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是必不可少的,他本身就这方面很弱,所以需要加强,更何况,哲也要是撑不下去了他会自己来和我说的,用不着大辉你来和我商量吧。」
青峰看着赤司的一脸平静,怒火中烧,「你也知道他不会拒绝你!」
「大辉,有的时候太过于护着一个人,反而是害了他。」
被赤司堵得说不出话的青峰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他也试着在陪黑子进行传球练习的时候放放水,故意失手当做断球失败,但很快就被黑子发现了端倪,那是青峰印象里黑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生气。黑子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即使后来青峰堕落不堪,黑子退部的时候他都没有生气过。也许是后来哲又将好脾气提升了一个档次?回忆起年少往事的青峰曾经这样自嘲过。
黑子的生气属于那种不会大吼大叫,但是他整个人都会笼罩在一股阴沉的气场里的类型,因此当他沉默地走到了青峰面前的时候,青峰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真是不可思议,青峰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少年居然也会对黑子产生一种惧意。「内向的人生气起来反而更可怕这句话果然不假……」青峰在心里嘀咕着。
「青峰君是因为我太弱所以才放水的吗?」
「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需要青峰君这样的同情,我可以变强,变得足以和你并肩站在赛场上,我有我努力的方式,我希望青峰君你能够理解。」
语气严肃又认真,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青峰第一次见识到小个子的黑子原来生气起来真是让人动弹不得,至少当时青峰已经完全失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青峰就是特别害怕这样的黑子,他甚至胡思乱想到万一失去黑子这个朋友了怎么办。
索性之后几天黑子没有什么反常也没有疏远他的地方,这让青峰松了口气。他只能皱眉看着明明已经累到不行还不停下的黑子,但他毫无办法。看着黑子这么努力的身影,青峰一方面想要慢下来等等他,但经过生气事件之后青峰也知道他不应该不尊重黑子,所以尽管很担心黑子,他也不遗余力地努力着。既然无法阻止,就陪着他一起开发自己的潜力吧,青峰理所当然地这么想着。
赤司说过,如果到了4月新学期开始的时候,黑子的训练达到了预期效果的话,就会让黑子正式加入一军,但事实上这半年里,黑子和一军的各位都已经很熟悉了,他的进步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说不上喜欢,但至少大家都不讨厌他。和青峰的默契程度也直线上升,有时候青峰还会抱怨几句队友传来的球不够水平。
国一升国二的春假刚开始,黑子就越发努力地训练着,他也想在国二一开始就能够和青峰并肩作战,更何况已经努力了这么久,最后测试的关头不想功亏一篑。帝光本来就有训练,但黑子的训练量往往是要比规定的还要多。
这日在青峰的再三要求下,黑子才停下训练,同意跟着青峰回家。
「哲,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吗?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嗯,有好好睡觉和吃东西。」对于青峰婆婆妈妈的关心,黑子似乎已经习惯,虽然觉得这种事情不适合他做,但是黑子能够明白青峰的心意,也就不再阻止,接过青峰递过来的水壶,胡乱灌了几口,觉得脑袋里隐隐地有什么在轰鸣着,黑子也确实觉得自己该休息一下了。因为训练过度而导致的无法上场,这样的事黑子还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砰——」伴随着这声不算小的声响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黑子差点站立不稳,整个世界开始旋转,闭上眼睛却不断闪现各种颜色,像被打翻了的颜料盘。
「谁?!谁干的?!」紧接着是青峰大声的质问,穿过黑子的耳膜,刺耳的很。
青峰几乎是以「瞪」的方式扫视着路过的球场的人,然后他看到的尽是一些带着恶意笑容的脸,看样子,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失手,根本就是故意的,并且这帮人根本没有承认的打算。青峰不认识这群人,但是黑子认识,他迷迷糊糊地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在看清这些人之后,心里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在不甘心吧……那群人是和自己一样三军的……自己可能会加入一军的传言早就有了,而且因为老是和青峰混在一起,别人不想当真也不可能。所以会遭致这些嫉妒和报复吧。黑子苦笑了一下,轻轻拉了拉青峰的袖子。
然而青峰正在气头上,他已经准备冲过去了,「我在问是谁干的?!」这一句近乎咆哮的话,让整个球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似乎没有料到这样的小报复会让青峰这么火大,或者说他们根本没考虑到青峰会发火,这充其量就是被篮球砸了一下脑袋,既没有出血也没有摔倒,至于发这么大火吗?然而黑子的脸色确实不好,这让这群少年还是有点害怕的。
「对……对不起,不小心……」还是有胆子小的人迫于青峰的气场在道着歉。
「你们这是不小心么?!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故意的是吧?!啊?!欺负谁呢?!」青峰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能动手打人。
「青峰君……」黑子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感受……他确实足够幸运,但也是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不过这些是别人看不到的。人在嫉妒的时候是不可理喻的,一边羡慕着,一边又想要让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不是走后门进的一军么……」不知是谁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青峰如同脱缰的野马,眼看着马上就要冲过去了,却被黑子拉住,这让他有点不爽,「哲……!」
「算了,我没事,走吧。」
「可是他们……」青峰气结,怎么他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急。
「真的没关系的,青峰君,我们走吧,我累了。」
青峰能够感觉到黑子的手又攥紧了一分。青峰无奈,只能跟着黑子离开,但似乎又觉得真的很不爽,在被黑子拉着走的时候,又转身朝着那群三军的人大大地比了个中指,还用口型骂了一句「小人。」
黑子有些好笑地看着这样幼稚的青峰,其实这样的事,说不在乎是假的,因为那些人根本没有看见自己的努力,他们所嫉妒的就是黑子的能够拥有的机会,谁都想要被众人认可,而不是嚼舌根。但是黑子也知道,这种时候忍一忍,日后反而比较好过,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很大的恶意,一旦杠上了,就犹如水蛭一样,甩都甩不掉。
黑子在第二天早晨开机的时候,收到了青峰在昨晚自己关机后发来的邮件。
#0097「哲,身体没事吗?好点了没有?」
#0098「没事了。谢谢青峰君。」
#0099「不过他们这样说真的很过分吧,你怎么能忍得下来。」
#0100「没关系的,我努力做给他们给就好。我会拿出成绩给他们看的。」