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到着Gawain,他轻轻地拂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继续说道:“我会离开不是因为你,Arthur。”
“那……是因为Merlin为我挡枪吗?”我略微有些疑惑。
“不,也不是。Arthur你不知道,我昨天一晚上都守在Merlin的病床前,昏迷中的他用了一整晚呼唤着同一个名字——Arthur,仿佛你的名字已经嵌入了他的心脏,融入了他的血液,于是我知道,我或许可以留得住他的人但他的心上始终烙着你的姓名。”Gawain的声音有了明显的痛楚:“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给他完整的幸福,既然我做不到,那么,我只能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个陌生人如此直白地陈述着Merlin对我的爱,我的天,我早就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混蛋。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脑中除了Merlin还爱着我之外容不下任何东西。Gawain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真幸运,Arthur。好好珍惜Merlin吧,如果你再次离开他,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留在他身边的。”
Gawain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飞快地向Merlin的病房跑去。我要陪在他身边直到他醒来,我要让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要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曾经有多混蛋。半个月前我还冷冷地残酷地对他说:“我们会分开只是因为你不如我那么爱你!”原来,我一直是个自以为是的白痴。可是,为什么你还愿意为我这个白痴去挡枪子,为什么倒在血泊中的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还好……你是安全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委屈你宁愿一个人背负?为什么……
病房里,Merlin杂志社的朋友Freya正照顾着他。看到我进去,她冲我微微一笑:“医生刚才来过,他们说Merlin应该很快就要醒了,你来得正好,我们老板打电话催我回去赶篇稿子。”Freya走后,我轻轻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握住了Merlin插满针管的手,Merlin的手一如从前修长而又白晰,长长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上打出一排漂亮的阴影,就算是昏迷他还是那么安静漂亮,我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这一刻,我只想感谢上帝,感谢神,没把Merlin从我身边夺走,哪怕我们曾经分开过十年。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Merlin的脸上,我痴痴地看着Merlin,听着他不断呓语:“Arthur……Arthur……”没有任何征兆,Merlin打开了他长长的睫毛,淡蓝的眼眸一如从前,那么纯净,如一汪碧蓝的湖水,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真想一辈子溺死在这片湖水中。
“Arthur,你怎么哭了?”Merlin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彷徨无力:“Arthur,你别哭呀!”
我伸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我将脸埋进Merlin的掌心,任狂喜的泪水在他手心肆意漫延:“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差点吓死我啦!”
“傻瓜。”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抬起头,再次看进他的眼睛,我们的目光就这样交织在一起,带着泪光,也带着失而复得的幸福,病房内寂静一片,只有和煦的阳光和空气中流动的甜蜜。
我再次握紧了Merlin的手,这一次,我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