是要面上应你的，不然你的面子往哪儿去搁。‘公允’这两字儿说得倒是轻巧。轻呵，浅淡道。】
：“嫡福晋若是想去妾身随时欢迎，只是妾身的地界儿比不得嫡福晋的正苑敞门大三间儿的，站不得这么些人。”
：“待得了空妾身自然会请贝子爷和各位福晋去睦安坐坐，也不必嫡福晋烦劳代请呢。”

【听她这话倒是顺应天命咯，这顺应天命也要有享受天命的福气。就像那树枝儿安安稳稳的便罢了，可是若是哪天花儿叶儿多了也免不了掩了树枝儿的位置，倒是叫人寻也寻不着了；再万一若是那日树枝儿被人瞧着碍眼了，不免也是择去做柴火。抬眼倒是直接遇上其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能一口吞下我似的，只不过呀，你不是山林里的猛虎我亦不是温禽，就算我现在端端儿的在你眼前你也只能是心里急。】
：“不知嫡福晋可否听过一句‘人定胜天’？人不似花儿只会被人摆布。”
：“呵呵~~没趣?怎会没趣呢，妾身倒是觉着和嫡福晋谈天儿有趣得禁呢。”
【你定纪理是个把什么都放在台面上的人我可不是，这懂与不懂解与不解尽在我的言语之中，我倒是不想明白告诉，我就是喜欢就让你自己慢慢会意去，这才失了唱戏的意思。一串轻蔑的笑声几乎破了方才的宁静，拿你的位分来压我也得瞧瞧我是不是个这么轻易被压住的人儿？】
【将面上的惊诧故意做大，你不是想看我这种表情么？那就给你看个够好了不过这种表情配上的话可不一定是你想听到的，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
：“这该得的不该的得的贝子爷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些日子贝子爷也没少往睦安去倒是没听他说过妾身拿过不该得的了。”
：“若说是胆子大，妾身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失了皇家体面。”
:“妾身看嫡福晋倒是忘了，妾身之子乃是侧出并非庶出依旧住在和三阿哥一样的西院。嫡福晋将嫡侧分得如此清楚不如今晚贝子爷往妾身那儿去的时候，妾身和贝子爷说说妾身之子并非嫡出无福居于西院，也让叶福晋的子嗣也搬出来腾出西院给您千尊万贵的嫡子所居。”
:“只是嫡福晋说说这贝子爷会如何说呢？对了，前几日贝子爷还和妾身说贝子府的孩子都是一视同仁呢。”
【我的位分是没你高不过你以为你坐这个位子就坐稳了？我是不想你这个位子不过其他人的心思我可就不知了。说话间倒是弄出一个动静来，气儿是沉不住了？】
“哎呦，不过说说话儿嫡福晋可莫要动气若是气到了那儿可不是妾身的罪过了么。”
【佯装着蹙起娥眉说话间还不忘拿着帕子掩去桌子上的水迹，一副很紧张的摸样。我这还没说得什么你就如此沉不住气，就是这就样儿管理贝子府？】
“妾身不抵嫡福晋喜静，平日里就爱请各房福晋去睦安小坐也是常瞧的，至于贝子爷更是不用妾身多言了？”
【嘴角复又扬起肆意的笑容。让爷管？什么事儿都叫爷去管你这嫡福晋做了是个摆设？见其抬手示意退下，盈盈起身款款行礼。】
：“妾身告退。”
【敛了浸湿的帕子，接过婢子手中的茶壶帮着其斟了一杯茶，瞥了一眼茶盏中的茶叶嘴角勾起款款笑意，似是关心的言道。】
：“嫡福晋可莫要再洒了，龙井亦不是廉价的茶莫要被人说嫡福晋铺张浪费了。”
【言罢摆下茶壶就着玉沅的手转身行至西院。】

【。以为自个儿是个侧福晋就以为那孩子的身份能尊贵些，除却嫡妻之子，旁人的孩子皆为庶出，连这些都不懂说出去也不怕惹人发笑，娥眉轻挑，望了眼前那张挑衅般的笑靥，冷冷道。】
爷这些日子东苑跨都没跨进来，上次进你苑门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爷前日里还吩咐让我注意节俭的事儿，你以为是我故意挑刺找你麻烦么？我告诉你，你没这个资格。
【。一字一句后，别过脸去不再瞧她，她起身行礼便领着人走了，眼前景致依旧，黄莺轻啼婉转，可原先的心境却隐匿的无影无踪，我俩的情分呢，也要随着这府里的斗争纷扰，万劫不复了么。】
【。一阵风过，将那落叶坠英一并吹起，我拿起她方才沏好的那杯茶，瞧着那舒卷云淡，却失了那闲适的心情，盏中茶水已凉，这戏台上的对角戏一人已走，另一个角儿也该下场了呢，扶了桃夭，往东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